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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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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心,你一直都正确。”

“谢谢你。”

“你几时回西岸?”

“赶我走?”她反问。

“我巴不得你留下来。”

“这话动听。”

她替他把杂志放好,一本旧杂志封面上头条吸引注意力:“卓世光传奇:卓氏将置业股票抵押,高峰期借八十亿,炒股炒楼,一个金融风暴,跌至最低点不足三成……”

铭心不想再看,掩卷,将它放到书架最低处。

成功了,有人作传记,锦上添花。

失败,也有人写完又写,落井下石。

做个平凡人最舒服。

“当开始找工作了。”

“不用先健身减肥吗?”元声苦笑。

“别推搪了,下个月我再来的看你。”

“你又一次离开我?”元声佯装大吃一惊。

“是。”铭心有点伤感,“我俩聚少离多,不过,”她的说气转变,振作起来,“这一次我不会失却联络。”

她取出预先写好的电话地址纸条,黏在最当眼处。

元声见她愿意如此委屈,不禁垂头。

“欢迎你随时到西岸来,顺便见见元心。”

“我已不是她当年那个二哥。”

“当年的卓元声有甚麽好,不过是一个皮相略为整齐的惨绿少年,难为你本人那麽留恋。”

元声微笑,“既然那麽不堪,你为何对我一见钟情。”

铭心张大嘴,“我有吗?我竟不记得了。”

“是,你深深爱上了我。”

“用国语说这句话会比较动听。”

他改用国语说:“是你似水般容颜,照亮了我的回忆。”

铭心颔首,“用国语以外的方言说出这种话来科会叫人毛骨耸然,你看,学好国语是多麽重要。”

“谢谢你夏老师。”

夏铭心说:“对不起我必需回四岸,我有学生在等着我。”

卓元声凝视她,“永远的小工蜂。”

“我也承认这是事实。”

“额角冒着亮晶晶汗珠,一绺钿发挂下来,鼻尖略泛油光,一种特殊的劳动气息。”

铭心温柔地说:“与弱不禁风的卓家女性来比,是另外一种人。”

“元心现在也有工作了。”

“过来探访她。”

“一步一步来。”

“别再喝太多。”

他叹口气,“也该苏醒了。”

铭心紧紧握住他的手,靠在他的肩膀止。

她把身边现款交给卓元声,“朋友有通财之义。”

“我一有工作立刻还你。”

他送她到飞机场。

铭心说:“我对你有信心。”

他答:“此刻只有你看得起我。”

夏铭心的学生真的在等她,班里却已经失去王百就律师的踪迹。

铭心问徐太太,“王律师呢?”

“呵,到美国休假去了,夏老师,原来他早已有女伴,你看我多糊涂。”没声价道歉。

“有没有说几时回来?”

“夏老师,你对他有兴趣?”徐太太十分为难。

“别担心,他是我朋友的男伴。”

“呵,”徐太太松口气,“原来你一早已经知道,是,听说他与女友一起到旧金山去。”

“结婚?”

“他不允透露,据说家长反对,坚持不肯参加婚礼。”

元心并没有同她讨论这件事,叫铭心遗憾,她并非好事之徒,但是她愿意祝福卓元心。

徐太太的见解又叫铭心敬佩,她这样说:“嫌人家甚麽呢,许多人千拣万拣,结果拣只烂灯盏。”

铭心微笑,“只要当事人高兴便好。”

徐太太笑,“夏老师,你当然比我更开通。”

铭心知道,卓元心蓄意避开她,这麽说来,元心并没有忘记过去,她只是不想提起过去。

铭心去她家探访,门打开着,人去楼空,经纪正领人看房子。

原来已经搬走。

在厨房里,有弃置的报纸,报道的是同一宗新闻:“一个金融风暴,令卓家两间上市公司及私人财政受到重创……”,角落还有小孩的旧玩具。

那人客似乎相当满意,与经讨价远价。

他走了,经纪过来招呼铭心,“这位小姐,我手上另有宽敞的出租公寓。”

“旧屋主走得相当匆忙?”

“租约届满。”

卓家的人永远神出鬼没,表面上已比从前随和,骨子里仍然孤傲。

夏铭心又一次看到一间空屋。

连小元心都这样,余人可想而知。

嗒然返家,拨电话给卓元声。

他人不在,只余录音机说话:“请留言。”

“元声,我是夏铭心,电话线接驳妥当了?请多多努力。”

讲完之後,才发觉自己像那种在小学生饭盒里留便条的妈妈:“小明,妈妈爱你,好好用功读书”,“妹妹,留意听老师教功课。”……

她凄凉地笑了。

双臂绕在胸前,不知不觉,轻轻抚摸手臂,像是自我安慰。

电话钤响.咦,莫非是卓元声回来了。

“我们是奥兰度律师楼,找夏铭心小姐。”

铭心吓一跳,“我正是。”

那位女士声音十分愉快,“夏小姐,请问你可认识一位卓元宗先生。”

“我认识,但他已经去世。”

“是,他已故世。”

铭心的声音放得很轻,“有甚么事?”

“他有一封遗嘱在我们这里。”

“到现在才读遗嘱?他故世已近五年。”

“他指定我们在上星期才开奇+書*網启遗嘱。”

“为甚麽?”

“他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因由。”

“遗嘱内有我的名字?”

“夏小姐真是聪明人,我们颇费了一点劲找你。”

“他有东西给我?”

“是的,请你携带身份证明文件来一趟。”

“他留甚么给我?”

“我们约个时间面谈好吗?”

