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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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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屑科举拉了伙伴们一同玩,叫他们温习不了,如此,考试的时候……”见身边朋友看他,忙道:“我给王妃举例子呢,假的,假的,不能当真。”

“若是天下人都追逐名利,养出满天下专会蝇营狗苟之人,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岂不是要道德沦丧,人人皆是不知廉耻之人……”

“老头,还是说点实在的吧。我以为……”石清妍转过身来,拿了手臂支着下巴,将聂老头逼到椅子角落里缩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话对也不对。对的一面你我皆知,不对的,则是太看得起土地了。天下土地有限,人却子子孙孙无穷尽,只看着土地,岂不是活的太累?当鼓励万民另谋他路谋得财富。行商,便是最灵活的一样谋生之路,大漠瀚海,只要他敢,他愿意去,他就能赚来银子。有了银子,他自然知道荣辱廉耻,便是他不知,肯去赚银子也不光是他一人,大家都赚了银子,谁也不怕谁,自然就有了新的规矩。”

“这、这是什么意思?”聂老头不去看石清妍,却去看祈年。

祈年想了想,就说道:“王妃的意思是,皇家的人想要银子、女人,那也得一视同仁地让天下人追求银子、女人,不能拦着他们。既然天下人包括皇家人都追求银子、女人了,自然就会有新的,更和时宜的礼法、规矩。”

“这怎么能行?!”聂老头叫道,士农工商,这等下流的事,岂能怂恿百姓去做?!

“为什么不行?眼下的礼法、道理,是道貌岸然地让皇帝一帮子人享受了荣华富贵,苦了下头的人;将来的礼法、道德,是返璞归真,一视同仁地,大家伙一起享受荣华富贵。老头,你一直以来的教化,一直以来的悲天悯人,当真虚伪的很。你就是想对一群穷鬼显摆你这富家老爷有多清高,你怕他们富了,就不服你了。”石清妍啧啧出声道。

“你、你、你冤枉人!”聂老头急红了眼睛,四车典籍,也比不上那“返璞归真”四个字,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上会子石清妍告诉他皇帝的妾室身份尊贵是为了让皇帝多捞银子,这会子石清妍告诉他皇帝坏心眼地自己占了银子、女人,还生怕别人抢了他的银子、女人编排出许多话蛊惑人心……

“你也是皇家人,为什么说这些话?”聂老头颤声问。

伺候聂老头的两个少年也纷纷看向石清妍,暗道没见过这么给自己家拆台的,但是仿佛,这位以善妒不守规矩闻名天下的锦王妃的话,有那么点意思……

“心之所向,为国为民不为君。”石清妍冠冕堂皇地说道,心道她有三个儿子,决不能叫她的儿子跟先帝的儿子们一样没出息地为了那点地起内讧。

聂老头一颗心颤了又颤,只觉得在石清妍面前自己的境界明显太低,她可是皇家人,且据眼下的情形看,她夫君儿子的江山土地会越来越大,可是她却说了这么些话,这不是真的一心为民又是什么?为君为民只能二者选一,自己要选哪一样?助纣为虐、鱼肉百姓、道貌岸然等字眼在脑海里一一出现,再看见自己那四大箱子的经典,有些无助地落下眼泪,随即发狂一般推开坐在椅子扶手上的石清妍,站了起来仰头大笑着伸手将箱子里的藏书拿出来边撕边狂笑,将纸屑撒得各处都是。

石清妍被聂老头推得一个趔趄,沉水、祈年等人又才被石清妍的话震撼住,于是,也没个人拦住石清妍。

石清妍身子向台阶下冲去,待以为自己要落入那群乱斗的人中,就被一人扶住,看去,却是水几因。

水几因因过来时要避过那群乱斗的人,腿脚不灵便,脸色越发苍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待石清妍站稳了,就立时放手。

“水公子怎么进来了?”石清妍心道好个聂老头,若是她一头栽下去,下头的人没看清楚将她揍了,她定然要报在这老头头上;只是看聂老头这模样,她也算是找到了个乱法的大儒了。

向还在发疯的聂老头看了眼,水几因说道:“此事惊动了陛下,陛下马上就领着锦衣卫、京畿卫过来了。”

水几因的话才落,果然两队锦衣卫、京畿卫一同涌了进来。

瞧见动静大了,西院猛士们趁乱喊“我们是奉太后的命来抢人的!”

