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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旁志[仙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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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摇了摇头;避开了怀朔的目光;淡淡的问:'是不是梦璃他们。。。出事了?'

'!!!'你;已经知道了?

紫英深叹一口气;幽幽道:'我都看见了。怀朔;带我去。'

从今日起你会看见你最不想见到的场景;有朝一日你心智崩塌便是神农怨咒卷土重来之时。

风邪的话又回响在耳际。

注定的;已经挣不脱了么?

唉!

仙山远;意难全

'紫英;安顿好梦璃;你能带些酒来么?'玄霄背着紫英;看着手中的桫椤果;语调出奇地平静。

紫英深深地望着师叔的背影;揪心地痛起来;点了点头;抱起梦璃;转身离去。

虽然师叔看不见;紫英还是希望师叔明白;紫英说过师叔不是歹人;紫英一直都在师叔身后看着师叔。

怀中的梦璃带着恬静的笑容;那微微勾起的弧度让梦璃的睡容带起了别样的美丽。

酒……?

多少才能洗去师叔的心痛。

白衣胜雪;独登西楼夜吟;月映栏杆泽。朱颜逝走花凋时;难言往昔;逐落红尘泪两行。欲饮千杯解愁肠;徒追丽影;伤心自难恙。青丝染霜;铅华洗净;却道烛光零落;何处话凄凉。

'天青;我似乎都没有好好叫过你。总是怒气冲冲地吼着你的名字;一点都没气质。'玄霄的话带着淡淡的笑意;随意地坐在地上;对面便是还耀着光芒的桫椤果。

我知道你不喜欢小家子气的东西。

玄霄扶起一罐酒;猛灌了自己一口;擦了擦嘴角:'你好酒;我好茶。记得以前总是因为这个起争执;总是你让着我。'

放下酒罐;那粼粼的酒水印出玄霄微锁的眉头。

'夙玉跟我说过;因为和我住一块总是没酒喝;你常常偷跑下山……'又灌下一口;玄霄止不住咳嗽起来;呛过了气;玄霄的话带起了自嘲的味道;'以前我总是责备你;一是怕你喝酒误了修行;二是怕你伤了身体。咳咳…!其实;我总想着;日后你我修成仙身;多得是机会。'

眼前的景象有点模糊;玄霄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那时;我总在暗地里想;大概你成了仙也是个酒仙吧。以后…以后多得是机会和你一起喝。谁成想;会再没有机会。'

玄霄的脸;埋在了光影下;那隐隐约约的轮廓和着周边冷清的景致勾出一副无声的叹息。

你在哪里?

你还会不会等着我……

你说要和我一起行走江湖的;你都忘记了么?

'……'没有人回答;只有面前愁肠百结的酒。

那个味道;是你身上的味道。

'哈哈!'

瑶宫寂寞锁千秋;九天御风只影游。

不如笑归红尘去;共我飞花携满袖。

'哈哈哈哈!'

玄霄笑得痴狂;却渗着浓厚的凄凉。

起风了;玄霄的袖角迎着飞舞起来;还有那被挑乱的长发;交错着;织就了他人不能窥视的心境。

天青;是你来了么……

'师兄……'

'!!!'天青。

再定神;眼前并非天青。他没有他的痞子样;他没有他的青丝后束;他没有他的笑容。他叫的不是师兄;而是:'师叔……'

那关心的神色;那沉默的眼睛;那出尘的容颜。

'紫英。'玄霄兀地没了力气;几步踉跄;好在有师侄扶住。

'师叔;别这样。'紫英的脸冷冷的;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你总是把心事藏心里。

玄霄一声冷笑:'我不伤心;也不想嚎啕。只是心中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紫英怔怔地看着眼前显是失意的玄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我也是很狼狈呐…被封在玄冰里…'玄霄伸手去拿酒罐;想起自己冰封十九年中最思念之人;面上悲凉之色又重了几分。

'够了!'紫英伸手打落了玄霄手中的酒罐;咣的一声;酒味弥漫;地上全是水色。

玄霄嗅了嗅空气中的酒味;那交替的冰火气场渐渐现了出来:'慕容紫英!你当你是谁?!就是这里;就是这寿阳城外巢湖边;你被我赏了一耳光…你还记得么?!'

