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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牡丹-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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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树看着陈霖海,陈霖海看着赵大树,两人一脸疑惑。

第三章 守护

吉祥戏院。

吉祥戏院正在上演的是《西厢记》,李长江的血案再加上前些时闹鬼传闻,戏院的上座只是三三俩俩,不过廖涣之还是坚持着,那怕只有一位,这开场的锣就得敲。催莺莺是新签的青衣,张生是杨渝梅,总觉得杨渝梅的柳梦梅和秦罗衣的杜丽娘才是绝配,赵大树是这么想的,不过可惜了,杜丽娘沉睡了。

小李总觉着头儿不是因为雅兴才来吉祥戏院的,这戏实在让他打不起精神来,要是《包龙图》和那《三岔口》一定能看个热闹。

赵大树看着在自己前排打着瞌睡的小李,摇了摇头。他起身往后绕着来到后台,他看着后台的一排角儿们的化妆专间。

“谭仙菱——姚长寿——”他看着那门上的挂牌,“秦罗衣——郁贵芳——”他在寻找他要找的名字,“——杨渝梅!”他看了看挂了杨渝梅的这间屋子,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没有动静,没有人,正好!他推了推门,“嘎吱!”门开了,他敏捷的进屋,然后把门关上。他仔细地看着这个屋子,其实和秦罗衣的那间差不多,摆设也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自己来这儿找什么呢?赵大树也说不清楚,收到那封信,看到那样的一句话,总觉得在某个黑暗处隐藏着一双眼睛。

赵大树四处搜查着,“谭夫人出事的那天,他在场!谭仙菱中毒的那个晚上有他吗?”赵大树在努力的回想着,“秦罗衣在吉祥戏院失踪…凶犯是吉祥戏院的人……”赵大树看着四周,“…多福失踪翠云楼…”赵大树想起他要找什么了,“七彩的风车!”

突然有脚步声,赵大树一惊,他连忙转身隐藏在那一排的戏服后。门开了是一个短衣打扮的年轻人,想必是杨渝梅的跟包,手中拿了什么,赵大树透过缝隙看清楚好像是一封信,跟包把信放在了梳妆台上,端起紫砂壶,转身出屋,赵大树等着门关上,连忙飞身来到梳妆台前,那封信信封上并没有字,他拿起,还没拆封,正在想着,脚步声又传来,他连忙放下,再次躲藏在戏服后,门再次开了,还是那个短衣青年,青年直接来到梳妆台前,拿起那封信,揣到了自己的怀里,拍了拍胸口,放心的出门。赵大树这次等脚步声远了,才出来,走出这间屋子,关上门,确定没有人发现才离开。

杨渝梅下场回到自己的化妆间,跟包给他递上热茶,他边喝茶,跟包帮他卸妆。

“杨老板!”跟包从怀中拿出那封信,递给杨渝梅,杨渝梅并不看,直接放到自己的怀中。跟包帮着他松着头套,杨渝梅寻找着梳子,他是左撇子,习惯的用左手摸着,梳子却不在原地,变成了右手的方位。

“你收拾了桌子?”杨渝梅问。

“没有,还没来的急呢!”跟包回答。

杨渝梅看着在右手方位的梳子,用右手拿起,放在了左手位。

郊外。

两座小土包的傍边垒起了两座新的的大土包,春梅边烧着冥钱边抽噎。因为还没立石碑,看起来两座新坟,并没有什么差别。离旭儿最近的是盈姐,印碧儿在盈姐的旁边,小戒用酒绕着新坟三圈,杯酒泯恩仇,黄泉路上恩怨消!

一身皓衣的秦罗衣已经恢复了女子装,她接过春梅递过来的香,祭拜着。他们四人,两人已经归了尘土,前尘往事也在着寒风中渐渐消逝。小戒绕完三圈,跪在了秦罗衣的傍边,对着新垒的坟说:

“盈姐、树娃,我、小丫,团圆了!对了,还有旭儿,旭儿还没见过小姨吧!”秦罗衣来到旭儿的土包前,插上香,她看见了旁边的小土包,小戒说:“那是为小丫筑的,可如今你回来了,就不该有了!”

