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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勾心王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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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也震惊不已,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冰清玉洁的雪花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地上积雪发出冰冷的雪光。

火把燃烧,火光红艳,雪与火,白与红,形成鲜明而强烈的对照。

“放开我……放开我!”爱宁儿尖声惊叫,激烈地挣扎着。

“你冷静一点,我就放开你。”丘林野死死地抱着她。

她根本不听,继续反抗,就在两人纠缠之际,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响起血肉撕裂的声响。

血珠滴落。

所有人震惊地呆住。

那冰匕首,刺在丘林野的胸口。

血珠溅在她雪白的脸上,鲜红欲滴。

血水奔流,落入雪地,开出一朵朵凄艳的红花。

那血色的花,灼伤了杨娃娃的眼睛。

丘林野仍然抱着心爱的女子,一动不动,错愕得目光微颤。

心口的痛迅速蔓延,生命的热量一点一滴地流失。

众人尚未回神,爱宁儿目露狠色,用力地拔出匕首,再次刺进他的心口,热血飞溅,她的脸上布满了灿红的血珠,得胜似地笑,“我终于杀死你了……哈哈哈……”

“爱宁儿,你终于……杀了我,这是我……欠你的,你……还恨我吗?”丘林野断断续续地问,嗓音艰涩、低沉。

“我恨你,你是魔鬼,我杀了你,哈哈……哈哈……”她畅快地大笑,嫌恶地推开他。

他软倒在地,看着疯狂快意的爱宁儿,唇角似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鲜血仍在流,在雪地上蜿蜒成一朵朵妖冶的血花。

爱宁儿看向杨娃娃,血花点染的脸令人觉得可怖,笑容夸张而狰狞,“我终于杀死魔鬼了,阿妈,我终于杀死魔鬼了……”

突然,她跌坐在雪地上,喃喃自语:“阿妈,以后爱宁儿会听你的话,不再任性……阿妈,抱抱我吧,爱宁儿好冷……”

洛桑暗叹,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爱宁儿在疯癫的时候杀了丘林野。

杨娃娃更是无法接受,心中很难过。

疯的疯,死的死,这不是她的本意,可是,事情演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

她多管闲事,她自私,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泪水悄然滑落,她真的没想到,丘林野会死于爱宁儿之手。

禺疆知道她心中悲痛,吩咐洛桑善后,接着搂着她回帐。

————

丘林野死在挛鞮氏部落,禺疆派人向丘林基泰报丧,说明事情的发生经过与前后因由。

接着,他命塞南护送丘林野的尸首回丘林氏部落。

塞南回来后,向单于禀报,丘林基泰悲痛、愤怒,不过,并没有举兵来犯之意。

禺疆和伦格尔总觉得丘林基泰的反应太过平静,不像他的脾性。

眼下只能防范于未然,派人注意丘林氏部落的动静,一有不妥立即回报。

爱宁儿真的疯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理任何人、任何事,偶尔与黑妹说两句,时常自言自语。

黑妹会带她出来走走,她就像小姑娘那样蹦蹦跳跳,开心地笑,大声地叫,旁若无人地唱歌,天真烂漫。不仅如此,她总会拽着一个妇人,叫“阿妈”,恳求“阿妈”的原谅。看见一个男子,她也会向他忏悔,痛哭流涕。

部民们都知道,居次疯了。

杨娃娃觉得是自己把爱宁儿害得这么惨,又自责又难过,禺疆多次劝慰,她仍然无法释怀。

世间之事,因果循环,有因必有果。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草原的冬季天寒地冻,寒气逼人,凛冽的寒风扫荡着贫瘠的大地,部民的日子很艰苦,只能躲在毡帐中过冬,企盼着来年春天的来临。

禺疆不让杨娃娃外出走动,说外面积雪很厚,风雪漫天,一不小心就会滑倒,要她乖乖地待在帐内。她闷在帐中几日,终于忍不住,硬是要出去透透气。

她掐着腰,崩溃地叫道:“我要出去!怀孕的人要多走动,否则对宝宝不好,总是闷着还会生不出孩子。到时候真的生不出来,你想痛死我啊?”

