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髑髅之花-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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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里希何在?”

“侍……侍卫长正在永昼宫严阵以待,因为刺客……”

总主教下意识捂住嘴,但对面富有压迫性的目光冷冷逼了过来。

“那个自称刺客的茹丹人已经往永昼宫来了!”一名宗座侍卫膝行上前,“没人挡得住他,没人敢对他下杀手!他有……有您……您的御赐圣章!”

教皇猝然大笑。

“云缇亚。”他念出这个名字,这个原以为已被忘却的名字。他有理由笑,不是吗?那人还活着,他的儿子还活着。“……云缇亚。”

你活着是为了来见我吗?是为了来杀死我吗?

“蠢材……”捏紧窗棂,木片簌簌剥落,他笑得前仰后合,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减轻肺部疼痛的方法,“蠢材,云缇亚!云缇亚!……云缇亚!”

利箭挟着火破开空气,车厢被点燃了,迎面刮来的风把火舌往后吹,但这只是减缓它的蔓延。云缇亚没有回头,身后的热浪在支撑他的站立。

他知道这架熊熊燃烧的巨轮像一柄炙红匕首,穿切过城市的颈动脉。轮下的嚎叫更加刺耳,人们漫无目的地放箭、投掷长矛,却很少有什么能确切地命中这团滚动的烈焰。葵花不敢伤害他,但也绝不会放过他,这样的结果就是越来越多的人一面尖声躲避,一面追着烈焰中的马车奔跑。来吧,来得越多越好。他抬头便见通往内城的门徐徐开启,并未有想象中的箭雨当头泼下。这让他几乎相信门后真的有人渴望见他一面——曾铺满血红安石榴花的诗颂大道笔直延伸,道路尽头是平如镜面的湖泊,湖中心矗立入云的双塔簇拥着纯白宫殿。

火将尖厉的人声从背后与他隔开。

来吧。云缇亚最后一次在心里说。唯一在乱刃与流箭中幸存的这匹马已经不堪重负——他跨坐上它背脊,默数三声,一刀斩断车辕。摆脱了牵制的巨大火球瞬间向后滚去,碾进紧追在后的人群,而他肆无忌惮地驾马飞奔。近了。那朵安眠在滔滔血流上的睡莲。

永昼宫上有人正忙着指挥拉起吊桥,连接道路最后一段与宫阶前的大理石板被铁索牵引,向上提升。宽阔的湖水拦在面前,阻住去路,云缇亚想也不想,策马朝毫无落脚处的湖心跃起。坐骑跃到半空,他猛地一蹬,飞扑上去抓住铁索,紧贴吊桥侧壁。不过转眼,庞大的石板已扣上宫门,他顺势腾身,倒翻上宫殿第二层日晕状的环形天台。

反应过来的宗座侍卫涌上前。

云缇亚踏出一步。再一步。

他见到了那个似乎等待他已久、又似乎根本没期望他出现的人。

“我说过,会到这地方和你见面。”

云缇亚笑了笑。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他全身的疼痛在尖叫。

“我没有食言。”他说。

凯约站起身。他望着云缇亚的眼神就好像视线那头只是一具尸体。

“蠢材。”

“我知道是你。虽然太晚。我知道派人伏击我、囚禁我的是你。”安静是一个皱缩的空间,把除他们两人外的种种都挤了出去,而与此同时,另有一种安静正不断弥漫,填塞着他虚无的胸腔。“一开始就出卖计划的不是班珂,是你。”

凯约面无表情。

“……你该等到一切结束以后再醒来的。”

所有的伤口都跟随云缇亚一同笑出声。肋间的伤口,背部的伤口,破碎踝骨的伤口,手臂与腿上被流箭贯过的伤口,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它们的存在,像火种消耗空气一样消耗着他的气息。“我该杀了你吗,叛徒?我该向你流泪忏悔吗,将军?这里有多少人是因为我们两人而死,你背负着和我相同重量的罪过……或者说,我该相信你?我此刻仍能相信你?反正我的终点只有一个,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海因里希拥有足够的坚忍、阴狠与无情,我只能让他成为我的盟友。”老人蕴含光泽的碧瞳意味深长,“你已经尽力了,云缇亚。只是你走错了路。”

黑夜般的刀尖凝在两人中间。

就像一声细细的惊呼,那样固执地将寂静努力分开。

——我此刻仍能相信你吗?