“留着吧!”秦罗衣说,她上前也插了三根香。

赵大树手中拿着三盏小桔灯,把其中的两盏各挂在了两座新坟上,“在那黑暗的世界里,一盏小桔灯照亮你们脚下的路,来生寻个太平的清朗世界去!”

第三盏,赵大树把它递给了秦罗衣:“黑夜里行走,有了它回家的路会清晰些!”秦罗衣看着赵大树,赵大树微微一笑;“没有秦老板的吉祥戏院都有些寂寞!”说完转身离开,他总觉得今日的秦罗衣有些不同,女子装扮的并不似他以往见过的秦初静,像一个初认识的人,有的只是秦罗衣的外壳!对于自己这样奇异的想法他摇了摇头。

廖府别院

秦罗衣独自坐在书房里,看着那棋盘上的一层灰尘,连棋子都寂寞了。她起身拿起赵大树给她的那盏小桔灯,走出了书房,往荒园的方向而去。

荒园的这间屋子,安叔打扫的还是如此的干净,她挂好小桔灯,来到那把古琴旁,用手指轻轻的拨弄着琴弦,音符中弹出了些记忆;在竹海的记忆……

“静伢子!”初静擦了擦手,走出发酵房,看见了灵姨,那个经常来竹海提酒的酒肆老板。

“灵姨!”

灵姨看着一身粗布打扮的初静,好端端的一个小美人被掩盖了。

“明天是不是你生辰?”

“灵姨怎么知道?老爹跟你讲的?”

灵姨没有回答,只是笑笑:“16,双八年华,就如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递给初静一个锦袋,初静疑惑的接过,打开:一套淡绿缎刺绣竹纹女装。初静欢喜的大叫了起来:“送给我的吗?”

灵姨点了点头,初静兴奋地在灵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要亲也得亲银奴!要不是他又是画图、又是比划的,用尽心思!”

“你说银奴,是银奴送我的吗?”

“银奴是你肚子里的虫吧,你的那些小心思,一猜一个准!”

初静甜蜜的笑着,连忙回自己的屋中换上。换好后一路兴奋地往酒窖的方向跑去。她在酒窖里穿行着,寻找着银奴,“不在吗?”

“叮叮当当”她听到摇铃声,她抬头看见了在高台的银奴,她在银奴面前展示着她的美丽,银奴看了半天用手语说道:“东施吗?”

初静被他这句话给卡住了喉咙,半天才说:“东施也是女人!”

银奴在银色面具下的脸笑了起来;用手语说:“祝贺静伢子是女人了!”

“灵姨说我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呢!”

“花骨朵!花骨朵!”银奴继续他手上的工作。

初静没趣的走开,刚走出大门,就听到了一阵摇铃声,铃声很清脆,也很欢快,她听出来了,“东施就东施!”幸福挂满那桃红的双颊。

那么快乐的铃声已经听不见了,梦醒后,一切都变了吗?秦罗衣看着梳妆台镜子中的自己,都变了吗?

“小姐!”安叔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秦罗衣起身:“他在哪?”她轻声的问。

“潭柘寺!”安叔回答。

秦罗衣拢了拢披风,拿起那盏小桔灯离开了这间屋子,走出了荒园。

小桔灯的光亮是微弱的,它能照亮得只是脚下的路,前面依旧是一片黑暗。

外二警察分局

赵大树抬眼看着小李,应该是小李身后的人。一件大大的黑色披风包裹着,不过他看见了那盏小桔灯,那是他亲手做的。

“今天我请宵夜!”小李对着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说。

办公室只剩下赵大树和秦罗衣,赵大树给她倒了杯热茶,秦罗衣找了个位置挂小桔等,屋子的热气,她脱下了那件黑色的大披风,一身女儿装。她喝了口茶说:“碧儿的死和盈姐没有关系!”

赵大树沉默了一会儿说:“印碧儿那天见的人是你!”

