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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您无关,琼斯先生。我很难相信杰克逊会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医生乱割乱砍。要知道,他一直把医生叫做合法的杀人犯。”
“人是会变化的,”琼斯说道,“您丈夫签署的声明,这可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杰克逊太太有些慌乱,库克和解地说,“艾莉莎蒙受了损失。老头每周还要付给她四个英镑呢。”
琼斯友善地回答道:“这么,杰克逊太太,您说的合法性,指的是钱吗?”
“什么?!阿尔图尔,连你也允许这个人侮辱我吗?”
这些话使库克增加了勇气。然而,他仍旧心平气和地说道:“先生,我想咱们应该和和气气地谈一谈。”
“我不想得罪任何人。您自己说过,是杰克逊太太提到了金钱的事情。”
宽敞的、摆满书橱的书房里出现了一阵沉默。后来,还是杰克逊太太先开了口:
“好啊!你们是不是打算就这样轻易地混过去了事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告诉你们,我会把所有的法官都惊动起来。”
琼斯转向阿尔图尔。
“库克先生,显然,您是清楚的。如果你们拒绝根据菲尔克斯太太的要求离开她的家,你们就会构成侵犯私人占有权的罪行,杰克逊太太被人怀疑是来进行敲诈。”
“敲诈!”杰克逊太太嚷道,“阿尔图尔,你怎么一声也不吭呢?”
“我不是傻爪,艾莉莎。英国人的家,就是他的城堡,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咱们该走了。”
梅莉琳按了一下铃。
“不要尽寻思好事,我还要找你们算帐的,”杰克逊太太气势汹汹地嚷道。
“特莱梅因,”梅莉琳说,“请你送送这位太太和这位先生”
“真卑鄙。纯粹是敲诈。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和杰克逊生活在一起了。”
六 湖水中的躯干 伦敦警察局探长珀西·哈洛德在阅读刊登在《成功日报》第一版上的一篇报导。报导通栏标题十分引人注目:《无心脏人之妻的惊人举动——杰克逊的遗孀声明:我要上告》。这条消息的旁边还登载着几幅照片,有杰克逊太太和洛普福尔特厅的照片,有菲尔克斯兄弟俩和沃尔德的照片。还有勉强能辨识出来的杰克逊的照片。《成功日报》记者们在集体撰写的这篇关于“掉换心脏”的报导中写道:
“艾莉莎·杰克逊太太,现年三十二岁,是一位机技术员的遗孀。她丈夫的心脏被移植给富翁安东尼·菲尔克斯。杰克逊太太昨天向《成功日报》透露,她可能将此案提交法院,要求赔偿损失。”
这时哈洛德太太端来了鳕鱼。哈洛德吃光了一盘鳕鱼,也读完了这篇报导。
“亲爱的,如果我什么时候突然入院的话,”她说道,“你一定要给医院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不愿意死后有人取走我的心脏,死前就更不行了。”
“问题是他们在你身上根本找不到心脏。”他太太开玩笑道。
哈洛德往烟斗里装着烟丝,趁这工夫她把大衣和饭盒递给了他。
“今天你晚饭前回来吗?”
“不一定。我需要到诺尔福克——勃罗阿德斯的比克赛姆——温契尔的一个地方去一趟。如果我回不来,就给你打电话”
哈洛德说罢出门,不久,来到一个停尸房,那边有一个案子。
哈洛德看了一眼“证物”之后说:“根据‘这个’,我们能够搞清楚的东西不多。我想再等一等病理学家们的报告。”
“这个”指的是一具无头无四肢的尸体。脑袋和四肢被胡乱地砍去了。这显然是为了处理尸体方便,而且使人难以辨认受害者是什么人。
停尸房的工作人员把装有尸体的平板车推回冷藏橱。哈洛德和他的助手费吉拉特回到了地方警察局。
哈洛德老练的眼力立即断定,地方警察局局长阿切尔很可能在名牌学校念过书,在很象样的团队服过役,又有私人关系,因而一跃而升为局长。
阿切尔斟满一杯威士忌,递给哈洛德,他心想:“看得出,这是一个具有旧思想体系的警察,是凭才干、果断,在一定程度上也依靠刑法界的某些老关系升上来的。”
哈洛德的身材比一般警察所需要的个头儿矮一些,可是体重却将近一百公斤。他是个威严的人,表情总是森严而冷谈。他那带有几条伤痕的头部,上窄下宽,已经开始谢顶了。
“抱歉,没有能够去车站接您。”阿切尔说道。
哈洛德道,“不必客气,现在,先生,您可以给我们讲一讲细节吗?”
“整个案件是从本地一个傻子身上引起的,”阿切尔开始讲道。“这个傻子住在郊区当地农场主库依克先生的一所旧式的孤零零的小房里。他有时在森林和水上禁猎区偷猎。一天,他在比克赛姆——温契尔发现了一包衣服。”
“他叫什么名字,先生?”哈罗德问。
“佩因,希德·佩因。”
哈罗德在小本上做了记录。
“从佩因那儿几乎什么也问不出来。据我们了解,衣服是系在一个铁梁上的。自然,全湿了,所以他把湿衣服又扔到水里去了。可是不知为什么留下了一件西装上衣,还挂起来晒上了。这件上衣列尔太太发现了。她是非尔克斯家在比克赛姆——温契尔的别墅里的清扫工。”
“就是那个换了心脏的菲尔克斯吗?”费吉拉特问道,“我在报上看到过有关的消息。”
“是的。米列尔太太觉得这件上衣很眼熟。她仔细一看就认出来了,原来是安东尼先生的弟弟波利·菲尔克斯的上衣。她把佩因领到了当地警察局说,这里面有鬼。这句话可把警察们吓了一跳。于是他们就到波利家里进行调查。他们从那儿得知,他已经有两个来月不在家了。当然,这一点不足以说明问题。菲尔克斯有的是钱,他满可以不工作。我们认为完全有可能出现这样结果:由于这件上衣,我们在这里闹得天翻地,可是最后查明,原来他和一个有夫之妇到科西嘉岛上寻欢作乐,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罢了。”
哈洛德频频点头表示颇有同感。
“当地警察到我这儿来了。为了堵塞一切漏洞,我命令他们仔细搜查人工湖。昨天潜水员发现了你们刚才看到的那具死尸的躯干。它是用铁丝系在一根四十公斤重的水泥柱子上的。当时我决定给您打电话,同时开始查找尸体的其余部分。”
“中午内务部的病理学家还要来,”哈洛德说道,“您看下一步应当做什么,先生?”