——我能将我终要交出去的拥有托付于你吗?

——“如果你走在那条正确的路上……能指给我看吗?”

铳管举起。瞄准。刚好一箭之遥。

“大人。”摩根索说。

海因里希再次微笑。左眼闭上。它方才望见蓝莹莹的天空。

“请告诉我,将军,我该怎么办?”

“……蒙住我的眼睛,塞住我的耳朵,闭口不言,和我长眠的那些战友为伴?……保存实力,蓄势待发,然后以此为理由等着、看着,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还不知道是否已孕育的救世主的降生?”

“您的智慧、经验和谋略都胜我百倍,只要您有所策划,我必定竭尽全力配合;只要您、或者任何一个我信得过的人愿意担当谋主、领导行动,我甘心为其前驱,不惜效死!……在您心中我幼稚可笑、自不量力,而您所认为理智缜密的计划是什么?您认为如何才能达成目的,甚至只求成功,不考虑代价?”

“您告诉我……我到底能做什么?”

“您到底希望我做些什么?”

他忽然发现,自己永远不能、也不渴望知道这个答案了。

“凯约。”

长刀勾出弧线,映着终于波澜暗生的苍老的脸。

“……杀了我。”

云缇亚又往前踏了一步。

风很大。他感觉自己的动作像是立刻要迎接一场奔跑。

'只因为'

“这是我来这里要给你的东西。”

'他要在生命即将结束、或彻底麻木之前'

“把我的头摆上你的棋盘吧。把我的尸体堆上你的阶梯吧。”

'做自己唯一能做的事'

“如果你真的走在那条路上,就用我的命……证明你对圣廷的忠诚吧!”

“格杀勿论!”木质窗棂被一剑劈成两半,教皇冷然转身,“听见了吗?不管对方是何人、何种身份,擅闯永昼宫,一律格杀勿论!”

扳机缓缓扣下。

“维狄娅。”

女孩的笑靥犹如烟濛,一恍而散。

“……别了。”

云缇亚跑了起来。

就在他要迎上剑锋的同时,他看见一个人挡在自己与凯约中间。镀着白铜的铠甲沉重而铿锵。那人转头一瞬,淡金色的发丝风中飞舞。

一对血色的双翼在他额间燃烧。

他对他无声地笑,像一切未曾开始,像一切永无终止。

活下去。他说。

活下去。

云缇亚张开双臂,他以为自己拥抱了那人,但他只是穿过了他的躯体。那个笑着注视他的躯体,在和他的手臂相触的一刹那,从额上的火印开始崩碎,碎成一地残骸与血沫。

……活下去。

然后他听到那夺走他世界里最后一丝喧嚣的声音。

它盛开在他颅脑内,如同一朵银白莲花,从漆黑无尽的污海中惺忪地醒来。

所有在天台上的人都亲眼目睹,刺客的身形像被一根无形的铁链勒了一下,遽然僵立。但他的面孔还有表情。他的手微微伸出,向着虚空,似乎还要自一无所有间攫取某种东西。

踉跄阻止了他。一步步,他往后退。

身后是托载着永昼宫的、浩瀚深冷的湖水。

在他失足坠下的瞬间,那枚镀金的日轮十字章从他前额滑落。

就像滑过一张脸颊的泪珠。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时候在听这首歌

傲慢的上校

作词:朴树

作曲:朴树

编曲:张亚东

总算是流干了眼泪

总算习惯了残忍

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

在烂醉的清晨

像早前的天真梦想

被时光损毁

再没什么能让我下跪

我们笑着灰飞烟灭

人如鸿毛

命若野草

无可救药

卑贱又骄傲

无所期待

无可乞讨

命运如刀

就让我来领教

==== 我是破坏气氛的分割线 ====

【球棍插图·第三弹(点我)】

===== 以及本应加在这章末尾但是被作者考虑很久删掉的两行字 =====

海因里希忽略了、或者说根本未来得及了解最重要的一件事。

在那个年代,火铳的有效射程比弓箭短。

☆、Ⅶ 孤鸟(1)