'……'师叔是为了紫英好;紫英自然记得;'弟子失礼;师叔恕罪。'

'哼。'

'我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小辈管!'

'哈哈哈……哈哈……!'

玄霄止了笑声;深深地看了紫英一眼;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一句:'好生照顾天河;不得找寻我。'

花开花落花满天;情来情去情随缘。

雁去雁归雁不散;潮起潮落潮不眠。

夜深明月梦婵娟;千金难留是红颜。

惯看花谢花又开;却怕缘起缘又灭。

'师叔……'

我;永远都追不上你。从师公的口中起。

千重宫;罹霄殿

并不陌生的宫闱却还是让紫英有一种时光交错的陌生感;下意识地快走了两步;怀朔微微偏头;用余光看了看自己:'尊上已经将云公子诸人接来了千重宫。'说着;又端正了目光;一路走在前面。

'啊。'紫英微微应了声;兀自想起一些事来。

'但是…袭击居巢国的也是妖族;我魔界本不该插手的。'怀朔起身去寻紫英前;已经知道居巢领主战死的消息。

对紫英来说;怀朔仍旧是那个琼华派中老实和顺的少年;咋一听”我魔界”三字楞了楞;回过神来;用有些生硬的声音回道:'难为你们了。'

'云……天河已经知道巢湖边的事了。'巢湖边的事;自然是指青璃玄三人。怀朔心中五味杂陈;终是放下了客套;像从前那样直呼天河的名字。

'……'紫英有些怅然;师叔离去;青叔徒留拟躯;梦璃昏睡不醒;就如玄霄所言;谈不上难过了;只是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只是……只是…'怀朔停下步;肩头有些颤抖;'师叔!天河的眼睛…受伤了!'

怀朔从来没有不认师叔。

'!!!'紫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天河怎么了…?'他的眼睛还有救么?

难道;我们又要回到一百年前…?

怀朔转过身来;正对着紫英的目光;鬓边的发丝有些凌乱;没了平日浓厚的书卷味:'听尊上说;是为狐火所伤。'

一年之内也不可做伤眼之事。

记得十年前梦璃是这样转述重楼的话。先是天火;又是狐火;紫英隐约觉得已经很难再完好如初了。面上担忧的神色又重了几分。

'是九尾妖狐。'怀朔不曾与他所言的妖狐动过手;只知其修行已逾万年;离升仙不过几步之遥。

'……'九尾妖狐之事;紫英升仙时也曾有耳闻。此妖修为高深;却极少露面尘世;缘何今日现身攻击同类?

紫英尚未反应怀朔已改口叫回师叔;见其神色尴尬;只当是自己的沉默让对方以为自己仍是排挤什么邪魔外道。缓下神色道:'先去看看天河。'我有些担心。

也许不是没有反应;而是一直都不曾疏远过。

好生照顾天河;不得找寻我。

紫英;如果没有你;天河等不了一百年。

不愧是我的儿子;说出来的话能气死阎罗王。啊哈哈哈~

哎呀~儿媳~我家天河就交给你了~

想不到我和紫英还有这样一层机缘。

恩啊~紫英回来;当然要好好准备一番;然后…大吃一顿~~~

你看;都是紫英做的;亮亮的;很像吧?

啊?我可是每天都有擦的;我也没有拿天河剑烧烤刮胡子过。我每天都带在身边;时不时拿出来看看。一看这把剑就觉得好开心;就觉得紫英待我很好很好…

天河……

是我无能;如果我没有昏倒;如果我能及时赶到;如果……

晃眼;看见了怀朔腰间的佩剑;正是自己所做的那把明黄色的佩剑;紫英早已知道怀朔将此剑命名罹炙;而璇玑身边的那把名为暝忧。天河总是那样;做事简简单单的。比起自己;确是要坦诚得多。

眼前的景;在不经意间向后退去。他的话;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回荡。

为什么好人总是没有好报;为什么天河做了那么多却还是要注定失去?

紫英的心口兀地一阵揪痛;再次眩晕起来。

好冷……

'师叔!师叔!'

