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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和那些干儿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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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郑明宝打过来的。郑冽向卓舒然要求带走郑明宝无果后,因为忌惮卓舒然,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郑明宝了。

对爸爸很依恋的郑明宝自然不依,锲而不舍地打电话给郑冽,声声都是直白软糯的“想爸爸”。

郑冽也挺想他的,但卓舒然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心理暗示实在令他如鲠在喉。他不敢和郑明宝亲近,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对他出手,重复梦里的那个悲剧。

但郑明宝认准的事,没有人能和他讲道理。一开始只是一周两通电话,接着是一周四通,然后每天都有电话,最后一天无数通。郑冽不接就继续打,除非郑冽关机。

开头那几次郑冽还能糊弄过去,后面郑明宝的声音都带了哭腔,觉得爸爸不喜欢他不爱他不要他了。

最后卓舒然说:“干爹,你来吧。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明宝宝都哭哑了。”

郑冽舍不得郑明宝,这段时间也被他磨得越来越心软了,甚至盖过卓舒然带给他的阴影,所以最终硬着头皮应了今晚过去。

不过他看了傅铮一眼,对着电话另一端的卓舒然说:“我会多带一个人来。”

卓舒然似乎怔了怔,疑惑地问:“谁?”

“你不认识的,别管。”郑冽说。

卓舒然沉默地挂断电话。

郑冽问傅铮:“跟我去一个地方见两个人,可以吗?”

傅铮意兴阑珊,但还是很体贴说:“郑少,我都可以。”

下班后,郑冽带着傅铮开车去了卓舒然和郑明宝住的别墅。

打开门的时候,郑明宝像一只欢快的兔子一样直往郑冽身上扑:“爸爸!”

郑冽熟练地抱住他,把身上的大娃娃颠了颠:“明宝宝是不是瘦了?”

“没有!”郑明宝依恋地蹭着郑冽的肩窝,细声细气说,“宝宝天天吃很多饭饭,还做运动!”

郑冽拍拍他的屁股:“那就乖了!”

郑明宝扭动着,咯咯直笑。

戴着黑框眼镜、头发夹着发夹的卓舒然倚在一边的墙上,眼眉带着柔和斯文的笑意,看起来温润无害,极具欺骗性。

他的目光在郑冽身后的傅铮身上定了定,傅铮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视线从郑冽和瓷娃娃一样可爱的郑明宝移到卓舒然那边,定睛一看后一脸惊异!

郑冽说:“明宝宝,来!叫哥哥!”把郑明宝的脸转向傅铮。

傅铮立刻顾不得看卓舒然,发射性地转过脸对郑明宝笑了,泛起酒窝的娃娃脸十分讨喜。他一眼看出郑明宝的智力可能有些问题,但这不妨碍他喜爱这个天真烂漫的娃娃。

郑明宝揽住郑冽脖子的手猛地收紧,默默撇开头对傅铮的示好视而不见。

傅铮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有些尴尬地摸摸头。

郑冽见一直恹恹然的傅铮因为郑明宝重现笑容,又被郑明宝拒绝的态度弄得再次满身沮丧,不禁对郑明宝说:“明宝宝,你的礼貌呢?”

听出郑冽语气里淡淡的责备,郑明宝小唇瓣一扁,突然挣扎着从郑冽身上滑下来,蹬蹬蹬地跑向卓舒然,躲到他背后,委屈地向郑冽叫道:“爸爸坏……”

“郑少,你别怪他。他可能见不惯陌生人。”傅铮说。

郑冽其实没有真要责备郑明宝的意思,见他委屈了,心里立刻软了。

“小孩子不懂事。”郑冽轻轻揭过,“他是我的养子,郑明宝,我们都叫他明宝宝,平时惯坏了……”

“宝宝不坏!”郑明宝藏在卓舒然身后小小声嘟嚷。

傅铮扑哧笑了。

“是是,明宝宝不坏。”郑冽说,“他是卓舒然,明宝宝认的哥哥。”绝口不提卓舒然干儿子的身份。

“你们好,我是傅铮。”见郑冽没有继续介绍的意思,傅铮说,“刚刚吓一跳,卓先生和郑少公司里的一个人很像,我还以为你们是双胞胎呢!”

