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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力的约束。阳地生阴何其艰难,更遑论此地已有大日天火存在,一旦有阴气出现,大日天火自会为了维持火源地的纯净而诛杀阴物邪魅。
可是天道却不会手下留情,一旦逆天之举为天道所发现,降下的罚劫却不是任何生物死物可以承担得起的。
为了躲避天道的窥测,单属性秘地通常会以天地两仪四象五行八卦之术,结成天地之阵,以阵法瞒天过海,欺瞒天道。而连天道都能隐瞒的阵法,试问又有何人能够破解。
素天心无知者无惧,依她原先所想,阵法皆有休、生、伤、杜、景、惊、死、开八门,没有一个阵法会是无解无生之阵,她不求破阵而出,但却可寻到阵理,依阵法走向取到九转重明草以后再开启生门离开。只是,想的这般容易,做起来却何其艰难。随着对阵纹阵理涉及愈广,素天心原先的雄心壮志几乎被打击得一点都不剩。
要在天地之阵之中来去自如,必先明悟阵中天地之理,只是那无穷奥义又哪是想要明白便能明白的。是以,随着时间消逝,素天心有心无力之下越来越颓丧,常常神思不属地盯着熔岩池或依旧欢快蹦跶着的大家伙就是一日,心中满是闷堵与无力。
这日,她正靠在石壁边对着手中那块月前绘制好的聚灵阵阵盘发呆,腕间的黑丝却无意中脱落了。她心中一惊,这可是黑九当初予她用来约束神魂离体之用的,如今黑丝无故脱落,是否……
素天心还没来得及多想,神魂突然一抖,她知道事情不妙,刚要开口向火蝾螈呼救,嘴巴才微微一动,整个元神就不受控制地被从肉身中抽离,吸向未知的地方。
而正与识海中老者交谈的韩林却未注意到这边发生的变化,莫老若有所觉的转头看向素天心……
无尽虚空中,崔紫原刚刚在殊罗界以一个命途多舛的宫廷御医的身份寿终正寝,正打算前往迦南界进行下一世修行,身边一阵飓风忽然刮过,崔紫原以为是虚空风暴,面色一骇,忙不急地闪身往一侧遁去。只是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有些难以置信地回过头,这就安全了?转头间,只见一条白色的虚影从后方一闪而过,除去那惊惧的神情,面目却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是谁呢?百思不得其解,崔紫原笑笑,暗叹自己记性当真一日不如一日了。
鸾铃声声,三头乌啼角麟马嘀嗒嘀嗒踏着细碎的步子,磨磨蹭蹭地拉着一辆黑色的锦车行走在虚空之上。车帘随着异兽的走动一起一伏,露出里面正惬意侧身小睡的人影。一头如墨般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赤尾狐毯上,宽大的黑色绣金锦袍松松垮垮地笼在身上,露出里面同样松垮大红内衫,蜜色的胸膛就这样毫无阻挡地展现在眼前。男人生有一张艳绝天下的脸,但却丝毫不显阴柔,反而透着一股子的慵懒和邪魅,让人怦然心跳不止。突然,这美人酣睡图被打破,男人的眼睛倏然睁开,丹凤眼中厉光闪过,身形刹那消失在了锦车之中。白影飘过,转瞬不见踪影,乌啼角麟马们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扬蹄鸣叫了一声,停了下来。男人神色深邃地望着白影远去的方向,突然勾唇一笑,颇有兴趣地喃喃道:“本座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素天心……”
