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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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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终偿所愿,她在他对面含笑,眼神若星光欲流的模样。

宁弈心中突然满怀感激——经历了那么多翻天覆地的变故,跨越了那许多似乎永不能越过的鸿沟,遇见那么多近乎绝望的时刻,无数次以为此生此世纵死不能相守,不想终有一日跨越生死,看见曙光。

他突然想握握她的手。

与此同时她突然也伸出手来,指尖同时相碰在一起。一切毋庸多言,不过相视一笑而已。

脉脉,如海风。

无声也沉醉,两人未尽酒兴,却已熏然,一时都不愿打破此刻温存默契。半晌宁弈才低低问:“当年给你那珊瑚呢?没扔了吧?”

凤知微笑了笑,伸手在袖囊里摸了摸,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坠子,正是那珊瑚牡丹,用打磨精细的银链子缀着。“只有一枚,所以我镶了坠子。”她嫣然道,“配了个软银的链子,你看好不好看?”

掌心洁白,珊瑚鲜红,链子的银光和星光呼应,一切的色彩都鲜亮分明,宁弈的眸色也那般晶莹分明着,轻轻取过链子,笑道:“我给你戴上。”

他倾过身,凤知微解开领口一颗扣子,宁弈温柔地将她领口处的长、发拉出来,用手指梳理整齐放好,以免坠子勾着长发。凤知微颈项纤长,肌肤如雪,链子的微银之光在其间闪烁流动,像雪地里一涧极细的冰河,而珊瑚链坠却又鲜红如火,色泽纯正,像胸前多了颗相思朱砂痣。

链子有些长,凤知微要收紧,宁弈却笑道:“别,还没到最佳位置呢。”凤知微正想这什么意思,宁弈已经抬手去解她领口的扣子,一颗、二颗……

“登徒子!”凤知微低呼一声,握住他的手,笑骂,“这是在甲板上!”

她衣襟半开,露出一大片雪色肌肤,和半边银红亵衣,两雪色高耸,缔就一线可爱深沟,那鲜红的珊瑚链坠正悠然晃荡其间,如雪上怒放红梅,鲜明漂亮得令人眼目发胀。

宁弈于是也胀了,不仅眼睛,连咽喉和某些重要部位都有点控制不住的趋势,他一抬手捞过凤知微膝弯将她打横抱起,笑道:

“甲板上不合适?那就船舱好了!”

凤知微大骇,低叫:“你昨晚才……”话到一半实在说不出口,脸红红地住口,暗暗揉了揉自己还在发酸的腰,心想这人自“私奔”后就好像终于开闸的水,“勤奋”得令人发指,日以继夜,夜以继日,屡战屡胜,穷兵黩武……

“不多努力点,我家小五怎么欺负他家老大?”宁弈在她耳边低笑。什么小五老大?哪儿来的小五老大?凤知微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人拐弯抹角毛病又犯了,这是在说要生五个孩子呢。

凤知微的眼神黯了黯,成亲已有一年多,宁弈一直也很努力,但她却没什么动静,心里怀疑当年耗损心神太过,伤了根本,又或者那些年受伤中蛊之类的事儿多,药吃多了,如今年纪已经不小,换别人这年纪只怕都快做奶奶了,再没个消息,本就人丁凋零的宁家,只怕就只能指望宁霁开枝散叶了。

想到这里不禁心中涌起愧疚,想要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好抓紧时间慢慢揉酸胀的腰,我揉我揉我揉揉揉,你上你上你上上上……

被抱进舱门的那一刹,她隐约觉得那种被盯视的感觉又来了,蓦然回首,却只见星月海光,船上的一切掩在幢幢阴影里,不辨形状,还想再看,宁弈已笑道:“不专心,该罚!”一抬手将她轻轻一抛,抛出时手指巧妙一拉,凤知微一声惊呼,飞到床上的同时,裙带已经被解开,人在半空,长裙已经悠悠落地。

