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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我一直有意无意隐瞒的原因,就像是我隐瞒着自己对她的欢喜一样。
然而,没有等我厘清一切,她就飘然而逝,为了赵与君。
一夜之间,仅仅一夜而已。
第二天打开乐府的大门,萱萱从地上起来,看着我,眼里的泪花就刷刷地流了下来。
我惊异,问:“怎么了?”
萱萱满含心疼和怒气地质问:“你就这么爱她?!因为她的死竟然一夜白了头?!”
我一怔,而后释然,上前握住萱萱的双肩说:“或许,这是我唯一能替她做的吧。”
“那我呢?那我呢?你准备将我置于何地?!”萱萱第一次这么激动地质问我,将我们之间两人都刻意隐瞒的是揭了出来。
我一怔,笑得像个长辈一般,摸着萱萱的头发说:“你还小呢!”
“我不小了!”萱萱气鼓鼓地说:“她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差点被皇叔给吃了!”
我一怔,忍不住笑出声来,教训道:“你怎么知道的?小孩子别总听些杂七杂八的事,不利于你身心健康地成长!”
萱萱嘟着嘴,说:“我父王说的!父王说那次皇祖父巡行护花洲的时候,在千窟山的洞窟里,他们碰到皇叔和阿远姐姐的时候,他们都……”
我捂住萱萱的嘴巴,不想这孩子再说出什么激烈的话。
可是,萱萱竟然伸出舌头舔着我的手心,软软的、滑滑的、痒痒的。
我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装作没有任何感觉地笑道:“你属狗的啊,喜欢舔人!”
“我本来就是属狗的!”萱萱毫不客气地说。
我哑然失笑,这个孩子,总是让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巫真。”萱萱第一次喊我的名字,一脸认真地说:“你说过的,你是神仙,神祇这种东西,只有有人相信才会存在。为了,我会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总之,生生世世都相信神祇的存在,这样,你也会永远存在,不会消失!”
感动一霎时充满心口,下意识地,我点头,给了萱萱一个不算承诺的承诺。
我跟萱萱相依为命,赵与文和他的妻子都没有说什么,默许纵容着我们。
当我老去,感觉到死亡的召唤时,依旧漂亮的萱萱趴在我身边,流着眼泪微笑着说:“记得哦,我会生生世世都相信神祇的存在,你也要记得我,记得有空的时候下凡来看我。”
我点头,拼却全身的力气!
我很讶异,我没有回到九重天上,而是来到了人间,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没有马,车却依旧跑得飞快。
天帝说,我回不了天上,因为人间有一股强烈的执念不让我离开。
我不知道是谁,心底悄悄浮现一个身影,却被我苦笑着否决。
大学的校园里,看到一群人在操场上做着神秘古老的祈祷仪式,我笑笑,准备离开,却被一阵吴侬软语留住脚步:
“我相信神祇,因为神祇是因为我们的相信而存在。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如此地痴迷,或许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我泪流满面。
萱萱,我终于,找到你了!
有一句话,叫做“云中的仙鹤不如手中的麻雀”,她之于就是那遥不可及的仙鹤,对我不曾留恋,更谈不上记忆;萱萱就是那麻雀,生生世世都是一个普通的人,但是却用她的坚决,战胜了天帝,将我留了下来。
当春天来临,爱情来临的时候,我跟萱萱踏上幸福的红地毯,一路幸福下去。
某天,萱萱起床后问:“老公,我怎么总觉得今天要有熟人上门似的?”
我微微一笑,说:“或许是有人,想要听一个三生三世的故事吧。”
萱萱推了我一把,故意笑道:“都不知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会讲故事,连我们俩的恋爱也被你说成了前世的姻缘!不过,一会你讲的时候,我可不可以旁听啊?”
