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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顶何其大,各人洞府相距甚远,修士往来御剑御风也就分分钟的事情。但若靠着肉身凡足,走上个几天也不见得能见到人影。倒是让李秋宁以为这整座山峰都是鲍轻棠一个人的,也就没多想。
李秋宁稍微收拾了一下妆容,推开门,问:“鲍师叔可出关了?”
蓝衣使婢低头垂眼,微微弓着身道:“还未。”
李秋宁眉头轻蹙,心思一转,便向外走去。身后两个蓝衣使婢连忙跟上。
李秋宁拂袖,说:“我就随便走走,你们无需跟着。”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两个使婢一顿,便退回了原地。
李秋宁出了殊华苑后,就直接往乌啼阁走去。
一路上,没了院里的金乌阵,整个雪山群的寒气就这么扑面而来。李秋宁放不下面子回去找使婢讨要上次出门时佩戴的那种暖石,只能紧了紧身上披着的白狐麾,哈了口气搓搓手,踩着步子快步走着,也没了原本存着的赏雪折梅的心思。
等到了乌啼阁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冻僵了。
更气人的是,鲍轻棠的乌啼阁根本就没有杂役使婢,如今鲍轻棠闭关,整座乌啼阁的禁制全开,李秋宁根本进不了,只能在雪里干等着。
李秋宁大喊大叫也不见有用,急得直跺脚。之后试着想要强行往里面闯,却都被一层透明的光罩给拦了下来。她不信邪地四处打量起来,眼光在突然瞄到院外脑袋大小的一块覆满了雪的石头后顿了顿,然后上前使了吃奶的劲儿将石头搬起后一举砸向光罩。
见到光罩被石头砸得一缓,李秋宁正得意非常,却见那处瞬间出现了数把光剑,直往她这边射来,转瞬就到了眼前。
李秋宁脸色煞白,冷汗直冒,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的脚跟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
看着即将把自己大卸八块的光剑,骇得差些神魂离体。
就在生死一线间,一个形销骨立的身影出现,持剑一横一扫,所有的光剑俱都劈散。
李秋宁虚脱软到在地,看着身前面容冰冷,一身灰纱布裙的的乌云姗,又羡又谢又嫉,心里五味陈杂,说不清是种什么情绪。而后才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了句“谢谢师叔”又低下了头。
乌云姗什么也没说,冷眼扫过李秋宁后,取出一张碧纸,嘴巴快速地说了什么,不闻声音,而后手轻轻一捏,纸便化作纸鹤的模样扑腾着翅膀,停在了禁制外。
乌云姗一把拎过李秋宁,转身消失在了雪中。
再出现,便是在殊华苑里。
乌云姗看着惊慌着脸迎上来的蓝衣使婢,丢下一 句“看好你们仙子”便离开了。
李秋宁弄了个没脸,不过还是有些支支吾吾地朝使婢问了句:“鲍师叔楼外的光罩是怎么回事?”
“仙子是说禁制?”使婢疑惑道。
“禁制?对,禁制!”
“乌啼阁仙师正在闭关,院里开了禁制,其他人都进不去的。”使婢也不知道李秋宁究竟要问什么,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中间还不忘看看李秋宁的脸色,就怕她恼了自己说这些无用的。
李秋宁恍然,又问:“如果强闯会怎样?”
使婢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强闯算恶意进攻,会被禁制里的杀阵诛杀。”
李秋宁一阵后怕,心里庆幸乌云姗来得及时,不然自己也不知还有没有第二次重生的机会。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窘境,她又是一阵叹气。
晚上,李秋宁修炼无果,躺在床上闭目睡觉。恍惚间,听到有人说:“你是谁?”
