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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走廊里,从娜斯佳身边飘过的隔壁办公室的一位姑娘边走边唧唧喳喳地说,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就在这儿的什么地方,多半是在他的上司那儿。她坐到曾经是柔软的,而现在已被压得差不多贴到地板的沙发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有填字游戏的报纸。娜斯佳往小方格里填了几个字母,心里继续想着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对于她的造访的奇怪反应。他在任何地方也没有任何的犯罪行为,但是他首先是害怕,接着在她出门之后门一关上,他就给一个叫维克托的打电话。从一开始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对这一次的巧合就不喜欢,这不是平白无故的,是的,不是平白无故的!毕竟他的嗅觉是成熟的、训练有素的。
“想什么呢?”就从她的耳朵的正上方传来了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的声音。
“我在想,那个让你退休的你的上司是个十足的傻瓜。”她一边回答,一边把填字游戏放入手提包并从低矮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他是个正常人,他心平气和地让我退休,没有申斥,也没有激动不安。”
“如果他是正常的,无论如何他不该放你。他应该低三下四地恳求你,流着眼泪说服你留下来。而他?默不作声地接受并放走了你,好像像你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并且只要他一声召唤,就会有人跑来为他工作。”
“你怎么啦,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惊慌失措,“冰激凌吃多了?还是喝了劣质咖啡?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不安?”
“因为当最好的人离我们而去,但是我们的上司却用慈父般的目光,带着责备目送你们离去,丝毫没有挽留你们的意思,也没想到能力你们做点什么——给你们搞到房子、奖金和福利优惠,这总是让我很气愤。我感到沮丧,知道吗?”
“好了,我们走吧。”
说着,他紧紧地扶住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的肩膀,把她领到自己的办公室。
“脱掉外衣,坐下来说说,是受了什么委屈使你开始不安起来。”
“我今天去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那儿了。”她说着脱掉短上衣,坐到角落里舒适的、不再是被压坏了的沙发上,“我应该祝贺你,你的侦探的嗅觉没有失灵。”
“真的?我们的这位长得很年轻的老大爷什么地方冲撞了你?”
“还有什么。他非常害怕我问他有关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分娩时的情况,而当我一出他家的门,他就急忙给一个叫维克托的打电话。是这样,你知道吗?他自以为是地质问,‘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你还是要不厌其烦地戏弄于我?”
“你指的是什么?”
“我指的是你对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的造访。你为啥,对不起,急急忙忙地去找他?”
“怎么了?”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害怕起来,“是我抢在了你的前面?你对他还有什么安排吗?对不起,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我不知道。我们说好了一起去的,可是我想……”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去他那儿是因为你的嗅觉也提醒了你一些模糊不清的东西。你也不喜欢这个巧合。但是不必要表演全剧,把我塑造成完美的埃尔丘利·普阿罗。好了,去都去过了,说说我们的医生。”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向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叙述了她和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的谈话,并且几乎是一字不拉地复述了偶然偷听到的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在电话交谈中的答话。
“真是奇怪。”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摇摇头,“是他自己不无自豪地对我说的,他记住所有产妇的脸。他说,你在我面前放上一万个女人,我能从中全部挑出我接生过的女人,一个也不会漏掉。可是他却记不起你的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
“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他可能自己认为有极好的记忆力,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他自命不凡罢了。或者是,也许他年轻时曾经记忆力很好,但是现在开始衰退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可是按照一般的看法,应该是正好相反。一旦人开始衰老,那无论如何他年轻时记住的东西应该永远留在记忆当中。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知道,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普里加林已经对自己的记忆不是那么有把握。这不是事情的实质,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去它的吧,去他的视觉记忆吧。我更感兴趣的是,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抽搐起来,而在我离去时,他是给谁和为什么要一个劲地打电话。”
“有什么看法了吗?”
“一点也没有。得展开想象,我们要运用这种方法弄明白,是什么使他感觉头疼以及谁是这个维克托。但是我担心,为此我的脑袋瓜子会不够用,把这些情况都悬在那儿。要知道,现在所有的这些巧合以及与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被杀或者是自杀不协调的东西还没有任何明显的联系。”
“你在暗示什么,是吗?”
“还有什么。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我求你和我一起去见我的上司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
“他不会咬人吧?”
“咬人。但是我受得了,你也会忍得住的。这有点疼,但不致命。你去吗?”
“真拿你没办法,”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叹道,“我不善于拒绝女人。你笑什么?”