萱萱说着,抱着我的胳膊撒娇道:“你也知道,人家最近写文卡壳,要多多听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才能继续写下去嘛~”
我宠溺地摸摸萱萱的头发,正准备说些揶揄玩笑的话,门铃就被人急促地按响了。
看来,听故事的人来了。
微微一笑,我对萱萱说:“好,你去准备茶果,一会特准你旁听。”
说完,我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大门。
与你三生(朝嘉)
我初次见到她,是在潇湘一带。
那日我奉命参加洞庭水君的千秋宴,向洞庭水君道完祝福,送上贺礼之后,我不耐与人周旋,便独自一人到洞庭水君的后花园游玩。就是在那里,我碰到了原初的湘盈。
洞庭潇湘一带为天地灵气之所钟,洞庭更盛。
初到后花园,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只见洞庭特有的水中花木甚为繁密,除了花木本身的珍稀繁盛,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到处缭绕着各色的灵气,有些像是丝带挂在树梢上,有些像是一朵盛开的花飘落在碧藻上,有些像是一只小船浮在水面上……
很多灵气是有了主人的,大多呈现出洞庭水君修为的蔚蓝色,还有些修行不纯的,色彩斑驳杂乱。更多的是呈现出原初的状态,有些薄薄的粉圈包裹着它们,随物赋形,流于无形。
湘盈,是其中最为特别的。
湘盈原本并不叫这个名字,她只是洞庭一股普通的灵气,没被驯化,也没有名字,质地纯净自然,在潇湘一带自由自在。
那天的湘盈停驻在一枚巨大的河蚌身边,跟河蚌亲切地交谈着。
正因为此,我才惊诧,无色无形的灵气身处灵气修行的最低端,怎么可能跟河蚌沟通细语?!
那河蚌微微地张开,让湘盈可以进入她的体内,不停地冒着泡泡,跟湘盈闲话着。
离得太远,河蚌的话听得不甚真切。
我一时来了兴致,更靠近一些,正逢湘盈从河蚌身体里出来,摇摆不定,大约是在说她不能接受河蚌的馈赠。
河蚌惊讶,张开身体,那柔软的体内,赫然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粉色珍珠,发着莹润的光泽,啥时将整个洞庭府君宅邸照得辉煌一片。
湘盈还是拒绝,感谢过河蚌之后,招引着从旁经过的一股灵气,嬉闹着远去。
我正准备离开,却发现那颗硕大的粉色珍珠自河蚌体内从容而出,滚落到地上时,发出一阵炫目的光泽,光泽散去,一个挺拔俊逸的男子,对着湘盈消失的方向黯然神伤。
我笑了,心底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带湘盈离开,让她成为自己最隐秘的珍藏。而我,也真的这么做了。
我带她来到九重天上,赐名湘盈,意为潇湘一带最为出色的灵气,溢满潇湘。
我给了湘盈最大的疼宠,在湘盈身上,我找到了成长的感觉。我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总要祖父天帝庇佑的孩子,我长大了,可以保护另外一个人,湘盈。
湘盈,成了我生命最大的支柱!
为了湘盈,我第一次发脾气,严惩了那个把她捉去修炼的小仙子!因此,我在天庭众人的眼中,成了大人,而不是任他们摆弄的孩子。
可是,我没想到,湘盈对我的依赖并不比我对她的依赖少!
凤凰泣血,群鸟低伏!
当那个云髻嵯峨,广袖博带的女子,在我的成亲仪式上,神情悲戚地化作一朵七彩的罂粟散去,我才发现,原来,湘盈不仅仅是我想要疼宠的一股灵气,而是我发自心底爱护的一个女子。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追下诛仙台,奋然一跃……
醒来时,我获得了重生,在一个车水马龙,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大街上车辆自己跑的时代。
可是,我对于前世的记忆仅仅维持到我五岁之前。
所以,当湘盈再次出现在我的身边,捧着满满的爱的时候,我却爱上了在天庭被我抛弃的新婚妻子——灵玉,现在的邱灵。
湘盈满身鲜血地躺在血泊里,所有的记忆在刹那间复苏,我想要上去抱起湘盈,却有人比我抢先了一步。
那个人,就是当年由河蚌体内的珍珠幻化出来的男子,我惊诧,他竟然也追逐湘盈到了这里!