李秋宁开始也没当回事,以为是外面的使婢夜里出恭,正好碰上了人。
却听到那声音又说:“我这是被夺舍了?”口气疑惑,似乎在问着什么人。
“嗯。”
……
李秋宁从床上跳起,摸了摸头上的汗,挑起床头的油灯,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人影。
“呼……还好只是个梦。”李秋宁松了口气,刚想睡下,就见一男一女两个人影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啊!”李秋宁一声尖叫,油灯掉到地上。
等看清了眼前的身影,她拉了拉身上衾被,说:“师叔,你们半夜来我这边做什么?”
晕黄的灯光里,映出的两个身影赫然是鲍轻棠和乌云姗。
没人回答李秋宁的问题,鲍轻棠转身郑重地向乌云姗作了一揖,道:“劳师姐为我护法。”
乌云姗点了点头,便退开了一步。
看到鲍轻棠上前,李秋宁再怎么迷糊,也知道事情不对了,急道:“鲍师叔,你要做什么?”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暖暖的灯光里,鲍轻棠冰冷的脸上笼着一层淡淡的灰霾,眼神锐利如剑,直指李秋宁,“你对我师姐做了什么?”
“什么师姐?”李秋宁莫名其妙,看着眼前这般神色的鲍轻棠,第一次对这个她所认为外冷内热,爱慕向往的男人心生惧意。
“你以为你现在的身体是谁?”鲍轻棠冷冷开口,他不再打算与李秋宁虚与委蛇,各自揣着明白当糊涂。
李秋宁的脸色瞬间煞白,双目圆瞪,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支吾着说:“你、你都知道?难怪、那怪……哈哈……”说着便狂笑起来。
“哈哈……我傻了才以为……是我傻……哈……”李秋宁伏身一边趴在床上一边捶着床一边癫笑,眼泪掉在床上,渗进棉布里,留下一团深深的湿迹。
笑声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李秋宁突然仰起头,将黏在脸上的黑发捋到一边,脸上慢慢地笑开了,笑容张扬而得意。她望着鲍轻棠,挑眉说:“你师姐的身体又怎样?呵!现在还不是我的。你能做什么?你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你、师、姐、已、经、死、了。”最后几个字,她跪在床上点着鲍轻棠的胸口一字一顿地说。
鲍轻棠依旧面沉如水,平静道:“这就是我今晚来的原因。”
“你想做什么?”李秋宁面色一僵,警惕道。
鲍轻棠没再说话。
李秋宁戒备更甚,想要逃开,却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她惊骇欲绝:“鲍轻棠,你别乱来,身体现在是我的!你师姐已经死了,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不关我的事!”
鲍轻棠却置若罔闻,以手掐诀,脸上的黑霾之色更深。
李秋宁看着鲍轻棠手心里渐渐附上的黑气,心中惊慌,软道:“轻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喜欢你啊。”
鲍轻棠微微一愣,手心里的黑气也没再增加。
李秋宁见有效,眼中一亮,继续软着声音说:“在溪谷寒潭边,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的温柔,你的体贴,你不说,但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轻棠?”
鲍轻棠一愣之后,回过神来,瞥了眼睁着一双泪目满含情意地望着他的李秋宁,淡淡道:“你喜欢我?”
“嗯。”李秋宁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及你喜欢强大来得多。”鲍轻棠说。
李秋宁脸上表情僵住。鲍轻棠说得没错,她喜欢强大的人。小时候生活环境所致,她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长大以后,凭着肖生母的美貌,金主换了一任又一任。到了这边以后,鲍轻棠这类男人原本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是在秘境见识他飞天遁地,所有人遇着他都恭恭敬敬以后,她不知不觉中开始为这个男人折服了……
李秋宁还陷在回忆里,鲍轻棠手心黑气凝成的利爪却已慢慢成型。
黑气缭绕,青烟许许。
李秋宁看着近在眼前的鬼爪,支着胳膊往床脚退去。
一边,在这里呆了许久却一直无人发现的素天心扯了扯身旁黑九的袖摆,蹙着眉说:“小鲍这是什么功法,阴气四溢,不祥之气这般浓烈?”
