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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裳,妳是不是在气我没有替妳争取到合作案,所以……”
“不,在商言商,我不会怪你。而感情上的事,我也从不会儿戏。”她再次郑重的声明。
“可是……”
向皓似乎还没有接受眼前的事实,仍然不肯放手,幸好这时蓝萱如一阵风般的卷了进来,打断他俩的谈话。
“念、念裳!”女子气喘吁吁,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萱萱?”云念裳一怔,“怎么了?”
“我、我对不起妳!”蓝萱差点哭了出来,“妳千万要原谅我……”
“萱萱,怎么了?妳不要吓我,”她连忙叫佣人给好友端来一杯茶,“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怪妳。”
“呜……”蓝萱抽抽噎噎的,“我把事情都跟他说了!”
“谁?”她思绪停顿片刻,“什么事?”
“孩子的事,还有……”她本想提及设计图,但犹(奇*书*网。整*理*提*供)豫片刻还是忍住了--何必雪上加霜,引来好友更多责骂?“总之,我把实情都跟祁尉天说了。”
“妳、妳做了什么?!”云念裳只觉得眼前一黑,若不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她一定会跌倒。“妳怎么可以告诉他?!”
“当时一时情急为妳打抱不平,于是就冲口而出……”蓝萱可怜兮兮的吸着鼻子,“不过,妳放心,他好象没有什么激动的反应,孩子生出来后,应该不会来跟妳抢。”
“他那种人肚子里藏着个迷宫,谁知道他将来会怎么做?”她心里泛起一片焦虑,“就算他不要孩子,说不定也会藉此威胁我,毕竟,我们是商场上的敌人!”
“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卑鄙吧?”蓝萱吞吞吐吐道,“我看他当时好象有悔改之意。”
“哼,他最擅长装蒜了!”云念裳嗤之以鼻,“我吃过一次亏,难道还会不明白?”
“念裳,妳……妳不会怪我吗?”拉着她的衣角,蓝萱试探的问。
“妳先喝杯茶,”现在怪谁都没有用,她的脑子乱成一团,得找个地方好好想想,“这里还有妳喜欢的点心,我上楼换件衣服。”
“不不不,念裳,妳不要对我这么好!”蓝萱惊恐的望着她,“妳骂我吧!妳骂了我,我就放心了!”
然而云念裳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站起身,像被迷雾笼罩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旁若无人的离开客厅。
而她身后的一男一女,一个在发呆,一个在哭泣。
生意泡了汤,怀孕的事曝了光,云念裳忽然觉得自己做人极其失败,好想远离喧嚣,躲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正好,巴黎在举办时装节,她便托爷爷的智囊团暂时代为打理公司的一切,借口参观学习,只身飞往遥远的国度,顺便放个长假。
来到这个香衣美酒的故乡,看着曾经熟悉的梧桐树仍伫立街边,她彷佛又找到了学生时代自由自在的感觉。
可是,当她走进预订的饭店大厅,一团阴影又笼上心头。
见鬼了,她居然看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他正穿著轻松的休闲服,笑盈盈的望着她,彷佛早已等待多时般,盼望她的到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云念裳皱眉。
“嘻嘻,这个就叫做缘份呀!”他不要脸的回答。
云念裳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提着行李转身便走,谁知他竟在她身后拉住她的箱子。
“喂,现在是时装节举办的日子,全巴黎的饭店房间都被订空了,除非妳想打道回府,否则我劝妳不要离开。”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胡说八道?”她挑眉顶撞。
“那妳就打电话问问看,”祁尉天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本电话薄,递过一支手机,“全巴黎所有饭店的电话号码都在这里,妳可以一个个的打?”
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也许郊区的一些小旅馆还有空房,可是妳愿意为了跟我赌气而住到那种地方去吗?”他得意的笑,彷佛吃定了她会妥协。
对呀,她何必为了跟他赌气而虐待自己呢?既然订了舒舒服服的饭店房间,就应该快快乐乐的住下才对。哼,气死他!
“哦,对了,我刚才打听过了,”他凑近她神秘的耳语,“原来,我就住在妳的隔壁哦!”
“你……”云念裳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便照顾我最亲爱的人喽!”
“呸,省省吧,谁是你最亲爱的人!”这个无赖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他就在妳的肚子里呀,”他笑着做了个触摸她小腹的动作,“我的孩子,当然是我最亲爱的人了。”
“你……”好吧,就算她自作多情!“不管你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也不管你是怎么打听到我的行踪,请你离我远一点好吗?否则我一气之下,你“最亲爱的人”可能会夭折!”
“至少让我帮妳提箱子吧?”他趁机大献殷勤。
“服务生,”云念裳偏不让他得逞,扔出一大把小费,“请帮我把箱子提上楼。”
祁尉天耸耸肩,似乎不介意她的任性,只是乖乖的跟着她,像个忠实的随从。
接下来的好几天,她只觉得自己的神经快要断裂了,因为这家伙神出鬼没,总能找到她。
看时装秀时,他就坐在她的身边;到餐厅吃饭时,他隔着一张桌子向她招手;搭出租车时,他抢先替她付清费用:就连临睡前,他也要让服务生端来一杯牛奶,无论她喝不喝,每日定时送到。
他的确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如果换成别的女孩子,早就感动得痛哭流涕了,而她却只觉得厌烦透顶!
这一日,她像往常一样,看几场日间的时装秀,喝了下午茶,漫步在阳光明媚的街头。
几本书,一串手炼,两双舒适的鞋子……一路走,一路把买来的东西扔到他的手里。既然有人肯替她付帐,何乐而不为?
