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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女之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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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与那些雇工之间存在着许多棘手的问题,正等待解决,等等,等等。

“一天,用完茶点,丈夫与男管家又要到最边远的种植园去。由于路远,准备第二天归来。

趁此机会,姑娘打定主意步行去那幢荒芜的房子看看。约摸下午五时左右,火球似的太阳已经不太炙人了。丈夫他们一上路,姑娘也随之离开了家。她摸索着通向那房子的路,不料迷了路。夜幕降临了,她总算来到了能眺望到那房子的山脊上,但她拿不定主意,究竟是回去还是继续往前走。最后,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她还是向那座房子走去。突然,她看见房子里亮起了灯光,走近一看,原来屋里的桌上点起了一枝蜡烛。姑娘鼓足勇气推开了门,并仔细往里打量,角落里置放着一个伏都教神坛,上面插着好多点燃的蜡烛。

神坛上有个洋娃娃,黑发,衣服与她结婚时穿的一模一样,一根针刺过了娃娃的心脏。姑娘吓得几乎要晕死过去,她转身就想逃出去,但去路己被堵死,门口站着一个庞然大物似的黑人。他眼珠突出,赤着上身,下面穿了一条破破烂烂的裤子,正用一种失常人的眼神呆呆地瞧着她。她绝望地尖叫起来,但这个其实是还魂尸的黑人仍一步步地向她逼近,并象上回庭院里的僵尸女一样,伸出了双臂。姑娘又尖声地嘶叫着,逃进了隔壁房间,死命地锁上门。屋里一片漆黑,一扇窗子几乎被丛林般的植物严严实实地覆盖着,只有微微星光勉强地透进屋内。借着微光,姑娘己慢慢适应了黑暗,她发现这房间里有张床,床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原来正是僵尸女,恐惧使她的叫喊也一下子窒息了。僵尸女缓缓地起身,开始朝她走来!这锁得象棺材一样的房间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脱身了,姑娘吓得真想当即倒在地上死去。忽然窗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命令僵尸女住手,回到床上去。……这又是那好心的黑人女管家。女管家叫姑娘不要怕,她马上进屋来保护她。姑娘开了房门,女管家身后站着那巨人般的黑人,但他已俯首贴耳了。女管家叫他往后要照顾姑娘,不许伤害她,他都一一应诺。那个头发蓬乱的僵尸女也乖乖就范了。女管家温柔地扶着姑娘的肩头,陪着她乘上了一辆驴驹驾驶的马车回到了庄园。一路上,她原原本本地向姑娘叙述了这说来话长的家史,因为姑娘已意识到,那个一头金发披散到腰间的僵尸女就是她丈夫的前妻。”

“我插一句话可以吗?”瓦伦蒂问。

“要说什么?讲吧。”

“我情绪很低沉,很难听进你讲的故事。我想,故事最好留着明天讲,行吗?这样我们就能说说话了。”

“行。但你想说些什么呢?”

“我要谈的事与我的女朋友有关,我是多么为她担惊受怕,因为她处于危险之中。可是,那个我渴望收到她的信、渴望着见她的并不是我的女朋友,此时此刻我在想念玛尔塔,我整个身心都在想她……想她能紧贴着我。因为玛尔塔是真正能挽救我的人,因为我觉得自己象个死人一样。我发誓我有这样的感觉。”

“说下去,我听着。”

“我想求你做件事,不过我怕你会笑话我。”

瓦伦蒂还是迟疑不决。

“不会的,我为什么要笑你呢?”

“如果不麻烦的话,请点上蜡烛,我希望你按我口述写封信给她,现在我要是用眼睛,头就发晕。”

“怎么啦?除了肚疼外,你又有什么病啦?”

