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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船夫再到岸边竟然又发现那两具尸体跟着他回到了小岛,还是寂静地躺在了沙滩上,船夫又壮着胆子把两具尸体用船远远地拉到海上抛入海底。好不容易凄凄挨挨地挨到第三天,船夫发现两具尸体又跟前两天一样回来了,把尸体抛出去以后,船夫回到岛上心想恐怕这个岛是待不下去了,当晚就收拾家伙准备弃岛回家算了。
谁料正是这天那群四处搜寻魔尸下落的降头师们在吞武里的带领下偏偏就找到了船夫藏身的这个岛,尚未靠岸就发现岛上一只肥硕的松鼠在月光下四处跑窜着玩耍,众人心中惊喜,料想船夫应该就在这个岛上,再往远处一看,竟然还有简陋的草棚,那必然就是船夫临时搭建的住所了。
众人上得岸来,逮住了船夫一阵拷问,知道了缘由后吞武里望着船夫不由地就眼露凶光,终于痛下杀手把船夫杀死在岛上了,当晚几个人又对船夫的尸体施法制造魔尸,忙活一阵后把尸体也拴在岸边的一块大石上,让海水浸泡着。
到了深夜几个人决定就在船夫搭建的房子里住上一阵子,这次多长了个心眼,每隔一段时间派两个人轮值,好避免再节外生枝。等到众人都睡熟了,轮值的两个人见没什么意外,干脆也合衣打了个盹。
第二天吞武里等人醒来均是惊恐不已,只见轮值的两个人变成了两具骨架靠在门边,身上的肌肉不知道被什么啃噬得干干净净,只有一些细小的碎肉卡在骨缝之间,甚至连身上的衣服、头发都被啃噬得不见了踪迹。
若是两人仅仅死去,大家还有可能相互猜忌,可现在尸体都变成了骨头架子,说什么也不可能是自己人干的了,大伙埋了两具骨头,合计着有可能是什么野兽干的,一致决定今天晚上都不睡觉了,就这么干守着,有个什么好歹也好应对应对。
到了晚上众人怀中揣着武器坐成一圈,点燃了烛火死守在屋内。一直这么干坐着,恐惧之心渐渐减弱,自然难免困顿,就在打了一个盹的功夫,吞武里突然惊叫起来说怎么多了两个人!众人惊醒一借着烛光一数,果然围坐的一圈人中多出来两个,惊呼着跳将起来,这才发现多出来的两人正是在船上被他们谋害的两个反对者,身还还湿漉漉的就象刚从海里出来一样。大家常常待在一处,一时竟然没发现异常,把两人已死的这茬给忘掉了。
大家惊恐之余,就要拿着武器冲向两具尸体。吞武里胆子略大,拦住众人说定是有人恶作剧想吓唬大家,想必是神媒派的人还是找上门来了,若是这两具尸体真在海中浸泡了这许多天,那已经形成了魔尸,大家正好可以修习降头术,提高了功力就什么都不怕了。
鬼蛊邪术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魔尸(二十二)
几个降头师考虑再三,还是听从了吞武里的建议,把两具魔尸搬到一起,围着它们再次坐成一圈秉烛研习起了降头术来。几个轮回下来,众人起身后只觉得神清气爽,知道是自己功力提升了,那两具自己曾经的同伴的尸体真正变成了魔尸。
接下来大家合伙把两具魔尸在岛上找了个地方埋葬了,然后又兴冲冲地聚到一处,吞武里说这两具魔尸的作用大家都体会到了,现在还在制作过程中的那具船夫的尸体很快也会演化成魔尸,到时候大家还可以提升降头功力,回大陆以后和神媒派的恶战势必将占尽上风,即使真有神媒派的人跟随到了这个岛上,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毕竟大家的功力不可同日而语,已经今非昔比啦。
当晚众人放心地睡在了简易房屋里,这一觉都睡得踏实得很,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大家方才起来,一起来尽皆吃了一惊,那已死去多时的船夫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到房子里来了,身上还淌着海水,两只眼睛死瞪着几个降头师,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仿佛对自己的死颇有不甘,要象众人谋出个道道来。