他被她的吼声吓得愣住,无辜得好像做错了事,“生孩子真的很痛吗?”

“你说呢?”她没好气地瞪他。

“我答应你,你生宝宝时,我会陪着你。假如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等着我回来。”他从身后拥住她,柔情满溢。

“生宝宝还能等吗?宝宝要出来了,我还能不让他出来吗?难道我跟宝宝说,等你阿爸来了,你才能出来?”杨娃娃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是这意思,我意思是,假若我不在,我会立即赶回来陪你。”禺疆爽朗地笑。

此后,每日午后,他陪着她外出散步,走遍挛鞮氏部落的每一个角落,有时会走得很远,雪原上,月亮湖……她挽着他的手臂慢慢走着,有时觉得幸福很远,有时觉得幸福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得听得到幸福呼吸的声音。

宝宝七个多月的时候,她腹部隆起,与九个多月的孕妇的腹部一样大。

第二年三月,春回大地,草原仍然雪覆千里,月亮湖和内陆河流尚未解冻。不过,冰凉的空气已有暖意,光秃秃的树开始吐露绿芽。

这日,禺疆率领部属外出打猎,叮嘱她不要外出散步。

午后,她忽然觉得头晕脑胀、心烦气躁,忘记了他的嘱咐,带着真儿外出走走。

天空堆满了铅云,天色阴霾,寒风呼啸,整个莽荡的草原荒凉寂寥,寸草不生。

“阏氏,快下雪了,回去吧。”真儿扶着杨娃娃,担忧道。

果不其然,话音方落,就有零星的细雪从天上飘落下来。

出来走动走动,杨娃娃觉得神清气爽,就打道回帐。

风雪萧萧,除此之外,冰天雪地一片寂静。却有隐隐的细响,从远处传来。

她耳尖,连忙道:“真儿,小心!”

下一刻,她看见两支穿越风雪射来的利箭,一念之间,她推开真儿,紧接着快速侧开,避过那两支追魂夺命的利箭。

又一枚利箭追风而至,力道强劲,追逐着杨娃娃。

“阏氏!”真儿惊叫一声,疾步而来,抱住她,锋利的箭镞刺进真儿的右肩,真儿低呼一声,身子僵住。

“真儿,你怎么样?”杨娃娃大惊,扶着真儿,举眸四望,却看不见放箭之人。

“阏氏快走,别管我……”鲜血流出,真儿的脸顿时惨白,眸光微抖。

“我怎能丢下你?”杨娃娃搂着真儿疾步前行。

刚走几步,她觉得腹部剧烈地痛起来,痛得再也走不动。

见阏氏满额大汗,真儿连忙扶着她,焦急地问:“阏氏,怎么了?阏氏……”

杨娃娃摇头,觉得不再那么痛,继续前行。

可是,很快的,阵痛再次袭来,比上次更痛。

真儿慌了,担忧道:“阏氏,很痛吗?怎么办?”

杨娃娃想忍痛回帐,可是疼痛一阵紧似一阵,根本走不动。

怎么办?

真儿一人无法带她回帐,而且已经受伤,此处人迹罕至,无人帮忙。

“阏氏,居次在那里。”真儿惊惶道。

杨娃娃抬眼望去,阴沉天空下,大雪弥漫中,爱宁儿站在前方,身穿黑色大氅,面色苍白,面无表情,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目光冷酷。

她举起硬弓,举止缓慢,却异常决绝。

拉弓,扣弦,在放箭的一瞬间,她的脑中回响着叔叔冷酷的话。

即使叔叔会杀自己,她也义无反顾,她就是要他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箭下,为自己报仇,为丘林野报仇,为阿爸阿妈报仇。她就是要那个女人死,一尸两命!