“没有,只是身体太虚弱了。今天下午,我试着写信,但这纸总是让我感到晕眩。”

“好,你就开始口述吧。”

“‘亲爱的玛尔塔,你接到这封信……一定会觉得奇怪。我感到……孤单,我是那么地需要你,我想和你谈谈。我想……贴近你,我想要你……对我说……一些安慰的话。我在牢房里,不知道现在你在哪儿?……不知道你有什么感觉,在想些什么,或是需要些什么?……如果我不寄这封信,我也得给你写,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让我们谈谈吧……因为我害怕,害怕不向你坦露点心思,内心会有什么东西垮掉。’你把信给我念一下。”

“如果我不寄这封信,我也得给你写。”

“请再加一句,‘但我会寄的。’”“‘但我会寄的。’还有吗?”

“‘我无法适应殉道这一念头。我感到愤怒,我不想当殉道者,此刻我想知道,整个儿事情是不是我犯了一个大错误……他们折磨我,但我仍然没有交待什么……我甚至根本不知道同志们的真实姓名,于是我仅仅说出了他们的化名,警察也根本摸不着头脑。然而我的内心却受着一种折磨……我不应该永远呆在这牢房里……我现在明白了,玛尔塔……我只是害怕,因为我病倒了……我有一种恐惧,极怕死去,怕一切就此结束了,怕生命只剩下这么一点时间。但我认为,我不应受到这种报答。我办事一向慷慨,从未剥削过他人……我从懂事起就开始斗争……反对有人剥削我们的同胞……我一向诅咒各种宗教,因为宗教混淆了人们的思想,阻碍他们为平等而斗争……我现在渴望一种正义……神圣的正义,我乞求世界上有个上帝……’莫利纳,上帝的开头字母请大写。”

“好吧,说下去。”

“有个能见到我、帮助我的上帝,因为我想有一天能重新在街上行走。我希望这一天能尽快到来,我不想死。可在我的脑子里时常闪过这样的念头,我将永远、永远不能再碰碰我的女人了,我实在不能忍受这一点……每当我想到女人,我的脑海里只有你。能想到你也在想我,这对我实在是一种宽慰……当你用手在抚摸自己的身体时,你得假设那是我的手……若真是这样,对我将是一种何等的宽慰……我的一部分至今和你同存,对吗?同样,你那肉体的气息仍在我的鼻孔里……我的十指尖下也还保留着对你的皮肤的感觉……我似乎已铭刻在心头了。你明白我的话吗?……但有时,我觉得这牢房里除了我之外,什么也不复存在……孤单一人……”

“是,‘我……孤单一人……’继续说吧。”

“……什么痕迹也没遗留下,我们共同度过的幸福,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夜晚、下午和早晨的快乐,现在对我来说,已变得毫无价值可言,相反地在与我作对……因为我想你想得发狂,我所感到的只有孤独的折磨。我身上那令人作呕的气味……我不能洗澡,因为我病得那么重,身体那么虚弱,冷水也许会使我患上肺炎。我感到了死亡的恐惧,我从骨子里感到这一点……我内心的折磨告诉我,一切都完了,这种痛苦是我在世界上最后一段经历……我说这话时就象个真正的基督教徒,好象以后将有另一种生活在等待我似的……但我已没什么可等待了,你说是吗?”

“我能否插一句?”莫利纳抬起头来对瓦伦蒂说。

“什么事?”

“呃,其实,我们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

“努力什么?说吧。”

“我能帮你洗身子。瞧,我们可以在壶里热水嘛!我们早就有了两块毛巾,用一块毛巾涂上肥皂,另一块微微沾湿,吸掉肥皂沫,你擦前身,我帮你擦后背。”

“那我的身子就不会这么痒了?”

“对。我们可以一个一个部位轮流着洗,这样你就不会着凉了。”

“你真愿意帮我洗?”

“明摆着的嘛。”

“什么时候?”

“如果你想洗,现在就行。我来烧些热水。”

“煤油是你的,白白糟塌你的东西了。”

“没关系,在烧水时,我们可以写完信。”

“把信纸给我。”

“为什么?”

