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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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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女子,便是周莫如。

一个多月前,当周莫如把十万元一次性汇到“水月精舍”的账号上时,惠天婆虽感到有点突然,却一点都不惊讶,仿佛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周妹的所作所为,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当半个月前,周莫如在她的好姐妹连秋容陪同下从广州回来,到“水月精舍”找她,并将自己到广州后的遭遇向她倾诉,说自己想在佛堂里住一段时间时,这身世坎坷的女子脸上所流露出来的厌世情绪,还是让惠天婆吃了一惊。

又是“破月”,没完没了的“破月”。

佛说无常即苦,可为什么“红颜薄命”却成了“有常”的宿苦?

但对于惠天婆来说,周妹愿意到佛堂陪她,却是她求之不得的事。青灯古佛,有个贴心人作陪,毕竟也是赏心乐事。

就这样,周莫如在“水月精舍”住了下来。惠天婆念经、做法事,她会在一旁静静地听、看。十几天来,除了她的好姐妹连秋容偶尔上山来看她,两人聊久了会相拥而泣之外,周莫如的心情,基本上是平静下来了。

可是,随着满山“海平月桂”荔红初绽,周莫如的心好像又躁动不安起来。连续三天,惠天婆都发现周莫如在早课后悄悄离开佛堂,向后山走去。大约一个小时后,她才回来。问她去哪里,她却一个字都不说。

惠天婆心如明镜。四年前,那个月圆之夜,周妹的恋人,那个跟惠天婆这样的斋姨也很聊得来的小伙子,就吊死在后山那棵荔枝树下,他的灵位,现在也供奉在佛堂里……

是什么又触动了这苦命女孩的伤心处了?

直到昨天夜里,刚入睡的惠天婆突然被隔壁周莫如的一声大叫惊醒,惠天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哆哆嗦嗦小步跑到周莫如房中,扭亮电灯,却见穿着睡衣的周莫如坐在床上,睁着眼睛,满头大汗,脸上尽是恐惧的神情!

惠天婆叫了一声:“周妹,做恶梦了么?”

周莫如仿佛看不到她进来,深渊般的眼睛死盯着惠天婆后面。惠天婆不禁回过头去,门外黑漆漆的,山风拂过,发丝飘动,却什么都看不到。饶是她侍佛多年,此刻也不禁头皮有点发麻。

她走上前去,轻轻揽住周莫如,口中念念有词:“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一篇《心经》未诵完,周莫如身体已恢复知觉。她一把抱住惠天婆,肩头耸动,啜泣着说:“阿婆,明期他……来找我了……”

李明期。惠天婆眼前浮现出那个高大英俊的后生。他跟周莫如相好的时候,两人常来佛堂当义工。在惠天婆的印象里,李明期嘴很甜,博闻广识,常把惠天婆逗得很开心。可谁想到,他那样的人,也会死在一个“钱”字上。

“周妹,”想到这,惠天婆轻拍周莫如后背,安慰道,“明期他是个好人,往生极乐,也是善终。你不必太过牵挂他。”

“不——”周莫如猛地摇头,“我刚才看到,他来找我时,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手向上指着,拼命地摇头,呼吸困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可怕啊阿婆!你说他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呢?”

“他肯定是想告诉你,他在西天很安乐,要你不必太挂念。”惠天婆尽量选择着词句开解周莫如。[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但愿是这样。阿婆,我的请求,你就答应我了吧,我愿意像你一样,终生奉佛;就让我在这伴着你,也伴着明期……”

“唉,周妹啊,”惠天婆叹了口气,“你一次就捐了10万元,比那些海外乡贤捐得还多,你的要求我怎能不答应你?只是,你毕竟还年轻,几十年青灯古佛,不是好熬的。再说,你父亲周老师肯定也不同意,他会怪责我的。你再考虑考虑吧,不如,等我们跟你父亲商量后再说。”

“好吧。”周莫如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惠天婆也跟着躺下去,手继续轻拍她背,像哄小孩入睡般……

现在,斋姨惠天婆站在水月精舍的山门上,望着周莫如远去的背影,手拈佛珠,又默诵起《佛说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来。她心里明白,周妹这孩子,决定了的事是很难回头的。可是,明摆着,她情业未除,又怎能终生奉佛?

3

一阵山风扫过,从山门上望下去,满山的荔枝树叶随波逐浪,似是山雨欲来风满林。惠天婆想起佛前早香未上,暗道一声罪过,正要转身回佛堂,便听得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从荔枝林里传来——今天不是初一十五,这么早,就有香客上来了?

正想着,两个人已来到眼前。惠天婆定睛一看,竟然是周莫如的父亲周之愠,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的陌生人,拖着一个大旅行箱,耳朵上古怪地包着绷布。

周之愠一见到惠天婆,一脸紧张地问:“天婆,周妹她在你这儿吗?”

惠天婆双手合十:“原来是周老师。周妹她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了,怎么,她没跟你说吗?”

“没有,”周之愠明显松了口气,“她只是说找到一个适合她居住的地方,我就猜到是这里。我赶夜车回来,到老家一看,家里没人,肯定是到这里来了……”

惠天婆微微皱了一下眉,“这样,那这位是……”她指着那年轻人问。

“哦,还没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城来的大记者,叫区元,是周妹新认识的朋友。”周之愠又改用普通话说,“区先生,这位是这佛堂主持斋姨,周妹叫阿婆的,你跟着叫阿婆就行。”

区元忙双手合十,尊敬地叫了声:“阿婆您好。”

“记者?”惠天婆满脸疑惑,但还是礼貌地往里一让,“两位先进来洗洗尘吧。”

“天婆,周妹她还在睡觉吗?”周之愠边走边问。

“早起来了,出去了。”惠天婆说。

“这么早,下山了?没遇到她啊。”周之愠疑惑地问。惠天婆摇摇头:“不是,她可能想明期了,一早就去那个地方了。”

“哪个地方?”