吞武里只觉得头皮发麻,接连出现这么多怪事,自己所说的什么神媒派的人跟踪上岛的说法根本就不能自圆其说,会不会还有更多的奇怪事情发生?随口安排其他人把船夫的尸体掩埋掉,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再考虑什么提升功力的事情了,大家原本渐渐平息的恐惧心情又再一次被提升,自然对吞武里的安排没什么意见。匆匆把船夫的尸体埋掉,吞武里决定带领大家尽快上船返回泰国大陆。
众人简单收拾一下走到海边拴着船只的地方心中更是惊恐,那只船不知何时甲板中心被挖了一个大洞出来,海水早就自洞中浸入船内,别说要回到大陆了,就连拉到海上航行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吞武里也发了急,没有了船大家岂不是要老死在这个孤岛上!他象发疯一样冲充任吼叫,安排对船只进行修补。这些人都是降头师,哪里搞过修补船只的粗活,现在硬着头皮临时抱佛脚,进展缓慢得不得了,眼看着一天又过去了。
吞武里长叹了一口气,知道急是没有用的,只能先让大家休息一晚上再做打算了,否则真这么连夜干下去,别说不一定有成效,还有可能引发众怒,到时候大家心不往一处使,一切都是白搭。
为了避免船只再遭破坏,当晚吞武里继续派人轮流看守。当晚下了一场大雨,奇的是这雨下得惊天动地,不但雨声又大又响,而且雨水都呈红色,众人望着雨水心中发毛。那第一个值守的人守了一阵子,吞武里始终放心不下,从简易房里出来去看看情况,刚刚走到船只不远处,只见值守的那人正在边上四处逡巡,眼睛根本就没往船上看,吞武里大怒,叫嚷着要过去教训教训他,那时突然从海滩上奔来一个红色的影子,跑得近了就看出来很象是船夫养的那只小松鼠,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它全身的毛色由灰转红,夜幕下竟然闪闪发光,尾巴一扬,径直扑向值守的那名降头师。
那名降头师原本就没在意,其实就算他注意到了这只松鼠也躲闪不及,其速度就象离弦的飞箭一般,哪里还容人闪躲,松鼠扑上去一口死死咬住了那降头师的脖子,这一下瘁不及防,吞武里根本就来不及身处援手。
那降头师的脸顿时僵住了,喉咙中发出咕咕的几下响声,想要说话却说不出话来,缓缓倒在地下一动不动,就此死去。
吞武里大骇,轻声地后退了几步,看上去这只松鼠口中似有剧毒,若不是船夫养的那只,这孤岛上又无松树,哪里来的松鼠呢!若真是船夫养的那只却不知何种原因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吞武里只觉得心中一紧,再看那只松鼠时,只见它全身红毛微微发抖,张开大口,竟然开始吞噬起刚刚死去的降头师身上的肉来,那人死去不久,身上血液未僵,每被松鼠咬一口,就有鲜血淌下,不一会儿,海滩上已经淌了一大片鲜红的血迹。松鼠吞噬人肉的速度奇快,转瞬间那名降头师就剩了一副白白的骨架,跟前晚轮值的两人下场一样,吞武里这才明白也许这两天发生的怪事起源就是这只怪异的松鼠。那松鼠似乎还意犹未尽,伸出血红的舌头舔舔嘴巴,侧头向吞武里看过来。
吞武里惊悚不已,喉中咕咕响了几声,想大叫却叫不出声音来,酝酿了半天方才醒悟,拔腿向简易小屋逃窜过去。这一路飞奔,也顾不上看身后那只松鼠到底有没有追来,冲到屋内双手叉腰气喘吁吁,正要叫人出去帮忙,看到屋内的景象忍不住骇得大口大口吐了出来。屋内尸体横陈,跟随他的所有降头师全都变成了一副副的白骨,地上血水横流,仿佛刚刚经过一场残酷的屠杀一样。
