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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恋爱事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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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你的遗书吧。”杜卓阳说,然后丢给身后的男人一个背影。

夜色越来越重了,惨淡寂寥的星光下几乎分辨不出树枝刺向天空中的姿势。

坏消息是手机的信号始终未能恢复,不过还是有一个好消息是:在一次差点摔落山脊的失足跌倒中,一个隐蔽的山洞被发现了。

严格地说,这其实并算不上是一个山洞,而是山体剥落掉一大块后形成的一处凹陷。

杜卓阳把背包扔在地上,包内传来清脆的瓶子撞击声。食物几乎被消耗殆尽了,酒还剩下一些。

“相信我,”房书平把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看着杜卓阳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了上去,“虽然我构思过无数次地和你并肩看星星看月亮的场景,但是绝对没有一种情况会是现在这样子的。”

“你对我的意。淫让我觉得恶心,”杜卓阳淡淡地说,“能让我感觉到恶心的人实在是太少见了。”

递过去一小瓶品相非常好的龙舌兰,房书平笑着转移了话题,“没有盐……没有柠檬……没有腌渍过的辣椒干,不过你可以试试这个,”他比了比自己的虎口,“我出了一下午的汗,所以肯定很咸。”

“如果不是因为没剩下多少酒了,我一定会用酒瓶打破你的脑袋。”杜卓阳边说边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平静的语气下压抑着的是焦躁的怒气,“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揍你一顿——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昏暗的光线中,几颗圆圆的青色果实被扔了过来,然后被蓄势待发准备揍人的杜卓阳抓在手里。

“当地的一种野果,”房书平举起了双手做投降和讨好状,“又酸又咸又涩……我想,相对于我的手,你更喜欢它。”

杜卓阳冷眼看着房书平,花了不少的时间让眸色深了转浅后才用牙齿咬开酒瓶上的木塞子,用力地吐在一边。

这种产自北美丛林的不知名果实有着脆薄的外壳和咸酸的汁液,混合着龙舌兰酒浓烈的酒精冲劲,就像是在大脑深处燃放了一大簇烟花。

比柠檬的味道更酸更鲜……满头的烟霞。

咬下第一口之前的杜卓阳显然小看了手中果实的味道,一口酒液就闷在了胸间,呛了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等到味觉恢复正常了之后,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又灌了一大口酒进去。

“晚上有点凉,”房书平笑眯眯地看着他,齿尖在黑沉沉的暮色下隐晦地露出一点微白,“喝点酒让自己暖和起来。”

天边仅剩的几颗黯淡星光也被吞噬在黑暗的边缘,周围的几声虫鸣颤巍巍地响起两声后又重新噤声成默默的安静。

杜卓阳曲起一条腿横在身前,半眯着眼睛靠在身后的石壁上。

他觉得头晕的程度有点超出自己的可控限度了,毕竟一整个下午的补充水分都带着酒精的副作用。

这种感觉,不太好,他想。

“你在想什么?”贴着他坐下的房书平问。

身边传来了人体的温度,慢慢地侵染浸润过来,带来一种本能上的吸引和亲近……

杜卓阳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没有回答。

“……为什么,”房书平轻轻地凑近了他的耳朵,“是他不是我?”

杜卓阳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里的尖锐一闪而过。

房书平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紧紧地扣住了之后,才继续说道,“嘘——别太紧张……当然,你现在也不太能紧张得起来。”

杜卓阳反射性地想要甩开男人的手,没想到一挣之下竟然没能撼动对方分毫……指尖的无力感延迟地传递到神经中枢上来,有一种隐晦的滞重的禁锢。

呼吸有点沉重起来,杜卓阳用力地呼吸了几下,“……是什么?”

伸手挑起他耳边的乱发,把它规规整整地理顺,然后再把自己的唇缓慢地压上,房书平贴着杜卓阳的耳侧,带着些许哈气地说,“这儿的人都叫它Intoxic,或者Anoxic,反正是什么oxic……当地土著人会用这种青涩的小果子来捉猴子,虽然这两样东西现在几乎都没有了,但是这个小玩意还在,我是今天下午偶然发现的。”

“除非杀了我,或者我会杀了你。”杜卓阳冷淡地说,轻颤的语气压抑出一片平静。

房书平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和双唇的颤动让杜卓阳微微地皱起了双眉。

“不想知道我想做什么吗?”房书平用唇线压着杜卓阳的发丝探寻他耳廓的形状,“让我来告诉你……我想做你想对邵逸辰做的事情……我也想这么做很久了。”

杜卓阳闻言一僵。

“当然,还有别的事情。”唇瓣移到了耳垂的下方,犹豫着下一步的方向,“今天下午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你的人里出了问题……”

手指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攥紧以后用力地把对方的手指死死地扣在指间,“他们知道你的行程,也会猜到你想要去的地方——一旦发现那辆车里并没有你的时候。如果他们在镇子上也安排了埋伏了呢?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我来。”

酒精和生物碱的双重作用让杜卓阳的脑海一片混乱,充满了理不清的思绪和五光十色的光怪陆离,仿佛只剩下耳边不断传来的说话声充当着不合格的领路人的角色。

他尽力地转过头去看房书平,男人淡淡的唇色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中显得分外清晰。

“……放手。”他说。

房书平的回答是轻轻吻了他的唇角一下。

很柔软,很温暖。

“明天,”房书平说,热热的呼吸吹拂在杜卓阳脸上,“明天……”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力地看着神色越来越迷蒙的男人。