“我下午可以出来。”

铭心走到她那副小小画像面前,摘下来,抢在胸前,精神有点恍惚。

下午,走进奥兰度的事务所,才发觉律师是一位漂亮的金发女,衣饰考究,看样子生意不错。

“夏小姐,请坐。”

另有秘书来核对夏铭心的公民证。

“夏小姐,卓元宗把他的全部遗作赠予你。”

铭心怔住,嘴里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十分酸痛,结痂的伤疤又被揭开,流出血来。

“一共三十多幅水彩作品,已可举行一次小型画展,夏小姐可知卓氏作品今日十分受收藏家欢迎?”

“我知道,他的画已经升值,三十幅大约可卖到--”她说一个数目。

“你的资料正确,而且,将来行情还会上涨。”

铭心的脸缓缓转过去,不发一声。

奥兰度女士忽然轻轻说:“你们是爱人吧。”

铭心不语。

“卓元宗一切都替你设想周到,他生前知道家族生意会得垮台,为免牵连到这些作品,他把书存放在一家画廊里,现在家族生意已经清盘,才交到你手中。”

铭心低头不语。

奥兰度又说:“该哭的时候哭一下也是很应该的。”

铭心怔怔地落泪,无穷的思念,永远怀念,生离死别的创伤,永不磨灭。

奥兰度给她一张名片,“这是画廊地址,我已通知主人你随时会出现。”

夏铭心这时开口问:“有没有信——”

奥兰度摇头,“那样的情意,已非笔墨可以形容。”

助手摊开文件,请夏铭心签字。

铭心的左手要托住右手,才能防止颤抖。

奥兰度咳嗽一声,“夏小姐,假使你愿意出售卓元宗作品,我可以做代理。”

铭心只答:“是,是。”

回到阳光底下,她站在街角好一会儿,才朝指定的画廊出发。

这家画廊的规模大得多,年轻的主持一见她便迎上来,“夏小姐,欢迎来剑宗画廊,我是周剑华。”

铭心静静坐下,服务员捧出香茗。

雪白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现代画,空气调节有点清凉。

“夏小姐,卓元宗生前是本店的合伙人。”所以叫剑宗画廊。

“你是他的遗产承继人,应知他个性,他对名利看得很轻。”

铭心点头。

“可是偏偏就是这种人会名成利就,上次他开画展已是七年前的事,收藏家闻风而来,通宵在店外排队轮候,并且要求派筹码让他们优先选购。”

铭心点头。

“净把画转手到欧洲,已可获利二十巴仙,这次,我劝夏小姐亲手做转售,我可以帮夏小姐联络。”

“那,”铭心低声问:“卓元宗作品不是变成商品了吗。”

周剑华有点无奈,“有时还沦为炒卖品,同期货市场上的猪肚、大麦、可可豆没有分别,可是,这正也是每个画家梦寐以求的事。”

铭心牵牵嘴角。

“请随我来看这批画。”

作品还未表镶,一张张随意叠着,放在一间空气调节的贮藏室里。

周剑华说:“画里充满生命的喜悦,你看那颜色的变调,笔触的情意,整个气氛优雅秀美,实在不可多得。”

铭心凝视元宗遗作。

“我已把作品名单及彩照寄往欧洲。”

周剑华是一个商人,他卖画,同人家卖皮鞋没有分别,这样也好,他没有任何包狱,大可专心赚钱。

“我羡慕卓元宗,他对生命没有怨怼。”

铭心站起来告辞。

周剑华送她到门口。

“夏小姐,你一有决定就与我联络。”

“我懂得。”

回到小公寓,铭心伏在枕上,不能动弹,她非常非常疲倦。

元宗元宗,请入梦来。

她自己却先步入梦境,一个无人白色的细沙滩,风劲,浪大,卷起白花,海鸥随气流哑哑低旋。

“元宗?”

没有人影,只有他的画架,呵水彩还没有乾,一幅风景画,已用铅笔够出轮廓,并写上颜料号码,预备着色。

“元宗?”

没有人应她,她转过身了,看到远处故园灰鸽色的屋顶。

然後,梦醒了。

夏铭心的学生在等她。

这班小孩是她的珍宝,也是她每日早起的原因。

傍晚,元声拨电话给她。

“我已找到临时工。”

“甚么性质?”

“车行经纪。”

又是赚佣金,那种工作并不适合他。

“我要还债,权且屈就。”

“甚麽债?”铭心吃一惊。

“欠你良多。”

“那算甚麽。”

“晚上,我在社区中心教书。”他倒是很积极。

铭心十分高兴,“教甚麽?”

“如何驾驶高性能跑车。”

铭心嗤一声笑出来,“你有履历?”

“当然,我有国际性赛车证。”

铭心对他又添增一分了解。

“真庆幸你找到我。”他由衷感激。

“见到你我也一样高兴,还有喝酒吗?”

“一时那里戒得掉,我也不用骗你,酒瓶捧在手中,非常舒适安全。”

铭心微笑,“别烂醉就好。”

“你总是那么谅解体贴。”

稍後,正式开学之前,铭心又到东岸探访他。

虽然已经傍晚,卓元声仍未回家。

公寓管理员认得她,“你是那个痴心女友。”

夏铭心啼笑皆非。

“你不会失望,你做对了,他又找到工作,振作起来,你的投资得到成果。”

铭心看着这个多事的管理员,不禁微微笑。

“他不在家,他应在廿九街的本田车行。”

铭心立刻乘车往廿九街想给他一个惊喜。

下了车走近车行,她便看到他。

卓元声正陪一中年太太看车子,那位女士年纪并不太大,不知怎地,已经面肉横生,姿态骄横。

一个人上了三十岁得对自己的容貌负责,说得一点也不错,只见她指手画脚不住发表意见,而卓元声一反常态非常忍耐不住说是是是。

铭心心酸。

一时分不出卓元声是否真的振作,或是这类振作是否值得。

也不应怪他下了班想喝一杯浇愁,看样子车行已把所有难侍候的客人丢给他这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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