我找到了他,在湘盈的病床前。
“你爱她?”我问。
那人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不爱?”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或许……但是,我知道,我所有的爱都被天帝控制着,没有办法随心所欲。我爱她,只会害了她,所以……”
男人嗤笑,一脸怜悯地看着我,问:“你相信吗,为了爱她,我用尽毕生的修为筑建了一个从不存在的时空,在那个时空里,我让她延续生命,努力争取她的爱,为她的苏醒做准备。”
我惊讶,原来爱一个人可以为她付出这么多!
“可是,湘盈爱你,所以……”男人苦涩地笑了,说:“所以我将你的时光抽取一部分,也放了进去。到底湘盈爱谁,让她自己选择。”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随便抽取我的时光可是会触犯天条的!还有,若是我在,那你……”
男人摇摇头,止住我的话,说:“你看,湘盈应该已经遇上你了吧,所以在昏迷中也笑得这么恬静……”
我无声地退出,出门看向蓝蓝的天,看向九重天上我曾经的故乡,微微一笑,踏上了前往洞庭的道路。
我知道,不管我怎样努力,我都爱不了湘盈,因为,我是天孙殿下,一个注定尊贵而寂寞人……
可是,我希望再跟天斗一次!
这一次,我记起了我跟湘盈的天上,却忘了我们的人间,忘了她为了救我,自己倒在血泊里。
我没有办法爱她,我爱上了一个叫高兰屏的女人,以高朝嘉的身份。
我见到了湘盈,大家唤她安达远;我也见到了那个在洞庭和湘盈病榻前见到的男人,叫赵与君,未来华方国的帝王。
我知道这是我爱湘盈的最后一次机会,可是,我的心竟然不是由自己掌控的,在一些不可逆转的外力的控制下,我爱的是华方国帝王的皇贵妃高兰屏,灵玉的转世。
当漫天的洪水用来,心底被压抑的对湘盈的眷恋喷涌而出,我看到祖父的灵在湘盈身后朝我微笑,有些嘲弄。
心里悲叹,原来,我一直斗不过祖父。
天空中不知道从那处传来赵君的声音:“不是你的祖父对你施了法,而是你内心对湘盈的爱不够坚定!”
我迷茫,是也?非也?
一个浪头打过来,我看向挂在悬崖上,手被赵与君紧紧地抓着的湘盈,笑得释然。
醒来,我依旧在一艘客船上,漂游在洞庭一带。
突然听人惊呼:“哇!这就是洞庭湖啊!那下面有没有洞庭水君的龙宫?”
我笑了,我的梦结束了,我也永远地失去了湘盈。
但是,我赢了,我没有回到那个到处都是冷冰冰的九重天宫阙,而是跟着自己的心志,留在湘盈所在的世界,为她祈祷,祈祷她早日醒来,收获一直近在眼前的幸福。
雪山深处,茉莉花开(敏王赵与善)
凌烈的寒风常年地刮着,裹挟着迷人眼的雪花,给原本就一片碎琼乱玉的雪山,穿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新衣。
迷蒙的雪花狂舞着,跟随着风,猛烈地撞击着至尊盟的大门,努力也地想要冲进去。
大门过后是一片开阔的练武场,练武场上覆盖着厚厚的雪花,没有一点人的足迹,可是,却堆着一个个正在打坐或是扎马步的雪人!大雪覆盖了他们的身躯,只有鼻间因为不断有热气呼出,才稍微有些湿润的样子,勉强分得出脸部五官的大致轮廓。
练武场后一重门,门后是一片开阔的场地,场地的一头连着一座宏伟的建筑,红漆金瓦,一片恢弘和华贵的样子,上有一匾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