他要照顾他的孩子,她就顺便享享福,反正他暂时不会消失,那她就强迫自己习惯他的存在吧。
忽然,她在一扇橱窗前停住脚步。
剎那间,她几乎以为自己眼花--那透明玻璃橱窗内的衣服怎么如此熟悉?但又有点陌生,彷佛一个似曾相识的梦境。
云念裳惊愕的望着它,久久驻足,直到听到一辆车驶过,才猛然醒转,飞奔进店里。
“请、请问……”她的法语一向很流畅,但此刻却有些口齿不清,“橱窗里的那件衣服是谁设计的?”
“哦,设计师是亚洲人,我们这里不太知道她,”店员小姐笑容亲切,“不过,生产这间衣服的公司却满有名的。”
“哪一间公司?”
“嗯……”店员小姐用生硬的中文发音,艰难的说了两个字,“祁、氏。”
“祁氏?”他们到哪里抄袭这件作品?不,不可能的,这样的款式,即使大大方方拿出来供大家抄袭,大家也会不屑一顾,更何况是唯利是图的祁氏。“请问你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会呢?”店员小姐连连摇头,“这上面有卷标,妳可以看呀!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卷标上不仅有时装公司的名字,还有设计师的名字。”
“快,快让我看看!”
衣服从橱窗中取出来,递到她手里。如蒲公英般蓬松的貂毛,飘逸的轻纱,黑而透明的颜色……这样“神经质”的设计,不可能出自别人之手。云念裳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它只属于一个人--那就是她自己!
犹记那年冬天在英国渡假,雪绒花中,不知哪儿来的黑色羽毛在风中徐徐飞翔,那美丽而优雅的感觉,促使她有了这件衣服创作的灵感。
她想要一件冬天的衣服,却不是厚重的,而是像雪花那样轻盈,但又有皮毛的华贵;她喜欢黑色的神秘,却又喜欢透明质地;喜欢飘逸如纱的感觉,却又不想它被风吹得过烈……于是,这款不切实际的设计因而成形。
现在,这款设计变成了现实,明明确确的摆在橱窗里,摆在巴黎的街头,让无数人看到它,简直让她难以置信!
轻轻翻开那块小小的牌子,原以为会看到蓝萱的名字,谁料,那上面竟然堂而皇之用中文写着五个字--云念裳作品。
这一次,比乍看到这款衣服时,还要令她吃惊。
“小姐,喜欢它吗?”店员小姐滔滔不绝的介绍,“它可是纯手工制作的哦,祁氏总经理诚心向本店推荐的。虽然现在快到夏天了,但这款衣服过于另类,也不能以单纯的春夏秋冬来划分它,所以现在买也不算不合时宜……”
“请问,”她小心翼翼的打断对方的话语,“这款衣服……有人买吗?”
“当然了,才上市几天而已,却得到不少顾客的好评!嗯,虽然不可能把它当作日常装来穿,但在派对上,它还是非常抢眼。前天摩纳哥的小公王就订了一件哦!”
“真的吗?!”云念裳都感到自己舌尖打颤了,“真的有人喜欢?”
“如果没有人喜欢,我们也不会把它摆在橱窗里,对不对?”店员小姐很自豪的抬起头,“这款衣服在别的地方也许不会被人收购,但这里是巴黎,巴黎时装的真正爱好者,是不屑于穿那种百货公司的大众款式的。”
云念裳头晕晕的,她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店,她只记得呼吸到屋外新鲜空气的时候,祁尉天正站在街边的树下等她。
好奇妙的感觉,她的作品竟然能够穿在世人的身上……所谓的梦想成真,大概就是如此吧?
而她不会忘记,能实现这个梦,全靠一个赏识她作品的人。
虽然她曾经很讨厌他,虽然他曾经那样恶劣的对待过她,可是所有的怨气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她怎么忍心责怪一个跟她灵魂相通的人?况且这个人,大概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
“你怎么会看中它的?”低着头走到祁尉天面前,她悄声问。
“那妳怎么会设计它?”他笑着反问。
“我设计它,只是因为一时的胡思乱想。”她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
“我看中它,也是因为一时的喜好。”
“可是……你不怕吗?推出这样的衣服,会亏本的……”
“所以我没有大量生产,只是手工做了几件,送到几间相熟的店寄卖。呵呵,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它会卖得出去。”他耸耸肩。
“谢谢你……”她喉间涩涩的,话语有些变调。
“谢我?”祁尉天眨眨眼,“喂,那就是说妳不再生我的气了?”
“我怎么敢再生你的气?”她心尖微颤,“你是我的恩人……”
“恩人?”他哈哈大笑,“小姐,不要说得这么严肃,我好怕!”
“你是第一个看中这些设计的人,”云念裳神色幽幽的,“那时候我虽然很努力,天天画图至天明,可却四处碰壁……后来掌管云氏公司,当设计师的梦想就更加遥不可及了。我曾经发过誓,只要有人赏识我的设计,无论他是谁,我都要报答他。”
“喂,我不要妳报答我,只要妳原谅我就可以了。”
“所以我不会再生你的气了,无论将来你再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都不生气。”她抬起眸子,郑重的说。
“好吧。”她这样郑重,反倒让他感到沉重,“请我吃晚餐吧?”
“餐厅随你选择,哪一家都行,最贵的也行。”她没有再把他当奴仆使唤,反而主动的接过他手中的两个纸袋,减轻他的负担。
“念裳,”他连忙退后一步,不让她碰着他手中的重物,“我希望妳能够真正的原谅我,而不是因为那些设计……”
“那又有什么区别?”她微微一笑,“反正结果都一样,我不生你的气了。”
她的态度虽然如此和蔼可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