“应是某类摄魂擒鬼之法。”黑九面无表情道。
“有没有什么缺陷?”不祥之气太过浓烈,素天心担心得要命。她不是没想上前夺回身体,却被一旁的黑九给扯住了,还说什么不急。
“有损功德。”黑九说。
“功德?”素天心歪过头,不明所以。
“功德太差,即使悟道有成,飞升的也不是仙界。”
“不飞升仙界还能飞哪里?”素天心奇怪。
“魔鬼二界。”
“那快拦着呀。”说着,素天心就往鲍轻棠那边冲过去。
半路上却又被黑九截了回来,“你急什么?看我的。”
说罢,手心里便出现一条泛着黑光的粗铁链,铁链上黑烟缭绕,冒着绿泡,竟看着比鲍轻棠鬼爪上的阴气不知浓郁了多少。
在黑九取出铁链的一瞬间,素天心便跳远了。铁链上的不祥之气让她难受非常。
黑九嘴角冷冷一勾,铁链一挥,便瞬间击散了已经罩在李秋宁头顶的鬼爪。
鲍轻棠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鬼爪瞬间灰飞烟灭,自己功力反噬,咳出一口黑血。倒退了一步,险些脱力倒地。
一直护在他身后的乌云姗扶住,手指一弹,一粒药丸送入了他嘴里。鲍轻棠二话不说,吞下药丸,运功疗伤。
李秋宁刚死里逃生,正想大笑,身体突然软了下去。
45元神归位
夜,静得愈发诡异。
乌云姗在确定鲍轻棠已无大碍后,缓缓起身。却在视线瞥过不远处床面上的女人时,秀眉蹙起。
她几步上前,扯过那女人的手腕,灵气探入,眉头微微一皱。而后并指掐诀,指尖亮起一团蓝光,点向女人眉心,光华瞬间熄灭。
死了。
乌云姗却是不信。她虽然未曾见过谁人施展这摄魂之法,但刚才鲍轻棠施展之时,任是谁都瞧得出来功法还未施展开,便失败了。
那么,那只野魂呢?
神识静静铺开,慢慢地从房间扩散到整个殊华苑,而后向院外延伸……
李秋宁趴在地上,手用力地掰着绕在她脖子上让她几乎窒息的长索。呛了几下以后,她才发现自己呼吸正常。先前的窒息感,不过是在要害被铁链缠紧以后本能的感觉而已。
她刚松了一口气,突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昏黄的晕光里,眼前的手透明朦胧得几乎融入了周边的环境里。
她猛地回头,看见了她之前的身体正被乌云姗半拎着,“不!”
“不可能,怎么会死呢?身体是我的,是我的!”她瞪圆了眼珠,支着胳膊,往床上爬去。
“当……”铁链绷直。李秋宁不死心地探出手想要抓住身体,“只差一点点,一点点……”,就在快要够到的时候,李秋宁的脸上已经扬起了劫后余生的笑,却发现自己离身体渐渐拉远。
“不要!”她不顾铁索一直向后拉扯的力,趴在地上使劲地想要往前爬,却无能为力。
“我不会死的,我怎么会死呢?明明已经活过来了……放开我……”声音带着哭腔,越来越弱,直到就这么趴倒在地上被往后拖去。
“黑九……”素天心有些不忍,眼前之人并不算与她夺舍,最多她神魂离体以后鸠占鹊巢罢了。她虽不会大方到要把身体让给别人,但这人如今这般凄惨样子也让她心有戚戚。
“觉得她很惨?”黑九问。
素天心摇头,说:“没有。大道无望,人之一死,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她在这般在生死之间几回折腾,死生罔替,刚发现生的希望以后却又突然死去,着实心哀。”
“活该。”黑九说。
素天心疑惑看他。
黑九用力, 一把扯过铁链,抓着李秋宁的下颌将她拎了起来,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嘴中一字一句道:“毁人姻缘无数,手不血刃,却连还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何如?”
“堪比妖修魔修。”妖修食婴,魔修以鲜血魂魄炼制魔器。素天心看着被黑九抓着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直道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