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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门第-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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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景安无奈:“你喜欢钻进去,等七夕让你钻黄瓜架,快来帮祖父摘豆子。”丰姐儿就钻了出来,回到祖父身边,问:“什么时候才是七夕啊?”

“唔,七夕啊,快了,还有十一二天吧。”严景安答着丰姐儿的话,还要注意旁边两个小子,“那个先别摘,还没熟呢,没看豆子还有点扁么?要鼓起来、圆圆的才行。”

几个人刚各摘了小半篮子,天忽然阴起来,严景安抬头看看骤然黑下来的天,对几个孩子说:“看来是要下雨,得了,先摘这么多吧。”带着几个孩子回了正房。

刘氏叫人接了豌豆送去厨房,又叫人给丰姐儿换衣裳,严诚和黄悫两个则各自回去做功课去了。刚给丰姐儿换好了衣裳,把她安置在临窗榻上,让她写字的时候,外面就哗啦啦的下起雨来。

这雨如瓢泼一般,打在屋檐上劈啪作响,溅在地上都能看到激起的水汽。严景安站在门口望着外面叹气:“好些日子不下雨,一下雨就下这样的急雨,倒把土都冲跑了。早稻眼看就要割了,又借不上力,唉,今年这年景……”

丰姐儿手拿着笔正在写大字,刘氏坐在旁边一边给她打扇,一边也在望着窗外的雨。今年自入夏以来一直没怎么下雨,幸亏得平江是水乡,农人们还能想办法引水灌溉。只是眼看要到七月,夏粮该收了,若再连起雨来可不太妙。

还好今日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停了,只是太阳却依旧掩在厚厚的云层里,外面潮热气闷,竟比没下时更让人难受了。严景安就叫人搬了藤椅过来,自己坐在门口,还能吹着一点带着湿意的穿堂风,不知不觉就有点困倦眯了过去。

正迷迷瞪瞪,恍惚觉得右臂有点麻,就想往左转一下身子,不想这么一动,竟扯到了胡子,吃痛之下一下子醒了过来。严景安一睁眼,看见前面是斜着身子的丰姐儿,小丫头正瞪着眼睛看着她自己的手,严景安也跟着看去:她手里抓着的两根,怎么那么像自己的胡子?

丰姐儿一看祖父发现了自己手上的胡子,立刻回身抱住了一直抱着她的刘氏的脖子,手上的胡子也就飘落到严景安身上。严景安拈起那两根胡子,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刘氏:“胡子都拔下来了,你可消气了吧?”

刘氏斜他一眼,抱着丰姐儿走到廊下去坐着,和丰姐儿说话:“这天看着还要下似的,也不知外面难走不难走,可别叫雨把你爹隔在外面。”

竹林书院里的严仁宽和他母亲倒想到一块去了,他们狮子山那边雨下的比城里还大,他看着雨停了,时候不早,书院里也没什么事了,就打算早点回去。为了怕路上下雨,他直接穿了蓑衣,带着小厮下山,骑着马往城里走。

严仁宽昨夜几乎一夜没睡,翻来覆去只想着父亲的话:见事不明、识人不清,我当初真不该放你回来,让你虚度这九年。

虚度?他一开始是不愿承认的,这九年怎么能算是虚度?自己为书院勤勤恳恳、尽心尽力,教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又费心费力的去延请名师,使书院的名望更上一层楼。这怎么是虚度呢?

可心里又隐隐有一个声音:你虽然教出了许多学生,有些甚至已经走上了仕途,可他们大多数并没有如你期望的那样,成为一个不党不群的正直官员。书院能更上一层楼,也绝不仅仅是你自己努力的原因,更得益于父亲平坦的仕途和方先生弟子的名望。

他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想当年,在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的时候,他觉得只要努力,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可打击就是那样突如其来,乡试头名的他,在会试中居然名落孙山。他难以接受,大病了一场,虽有家人多方宽慰,还是郁郁难解。最后是父亲亲自骂他,又托了友人安排让他出门游学,一则为了宽慰他受挫的心,二则也是为了让他开阔眼界。

三年间,他从南到北,从西到东,走了许多地方,见了许多人,却反而更加心气不平起来。为何一心为民、不阿谀谄媚、不贪不贿的好官,只能默默无闻的做个小官?而千里做官只为财、党同伐异的却能身居高位?