“看来,您应当检查一下现场。”
“好的,把我的助手也带上。然后咱们再决定如何分工。”
哈罗德的助手是警察专科学校有学识的毕业生。这些人是靠计算机培养起来的,是将来替换哈洛德型侦查的新的警察前卫队。哈洛德审视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侦察费吉拉特,仔细打量他那带有金黄色的栗色头发,长着雀斑的徘红色的干枯皮肤。他想:当个办事员或者计算机的操纵员倒是把好手,可是当侦察员?哈察德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
“侦查延期进行。目前没有足够的证物来辨识死者的身份。内务部病理学家詹姆斯·尤尔顿爵土提出了自己的判断。他认为,这具尸体在水里至少有五周了,但不超过十周。他还作了一个令人惊异的说明:这个人是死后被扔进水里去的。换句话说,这个人不是意外地用铁丝把自己拴在水泥柱子上,然后才落水淹死的!”
费吉拉特十分讨厌哈洛德这些俏皮话。他说:“就是说,尸体被扔到水里的时间是在七月份最后一周到八月末之间。”
“如果詹姆斯先生没搞错的话,然而,在这类事情上一般来说他是无误的。从佩因那儿又问出什么没有?”
“从他那儿什么也别想问出来。他是个傻子。只会说‘嗯’,或者‘是’,再就不吱声了。”
“最好你们巡视一下人工湖旁边的房舍,”哈罗德建议道。
七 重要的是提出问题 “总之,菲尔克斯先生,”沃尔德说,“这一阵轰动算是过去了。三天——这对低级趣味的报界是个限度。至于谈到杰克逊太太,由我来应付她。”
这是安东尼手术后第一次到伦敦来。他们在斯特兰德北面的一家不大的,但很文雅考究的“露丝”饭店用午餐。
“您要知道,不得不经常在等待死亡中度日的不是您,而是我呀。”
沃尔德哑然了,好象是在思考一个复杂的问题。
“您能保证不向任何人透露我对您说的事情吗?”
“我以我的心脏,”安东尼得意地微笑着回答说,“也就是以杰克逊的心脏担保。”
“菲尔克斯先生,您现在已经明白了,我这次移植心脏的同以前所有的心脏手术都不相同。两周您就起床了,三周您就能到户外散步了,我们几乎没给您服用免疫性药品。”
安东尼仔细地听着。
“我担心会引起移植心脏的一场新的风波,我所以不敢公开说,根据我的看法,您差不多已经免除了徘异作用的威胁。”
安东尼把身子向后一仰,垂下头。闭上了眼睛:“沃尔德,您以后还要继续做移植手术吗?”
“以后——可能吧。譬如说,等您活过两年或更多一些时间。”
安东尼笑了起来。“到那时候,象我听说的那样,您已经是以沃尔德爵土的身份做手术了吧?”
“这个我还没听说。”
“我耽误了您,沃尔德,应当向您道歉。可是您到底还是欺骗了我。”
“我为什么要欺骗您呢?”
安东尼幽默地笑了,“因为我向医院提供了大量资金,而您又很有威望,并且主持心外科工作。总之,一切都有助于您继续从事移植心脏的研究工作,可是当时您非常了解,我会拒绝的。所以您就把梅莉琳拉来一块捉弄我。”
沃尔德揉搓着面包屑,目光避开了菲尔克斯,“您还愿意回到八月三十一日没动手术时的那个样子吗?”
“不知道。现在我活着,可是我厌恶自己的生命。”
他们并不轻松地谈着话,他们不知道,在很远的地方,也有个人在进行并不轻松的调查——这个人是哈洛德。
哈洛德虽然体重一百公斤,可是他踏着“捕鱼者之家”嘎嘎作响的楼梯上了楼,他打开房门,看见床上放着一台录音机。
“您听一听,”哈洛德说着按下了录音机的键钮。
开始什么也听不清,只听到一片暄闹声、说话声和笑声。随后才听见哈洛德、小酒馆的主人和乡土音很重的几个当地居民的声音。接着响起了一阵笑声,还有一个人说:“嗯。”
这是傻子佩因的声音。费吉拉特瞧了一眼哈洛德,正好遇到了从他那严肃的蓝色眼睛里闪现出来的胜利者的目光。看样子,晚上,在费吉拉特巡视人工湖周围的房舍时,有一群人在这里欢聚过。
哈洛德放过去一段录音带。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个带有地方口音的人说道,“那只能是在周六的夜里了,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坐在小酒馆里或聚精会神地看电视。是不,希德?”
“嗯。”
“这个时候你在泅水捕捞周日吃的鱼,是不,希德?”
希德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