黑暗的舱房里雪光—闪,像一朵雪莲花乍然在夜色中怒放,凤知微被这奇异的脱衣方式惊得呆了一呆,砰然落在床上,张开的红唇也似一朵羞涩半绽的玫瑰花。

“看你这神情真是令人受不住的……”宁弈低笑,一翻身覆了上来,迫人的热力传来,本就浑身酸软的凤知微顿时觉得自己可以化进床褥里,湿润每一寸布丝,宁弈的手指熟练灵巧地在她胸前几番拨弄,衣衫便不见了,大片雪光耀眼,温软洁白如起伏的雪山,生根于大地,只为等待被浩浩莽莽的苍穹,覆盖,契合。

宁弈呻吟—声,将脸埋了下去,迎面一片滚烫的柔软,像是冬日里在火炉边靠着羽绒的寝衣,温暖柔适到令人浑身微颤,宁弈发出一声悠长而情动的叹息——她是他的战栗,巍巍山岳因了她才有了匐然中开。

凤知微轻轻仰起头——他是她的荡漾,一泊湖水因了他才有了涟漪不休,虽已成亲一年多,但此刻遇上宁弈这般的眼神动作,她仍是难免羞赧,下意识双手抱紧胸前,却不知这个动作,只能将本就盛放的雪色莲花拥簇得更为饱满,手臂下压出一弯隆起的玉坡,隐隐可见嫣红一点如海棠果,和悠悠垂落的珊瑚牡丹交相呼应,一般的精致,别样的鲜活,宁弈的乌发垂下来,微乱的发后眼神迷离,一偏头叼住了那点小小的海棠,换来凤知微一声窘迫而战栗的呻吟。

宁弈手在她腰下一抄,一阵天旋地转,凤知微已经翻了个个儿,惊呼声里听得宁弈在她耳侧柔声道:“嗯……今儿想不想换个花样……”

凤知微本就腰酸,哪里支持得住,软软伏在他身上,咬唇只是笑。宁弈一抽她的发簪,乌缎般的发一泻如流水,几缕额发被汗湿了粘在额上,凤知微半羞半嗔的眼神从长发间瞟了出来,平日里那么庄重的人此刻看来竟也媚眼如丝,看得宁弈心神又是一荡。他轻轻附耳说了几句。

凤知微脸色大红,哪里肯,挣扎着要下来,宁弈微微动了动腰,凤知微手指一滑,不知怎的便触到他身上凸凹不平的某处。

那是一处伤疤,看不出什么形状,但是凤知微知道,那里原先是一个字,烙铁烙出的字,后来被秘药处理,试图消去未能成功,便干脆又用匕首除去那片肌肤,几番折腾,伤疤狰狞,便是最好的金创药也未能平复。

宁弈天潢贵胄,富有天下,向来没吃过什么苦也不会有让他吃苦的机会,他身上会有这样的伤疤自然是异事,这疤的来源两人心知肚明,却从未提起,只是凤知微每次无意中触及这伤疤,便要心中一颤,有绵绵密密的不安和惆怅泛上来。心一软,动作便无力,那翻身下来的动作便半途收场,反而软软地伏在了他胸上。

宁弈心中暗笑——平日里他并不愿让知微察觉这道伤疤,但是在某些需要引起某人愧疚从而让某人放开的特殊场合,这道疤简直是百试百灵。

“来试试……”他像一只贼兮兮的大灰狼一般诱哄着白兔子凤知微,抓住她的手,慢慢往下引去……

室内渐渐漾起低喘轻笑之声,她在他身前一坏软饴糖般被揉来搓去,那些细碎却长久的震动频率伴随这船身摇晃,如海潮绵绵密密一波一波来去,他不断地凶猛冲上她湿润的沙滩,席卷她归入海墟深处,助她星光炸裂上掠高空四海腾云天地玄黄……一忽儿又欲进还出地在她的海洋里徘徊进退,换得她难耐的呻吟,不得不将自己的天地更为忘情地打开,渴盼更多的长驱直入彻底掠夺,这一刻要他做自己的王,把每寸肌肤都作为图腾膜拜,谁在谁的身体里打上永不可消除的烙印,同这星光大海,一起震颤起伏。

