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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韵没敢往那方面想。她踩着硬邦邦的拖鞋,拿着从抽屉中找来的手电筒,一步一停的登上了前往阁楼的台阶。
来到二楼半的位置,周围便什么都看不到了,张晨韵将手电筒打开,对着上方的黑暗照了过去然后她便愣住了。
阁楼的门怎么是开着的?
存于心底的恐惧,在这时狂涌而出,张晨韵一时间大脑空白,自手心里不断往外渗着冷汗,她真的被吓坏了。
照她的胆量。她此时理应退去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心中那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念头,却又蠢蠢欲动的冒了出来。
继而,她竟真的走了上去!
她将脚步压得很轻很轻,轻到连她自己都听不到,所以她也很可笑的认为,藏在阁楼里的东西也应该不会发现她的接近。
“哎。”
从阁楼里突然传出来一声叹息,或许是叹息。也或许只是类似的声响。张晨韵的身子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定住了,她在这时候想到,如果自己被阁楼里的东西发现,那么会发生什么?
“算了。还是下去叫陈嘉吧。”
张晨韵的理智最终战胜了好奇,决定后,她便立刻转身回去,一直被紧紧握住的手电也下意识的朝下方的黑暗照去。
然而。在那极为惨白的光照下,竟然露出了一张人脸!
天!这个人竟一直躲在黑暗中尾随着她,犹如鬼魅一般。
张晨韵出于习惯的便要发生惊叫。但还没等她发出声音,那个人便一把堵住了她的嘴。
“嘘”
直到这时候,处在惊慌中的张晨韵才看清这个人的脸,竟然是她的老公陈嘉!
他不是很早就睡了吗,又是什么时候跟着她上楼的。
陈嘉或许是猜到了张晨韵的想法,就见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像是在告诉她,这些等他们下去再说。
张晨韵明白的点了点头,比划的询问陈嘉是不是现在下去,陈嘉则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张晨韵虽说害怕,但有陈嘉跟在后头,胆子也要大了不少,就这样,她们再度朝上方的阁楼接近着。
在屏息的行进中,他们终于来到了阁楼的门外,不过谁都没敢冒然的探头进去,而是小心翼翼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也的确传出了一丝声响,听上去就像是有人在烦躁的踱步,一圈又一圈。但不一会儿,里面便又没了声音。
张晨韵唯恐会被里面的东西发现,不断地在对陈嘉做着下去的手势,但陈嘉却都不予理睬,无奈,她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听着。
安静大概持续了有一分多钟,里面才有传出了响声,这一次并不是踱步,倒像是在往地上放着什么。
张晨韵听着听着,脑中便莫名浮出了两个东西,这两个东西正是她下午时,在镜子里看到的圆凳还有绳套,接着,她便萌发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里面的东西难不成是在上吊?
连张晨韵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荒谬,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家里的门窗锁的好好的,周围又有24小时监控,她是绝不相信会有贼潜入的,所以阁楼里的东西只可能是鬼!
但这岂不是更可笑吗,一只鬼大半夜的在她家的阁楼里玩上吊?这是有多么狗血!
张晨韵决定要看个明白,她这次也没再询问陈嘉的意思,便擅自将头探进了阁楼里。
但阁楼里实在是太黑了,她用肉眼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她这时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勇气,竟胆大到直接用手电照了进去。
手电筒那惨白的光线,犹如一柄锋利的巨剑,穿过了笼罩在阁楼中的黑暗。与此同时,她也看清了那个藏在阁楼里的东西,以及那个东西正在里面做什么。
看后,她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陈嘉!”
张晨韵完全懵了,因为刚刚还在她身边的陈嘉,非但诡异消失不说,此刻更是被吊在阁楼的天花板上,正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在看着她。
“假的,都是假的这是梦!”
张晨韵抓着头拼命的叫着,她的身子也在下意识的后退,最终因为脚下踩空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第二日,当张晨韵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她骇然的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并且她老公陈嘉正满脸疲惫的坐在床边。
见妻子醒了过来,陈嘉激动的问道:
“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张晨韵仍没有从昨晚的噩梦中走出,她恐惧的看着一脸关切的陈嘉,一句话也不说。
陈嘉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不解的对张晨韵问道:
“老婆?是我啊,我是陈嘉,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们昨晚一起上去阁楼,然后你就突然消失,被吊死在了阁楼的天花板上”
张晨韵无比恐惧的重复说着她昨晚经历的事情。
“老婆!你赶紧醒醒,你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了,是早晨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你不见了,于是打了你的手机,结果从阁楼那边传出了你的手机铃音,待我上去后便发现你倒在楼梯上。”
“我知道我知道你那时候是睡着的,可是当我上去的时候,你就跟在我的后面,然后”
“没有然后!我到底要说几遍你才能清醒,这世上没有鬼。你看到的那些也不是真的,是梦,是你被摔晕后所做的噩梦!”
陈嘉抱着张晨韵,不停的对她吼着,试图唤回她本该具备的神智。
张晨韵被陈嘉这么一吼,算是恢复了几分清醒,但仍有一定的怀疑,因为她如果没再阁楼上看到什么的话,又怎么会失足从上面摔下来?