他和殷兆澜只在中天集团的总部匆匆见过一面,而且当时他刚睡醒还迷糊着,但他对殷兆澜的印象莫名的深刻,可能这是因为殷兆澜看着他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的目光太过吓人,仿佛想烧出一个洞似的。

“那个叫殷兆澜,集团的财务总长。他是卓舒然的哥哥。”郑冽说,又意味不明加了一句,“亲的。”

傅铮眨眨眼,不太明白地盲目附和:“是呀!怪不得长得这么像,哈哈……”

“傅先生和郑少是?”卓舒然询问。

“朋友。”傅铮。

“情人。”郑冽。

话音刚落,郑冽看了傅铮一眼。傅铮张了张嘴,支吾着说不出话。

“他是我的新情人。”郑冽一锤定音。

傅铮的脸马上不配合地皱起来。郑冽面不改色。

“哦……”卓舒然慢吞吞地点头表示明白,“干爹的意思是,我又要多一个干……弟弟吗?”

“他和你没有关系。我和你也没有关系。”郑冽。

“我25岁了,我比你大。”傅铮。

两人同时说完,郑冽被傅铮完全抓不住重点的拆台弄得很无语,很想把他扔出去。

傅铮被郑冽凶得马上噤声。

卓舒然眼里闪过笑意,从善如流:“嗯,那就是干哥哥。很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傅铮。”语气挚诚。

傅铮茫然地看着郑冽和卓舒然:“呃,干爹,干弟弟,干哥哥……”他被卓舒然绕晕了,搞不清状况。

郑冽脸色一肃,瞪着卓舒然:“别乱说话。”

“你不知道吗?郑少是我们的干爹,我们是他的干儿子,一共有5个人。殷兆澜,我的,嗯,哥哥,也是干儿子之一。”卓舒然不理郑冽的警告,轻描淡写说,唇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是陪上…床的,那种干儿子呢……”

傅铮的嘴边张成一个圆,看着郑冽的眼神惊诧莫名!

☆、49章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又静默!

郑冽面无表情说:“明宝宝见过了,我该走了。”

“爸爸;不要!”郑明宝急切地叫;从卓舒然身后走出去;再次扑向郑冽。

卓舒然唇边的笑容一淡:“……我只是开玩笑……”

“不,你说的是事实。”郑冽双手撑在郑明宝腋下;和他拉开半臂的距离,“但我已经和你们断绝关系了。能陪我上…床的的干儿子,我想增加几个就有几个,不是傅铮;也会是其他人。不用你自作主张;乱攀关系。”

卓舒然的脸色微微一沉。

“干爹,我做的事只是针对殷兆澜;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他推推黑框眼镜,正色道,“我就真的,那么不可原谅吗?”以前还没有太深刻的感觉,但郑冽撞破他的秘密,决定和他断绝关系,再也不来之后,卓舒然发现自己想念他。他不想彼此的关系就这样结束。

“你这种把每个人都当傻子耍的人,我消受不起。”郑冽冷冷说。

卓舒然咬了咬唇,低声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在保护你?”知道得太多,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事到如今还想狡辩!

郑冽的脸色没有一点缓和,讽刺说:“我不稀罕。”

“……爸爸、哥哥,不要吵架……”郑明宝害怕地看看郑冽,又看看卓舒然,缩瑟道。

郑冽和卓舒然不约而同闭了嘴,没有再针锋相对下去。

傅铮一脸云里雾里,不知他们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觉得一堵无形的墙把他挡在郑冽、卓舒然和郑明宝三人之外。卓舒然提及的干儿子的事对他来说就像天方夜谭一样,他感到惊异,但完全没有他能插嘴的余地。

“既然来了,吃过饭再走吧。我做了菜。”卓舒然软和说,仿佛刚才那个语言犀利的青年是他们的幻觉一样。

“爸爸……”郑明宝小心翼翼抱住郑冽的手臂,希冀地看着他。

郑冽对郑明宝板不起脸,侧头看着傅铮:“你怎么说?”