秦罗衣点了点头。

“为什么在翠云楼?”赵大树想起了些,“你们曾经都是翠云楼的人!”赵大树试探,“印碧儿是因为窒息而死的,头撞到的那个伤口,并不是她的致命处,她是被人给闷死的!”

秦罗衣惊讶的看着赵大树,过了许久:“我能说的就是盈姐和碧儿的死无关!”

赵大树看着秦罗衣,直视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睛中寻找到些什么?→文·冇·人·冇·书·冇·屋←

“明湖春血案开始,”赵大树说,“一张无形的网,包裹着吉祥戏院。一事未完,一件又起,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这一切都和一个人有关,应该说是一个鬼魅——白书玉,一个十年前,不,现在应该说是十一年前死于锦祥楼的一场大火的人。廖府别院的白色魅影,穿行于吉祥戏院,十一年前的那场大火是场阴谋,他是冤死的!用一个个血案来述说他的怨气,他是来复仇的!”

“赵队长,你也相信这些吗?”

赵大树再次看着秦罗衣的眼睛:“可这一切确实和那个鬼魅有关!李木龙,应该是十一年前锦祥楼的账房先生文溪,死在了锦祥楼重建后的明湖春;栾盈云中曼陀罗的毒;春香被火烧,谭仙菱顶替,秦老板失踪于白书玉的衣冠冢;谭仙菱中曼陀罗毒,其实是自杀,多福失踪,秦老板出现在翠云楼,谭夫人失踪,用曼陀罗自杀;白书玉衣冠冢被盗,冯有得死于二外警察局;李长江自杀;然后是印碧儿死于非命,栾盈云自杀,秦老板……”赵大树停顿了下来,“秦老板你有多久没见过谭仙菱了?”

秦罗衣想了想:“谭夫人葬礼后就没见过!”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秦罗衣的瞳孔放大着。

“活着只是一个躯壳!”

秦罗衣震惊于自己听到的。

“园中有树,其上有蝉。蝉高居悲鸣饮露,不知螳螂在其后也;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蝉,而不知黄雀在其傍也;黄雀延颈欲啄螳螂,而不知弹丸在其下也。这张网还在扩大着,下一个会是谁呢?”赵大树仿佛在问秦罗衣,也像是在问自己。

秦罗衣沉默着,赵大树知道她心中有些秘密,那些秘密被她坚守着。惨死的印碧儿也许知道那些秘密,盈姐也许也知道,她用生命来隐瞒,或许是守护!

秦罗衣起身,重新穿上那件大大的黑色披风,提着小桔灯对赵大树说:“打扰这么久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外面有马车在等!”

赵大树看着秦罗衣被那件大大的黑色披风掩盖着,提着那微弱的小桔灯,往黑暗中走去。他知道盈姐要守护的人是谁?

第四章 影疏

广益书局。

秦罗衣一大早就来到了阜成门外的海宅,她是来找海疏影。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姚妈说海疏影上广益书局去了。秦罗衣被多福缠着,所以陪他玩了一会儿。从海宅出来已经是晌午了,她没有叫车,徒步走到广益书局。她在犹豫着自己见到了海疏影,会说什么,像以前一样吗?她想起了在廖府别院和在玉壶山庄看见的那张合影,一个是海疏影、一个段云棠、一个是白书玉。自己又想知道些什么?就这样走到了广益书局。

因为是正月,看书的人多了起来。秦罗衣在人群中搜寻着海疏影的身影。

“这不是秦老板吗?”有人在窃窃私语。

“应该是吧,可真俊!”一群女子在议论着。

“他也是来看书的吧!”

秦罗衣没有找到海疏影,他来到柜台,问掌柜:“老板,海先生来过吗?”

一提海先生,老板转过身来,“海先生啊?”抬眼看清了问话的人,眼睛一亮:“秦老板!”老板有些兴奋,连忙握住秦罗衣的手,发现她的手竟然如此润滑。

其他人一听说是秦罗衣,都聚了过来,秦罗衣连忙抽离自己的手:“海先生来过吗?”

“海先生!啊!”老板这才反应过来,“海先生一早就来了,不过已经走了!”

“走了多久了?”秦罗衣问。

老板想了想:“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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