地下的鲜血顺着土地的沟壑流到吞武里的脚边,他抬脚一看,脚底已经沾上了不少鲜血,这些血液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降头师的,所有人的鲜血混在一处根本就无法分辨了。吞武里只觉得浑身冰凉,毛骨悚然,转头逃出小屋。
刚一出小屋就和人撞了个满怀,吞武里心中惊喜,料想还有自己人活着,哪怕只有两个人,做个伴也胜似在这孤岛上受尽惊吓了。抬头一看,竟然是已经被埋在土里的船夫的尸体矗立在门口,浑身衣衫褴褛,挂满了泥土,头发上还沾着树枝,双眼圆睁。吞武里这一撞力道不小,船夫的尸体竟然没被撞倒,反而转了一个方向,正好又面对着吞武里。
几次三番的惊吓,吞武里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他索性抛开一切,大吼着你们这些妖魔鬼怪要来就来吧,吼了两声那尸体并无动静,吞武里凝神再看,其实尸体毕竟是尸体,即未诈尸也无鬼魂附体,只是笔直地站着。
吞武里越看越是恐怖,掉转身向外飞奔出去。在岛上转悠了两天,靠吃点野果为生,却也没有再发现什么异常,但想想这岛上除了自己就根本没有第二个活人了,要是待在岛上就只有自己和那些死人为伴,甚至除了那只红松鼠之外连其它的生物都很少见,只好大着胆子回到海滩边去修补船只,每天白天修船,夜里就四处逃窜,这样过了几天,船只竟然真被吞武里给修好了,于是他驾船逃离孤岛,在海上又四处逡巡了一些时日,被外出捕鱼的渔民发现时已经饿得半死不活了,带回泰国大陆后大病一场,终于也追随那些降头师们去往另一个世界了。
传说在那座孤岛上有三只魔尸,其中两只经过深海的海水洗练成就了深海魔尸,而那只船夫曾经饲养过的红松鼠也变成了魔尸的守护者。
鬼蛊邪术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魔尸(二十三)
听完林庆喜的故事,我和长毛深呼了一口气,虽然只不过是个传说,但听起来却也够勾人心魄的。
过了半响长毛说:“小林子你说的那个岛会不会就是咱们现在待的这个肥燕岛啊?”
林庆喜顿了一下说:“其实我们降头界并不相信神怪一说,降头自有降头的由来,和神话故事毕竟不是一条道上的。但这个故事在泰国的降头界流传已久,几乎每一个同道中人都听闻过此事,所以我听你们说的小帐篷里的松土,联想到这个传说,怀疑有可能是那个变异的红松鼠挖的洞穴也未可知,而且再加上碰巧老天爷也下了场红雨,不由得我不往那上面想啊。”
我干笑了两声说:“别说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只不过是个传说,即便是真的,那事件发生距离今日已经不止一二十年了吧,区区一只小松鼠怎么可能活到今天呢!如果真能活到今天,那可真是妖怪了。”
林庆喜掐灭手里的烟头,尴尬地笑了笑说:“是啊,石头你说的对,我只不过是被这场红雨吓昏了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长毛却摇摇头说:“那可不一定,既然是那么邪门的一只松鼠,活到今天也不一定。”
林庆喜又发了下愣说:“其实从老康的定海仪测量得出的数据来看,深海魔尸应该就在这附近,再加上如果那些松土竟然真被我们说中的话,那就更印证了深海魔尸存在于肥燕岛上的必然。”
他说完这一席话,我们三人都沉默了老半天,我在想如果真的有那么邪门的事情,那些什么魔尸啊、红雨啊、红松鼠什么的的确是够吓人的,别说自己遇到这些玩意,就连听听都感觉渗得慌。
林庆喜起身拍拍手说:“说了这么多,我看石头你还是带我们到小帐篷里看看那堆松土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了再说也不迟啊。”
我正要起身带他们两人过去,却瞥见长毛似乎有些犹豫,心中不仅有些奇怪,这小子向来也和我一样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