你在白天的太阳面前是自由的,在黑夜的星辰面前也是自由的;在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辰的时候,你也是自由的。

就是在你对世上一切闭起眼睛的时候,你也是自由的。

但你是你爱的人的奴隶,因为你爱了他。

你也是爱你的人的奴隶,因为他爱了你。

——《沙与沫》

中编Ⅶ:孤鸟

她看见有什么东西正在下坠。飞快地,在她永无法抵及现实的视觉里。

她知道它拖曳着巨大的光芒,像陨落的太阳一样投向深海。她知道那是光。唯一迥异于凝重黑暗的存在。它朝海水中坠去,但海水并未吞噬它。在坠入波涛的前一瞬间,它散裂了,仿佛极脆弱之物猛地摔在镜面上,纷碎万千,倏然黯淡。

“——云缇亚!!”

爱丝璀德睁开眼睛。眼中依旧只有漆黑一片。

她下意识起身,只换得整个人从床沿跌落。一只细嫩年幼的手将她扶起。是凡塔。是小酒馆熟悉的气息,虽然多了好些焦烬味。

“你昏迷了两天。”脚步越门而来,女人的声音说。

拉蒂法。爱丝璀德勉强笑笑。“你们平安无事,”她说,“再好不过。”

凡塔抽着鼻子,欲要开口,拉蒂法阻止了她。“去瞧瞧水烧开没。”

女孩跑了出去。

“莫勒和他妻子都还好。搜城的时候我用药放倒了那家伙,把他锁在水渠的夹门里,否则他会跟我没完。”拉蒂法在床头坐下,随手递过新熬好、还温热着的伤膏,“这个敷上。别担心,宗座已经出塔,安抚民众。一切都过去了。”

“……谢谢。”爱丝璀德说。脱力的手臂一颤,药盘掉地,她和女店主同时去捡,一不留神触到了后者的脸——

面幕。

她戴着面幕。

只有茹丹男性武士才会戴这种东西,高贵如大妃向来都习惯将美貌坦陈在外。爱丝璀德心中震动,即使已无法窥视思想,她也猜出了几分大概。“你……一直都……留在上面?”

拉蒂法沉默。

“你把莫勒夫妇藏起来,自己留在上面?因为葵花找不到人,必然会放火烧屋!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至少没有强…暴我,”茹丹女人站起,“命也侥幸保住了。这样够了。”

他们不敢。自诩主父忠仆的狂信徒不敢污辱一位茹丹大妃,曾与异教神祗举行过婚礼并交…媾的女性。但除此之外,他们做了能做的一切。爱丝璀德有些后悔,方才初醒时竟未听出拉蒂法步伐里全是强撑的踉跄。压在这个同龄女子身上的负重,或许远比加诸于自己的更难承受。

“眼下……你有什么打算?”

拉蒂法将面幕又向上提了提。尽管知道对方无法视物,她似乎也生恐露出一丝脸容。“对了,”她答非所问,“内城传来消息,自称刺客的人已被击杀在永昼宫,尸体据说不知下落。”

爱丝璀德僵立。

但那只持续了一瞬间。她忽然转身奔向门外,甚至没去拿靠在床侧的手杖——未等踏出酒馆大门,门槛就绊倒了她。她从木质矮阶梯滚下,栽在街道上。街道一片狼藉,下着散散碎碎的雨。

凡塔端着热水赶到门口时,正看见盲女从泥泞中爬起来。每动一下都仿佛在抗衡肩头一座刀山的重量。

“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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