偏偏那些无耻高官们都是读了圣贤书、科举入仕的,而那些底层的好官反而大多只是举人出身,为何只有进士出身的人升迁快?为官者,不应当是以才德为先么?国家的取士制度,似乎存在着巨大的弊病。

严仁宽对自己以往学到的和师长们教给他的一切,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就在这时,他开始读张载先生的书,当他看到“读书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时,忽觉如醍醐灌顶。如不能做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起码我可以做到“为往圣继绝学”吧?

至于“为万世开太平”,也许我坚持到某一天,就自然做到了呢?他将张载所有关于教育讲学的文集都读了许多遍,回家之后就向父亲提出了要回家照管书院,从此只做个传道授业解惑之人。

严景安听了,只问了他一句:“你自己的惑解了吗?你真的能为旁人传道授业解惑了?”

他记得自己当时很坚定的回答:“解了。儿子此时也许还不够格为旁人传道授业解惑,但儿子会全力去做,一年两年不行,十年八年总能做到。”

十年八年,到现在九年过去,自己真的做到了吗?

父亲骂的没错,其实当年的自己也只是给自己的懦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以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离开了自己感到无力、无法面对的科举仕途。

就是因为懦弱,因为觉得自己做不到,因为觉得前路坎坷难行,怕自己最后迷失,如同那些尸位素餐的高官们一样,所以才会以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回乡吧?斗笠下的严仁宽,深深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周末总是起来的很晚,更得晚了些~~

34圣旨

当年方先生也曾因上疏弹劾掌印太监冯堂而被贬滇南,在白彝之地尚能处之泰然,著书立说、教化边民。也正是因此,才能在冯堂伏诛之后,被举荐入朝,并在其后被派巡抚广东,平定广东民乱和盗匪。

严仁宽想起自己曾问过他,当初怎么有勇气弹劾冯堂,又是如何在滇南那样的瘴乡僻壤一如平时、处之泰然的。方先生答道:“圣人知其不可而为之1,吾辈亦能。正所谓,虽千万人吾往矣2,乃勇也。无论乐土穷乡,只要心安意定,则外物无扰……”

他正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身旁的小厮忽然出声:“大爷,下雨了,咱们快些儿走吧!”严仁宽回过神来,果然又开始下雨了,于是答了一声好,挥鞭催马快行,往城门处奔去。

严宅里,刘氏和范氏眼见着雨又下起来,都有些担心,范氏就又安排了人去迎严仁宽。丰姐儿写完了字、背完了功课,就爬到严景安腿上,继续数他的胡子。先头严景安靠在藤椅上睡着的时候,丰姐儿就由刘氏抱着偷偷数他的胡子,只是他忽然要转身,给抻掉了几根而已。

好在严仁宽走得早,很快就进了城,碰见了来迎他的人,一同回了家。刘氏和严景安看着他脱去了蓑衣,身上并没怎么湿,都略略放心,又见他神色比早上走的时候好得多了,各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严景安倒也不敢再逼的他太紧,那天之后并没再找他谈起这事,只是第二天和他一起去了一次书院,跟几位老先生谈了谈。回家之后依然专心在家教孩子们读书,有空就带孩子们玩玩。

一转眼就到了七夕。自上次下大雨之后,这些天竟真的没断了雨,更别提今日是七夕,从早上起来就一直淅淅沥沥个不停。上午上完了课,午饭前刘氏就把丰姐儿叫来,让她在水盆里丢一根针,然后蹲下来看水面。

严景安在旁边笑道:“今日又无日头,水又不曾晒过,影儿也看不出,怎么能看出巧不巧?”