苍山陡峭的山路上,一个穿着陈旧的白衣书生背着竹篾书箱,吃力地拄着一根树枝艰难行走着,还不忘拉一把身后精疲力竭的同乡学子。坐下休息时分,那同样穿着寒酸的学子不忘恭维白衣书生几句,说了不少“此次进京赶考贤弟必能高中”之流的话。白衣书生不咸不淡地应了几句,便径自吃起粗饼来。穷酸书生识相住嘴,在一旁坐下时却又不甚打翻了白衣书生的书箱,一纸陈旧的画卷滚出打开,露出画上抿唇浅笑的俏丽身影,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尤其生动传神。穷酸书生一时尴尬不已,倒是白衣书生有条不紊地将粗饼放于一旁,而后小心地拾起画卷,掸了掸画上沾惹的草屑灰尘。人是否真的有前世今生,因果轮回?若没有,那么,这个一直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女子又是谁?心突然间怦然一跳,白衣书生错愕地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收起眼中的失望,白衣书生又恢复先前古井无波的淡然模样,继续拿起了粗饼……
同一时间,虚空中还有很多正在横渡虚空的不世大能感觉到了一道白影从身旁飘过,却在还未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又悄然流逝。
这看似漫长的时间对素天心来说却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再睁开眼时,她看着身前端坐蒲团之上,眉眼温和,唇角含笑的青衣男子,先是一愣,而后察觉自己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极为冒犯,马上跪倒在这波光粼粼的地面上,垂首伏身恭敬道:“天君大人。”
“嗯。”青衣男子淡笑着应了一声,仿若春风拂过,素天心全身一暖,原本绷着的身子也放松下来。
伏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耳边是微风轻拂水面的涟漪声。素天心低头看着水中自己清晰的倒影,疑惑道:“大人,是您寻天心来此?”
青衣男子点了点头,温声道:“遇到麻烦了?”
素天心一怔,微微点了点头。
“很丧气,想要放弃了?”
“没……”素天心猛地抬头,但当看到青衣男子清澈晶亮好似洞悉一切的双眸时,讷讷地收住了口,羞愧低头说“是。”
“不用不好意思。放弃,谁都有过。学子离开慈母,放弃了子女承欢膝下的本分,远走赴学。将军离开牙牙学语的幼子,前往边关保家卫国……修真者舍弃凡间安耽快活几十年,一心追求大道,万年孤寂。明知里,不经意间,无时无刻,都有人在放弃。你不过是他们其中一者罢了。”
“天君大人……”素天心语带梗塞,心里更加难受。她知道她的放弃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也知道自己放弃的代价可能是大家伙的命,只要有一丝丝的希望,她都不想放弃的。可是,她真的无能为力。
青衣男子唇角依旧带着似有似无的笑,他看着双肩微微颤动的素天心,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抚过。虽然不曾开口说话,素天心的心却意外的宁静了下来。
“莫伤莫怕,世间没有不解的局。天道主善,万事皆留有一线生机。”青衣男子缓缓开口道。
素天心一诧,问:“天君大人是天心此局的生机么?”
“不,是你自己。”青衣男子浅笑着说。
“我?”素天心不解,她若非黔驴技穷,也不会颓丧至此。
青衣男子将她神情看在眼里,温煦道:“看见我身后的山了么?”