“还有哪个地方?明期往生的那个地方。”惠天婆明显有点不满,怎么“那个地方”还得问。

周之愠愣了一下,停住了脚,回头往山门望去。区元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隐约感觉到跟周莫如有关,便问周之愠:“伯父,莫如不在吗?”

“在,只是她出去了。”

“她去哪了?我去找她!”区元迫不及待。

周之愠犹豫了一下,说:“这样……也行吧,其实她也没去远。你先把行李放下,出了山门沿着咱们来的路一直往前,几十米后见到一条往右的小山路,你拐上大约200米,就可见到她了……”

风似乎更大了些。天上,初升不久的朝阳,也被乌云卷走了,隐隐的雷声从山那边滚过来,威严,却又透着点色厉内茬的意味。

迫不及待地把行李放在佛堂里,区元就拐上了周之愠指引的那条山路。

也许是因为在长途大巴上一夜不曾合眼,山路又崎岖,区元的脚步有点蹒跚,但他前进的方向,却丝毫也没动摇。

路是蜿蜒向上的。吁吁的喘气声不断发出,也不断地被风卷走。

前面又出现了一片荔枝林。两株巨大的荔枝树形成一个天然的拱门,门的后面,是一座两层高的木寮。

区元径直走到荔枝树下,站在“门框”里,扶着荔枝树,喘着粗气。正是荔红初绽的季节,区元的头上就是累累的荔果,几乎一伸手就够得着。

木寮里有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区元没听到,风声太大了。

莫如呢?不是说她会在这里吗?莫非,她就躲在那木寮里?她一个人躲在里面干什么?

乌云更密了,但雨就是憋着不下来,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暗,那两层高的木寮,看起来更加阴森了……区元深吸一口气,一步步朝那木寮走过去。

蓦地,他只觉得脑后一阵风响,条件反射地一回头,突见一个白衣白裙的长发女子,正呆呆地看着他,大眼睛里满是惊疑、恐怖,似乎见到什么让她难以置信的事——

“莫如!”区元大叫一声,跳到喉咙口的心,慢慢沉抑下去。他自然而然地张开双臂,却见周莫如手一扬——那手势,那神情,跟那天早上在区元床上一模一样!区元不闪不避,把脸迎上去:“莫如,你要是不打不解恨,那就打个够吧!”

周莫如的眼神拂过区元的伤耳,一丝无奈闪过,手也垂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站在猎猎的山风中,像那两株荔枝树一样动也不动地对视着,有闷雷,在两颗心中滚动。

“你终于,还是找死来了……”良久,周莫如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一滴泪,从她的睫毛缝里溜了下来。区元心里一痛,很想伸出手去把那滴泪拭去,最终还是不敢。

“莫如,于公于私,我不能不来找你……”区元突觉一阵莫名的酸楚,突然也有了想哭的感觉。可自从他当上记者后,泪腺已太久没有制造过泪水了,心中也是干打雷,不流泪。“莫如,我本来想告诉你,酒吧街的迷奸案在我和同事的配合下,半个月前告破了,公安方面需要更多的受害者前去指认嫌犯。我不知道,你心中对我是否还是有一丝丝的怀疑,所以我也需要那两个歹徒来证明我那天晚上的清白。但是,一见到你,不知为什么,我就知道你不会为这么一件事再回广州去的,我也不想勉强你。能再次见到你,我已心满意足。当然,我还有一个奢望,我希望我们可以从头开始,忘掉我们之间那些不愉快,从互相了解开始……所以,请原谅我,我想尽办法找到你住处,才知道你已回来了。”

周莫如眼中,又回复了那种惯有的茫然。她的眼神越过区元,似乎正在盯着他身后的那座木寮。

“你既然来了,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周莫如突然问。

“知道呀,你父亲跟我说了,这里是南塔山。那‘水月精舍’的斋姨,几乎是你的半个母亲……”

“不,我问的是这里。”周莫如一抬头,指着那头上的荔枝树。

“这里?”

“对。你当然不知道了,”周莫如突然笑了一下,那笑,竟分不清是苦笑还是冷笑,只是比哭更令区元揪心。“我告诉你,这里,就是那第二个被我害死的人——李明期上吊自杀的地方!”

一声霹雳,雨终于倾盆而下。区元浑身一抖,抬头望去,那密密匝匝的荔枝叶之间,竟似藏着千百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雨一淋,他一激灵,不由分说,拖上周莫如就朝那木寮跑过去。

好不容易冲进寮里,两人都湿透了。区元看着湿漉漉的周莫如,美丽、性感更胜平时,不由看呆了,连耳根的阵阵发疼,也仿佛感觉不到。

周莫如迎着区元的眼光,又滑到他的伤耳上。蓦地,她打了个寒噤,说出一句令区元毛骨悚然的话来:“跟他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

“什么一模一样?”区元不禁惊叫道。

周莫如盯着区元那包着纱布的左耳,嘴唇哆嗦起来:“李明期跟我……跟我发生关系之后不久,耳朵也跟你一样无端端裂开了。这种情况,我们这里叫‘月割’。信不信由你,两个月后,他就在这里上吊死了;还有马松发……‘月割’也整整折磨了他近一年,他自己还以为得了性病,偷偷到各在医院医治……”周莫如闭上眼睛,再也说不下去,只是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又是一声惊雷。那雷声,仿佛就在区元的左耳炸响,电击般的感觉,从左耳直穿右耳。这话是从周莫如口里说出来的,区元不得不相信了。到这时候,再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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