原来七夕节有个风俗,就是闺阁女子投针验巧,将绣花针投到日头晒过的水盆里,然后看水底针影的形状来判断这个女子手巧不巧。

刘氏一边看一边答:“谁说看不出,我看这似是个剪刀样子,我们丰姐儿必是个手巧的!”说着抱过丰姐儿在脸蛋上亲了一口。

严景安笑而不语,丰姐儿则问:“那我能和祖母一块做活了吗?”

刘氏就拉起丰姐儿胖胖的小手:“只怕现在还不成,你看看你这满是肉的小手,怎么拿针呢?”

丰姐儿就撅起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问严景安:“祖父,今日可以钻黄瓜架了么?”

严景安点头:“你这丫头就是记性好,还记得黄瓜架的事呢。若是晚间不下雨,祖父就带你去。”

“要不是你总跟她说,她能记得这么清楚么?”刘氏斜了丈夫一眼,“我现今算知道什么叫老顽童了。”说完叫人摆饭吃饭。

这一天天公不作美,直到晚上要入睡的时辰了,还依旧在下着雨,丰姐儿心心念念的黄瓜架没有去成,晚上磨了刘氏好一会才肯睡。

过了七夕很快就是严景安的五十寿辰,严景安为了省事,并没有广发帖子,只请了亲戚来吃饭。为着不让人挑出毛病,寿辰当天甚至没有请李泽这样的还在官场的旧友,而是提前一天把他们请到家里来喝了一顿酒。

等酒足饭饱,众人都告辞以后,只有李泽留了下来:“真是好酒,竟然藏了这么久才拿出来给我们喝!”

严景安笑道:“可不是我藏的,我也早想喝呢!”叫人端了醒酒汤给李泽,“醒醒酒再回去。”

“你书院里头,可都安排好了?”李泽忽然问。

严景安点头:“已经暂停了一切辩讲时论,我亲自去了一趟,和先生们都打好了招呼。”

“那就好。”李泽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顿了顿,说:“请愿书已经递上去了。”

严景安神色微动,皱眉沉思半晌,叹道:“二殿下的处境,只怕要更难了。”

李泽点头,又问:“二殿下……,比之陛下……”

“仁厚端重。”严景安只说了这四个字,然后室内一时陷入寂静,两人似都陷入沉思,过了一会,李泽饮尽了手中茶,站起身:“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我再遣人告诉你。”

严景安点头,起身相送,走到门边又问:“若是真的把那位弄倒了,他们想推谁?”

李泽答:“不是吴宗华,就是蓝誉,不过首辅是谁,还难说得紧。”吴宗华现在兵部侍郎任上,蓝誉则是礼部侍郎,两人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浙江人。

这两人都算是能臣,且都是维护正统的一派,严景安也就没说什么,送了李泽回去。

第二日一早穿了新衣,在正屋正堂里接受了子孙们的磕头贺寿。严仁宽夫妇送给父亲一套湖笔徽墨作为寿礼;严谦的寿礼则是他自己画的一幅松鹤延年,虽然用笔稚嫩,画的普普通通,却是他学画以来画的第一幅成品,严景安还好好称赞了他一番。

严诚和黄悫合写了八十一个大小不一、字体不同的寿字,至于丰姐儿,只能用小刀在西瓜上刻了个寿字作为寿礼送上。严景安一本正经的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那个寿字,然后屈指弹了弹西瓜:“嗯,一定很甜。”一家人都笑。

难得今日倒是个艳阳天,吃过早饭范氏就去忙活安排招待客人的事,刘氏和丰姐儿也都穿戴好了等客人上门。最先来的自然是本家严仁举一家,刘氏在二门处接了堂嫂何氏,一路说笑着进了屋。

外院里严仁举则正在给堂叔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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