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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颜红-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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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扫除选王夫上的后患。”

楼君煜黑眸微闪,清醇的声音淡淡响起:“只是,父亲却低估了严景的爱子如命。严景晚年丧子,严吴中又是其独子,严景再过理智疑心,事关骨肉亲子,自然难免被忿恨冲破了理智,难以想到其他。而柳相和陛下劝阻无意中却更加刺激了他心中的忿恨。严景一心只想着杀了凌寒为儿子报仇,便不易看出其中蹊跷了!”楼君煜眼眸淡淡一转,继而道,“方才我在刑部大牢里的那一番话便是敲醒严景,让他意识到严吴中的死,另有蹊跷。”

“可那样不是助了宁王,让严景以为严吴中是柳相杀的了吗?”黑衣男子不由不解道。

楼君煜闻言黑眸转向面露不解的黑衣男子,淡淡勾起唇角:“一行。严景这个人生性多疑,往往当事情全部指向一面时,他反而想得更多,疑窦丛生。若是旁人来敲醒他这其中的蹊跷还好,可提醒他此事柳相受益最大,最有理由杀了严吴中的人,是与柳相是死对头的宁王二子。而步家向来是宁王心头之患,这次却反过来护住步凌寒。帮了步家。你觉得以他的疑心,会如何想?”

刑部大牢之内,严景满脸阴霾的看着空空的水牢和一地的尸体。

“大人,是属下失职让人劫走了犯人,属下甘愿任凭大人处置。。。。。。”一个捕头跪在严景面前抱拳道。

严景却是一抬手打断了捕头的话。

跪在地上的捕头看着严景阴霾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抱拳道:“可要。。。。。。加强大牢严防?”

“不用了!”严景一挥手沉声道,随即眸中闪过一丝阴光。步家向来是宁王的心头之患。宁王却让自己的二儿子易容换出步凌寒。而且柳相今日午时来找他,让他不要动步凌寒,宁王晚上甚至更早便知道,并且在他杀了步凌寒之前及时换出步凌寒,时间如此契合,一切仿佛早有准备。杀了吴儿的真是柳相吗!

闻言一行不由一怔。眸光一闪道:“帮了步家,在严景面前分析其中利弊后,若严景信了公子的话,柳相便必会同时丧失步家和大理寺卿严景两个盟友,如此看来,最大获益者反而是王爷。严景若是心生怀疑以此推断必会反而怀疑王爷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而这一切目的在于挑拨他和柳相,并让步将军处于不利之境?”

“不错!”楼君煜唇角微挑道。随即眸光一转,淡淡道,“现在去酒坊!”

“是!”黑衣男子一点头道,忽不经意瞥到楼君煜背后,月光之下。一些血迹从素白的长衫渗透出来,刚毅的脸上不由一变色道:“公子。你的背。。。。。。”

闻言楼君煜看了看衣襟上的血迹,面容淡淡道:“无事。不过是些皮肉伤而已!”

黑衣男子不由面露复杂道:“一行不明白,公子为何非要亲自易容代替凌寒关在水牢里?还为此弄得全身是伤!”

闻言楼君煜不由黑眸微抬,眸光微闪,声音清醇而淡淡:“时间急迫,我若要有及时而有力的在严景诬害凌寒之前敲醒严景关于严吴中死的蹊跷,又要证明父亲是护着步家的,还要及时换出凌寒,让他在柳相拉拢步将军时出现在柳相面前,证明步家对于步凌寒入狱并不是束手无策的。把握其主动权,步将军再让柳相为凌寒洗脱罪名,便是打破我方才对严景说的柳相目的在于让步凌寒不死便好,却不去为步凌寒洗脱罪名的话。以此让严景对我说的话产生疑心,如此他反而更加对父亲心存怀疑了!”

楼君煜微微一顿,眸光微凝,淡淡道:“若要在短时间达到这些,只有我亲自易容替换了凌寒才最实效可行!”

闻言黑衣男子不由豁然顿开,一拱手道:“一行愚钝,只知公子是为换出凌寒,却不知公子竟有如此多的计较!”

