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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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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浦紧随其后。为了伪装成流窜犯所为,他打算尽量在远离工厂的地方动手。如果在工厂附近,警察会看出案犯早就盯准了目标。

但如果离车站太近,人又太多。他决心等那人走到住宅密集的小巷时再说。

那人在自动售货机前停下脚步,买了一罐饮料,马上打开了盖子。他两条胳膊上隆起了肌肉,看着瘦,但似乎很有力气。

男人边喝边往前走,右手拿着饮料罐。安浦想,如果有刀,就能从他身后悄悄靠近,刺向他的右臂。只要在被他看到面孔前逃走,估计就不会有事。

改天准备好刀再来?这种想法只在脑子里一闪,马上又消失了。没有理由,想立刻行动的欲望占了上风。

那人拐弯了,正是路灯少的小巷。安浦加快了脚步。机不可失。

他紧跟着拐了过去,然而那人却不见了踪影。安浦停下脚步,东张西望。

“喂。”那人突然从电线杆后冒了出来。安浦吃惊地后退了几步,随即想起手里有武器,便不顾一切地挥棒打去。高个子男人轻松闪过,一脚踢中安浦的腹部。安浦呻吟着,铁管掉落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要干什么?”那人问道,声音中没有丝毫恐慌。

安浦赶紧捡起铁管。他用了右手,勉强举起来了,手指却无法承受铁管的重量,铁管又掉了下去。

那人似乎明白了。“你是安浦?”

安浦用双手捂住脸,蹲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不一会儿竟哭出声来。他觉得一切都完了,又觉得自己真可悲,连根铁管都抡不动。

“你先站起来。”

他被那人抓着衣领揪了起来,推到旁边的墙根下。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袭击我?”铁管不知何时已到了那人手中,他用铁管捅着安浦的侧腹。

“我想……只要没有你……”安浦喘着粗气,只说了这么一句。

那人似乎没听明白,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看着安浦的脸连连点头。

“哦,是这样。”

“你想把我交给警察就交吧,反正我也完蛋了。”安浦自暴自弃地说。

那人从安浦身边走开,长叹一声,道:“行了,你走吧。”

“可以吗?”

“我说了,走吧。”

安浦慌慌张张地想逃走,忽听那人在身后说:“等一下。”

安浦吓了一跳,停下脚步回头看。那人用铁管敲打着肩膀,走了过来。

“好不容易见次面,找个地方喝一杯吧,我想问问你的情况。”

安浦诧异地望着他的脸。

★6☆

快中午时青江才回到公寓。风吹在脸上特别舒服,也许是因为还有点头昏。

今天早晨的红茶太好喝了。他习惯在起床后喝咖啡,不知道早晨的红茶竟能让人如此神清气爽。

不对,他又想,不是红茶好喝,而是一起喝茶的人出色。青江醒来时,美冬已经起床了。他来到飘着红茶香味的客厅,她从厨房冲他温柔地笑了笑。她已化好妆,是适合清晨的淡妆。

感觉喝了不少酒,但并没有宿醉,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昨晚的事情似乎不是现实。追寻着记忆,他又想起了那种天旋地转般的快感。

青江想,是你主动邀请的,我可没有责任。当听到对方提议再找个地方喝酒时,他心中掠过一丝期待,对此他无法否认,却丝毫没有想过主动邀她。

记不清是如何去她住处的了,好像有这样的对话——

“还没喝够呢,再找个地方?”

“可这个时间店都关门了。”

青江打开房门,顿时察觉千绘来了。门口摆着她的鞋。

拉开隔帘,千绘露出了圆圆的脸。

“你去哪儿了?”她语带责备,好像从昨晚起就一直在这儿等他。

“六本木,陪朋友喝酒了。”

“一直喝到早晨?”

“在卡拉OK厅睡了一会儿。”青江去了洗手间。他不好意思见千绘。

“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休息日的前一天我一般都来这里呀。”他刚从洗手间出来,千绘就噘着嘴说。

“我也担心你会来,可一直没机会打电话。对不起。”

千绘还在赌气。廉价玻璃茶几上摆着点心和饮料,像是她买来的。青江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没有一点品位。

“喂,陪我去买东西吧。”

“今天就饶了我吧。我都累死了。”青江躺了下来,脚尖碰到了电视柜。房子太小了,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什么?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千绘摇着青江的身体。

她还是个孩子,他想,这不是成熟的女人,也不是真正的女人。

他想起了新海美冬脖颈上的两颗黑痣。

第四章

★1☆

以前曾去过多次的三宫的牛排店,现已挪到距原处约一百米的地方,好在招牌还是原来的样子,这让曾我略微松了口气。道路上依然随处可见地震后的痕迹,但终于开始显露复兴的征兆。

“只把这块铁板拿出来了。”老板娘自豪地说。她发福的体态和红润的脸色都和上次见面时一样,但她肯定用了不少时间才恢复这种表情。

“这是我们家的宝贝。”老板娘边说边抚摸银色的铁板。

“你们真厉害,只用了一年,牛排店就恢复到了这种程度。”曾我手拿盛着红酒的酒杯环顾店内。快晚上十点钟了,已经没有其他的客人。这家店本来九点半关门,曾我提前预约了,便专门为他延长了时间。

“听你这样说真是高兴。我们还是想回原来的地方,当然还要再花点时间。以前的熟客如果看到这里,肯定会感到遗憾。”

“我觉得这里也很气派。”

“谢谢。”老板娘微笑着喝了口生啤。那表情似乎在说,我知道这是恭维话。以前的店比现在大一倍,最重要的是氛围古色古香,现在已很难再现了。

她说,以前的店在地震中并没有倒塌,但四周的房子接连着火,大家都束手无策,房子最后尽数烧光,只是勉强将数十公斤重的铁板运了出来。这话应该没有夸张的成分。

“看来还是以前的房子结实。那里是由老外的旧房子改建而成,四周新建的房子全塌了。”

曾我随声附和着。实际上,运用了最新的预制装配式技术的房子最结实,但没必要和老板娘争论这些。

“曾我先生,你现在去了东京,是不是再也不回这边了?”