素天心再抬起头时,发现身边场景已然变换过。无尽的黑暗中,只有一座巍峨的巨山横亘在黑暗之中,带着难言的威压,让人心生渺小膜拜之意。
“这是我轮回界的镇界之山,其名‘六道’。山上无处不是禁制,一步一困。”
“我当年身死,残魂一丝误入轮回界,本以为终有一日魂飞魄散,世间便再无我了。因而那时我整日自暴自弃,在这轮回界中闲逛等死。终于有一日,我走到了它面前。”青衣男子追忆道,脸上却自始至终带着温煦的笑,没有伤悲,没有缅怀,淡然而又超脱。
“我生前无你这般机缘,三灵根资质,金丹中期以后便再无寸进。只是那时阵法之道正处大兴,我于阵法又颇有天分,倒是小有名气。死后残魂到了这禁制山,千奇百怪的的禁制让人目不暇接。我当时便想着反正早晚也是死,不如再多看两眼这些禁制。这一看,我便在这六道山上流连了两百万年,直到那日无意中破解山腰之上的六道轮回大阵后被一束白光笼罩。再醒过来时,我又回到了仙霞山脚那个日照小村,我六岁还未入道修行的那一年……”
“大人……”素天心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
“去吧,你要的破阵之法就在这山上。记住,凡事莫要强求。”
“大人,我……”这天大的机缘砸得素天心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但是她也知道,今日她受了如此大恩,将来必要还上一个更大的因果。
青衣男子蓦然一笑,好似拨开了心头的重重迷障,月明星灿。素天心看着黑暗中远去的青衣身影,攥了攥拳头,转身毅然踏入巍巍巨山之中。
95阵道初成
六道山无日月;转眼已万年。
素天心一开始还会担心,自己这么无故离魂肉身会不会腐朽,亦或是像当年梧桐秘境一般被人趁机夺舍;大家伙见自己只剩一具躯壳是否会伤心难过;火蝾螈又能否保大家伙平安;熔岩海上鬼王苦等自己不得,会不会做了什么傻事;小鲍久久不见自己从怒焰天回来,会不会因为自责愧疚耽误了修炼……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素天心也明白自己此时想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既然天君大人都说天道主善;万事皆留有一线生机,那么自己此局必是有解的。而这个破局关键便是这座六道山;是自己。
所以,素天心踏入六道山的那一刻便明白,一线天机其中觅。不能寻找到破阵之法;即使自己回去了,等待自己的也是陪伴自己二百余年的兽宠身死魂灭的结果。
六道山无愧于它轮回界镇界之山的威名,处处禁制,一步一阵。素天心收起原先纷杂的心思,专心破解起阵法来。
从山脚的青石路拾阶而上,平平无奇的青石阶上布满了阵法,或多或少,或难或易,那一步还未踏下去之前,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流火阵,刻板缺乏灵活的风刃杀阵,困敌所用的水牢阵,这些简单的五行阵法刻板僵死,只要按部就班就能化解。但是更多的却是步步杀机的活阵,一草一木皆藏杀机,一步之差可能就是万劫不复。其中尤属那些蛊惑人心的幻阵最为危险不过。一眼望穿的幻阵最容易破解,让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幻阵其次,最难缠的莫过于神志清醒的知道这不过是个幻阵,却依旧心甘情愿深陷其中。要破阵,必先强心。
素天心花了一年时间走到了第五块石阶,在第六块石阶上遇到了一个极其玄奥晦涩的法阵,不得已之下,她又重新退回五阶以下,打算从其它路线上山。中间又花去了三年,可是就在她能走上第六阶的时候她却回头了。之后十年,她一直在第六阶以下的青石路上徘徊。
直到确定自己对这些阵法禁制都了若指掌,闭着眼都能根据阵法中五行灵气的微微变动猜测出大阵的变向以后,她又回到了最初那条青石路上。
她在那个大阵里转悠了五年,中间几乎用尽了之前十四年所学的所有阵法知识,一层层的将那个晦涩的组合阵法分离剥开,最后凭借着一丝运气,一点侥幸才堪堪破阵而出。这也让素天心知道,她所学的还远远不够。
之后百余年,她一直在第十层青石阶以下游走,不骄不躁,不贪不冒进。直到最后能够在破阵之后又能将阵法补全以后,她才开始踏足十层以上。
那时的她,衣衫褴褛,素色的道袍上有火焰灼烧过的黑痕,有被水弹打到以后晕开的的污痕,有风刃撕开的裂口,有炎雷在身上游走之后留下的焦痕……但是,那双琥珀色双眸却熠熠发亮,包容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自信,最终凝成嘴角一抹傲人的笑。这一刻的她,是锋芒毕露的。
十层以上,阵法变得愈发玄奥,常常一阵连一阵,防不胜防。素天心原先积起的那点傲气也在这些连环禁制中被消磨一空。一百年,她都没能向前跨出一步。这时,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原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