杜卓阳笑了一下,清醒地说,“明天你最好祈祷自己死得干脆一些,否则我会亲手凌迟了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狠狠地咬上了刚刚还温柔吻过自己的嘴唇,尖利的牙齿切进一片甜醉的血腥气,滚烫的舌尖着迷一样地扩大着伤痕的长度。

房书平怔了一下,接着就用更大的热情回吻了过去。

清醒的意识渐渐远离而去,酒精的躁动和天性的本能冲断了理智的最后一丝紧绷……杜卓阳清楚地知道,自己一旦恢复神智之后,一定会想把眼前的男人撕成一条条地喂南非的食人鱼。

但是,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他都绝无可能甘心自己是被动的那一方。

衣服散落得到处都是,贴紧在一起的肌肤饥渴地追逐着更深一步的禁忌。细小的喘息和低低的呻。吟粘腻在一起,亲吻的力度变得越来越不够……

“这绝不是……”房书平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暗哑,“绝不是我想过的任何场景中的一种……”

这句话的话尾湮没在了不断升温的动作中,杜卓阳眯起眼睛对男人说,“吻我。”

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微微向下,显得特别的骄傲。

房书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甘情愿地低下头去。

呻。吟被卡在喉咙中,杜卓阳高高地扬起头来,眼睛无神地聚焦在别处……他分不清肉体上越来越强烈的快感是来自酒精和Intoxic刺激,还是来自身上男人技巧出众高超的手指和唇舌。

……谁管这些呢?他想,唇线拉起的弧度肆意而又艳丽。

“嗯…再深一点……没错…就是这样……”

耳边喃喃的声音像是缠绕在了空气中一样,这是完全沉浸在了X爱的节奏中并且尽情享受着这一切才能发出的轻叹,撩拨得想让人把自己燃烧到彻底。房书平觉得现在的自己满足而又平静,同时还在不满地餍想着更大的奖励。

——没错,是奖励。

他想,为了这种奖励,哪怕是会赔上自己这辈子的这条命,也是值得的。

“够了……”杜卓阳用力地把男人勾向自己,迷离的眼神中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你不会只会这些吧?进……”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接下来强有力的动作打碎了。

突如其来的进入让两个人同时闷哼出声……房书平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天堂的边缘。

仅仅只是进入就已经得到了如此厚重的甜美,他已经不敢设想以后将会是怎样一种难以承受的销魂蚀骨。

……这样子的X爱,一次就足以上瘾。

房书平想,无论如何,他都要在明天活下去。

冷汗从额前滑落到眼睛里,脊背上的汗水却是热的。

杜卓阳痛得眉尖都紧紧地蹙了起来,但是他还是用颤抖的双手和双腿把男人用力地拉进自己。

——深一点,再痛一点……我要永远记住这种痛,深入骨髓,深到永远不能忘记……我所给予的和被给予的。

房书平忘情地去吻杜卓阳的唇,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也把自己揉进对方,然后就这样成为一体。

他深情地看着杜卓阳,却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这双眼睛的主人对他轻柔但是坚定地说,“好好记着现在……直到我杀了你。”

他觉得,自己已经陷进去了这抹明亮,深得不能再深的。



山林的清晨来得分外透明和澄净,还有带着草叶的清新。

杜卓阳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完全转亮。而且,孤身一人。

他的衣服被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尽管有着徒步跋涉带上的泥渍,但却被人抚平得一丝褶皱都未曾留下。

杜卓阳坐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此刻的他正在忍受着某种难以启齿的不适。

摆在他身边不远处的一小堆物品是昨天剩下的酒——这让想起了那瓶该死的龙舌兰和某些事情的某人更加阴沉了自己的脸色。

目光来回打量一下,杜卓阳轻易地发现酒瓶中少了一罐啤酒,但是还多了两样东西:一把格洛克和一根德式香肠,前者本来属于某个人防身的底牌,后者本来属于某个人在昨天傍晚的晚餐。

很好……杜卓阳慢慢把那把枪握紧在手中:我会把这把枪一子弹、一子弹地还给你的。

记忆慢慢地开始回笼,抛去那些交缠的求索的纵情的画面……杜卓阳想起了男人在结束了欢爱后还紧紧地抱着自己,一遍一遍地在耳边絮言着让自己在这里等他到中午,他会去那里找自己的人。

皱了皱眉,杜卓阳习惯性地摸向了左手尾指上的戒指,却摸到了空处。

铁青着脸色看着自己被摘去戒指的手指,杜卓阳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个人。

——房书平!

值得一提的是,这枚玉石尾戒在杜家有那么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作用:象征家主的身份。

所以,它是绝对肯定一定必然不可能跟“定情信物”这四个字有着任何关联的。

虽然,这枚戒指现在的确是被串在某人胸前随着他的奔跑荡啊荡啊什么的。



接近正午的时候,杜卓阳的各种不幸终于走到了尽头。

一条胳膊几乎快被打成筛子的阿基不顾伤痛,带着杜家的精锐一路沿着杜卓阳做下的记号历尽了近乎撒网式的搜寻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杜少。

“杜少啊啊啊……”阿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杜卓阳痛哭流涕,“人家好怕怕好怕您出了什么事不然我以后死了在地狱要怎么面对您啊……”

杜卓阳嫌弃地揪住阿基的衣领把他丢到一旁,然后用下巴点着为自己提供了一宿蔽处的山洞说,“烧了。”

浓浓的青烟在山林中蒸腾而上,杜卓阳冷着脸看着手下的人按照自己的命令恪尽职守地把这里烧了个干干净净。

吊着一只手臂的阿基忠心耿耿地在一旁抽噎着补充说,“杜少我就怕您到山下的那个镇子上去……家里的虫子勾搭了意大利那群混蛋在那里拔掉了我们的钉子,就等着您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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