海上迷蒙的水光雾气自半掩的小窗扑进来,触及散发高热的赤裸肌肤瞬间消逝,叮叮当当的帐上金钩在响,也不知道是因为这船身摇晃还是床在摇晃,地上横陈凌乱的衣物,沾染着情欲的迷离的气息,梳妆台上残留着肌肤的热气,大幅的明光玻璃镜上印着玲珑的体印,起伏的弧线美丽,再在空气中慢慢散去无痕,只有镜边夹着的几根长发昭示有人曾经赤身紧紧背靠镜子……各式妆盒被挥落在地,珍珠琉璃玳瑁晶玉流光闪烁,倾着月白的粉和淡红的胭脂,香气幽幽,那些铺开的薄薄粉末间,拓出几个小巧的赤裸的脚印。

情最热的时候,她在某个弯折极限的角度中眩晕飞翔,听得他喃喃低语,“……当年船上被你给糊弄了采了阳,如今可得给我扳回本儿来……”

她听不清,妩媚地将耳朵偏了过去,却被他轻轻咬住颈项,舌尖舔过汗湿的肌肤,一阵触心的麻痒,她嘤咛一声,更柔软地弯倾下去……

这海上高船,夜色掩盖下的绝艳风流。

番外 顾少爷二三事之情书事件

凤知微以魏知的身份在训练顺义铁骑期间,每天收到很多情书和荷包腰带,足可以开一间铺子。

凤知微转手就把这些东西扔给牡丹太后,牡丹太后欣然全收,没事拿来打赏女奴也好呀。

因为知晓时常养在牡丹太后这里,顾少爷有时也会来转转,有次进门,就看见太后眉开眼笑地给顾知晓读故事听。

少爷看女儿听得专注,也坐下来听。

“……你是草原上的雄鹰,我是你心口那一簇细羽……”

“我呸,人不做,做鸟毛?”牡丹太后说。

“……来我宽广的怀里,像大海足可容纳阳光……”

“姑娘,吹吧!你有那么大的胸吗?”牡丹太后说。

“……我甘心做一只羊,任你烧烤,永远睡在你的胃里……”

“然后化成便便,噗哧。”牡丹太后说。

……

顾少爷默默将女儿拎出了房间。

“我说,”牡丹花将情书抖得哗哗响,恨铁不成钢地道,“情书不是这么写的,忒没创意,想当初俺熟读情书大全,什么样的情书没见识过……”

“怎么写?”

牡丹太后消音一分钟。

随即她缓缓转头,看着声音的来处——顾少爷。

“你……嘎……”牡丹太后的神情,像看见一头牛在天上飞。

写情书?顾少爷?

哦,胡伦草原明年夏天一定会下雪。

“你说,我写。”行动力很强的顾少爷,已经摊开纸笔。

牡丹太后满脸可以卖弄才学的兴致勃勃。

“达令……”

“……你是我喝水的碗——吻你,是我睡觉的毡——爱(挨)你,我思念你像天上的月亮思念日光瘦成半弯,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二分之三……”

当夜帐篷灯火三更后才歇。

三更后太后将顾少爷送出门,情书搁在她案上——她好说歹说才劝得顾少爷相信,直接递情书是不礼貌的,最终把情书交由她转递——主要她想确认那句达令后跟着的名字是谁。

太后送走顾少爷,突然有点闹肚子,于是蹲坑去了。

赫连大王处理完公务回来,经过老娘屋子看察木图,察木图正在哭闹,大王解开尿布一看,拉稀了。

大王顺手从案上扯过一张纸,给弟弟擦屁股。

……

据说牡丹太后有阵子躲着顾少爷走。

据说赫连大王有阵子心情特好。

据说顾少爷从此以后,最恨看见情书……

番外 一处心思古今同

这一年还是长熙十六年,南海的秋季灿烂如金,远山似长幅青绸,延展在憩园长廊下潺潺流水里,水纹便似多了脉脉的起伏,如临水之人唇边的笑意。

“大人今日精神倒好。”身边侍女见她注目池水神情愉悦,也笑着凑趣,“殿下等会来若见着,定然高兴。”

她听了那个称呼,微微扬眉不语,池水中那人笑意明灭,被池底游弋的锦鲤搅散成无数叠影。

距离祠堂那日已有大半个月,她自那场沉疴中醒转之后,便受到了最严密的保护和最细致的伺候,所有人都被她当初的濒死给吓着,攥银子一般攥紧她每一分生机,宁弈尤其着紧,很多事不肯假手他人,每日凤知微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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