“莫利纳,给我就是了。”瓦伦蒂接过来就把信扯得粉碎。

“你干嘛把信撕了?”

“这事咱们别再多说了。”

第二天,瓦伦蒂睡得很晚才睁开眼睛。

“早晨好!”莫利纳招呼说。

“什么时候了?”

“10点10分。”

“真不敢相信这么晚了。”

“唔唔,他们开门送咖啡时,你翻了个身又睡着了。你总算好好地休息了一下。”

“是的,我感到好多了。”

“很好。站起身来,看看感觉怎么样?”

“不,你要笑话的。”

“笑话什么?”

“你会看到某种东西,某种健康男人的东西,尤其是他早晨醒来,有点精力的时候。”

“一次勃起,呃,那是健康的……”

“你能不能朝别处看?你让我觉得害羞极了。”

“好吧,我闭上眼睛。”

“多谢你那些精美的食品,要不,我身体永远好不了。”

“我煮些水,给你沏杯茶。”

“不,听着,我不能把你的东西吃个精光。

再说我已经好了。”

“这没什么了不起。我妈妈又开始给我送东西了,所以不成问题。”

“可我心里不安呐。”

“为什么你总把问题想得那么复杂?”

“那好吧。”

“你去上厕所,我煮茶。等你回来,如果愿意听,我接着讲僵尸女的故事……想知道以后发生的事吗?”

“想,不过我得学习了。身体好了,我要看看能否读些书。”

“真是个狂热分子。”

瓦伦蒂迫不及待地捧起了书本。

“瓦伦蒂,你怎么老在叹气?”

“莫利纳,没办法,书上的字老是在眼前晃动。”

“我早对你说过了,身体太虚弱,早餐你只喝了点茶,拒绝吃我建议的面包和火腿。”

“是这样的吗?”

“我知道会这样。午饭后,你睡个午觉,随后再试试能否读书。”

“这样太懒惰了。说来你也不信,我真想在床上多躺一会儿。电影后来怎么样啦?给我一点面子吧,”“你知道我现在最好干什么吗?把土豆放进锅里去煮,它们不容易熟。等会儿我们再开一听橄榄油罐头,熟土豆上倒点油和盐,再加火腿肉,没什么比这更滋养人的了。”

“快讲吧,故事怎样啦?”

“好吧,好吧,不过等等……这玩意儿怎么不亮了……好,亮了。我们上回讲到哪儿了?”

“女管家在回家的路上把全部故事告诉了姑娘。新郎和第一任妻子相亲相爱,美满地生活过。

然而这幸福的婚姻却始终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得严守一个秘密,年幼时,他曾亲眼目睹过父亲犯下的罪孽。他父亲是个无所不为的家伙,他两手空空来到岛上,发了横财,到头来却把雇农们视如草芥。雇农们实在忍受不了,想起来造反,父亲得知后赶紧叫来本地的巫医。有一天晚上,巫医把所有带头造反的雇农召集到最边远的种植园,说是要开个会替他们祝福。天真的雇农们信以为真,就都去了。就这样,他们当场一个不剩地被巫医用一种特制的毒箭射死了。他们的尸体被拖进了丛林之中,几小时后,他们一个个地睁开了眼睛,变成了活死人。巫医命令他们站起来,果然,尸体慢慢地站起了身,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们按照巫医的指令,手拿着大砍刀,整夜整夜地割着一串串香蕉。父亲发出了恶魔般的狂笑,他派人用许多干枯的甘蔗茎搭起了草棚,白天就将僵尸堆在里面,一到晚上又唤他们出来割香蕉。他的儿子亲眼看到了父亲以这种方式积累了巨笔横财,成了一岛之主。儿子长大后,到美国去读书,并与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同学结了婚,把她带回了海岛。起先,第一任妻子曾使他感到幸福快乐。老父亲死后,丈夫决定辞掉巫医。他派人把巫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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