“是啊。估计要在那边待一段时间。”

曾我就职于总部设在大阪的商社。他出生在埼玉县,三年之前一直在总部工作,之后调到了东京分部。虽说是分部,可不论是公司的大小还是业务规模,都已超过总部,计划近期将把名称改为东京总部。因此,这次调动可说是荣升。

他主要负责产业机械。今天在大阪有洽谈会,工作结束后来到了神户。这是他早已计划好的。

“今天住在这里?”

“嗯,明天去西宫。”

“西宫?干什么去?”

“那里有个熟人。”他摇了摇头,“应该说曾经有。老板娘,你还记得新海吗?”

“新海?”她思索片刻,随后用力点头,“啊,你是说住在京都三条的那位……”

“对对。”

“很有气质的一个人,头发全白了,戴着金丝边眼镜。”

“他就曾住在西宫,在去年的地震中去世了。”

“哦。”老板娘皱起了眉头,却没现出惊讶的神色。对于经历过那场地震的人来说,受灾者的死亡并不罕见。“真不幸,他竟然……”

“他夫人也去世了。我想去献束花。”

“你好像说过,他曾经对你特别关照。”

“就是他教会了我如何工作。他辞职后和夫人相依为命,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去世的多半是老年人。好不容易到了可以悠然生活的时候,却……真是太残酷了。”也许是想起了什么人,老板娘用围裙擦了擦眼角。

离开牛排店,曾我去了在地震中没有倒塌的酒店。到了酒店的房间后,曾我拉开了窗帘。曾经那么美丽的神户夜景,现在却基本一片漆黑。无人居住的楼房、倒在地上的霓虹灯全沉没在这片黑暗中。

冲完澡后上了床,想关床头柜上的灯时,发现旁边的墙壁上有一条小裂纹,不知是不是地震造成的。即便是,在震后的检查中应该也已被判定没有问题。

就在前几天,在神户举行了“阪神淡路大地震罹难者追悼仪式”。首相都出席了,但对受灾者的援助远远不够,现在依然有近十万人住在简易房、学校或公园里。曾我的一个朋友刚买的房子已无法居住,却仍需支付房贷。看来政府根本没打算认真帮助他们。据说政府要为负债累累的住宅融资机构拨七千亿日元财政资金,曾我想,难道就不能从里面拿出百分之几拨给受灾者吗?

他在大阪总部干了七年,这边有很多朋友,知道受灾的就有十多个,已确认死亡的只有新海夫妇。

他是从电视上得知这一消息的。播音员平淡地读出死者的姓名,其中就有新海武雄和新海澄子。

新海是曾我在大阪时的部长,因为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对他相当关照。听说他在离退休还有两三年时突然辞职了。事情没有公开,但当时在大阪总部的人几乎都知道,新海部长是被迫辞职的。

当时正处于泡沫经济的鼎盛时期。某大型汽车制造厂要建立一家新工厂,绝大部分生产加工机械都由曾我的公司负责采购。这么庞大的项目在现在不景气的情况下几乎无法想象,相应地,好处费的金额也大得惊人,牵扯到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一个人露馅了,很可能顺藤摸瓜地查出收受贿赂的事情。究竟在哪里切断线索呢?最终,新海被选定为牺牲品。

曾我不了解详情,但社长和董事们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每次看到这些人依然身居高位、专横跋扈,曾我就感到义愤填膺。

传言也被添枝加叶了。其中之一就是封口费,有一个说法称新海领到的金额是正常退休金的两倍,甚至有人说他辞职已算占了便宜。

传言的真伪无法辨别。就算是真的,曾我也确信那绝非新海部长希望的。新海经常说,诚心诚意、踏踏实实地工作,才是成为一名杰出商社员工的捷径。曾我能够想象,背上不正当的嫌疑被迫辞职,新海肯定万分遗憾。他答应辞职,只不过是为了公司考虑;过着隐居般的生活,也是为了逃离不正当的追究。

他却遭遇了地震。知道他死了,有些人肯定心里乐开了花。一想到这些,曾我就难以忍受。

他关上灯,闭上眼睛,却久久难以入睡,也许是想起了新海,精神有些亢奋。

第二天早晨,他离开酒店后去了西宫,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拿着贺年卡。辞职后新海依然每年给他寄贺年卡,每次都是亲笔书写。新海写得一手好字,内容又谦恭和蔼,透着真诚。曾我拿出贺年卡,是想让司机确认地址。以前曾去过一次新海夫妇居住的公寓,但记忆如今已毫无作用,因为街道已面目全非。

司机在地图上查了查,发动了汽车。

“那一带受灾严重。我有朋友在那里,遭遇了火灾,无家可归。”

“您也是这里的人?”

“我呀……在尼崎。幸亏住的房子还没事,可车坏了。我好长时间没法工作,真发愁。”

曾我这才注意到这是辆私人出租车。

“写贺年卡的人没事吧?”

“唉,去世了,夫妇俩一起……”

“唉。”司机叹了口气,和牛排店老板娘反应相同,“说句不该说的话,夫妇俩一起死也许更好。如果只剩下一个人,就更难受了。剩下丈夫,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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