“陛下,不是要回宫吗?为何来楼二公子的酒坊?”紫苏看着面前的酒坊,不由不解道。

“虽见不到步凌寒,不过却可以见到阙央,昨夜,是阙央劫走的为伊,阙央应该会了解一些情况。昨夜朕在此找到醉酒的阙央,今日便想来此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他!”凤轻歌踏进寂静若无一人的酒坊,微微开口道。

凤轻歌方踏进后庭,正张望着,正欲往昨夜去过的那颗大树下去看看,一转眸,不由顿身一怔。

白发似雪,红衣似火,醉酒舞剑,绝美的容颜却已变得衰迟,脸上也生了许多胡茬,一副颓然之色。为伊之死不过发生在昨夜,尽一夜之间,阙央竟变得如此!若说阙央不喜欢为伊,又有谁信!

凤轻歌看着满地的空酒坛,不由微微蹙眉,转眸看向舞剑醉酒的阙央不由扬声道:“阙央!”

阙央却是仍旧歪歪倒倒地喝着酒舞着剑,仿若没有听到凤轻歌的声音般。

凤轻歌不由眸光一闪,冲到阙央面前,恰恰迎上了阙央的剑锋。穆风和紫苏不由一惊,闪步上前,欲拦住长剑。阙央却是在离凤轻歌只有一寸的地方收住了剑,一双妖娆的眸子迷离地看着凤轻歌,微微踉跄。

凤轻歌劈手夺过阙央手中的酒坛,眼眸一挑道:“你若要喝酒,我陪你喝!”说着一仰头灌了满满的几口。

“咳咳咳!”虽是满满地灌了几口,却是忍不住被酒的辛辣呛得直咳嗽,眼泪的止不住地咳出来了。

“陛。。。。。。小姐!”紫苏见此不由面露担忧,一上前拍了拍凤轻歌的背。

“呵呵呵呵~”阙央见此不住地轻笑出声,踉跄着一撑剑,声音透着浓浓的醉意,妖娆的唇一勾:“我道是谁!原是小君君的心上之人!”

凤轻歌本被这酒的辛辣烧得不行,听到阙央话不由脸上烧得更红,眼眸一闪开口道:“我不是他心上之人,你可能有些误会!”

闻言阙央妖娆一笑,容颜虽衰迟却依旧不减那绝美的妖娆,一指凤轻歌道:“小君君是不是你的心上之人,我不知道,可你却是小君君在这世上除了他娘之外,唯一放在心上的女子!”

凤轻歌闻言不由心上一滞,随即抬眸看着阙央这幅样子不由微微皱眉,据穆风所言,阙央从步凌寒手中抢回将化为血水的为伊时,已是似如魔了般的癫狂。可眼前的阙央除了头发霜白,容颜衰迟如四十岁,与她初见阙央时,楼君煜口中那个嗜酒如狂的阙央没有两样。他现在为何会如此。。。。。。

阙央见此勾唇一笑,一把夺过凤轻歌手中的酒坛,歪歪倒倒地仰头喝了一口,唇角妖娆一挑,醉意浓浓道:“你若不会喝酒,便不要喝!”

凤轻歌闻言眸光一闪,夺过阙央手中的酒,扬眉道:“谁说我不会喝!”说着一把夺过阙央手中的酒坛,抱着酒坛仰头“咕噜咕噜”地猛又灌了一口。

“小姐!”紫苏见此不由更是面露担忧,穆风见此亦是微微皱眉。

凤轻歌看着紫苏,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心。又用衣袖一抹嘴角的残酒,转眸看着阙央,挑眉道:“你说我不会喝酒,我看你才是不会喝!,而且还远不如我!”说着一把将酒坛抛给了阙央。

“哦?”阙央闻言眉眼不由妖娆一挑,一跃起接住酒坛,歪歪倒倒地站在地上,仰头喝了一口。醉眼朦胧地看着凤轻歌笑道:“我阙央。。。。。。嗜酒如狂,喝了二十一年的酒!”缓了缓酒力,挑唇道,“你。。。。。。说我不会喝酒?”

“是!”凤轻歌负手踱步走到阙央跟前,一拿过阙央手中的酒坛道,转身坐在地上翻倒在地的大大的酒坛上,“嗜酒如狂不代表会喝酒,喝得多也不代表会喝酒!你说你会喝酒,你可还知道你喝的这酒是什么酒?”