真儿大惊失色,挡在阏氏身前,“阏氏,快走……”

杨娃娃推开真儿,顺手抽出她腰间的腰带,“快走。”

利箭追风逐月般地袭来,力道颇劲,转眼已至眼前。

杨娃娃握着腰带,贯力使出,如水袖般轻灵柔韧,看似绵软无力,实则充满了力道。

或裹挟,或击落,以此腰带对付爱宁儿的利箭。

爱宁儿接连不断地射箭,杨娃娃快速地转换身形,腰带翻飞如燕,灵动,敏捷。

漫天飞舞的雪花,飘散如羽。

真儿呆呆地看着这一幕,阏氏可真厉害,即使腹痛也能以一条腰带击落爱宁儿的利箭。

不多时,雪地上躺着十多支利箭。

一番激烈的举动,杨娃娃精疲力尽,腹痛再次袭来,痛得软倒在地。

真儿赶忙扶着她,见她气喘如牛、面色苍白,急得快哭了,“阏氏,你怎么样?怎么办?”

爱宁儿不会善罢甘休,但是杨娃娃已无力再战,靠着真儿,眼睁睁地看着两支利箭射来……

手脚冰凉,听不见真儿的哭叫声,只觉得腹中似有一只利爪,用劲地搅着,一阵阵的痛楚逼得她快疯了。

呼啸而至的利箭仅有三步之遥,她无力闪避,更无力保护宝宝。

原来,爱宁儿装疯卖傻,忍辱负重,为的就是今日,射杀她。

爱宁儿恨她、杀她,理所当然,她早已料到。

她不想死,因为她不能让孩子还没出世就死在腹中,可是,她已无能为力。

“阏氏……”真儿哭道,抱着她,以身保护她。

那两支利箭并没有刺入真儿的身子,身后传来“铮铮”两声轻响,令人错愕。

真儿疑惑地转头,看见四支利箭掉落在地,就在她脚边,登时松了一口气。

生死悬于一线,杨娃娃紧绷的身子顿时松懈下来,继续被腹部的疼痛折磨。

铁蹄踏雪,雪霰飞散,马蹄声声。

数骑飞奔而来,爱宁儿立即上马逃走。

真儿喜极而泣,“居次跑了,有两个骑兵去追居次了。”

没有得到阏氏的回应,真儿回头一瞧,大惊失色,连忙抱着她,慌乱道:“阏氏,你怎么了……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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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生子

杨娃娃满脸汗珠,手抚着疼痛欲裂的腹部,“可能早产……送我……回去……”

一个俊奇的男子跃身下马,疾速奔来,抱着她,满目慌乱与担忧,“深雪,怎么回事?”

原来是呼衍揭儿救了她。

“麻烦你……送我……回去……”杨娃娃有气无力地说道,唇色如霜。

“阏氏流了好多血……”真儿惊恐道。

“快……送我回去……”杨娃娃祈求地看他。

“撑着点。”呼衍揭儿握着她的手,“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他不敢想象,再晚一步,那些利箭就会刺进她的身躯。

所幸来得及时,可是,禺疆在哪里?为什么放任她被人伤害?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杨娃娃忍着刀绞般的腹痛,“派人去找单于……找一个最近的毡帐……再找一个接生婆……”

一阵绞痛袭来,她竭力忍着,五官皱在一起,却无法克制地叫出声。

呼衍揭儿抱着她狂奔,心急如焚,“撑着点,很快就到了。”

————

听到部属禀报时,禺疆震惊异常,呆了须臾才回过神,立即飞马赶回部落。

当他在帐外听到那凄厉的惨叫声,他恨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她;当他看见呼衍揭儿站在床边,他的脸立即风起云涌,片刻后,冷硬如铁。

呼衍揭儿为什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会在她身边?

为什么陪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而是别的男人?

她躺在床上,正忍受着最剧烈、最惨烈的痛,痛得满头大汗。

而呼衍揭儿竟然看着自己的女人生孩子,一脸担忧,满目焦急,禺疆痛恨自己,百味杂陈。

杨娃娃觉得快被撕裂了。

那种剧烈的痛,折磨着她,考验她的意志,可是,为什么禺疆还没回来?

腹部的坠感越来越强烈,痛也越来越强烈,不经意间,她看见禺疆站在帐口,一脸冰霜雪色。她凄楚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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