西院猛士喊了一声,被揍急红了眼的耿家的人也开始喊“我们是太后派来的。”“不怕太后收拾了你们”……

楚徊慢了一步走进来,只听到满院子里人都说是太后派来的,一时间有些挂不住姜氏口中那“愿者上钩”的死相了,眼睛向院子里扫去,见满满一院子鼻青脸肿的世家子弟,此时,因他来了,众人不敢动手,却纷纷喊着他们是太后的人。

“都给朕住口!”楚徊便是割断余君言手筋,也不曾疾言厉色过,此时一声冷喝,见院子里除了一人都安静下来,眸子里凝聚着狂风暴雨,向那廊下那胆敢不听自己话的人看去。

“哈哈,哈哈!天理何在!”似哭似笑,聂老头疯癫一般撕碎原本笃信的典籍,将碎纸撒得到处都是。

“聂老?”楚徊此时不知该如何说了,石清妍一来,就连素来最自律的聂老头都这样了,果然,她就是个祸害!

☆、138、石破天惊逗秋雨二

“聂老?聂老?”楚徊连喊了两声;那一直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的聂老头愣是没听见。

堂堂天子喊人没人搭理,一时间,楚徊这九五之尊尴尬了。

被人打得快站不起来的耿奇声终于机灵地想法子化解了楚徊的尴尬:“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耿奇声带头跪下行了大礼;其他人立时也跟上。

众人跪下之后;整个院子里,立时连哭声也没了,再无人敢说话。

廊下聂老头听到万岁声;噌地一声就窜到屋子里去了。

楚徊蹙着眉头看那模糊的身影不顾礼节地钻到了屋子里;暗道那个敢往女人屋子里钻的,当真是德高望重的聂老先生?继眼睛不好使之后,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疑心自己听错了聂老头的声音。

好德太监站在楚徊身边;也因吃惊张大了嘴,心道聂老先生当真是疯了,听到众人呼万岁,他不赶紧过来,反倒钻到屋子里去了。

西院猛士们不自觉地回头,想瞧一瞧他们家王妃给皇帝下跪是什么模样,瞧见后头廊下连个人影都没有。八个猛士心说果然石清妍是不会给皇帝下跪的。

“石府和锦王府的人跪在右边,其他人,跪在左边。”楚徊出声说道,决心不跟聂老先生那年老昏聩的老东西计较,将双手负在背后,眼睛虽不好使,但也看出这院子里乱哄哄的鸡飞狗跳模样,又不见石老将军、石清妍出来,心里越发气闷,暗道他原当先帝让他做皇帝是疼他,如今看来,他错了,定是先帝早预知了今日的事,才将皇位给了他这么个备受冷落的儿子。

下头人听着了,便纷纷以耿奇声为首跪到左边,只有石漠风一个还被绑着跪在右边,再有一个就是被五花大绑的耿业嘴里呜呜叫着困在院子中央那倒下的椅子里,就连水几因,都跪到左边去了。

楚徊尚且不知自己这句话问得有问题,瞧见右边竟然只有一人跪着,立时冷笑道:“石家一个人,就能将你们全收拾了?”

这一架打得轰动京城,看石家门外等候的人,只怕满朝文武家的后生都聚齐在这边了。

“该怎么收场?”楚徊在心里暗暗地问自己,全都惩治了?那也不用再管什么军机大事了,从今儿个开始,就要有无数朝廷命官前来求情喊冤;全部放了?那这些人也太猖狂了,且跟石家也不好交代;挑出领头的惩治了,怎么挑?头一个就要挑耿奇声这老东西,又要将太后扯出来。

“朕再说一句,石家的人、锦王府的人,跪到右边去,朕不相信就一个石家人就能把你们全都收拾了。”楚徊冷笑道,而且石漠风还是被绑着的。

下面的人互相看一眼,耿事开始指向身边的一个人,说道:“你是锦王府那边的!我的脸就是你打的!”