闻言阙央不由眼眸一闪,踉跄着上前,俯下身子抱过凤轻歌手中的酒坛闻了闻,又一仰头喝了一口。却是脚下一踉跄,身子一倒,睡在了地上。抱起酒坛比灌水还猛地灌了一口,翻着身子,醉声道,“清茗酒?好像不是!”

说着又将手中的酒猛灌了一口,眉头一皱,妖娆的唇角一挑道:“梨花酿?”说完自己又摇了摇头,“好像也不是!”

凤轻歌见此不由微微摇头,一摸他下巴上的胡茬,没好气道:“大叔!你看你喝了这么多久竟然连自己喝的是什么酒都尝不出来了,你这喝的还是酒吗?”

阙央却是怔怔地看着凤轻歌,眼眸迷离,伸手一抚上凤轻歌摸着他胡茬的手,喃喃出声:“伊丫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再添棋局之波

阙央却是怔怔地看着凤轻歌,眼眸迷离,伸手一抚上凤轻歌摸着他胡茬的手,喃喃出声:“伊丫头!”

凤轻歌不由一愣,看着酩酊大醉,将她错认成为伊阙央,又看着满地的空酒坛,微微摇头一叹。他喝的不是酒,是愁,是麻痹!

凤轻歌看着卧地而睡,一身红衣,妖娆殇然的阙央,半响轻声开口:“既然如此喜欢她,当初又何为让她等了两年,才来找她。又为何在找她之后又弄丢她!”

“是我。。。。。。弄丢了她!”阙央倒在地上,看着夜空,双目木然无光,喃喃地重复着凤轻歌的话,随即醉醺醺的东倒西歪地缓缓支起身来看着凤轻歌“呵呵”地癫狂地一笑,“二十一年前,我配错了药,失手治死了我最爱的女子!二十一年后,我养了八年的丫头因我而死!”

闻言凤轻歌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复杂。

“那个傻丫头!”阙央站起身,提起酒坛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你爱她吗?”凤轻歌不由轻声开口,话方说出口,看着容颜衰迟,一夜白发的阙央,忽觉得有些多余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阙央闻言仰头大笑,久久未遏止!绝美的容颜笑得妖娆悲绝,良久才制止了笑。

阙央魅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从怀中拿出的扁平的大瓷瓶,渐渐深邃,妖娆的眸子透着些许悲怆,“曾经,我只是随性的救了她。却未想到这一救,便是她执着的跟在我身后,不肯离开。再以后。由不喜,冷然,到不理,再由习惯最后变为八年的朝夕相伴,生死相随,不离不弃。渐渐的习惯了她跟在身后,渐渐的习惯放慢了脚步,渐渐的习惯了她的笑。渐渐习惯了疼她。。。。。。我原以为孤独了太久,我以为我只是习惯了她的存在,我以为我因她笑,因她怒,只因她是我阙央亲手养大的,我阙央高兴疼着她。。。。。。”

凤轻歌不由眼眸微动,朝夕相伴。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世间即便是夫妻,又有几个能如此?而因她笑,因她怒,不是极为在乎。又怎会如此?

“直到她十五岁成年之礼那夜,我才惊觉,八年来她竟一直藏着那样的情。也才发现,我对伊儿有太多难以在自己控制之外的情绪,因为她一句大叔,我莫名地在意年岁,在意衰老,开始行驻颜之术。只为与她站在一起不会显得太老。我何曾想过,我阙央竟会为一个小女孩的戏言,开始在意容颜衰老之事!而这八年里,若柔竟一点一点的在我心中淡去。若柔是我失手治死的,是二十多年前我阙央认定的此生唯一的妻。那一夜,几乎摧毁了我十多年认定的信言!”阙央低垂着眸。踉跄着撑着剑,嘴角妖娆而悲怆的一笑。“伊儿,为躲避我,居于花满楼两年,我又何尝不是在躲避着她,不肯见她,却又易容去花满楼,看她坐在别人怀中调笑!”

凤轻歌看着阙央,眸中微闪,一个跟在心爱的人身边八年,藏在心里八年,不敢说,不敢言,一个搁置不下已死的心爱之人,躲避自己的心。好不容易,一个敢爱,一个敢面对了,却天人两隔,没有机会了。。。。。。

“现在她死了,我亦明白了。”阙央摩拭着手中扁平的瓷瓶,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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