……

琼觞梦境

她带着淡淡的笑容一言不发;她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他盯着清亮的圆月兀自出神。

求仙问道、斩妖除魔,乃是我一生所向,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又怎会不快乐?

这…是我的真心话吗?

恩。

我答应你们…………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孩子的欢笑;柔和的海风;还有那暖暖的温馨。

为侠者一生所求,除魔卫道,可不正是为了此情此景、为了这些人脸上的笑容?

如果能一直这样;那该多么幸福。

摇曳的莲灯;映着每一张欣慰的脸庞。

天河笑着回头;呆呆地挠了挠后脑:'呀;被我吃完了~'渔家送来的篮子已经空空如也。

'野人哇;你就不能把脸擦干净么?吃得满嘴都是……'菱纱偏着头;一副头疼的模样。

'云公子……'梦璃轻声一唤;递来手帕。

'啊…谢谢梦璃~'天河挂起一如既往的清澈笑容;暖暖的;亮亮的。

'我说;好梦璃';菱纱有些哀怨地看着梦璃;'你不要那么宠着野人好不好?'我会吃醋的。

'哪有?哪有?'天河的脸上写满了不知所谓。而梦璃;只是恬静地一笑。

'……'菱纱默念;我忍!

紫英看在眼里;亦觉得有趣;强忍住笑意;看向了远方。

天悬星河;月色明丽;还有那静谧的海面。

我的挚友啊;你一定要幸福。

'看啊;看啊!放烟花了~~好漂亮哦~'菱纱的声音将紫英的目光拉了回来。

炸开的光点隐没在深深的夜色中;瑰丽而魅惑。

烟花么……?好美。

冬去化春来。

封神陵。

句芒精锐的目光笼罩着要做出选择的天河:'凡人;回答本座。'

春;总是带着一分伤感;春的象征;亦让人觉得无奈。

句芒啊句芒;你为什么要伤透菱纱的心?

身体中的血液只能代表曾经;我们不会活在过去里。

看似柔弱的菱纱;付出了他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今日之行我并不认同,但……如若取此弓会有任何报应,慕容紫英为朋友心甘情愿。

我自问并不畏惧世间强权,自己的生死也可相轻,若是用我一命,能换菱纱一命,我定会毫不犹豫。

如果可以;让我帮你们分担;哪怕只是一点点。

如果可以;真的好像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梦璃;菱纱;天河……

我们说好的;永远不分开。

花零剑断;难扶瑶琴;雁落依稀当年景。离香漫溢;凤鸣清音;何处别时耳语? 凭栏浅影繁华尽;青鸾峰前;浮生所系。

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了有些刺眼的亮光;隐约中的一抹红色伴着一句轻语撞开了紫英的心门:'你醒了。'

他没有用疑问;他没有多说什么;他…他明白他的痛苦。

轻轻地应了一声;紫英的心有了安定的感觉。

'云天河的眼睛被狐火伤了。他却执意要去找自己的父亲和大哥;不肯让我医治。'从怀朔送他来到这厢房;重楼便一直守在这里。十年的等候;偶尔会能见上一面;但却怎么也看不够他的容颜。重楼心中明白;紫英并非纠结于小儿女之情的人;什么百转千回;于此刻都不如说一些他关心的事来得有意义。

'……'紫英立起身;仍是有点眩晕;'天河可有危险?'这;才是紫英要问的。如果已经发生了;那就不必去想了。既然说是不肯;便是有法可治。想到这里;紫英凌乱的心境平复了很多。

'……'重楼沉默着;不知道该怎样与紫英说;'三个月内;性命无碍。'

'什么意思?'紫英的眉头微锁;那三个月后呢?

内心深处;微微叹气;天河的执拗不是一时能扳回的。

'……'重楼没有回答;那是显而易见的答案。

虽然云天河说魔尊的能力应该用来救紫英或者是他的爹;虽然重楼对这个野人看低自己能力非常不爽;虽然他对这种不识好人心感到非常来火。但是;从男人的角度上;重楼十分佩服这个看似木讷的凡人。这般愚蠢的想法;亦是出自一片赤子之心;也无外乎衔烛对他另眼相看。

'重楼';紫英唤着他的名字;有些气结;有些哀伤;'如果事态很严重;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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