那人是个西院猛士,他的衣裳早在打架的时候就脱掉了,此时伸手快速地给了耿事一巴掌:“混蛋!你说太后要来抢小篾片,拉了我来的!”

耿事待要还手,听耿奇声一声咳嗽,又不敢动弹了。

耿家过来的人开始指着其他人说是锦王府的,西院猛士们召唤来的子弟,便个个不承认,且个个说自己个是太后的人。

于是,不一时,耿家过来的人就开始叫:“太后的旨意是给我们耿家人的,你跟我们耿家是什么关系?”

“就是,太后要抢人的旨意只有我们耿家人知道。”

耿奇声跪在前头,恨不得踹死自家沉不住气的子侄,低着头不敢去看楚徊的脸色。

“那位可是猛士兄?咱家听出你的声音来了。”好德机灵地分辨出曾救了楚徊的西院猛士的声音。

那猛士也不怯,挺直了身子,冲好德骂道:“你才猛士兄,我哪里猛了?”

楚徊听这声音也耳熟的很,记起是过年时保护自己一路从益阳府杀回京城的那个,眼睛里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人影,因没了黑油油的胡子,不敢贸然相认。

好德睁大眼睛,只见那猛士一张脸与其说是斯文文弱,不如说是病弱,竟是个眉清目秀、弱不禁风的贵公子,与那往他头上丢虱子的猛士截然不同,待要开口,就咬了舌头,忙道:“是咱家记错了。”

楚徊看了好德一眼,心里对那声音耳熟的很,确定此人便是那猛士,此时见好德改口,便问那人:“你姓氏名谁,又是谁家的?”

“草民乃是凤家泠月。”此西院猛士坦然地答道,全无被楚徊认出来的自觉。

“山东凤家还是京城凤家?”楚徊叹息一声,暗道这猛士护送了自己一路,自己见他言行粗鄙,还当他不过是个草莽之人,不想,却是凤家的。凤家曾助过先帝开国,分有两支,一支在京城,一支在山东,看似在京城的个个为官做宰,但实际上,山东的那一支才是凤家的命脉所在。

“山东的。”

楚徊无奈一笑,耿奇声也怔住,终于明白锦王府从哪里招来这么多子弟了,山东凤家人去叫京城凤家人,自然是一叫就将人全叫来了。

“你来这做什么?”楚徊招手叫他靠近一些,待看清楚了他的面容,就知道为何好德说认错了,又自问了一遍:该如何收场?不禁为难地暗自握拳。

“听耿大人说太后要来抢人,就跟过来了。”凤泠月坚定地回道。

好德倒抽了一口气,低了头,不敢去看楚徊的脸色。

楚徊眸子里狂风刮过,暗道好个贺兰辞,原以为他避居关外十几年,却原来,他将魏国的世家挨个拉拢了,难怪石清妍人来到京城就安心地赖在石家了。

想到了赖在石家,便又想起了某个一去不复返的女人,于是,楚徊沉声道:“皇后呢?知道朕来了,为何避而不见?”

好德瞅了楚徊一眼,就忙向屋子里去叫人,跑过去,打开帘子进去了,惊讶地瞧见石清妍在给姜氏揉太阳穴。

原来石清妍出去后,姜氏料到石清妍有事不合叫自己这当皇后的听见,又琢磨着该回宫了,于是就跟下半辈子不能睡觉一样躺床上去了,等到被外头的撕打声聒噪醒,她的头就因睡多了昏昏沉沉地疼。

“娘娘、王妃,陛下来了。”好德轻声说道,又瞄了眼那一脸戒备看向他的聂老头。

“陛下脸色如何?你学一个给我瞧瞧。”姜氏将闭上的眼睛睁开。

石清妍心道原来姜氏叫人学楚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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