傅铮看着郑明宝那张如果郑冽不答应留下来就要哭出来的脸,点头说:“呃,那吃过饭再走……”

郑冽问郑明宝:“爸爸还坏吗?”

“爸爸最好了!”郑明宝软糯说。

郑冽哼了一声,捏着他肉肉的脸颊往外扯。

郑明宝雪雪呼痛,不过还是憨憨地把脸凑过去任捏。饶是郑冽是铁石心肠的也不禁软下来。

傅铮看到郑冽和郑明宝的互动,眼里闪过深切的羡慕。

郑冽抱着郑明宝往屋里走。

卓舒然转去厨房把热着的菜拿出来。知道郑冽过来,他让家庭保姆放了一晚假,亲自下厨准备了十分丰盛的一餐。

傅铮想去厨房帮忙,被卓舒然一眼逼了出来。傅铮一阵纳闷,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外表温柔无害,眼神却可以顷刻变得锐利森冷的人。卓舒然只差没在眼里写着“离我的干爹远一点”。

郑翡、秦臻、殷兆澜、卓舒然、郑明宝……短短的时日里,傅铮和郑冽的干儿子们都打过照面了,即使他是个傻的也看出郑冽和他们纠缠不清,关系复杂得很。

而他就是不幸插…进来,躺着中枪的那个。傅铮想到郑冽那个毫无感情的吻和口口声声的“新情人”,令他被郑冽的干儿子们一致敌视,简直欲哭无泪。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早已经死了好几遍。

还好傅铮不是个会钻牛角尖的人,心里的一点郁闷很快被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踢到一边。常年待在国外的他很没出色地拜倒在卓舒然的厨艺下。

不过无论他怎样示好,卓舒然都只是挂着一抹斯文的浅笑无视他。天真单纯的郑明宝也不喜欢他,看他的目光像看会抢走他爸爸的小偷,害怕又排斥。傅铮都要怀疑自己的慈眉善目变成横眉竖目了。

他被卓舒然无视的同时,卓舒然也被郑冽无视到底。

即使同在一张餐桌上吃饭,郑冽也有办法对卓舒然不理不睬,只和傅铮郑明宝偶尔说几句话,很习惯性地为郑明宝夹菜,哄他吃下不喜欢的肉食。

一顿饭下来,卓舒然温和的表情消失无踪,淡淡的失落伤感笼罩在他身上。这样的他令人不禁心里一揪。

傅铮很想留空间给他和郑冽好好谈谈,但郑冽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他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和郑明宝玩耍上,直到郑明宝开始揉眼睛说困,他才起身告辞。

这期间,卓舒然几次欲言又止都没能和他说上话。

“爸爸不在这里睡吗?”郑明宝捏着郑冽的衣袖。

“不了。傅铮是客人,爸爸必须照顾他。”郑冽摸摸郑明宝的头,“明宝宝听话。”

郑明宝看了卓舒然一眼,凑到郑冽耳边悄悄说:“爸爸,哥哥也很想你……”

郑冽无动于衷:“明宝宝要按时睡觉,知道吗?”

“嗯。”郑明宝乖乖点头,又蹭了蹭郑冽,依依不舍地放开捏着他衣袖的手。

“照顾好他。”郑冽终于对卓舒然说了一句。

但显然卓舒然并没有因此而高兴。

“干爹,我知道你在查我。”他突然说,“不用查,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全部告诉你。”

“什么意思?”郑冽觉得他意有所指。

“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得抓紧时间。”卓舒然动作极快地在郑冽唇上亲了一下,眯着眼舔舔唇,“我等你。”

“莫名其妙!”郑冽对他的突袭有些生气,皱着眉推开他。

卓舒然只是看着他,笃定地勾起唇。

郑冽拉着傅铮走了。

卓舒然等郑明宝洗完澡,上…床睡下了,就径直走到工作室。

工作室里摆满先进的计算机设备。

卓舒然坐在其中一台计算机前,戴上耳机,十指在键盘上翻飞。

不一会儿,耳机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卓舒然摘下眼镜,漂亮的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蒙上一层迷雾。

他不带感情地对着那端的人说:“我要退出你们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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