“我想起那次请你开车送我去契诃夫时,廖什卡是怎么奚落我的。他说,我是一个没有良心的无赖,我因为自己的懒惰去给一个忙碌的人忙上加忙,其实,他自己会开车送我的。你想,如果我听了他的,事情会是怎么样?你知道,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每当我想到,我们侦探的成功有时仅仅由于一丝难以想象的偶然的线索而摇摇欲坠,我就觉得这工作不适合我干。要知道,如果那次没有你和我一同前往,我们永远不会把你的证人和我受到的伤害联系起来。而在那儿,千真万确,是有些什么有用的东西的。只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会是什么。我绞尽脑汁,就是想不起来。这样,你和我一起去吗?”
“去,去,一定去,只是再过二十分钟,好吗?我要很快地解决完一个问题,向上司汇报,然后我们走。”
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急急忙忙地跑去解决自己的“一个问题”,把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留在了办公室,给了她几份有填字游戏和没有答案的智力游戏的报纸。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的脑子里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的分娩和证人的证言交织在一起。而这些证言与其他的证据一起主要的都将会是对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作有罪判决的。
新年到来之前,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曾上学的校园里静悄悄、空荡荡的,学校已经开始放假。校长不在,但是亚历山大·尤洛夫找到了教导主任。
“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离开我们学校了。”教导主任遗憾地告诉他。
“早就离开了吗?”
“一个半月之前。您瞧,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不是在学年间,而是在半学年,教学过程最紧张的时候老师走了?简直是糟透了!可是他的理由是正当的,我们不能不放他。”
“是什么理由?”亚历山大·尤洛夫感兴趣地问道。
“是疾病。您瞧,一个漂亮的年轻人得了这种可怕的皮肤病。要知道,他这个样子,全身缠着绷带,涂满软膏。他不能走进课堂,这太可怕了。如果他跟成年人共事,可以对此不在意,但是要知道孩子们不懂事,他们是残酷的,他们不能原谅老师外表的这种缺陷。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不能不剃去了头上的毛发,他看上去像个刑事犯。医生说,治疗过程至少需要一年或许还会更长,因此他决定离开学校,并且在康复之前想法找一份能在家中完成的工作。非常遗憾!他是一位天才的教师。您是想和他谈谈有关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的事吗?我听说找到她了。这一切太可怕了。”
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住得离学校有些远,亚历山大·尤洛夫到他家时,已经是将近晚上七点了。门铃响了好长时间也没人开门,最后传来了一个迟疑的声音:
“是谁啊?”
“亚历山大·尤洛夫上尉。我找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
门开了,亚历山大·尤洛夫对意外情形总的来说已有所准备,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真的是头发剃得精光,整个脑袋涂满的不是绿药水,就是药膏。就在两个月前亚历山大·尤洛夫与他相见时,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还留着宽宽的浓密的胡子,可是现在他的脸刮得干干净净,看上去还真的有点像刑事犯。
“请进。”主人有点不好意思地微笑着,笨拙地把手搭在光光的脑袋上,“我这个样子不太方便见人。也许,都难认出我未了?”
“瞧您说的。”亚历山大·尤洛夫大度地说,其实他自己也感到有些不自在。
他跟着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进入房间,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写字台上摆放着一台开着的电脑,周围堆满了公文夹和纸张。
“您现在在什么单位工作?你们学校的教导主任说您想找一份在家干的工作。”
“是的,我幸运地被安排进出版社做编辑,还兼做校对。上帝没有亏待有知识的人,可是现在这是难得的事。此外,他们给我的不仅仅是打印好的材料,还有最初的手稿,这样,我对它们进行修改,校正错误,最后交付的就已经是完稿的作品了。为此,我可以每星期去一趟出版社,一是交已完成的稿子,一是拿下一部稿子。在我这种状况下这是最好的出路了。您知道,这样的疾病落到了我的身上,谁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我身上的药物散发出令人讨厌的气味,使我现在几乎不与任何人打交道。最让我难受的是,现在我的自我感觉良好,却不得不隐居起来。”
“不得不离开学校,您不觉得惋惜?”
“怎么跟您说呢……”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笑着说道,“我不想撒谎,而以前我自己也不知道真实情况。我曾经非常留恋我的学生,并且很喜欢教师的工作。但是我在出版社挣得多得多,实在是多得多。我们怎么尽说的是我,您可是有事来的。”
“是有事儿。”亚历山大·尤洛夫承认,“我们找到了塔尼娅·格里高利耶娃。遗憾的是她已经死了。”
安德烈·格奥尔吉那维奇·图林低下了头。
“当然,”他小声说,“如果过了这么长时间,还傻里傻气地希望……在哪儿找到她的?”
“在离她居住的那个区挺远的一所房子的地下室里。因此,我对您有个请求,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让我们再一次回到那些听过您的选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