之后,陈嘉又悉心的安慰了张晨韵一番,直到张晨韵彻底冷静下来,他才以要去上班为由离开了医院。
只是他去的地方并不是镇政府,而是一个叫做心理治愈康复诊所的地方。不过,去那里并不是为了张晨韵,而是为了他自己。(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孤注一掷
“邱传他们的死或许并不是我们当时看到的样子。”
在萧陌的授意下,李帅当着众人的面将他发现的情况,详细的对众人描述了一遍。
听到他们亲眼目睹的可能是不存在的假象,众人的脸上都不由浮现出惊讶。
王梓不住拨弄着他鼻梁上的眼镜,在默不作声的思索后,他这时突然说道:
“无论是那两名受害者的死,还是邱传及那个女人的死,我们可以说都是亲眼目睹。可你现在却说,他们其实并不是以我们看到的方式被杀的,这样,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意思理解成,我们在那时,甚至说现在所看到的都只是虚假的幻象?”
闻言,程暖细长的弯眉向上挑了挑,脱口说:
“应该不是幻觉吧。”
程暖当然也不确定自己说的对不对,所以她吞吞吐吐的说了说她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觉得鬼物的能力那么强,那么惨然,但凡是它能够出手杀人,那么被杀者肯定是逃无所逃。
再说这又不是现实,鬼物也不是罪犯,犯得着去故意混淆我们的视线,让我们错误的认为受害者们是怎么死的嘛。
反正我是觉得,事件考验我们的是如何应对鬼镜游戏,即使要混淆,那重点也是放在游戏上,而不是在游戏结束后的杀人上,所以我觉得鬼物不会这么做,因为毫无意义。”
程暖说完后,便眼巴巴的看着正在思索的众人,生怕她的这番言论遭到取笑。
事实上也并没有人嘲笑她,沐雪给了程暖一个鼓励的目光,之后她便接过这个话题说道:
“如果说幻觉什么的,我倒是怀疑咱们是不是正在某个人的梦里,因为梦境本身就是虚幻的。”
听沐雪提到梦境,李帅和萧陌很容易便想起了。他们在大荒山执行的那起事件,那起事件便是他们和几名受害者身陷一个人的噩梦里,并在梦里出现各种幻觉。
但那一次的事件,做噩梦的人和受害者们是熟识的,所以才能够将他们集体拉入梦中,构成一次逃脱梦境的事件。可在这一次的事件中,受害者之间却并不存在任何联系,若说是被拉进了某个人的梦里,这不免太过牵强。
心里面虽说不认为这是一场梦,可处于习惯性的谨慎。萧陌并没有将这一猜测一棒子打死:
“确有是梦境的可能,只是可能性相对较小而已。单不说受害者之间本身没有任何联系,就说这次事件的重点,也不是单纯的逃生那么简单,而是要接受鬼镜游戏,这个前提是绝对不能忽视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萧陌眉宇间的愁绪稍稍打开了一些,便听他又说道:
“不管鬼物制造幻觉的目地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视线,还是有着其他什么目地。总之,我们都要去谨慎对待。
若换一个角度去看待这个幻觉问题,我倒是也有一个猜想。我觉得这幻觉的出现,和鬼镜游戏大有关联。说不定就是我们渡过鬼镜游戏,解决这次事件的关键所在。”
萧陌的话让王梓想到了什么,他抢在欲要开口的齐教授前头,对众人提醒说:
“我们都还记得。那两名受害者在鬼物提出的数数问题上,给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答案。且这种答案将所有可能都包括了进去,前者在我们的认知中是数错了结果。而后者在我们的认知中是数对了结果。
但无论结果对错,他们都被鬼物杀死了。那么这里面就出现了一个非常合理的推测,无论受害者数出来的结果是对,还是错,只要回答了鬼物便都会被杀。”
“嗯,想想确实是这样。”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得到众人的认同,王梓的信心大振,便又继续分析说:
也正因为受害者的回答无论对错都会被杀,所以我们才会认为,提示中所给出的“鬼镜游戏”,其实并不是指镜中鬼物所提出的那个数数问题,而是其他什么。
但我们也都知道,其他可能虽然有,但要是全算进去却实在是太多太多。就拿我们之前所猜测的两种来说,一种是在受害者接受鬼镜游戏后,便立即吹熄那四根火烛;另一种是在接受游戏后,立即杂碎鬼物所寄居的镜子。
但也可能是只吹熄一根蜡烛,或是只吹熄两根蜡烛,或是在鬼物还未出现时杂碎镜子就如我刚才说的那样,可能性多到数不完。
所以我觉得,这些不明显符合鬼镜游戏的可能,我们还是不要考虑进去。就像是赌球一样,虽说弱队也有可能战胜强队,但论输赢概率,肯定大部分的人都会买强队赢。
而现在,疑似是鬼镜游戏的最大概率者,便是镜中鬼物所提出的那个数数问题,目前也只有这个最可能是鬼镜游戏。
这世上做任何事情,下任何决定都有风险,所以有必要认准一个,孤注一掷。”
王梓的这番分析再度令萧陌对他刮目相看,因为他在王梓身上,看到了他自己所不具备的东西——敢于孤注一掷的决心。
他现在虽说和张天一学的很谨慎,可犹豫不决,多虑的毛病还是没有治理干净。总想着把任何可能都考虑进去,殊不知却让思绪变得越来越乱,注意力变得越来越分散。
齐教授他们相互交流了下各自的看法,都觉得王梓说的很对,任何选择都具有风险性,世上本就不存在绝对,倒不如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问题上,继而挖空在这一个问题上,所能出现的全部可能。
短暂的讨论后,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