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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 (修改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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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抱”很快,娃娃王爷失去了撕书的兴趣,坐在蒲团上张开小手要韩朗抱。
  韩朗眼皮都没抬起。
  过了会,就听得“哇”的一声。
  韩朗这才将手托腮道:“不许撒娇,再哭就用你撕坏的纸,来封堵你的嘴。”
  
  东安王自然不吃韩朗这一套,哭得更凶。
  韩朗微笑地起身,走到门口,张望了下随即将门关上,竹帘垂放而下,漫步回到哭闹的小王跟前,抓起几张纸片猛塞进娃娃王爷的张大的嘴里。
  声音顿时轻了不少,韩朗点头。
  
  王爷却是一愣,随后蹬足,继续大哭大闹。
  塞在小嘴里书纸上的墨字,因被娃娃王爷的口水浸湿,开始褪色。又经这东安王委屈地擦泪后,黑色的小花脸诞生了。
  这下使韩朗笑得支不起腰来。有意思,每天如此教学也不错。
  
  可不过没多久,韩朗觉得自己已经看腻了,于是他伸手轻点娃娃的睡穴。
  周遭倏然宁静万分。
  许久后;韩朗开始说自己安排:“明天我会考虑教你用砚台砸自己脑袋的。这样你直接能昏迷,不用我费神了。”
  

   7月更新如下:

    韩朗不务正业,懈漫天职一事很快遭人告发,在得到多方印证后,立即被拖送到刑部大堂,仗击三百。

    揭发韩朗的是太子殿下,行刑的是他顶头上司刑部尚书——方以沉。

    韩朗硬撑,结结实实挨足一百五十下,居然没晕。方尚书喝令缓刑,暂压刑部大牢,明日继续挨打。

    收押当夜,方以沉尽上司兼朋友的道义,带着美酒佳酿来探监。

    铁锁大开,阴暗的牢内,韩朗大字形趴在枯草堆里,见了上司咧嘴笑:“我认为我犯了事,该管的应是吏部。”

    方以沉叹气,无奈地扫了眼牢顶结满蜘蛛网的大梁,“你仍隶属我刑部官员。明日心里也别指望能减刑,你爹指明该给你个教训。”这位刑部尚书与韩朗原本交情就不差,别看长得斯文内敛,处事执法却有理有章,刚正不阿,刑堂上宣刑那刻,口中字字清晰,不带一点感情。

    “好说!”韩朗向来大方。

    方以沉微顿后,终问韩朗,“可想好太子和皇后,你帮哪派了没?”

    “我没拒绝教书啊,只是暂时什么也没教罢了。”韩朗依然答非所问。

    “苦头还没吃够啊。”方以沉笑着为韩朗斟酒。

    “你还不是一样,各不相帮,两边又拉又扯,暗地再踹的感受不错吧。”韩朗大笑,不料牵动了身上的伤,旋即转成吃疼地呲牙。

    刑部尚书啜了口酒道:“今天吃的苦头,就是因为你啊,还不是一方上卿,不能一手遮天。”

    “本官不好这口。”韩朗维护着他表面的清傲,“都没银子赚。”如果没后一句补充的话,的确是装得到位。

    “可惜我就只有姐姐,没有妹妹,否则一定托人给你保媒,嫁你准有好日子过。”

    “我不介意啊娶老女人啊!”韩朗和颜以对。

    “我姐早嫁了,孪生外甥都快九岁了。”

    “哦!”韩朗故做痛惜扼腕状。

    第二天,方以沉照打韩朗不误。

    完事后,韩朗被拖回韩府养伤三月,小房间面壁附加罚抄诗文。教书保姆一职,全由方以沉顶替。三月内韩朗乐不思蜀,三月后遭晴天霹雳。皇帝突然下旨,方以沉通敌卖国,韩朗升刑部尚书担任主审官。

    公审那日,韩朗高坐正堂,心如明镜:如果韩朗没挨刑罚,今日跪在刑部大堂的绝对是自己。一个下马威,让皇后收敛日渐张狂的行为,也让一直在暧昧不清立场的韩朗一个警戒。

    既偷天换了日,也杀鸡儆了猴。

    韩朗狠抓惊堂木一拍,绫缯冠带飞扬,“带罪犯!”他太子顾念自己是韩家小公子、韩焉的胞弟之恩,韩朗一定铭记于心,时时不忘!

    方以沉带到。“方以沉,你可知罪。”韩朗的第一句问话。

    “知罪。罪民愿意画押认罪。”方以沉跪在堂前,字字铿锵。

    韩朗呆傻半天,手藏袖中握拳,不停地发抖。

    方以沉抬头环视刑部大堂一圈后,对上韩朗的目光,微微一笑。人未审,罪已定——灭族。他明白清楚的很,何苦再施行,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韩朗顿觉他的笑容,根本就是重复着那句话:“因为你韩朗还没一手遮天的能耐。”

    韩朗颔首,死盯招认书开口:“方以沉,你的家将由本官去抄。放心,我一定会杀光里面所有人,烧了你方府每样东西,一样也不留,哪怕是张纸。我也向你保证今后三年内,京城外方圆三十里内,再没有方姓一族。”

    方以沉凝望韩朗,笑意未减弱一分,“有劳。”没人会再揪查出你的亲族,这是韩朗的暗示和保证。

    方以沉被判腰斩,同年腊日行刑,韩朗亲自监斩。

    那日,韩朗几乎以为自己瞎了,满目尽见的颜色只有血红一片。

    “方以沉;总有一天,我会让世人知道什么叫一手遮天;也总有那么一天,不管谁犯了何等滔天大罪,只要是我认可的人,他就永远是对的。”

    两天后,韩朗重做安东王的老师。小王爷知道后,将自己卷进殿堂帐帷中,不肯出来,哭闹着要另个师傅。

    韩朗蹲下身,弄开帷帐,与眼睛哭得红肿的小家伙平视了好一会子,终于伸手,将他抱起。

    小王子对着韩朗的朝服猛瞧,抽搐道:“颜色一样的。”

    “本来就是一样的,以后记得你师傅从来就只有我一个。”

    从此,韩朗开始认真,可惜,安东王毕竟太过年幼,进展始终不大。

    七月半,还魂日。

    韩父路过书房,只见韩朗对着棋盘残局,喝着酒。“难得你小子,那么晚还不睡。”

    韩朗赔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吃不好,睡不稳。”韩父神色一惊,嘴巴动了动,但没说什么,只低眉,一眼看穿残局,“你最后总是不肯下狠招,这局又是输给谁了?”他早知道自己小儿子韩朗从来不是下棋绝顶高手。

    “这是以前和方以沉的对决,我凭记忆摆了次。”韩朗不以为然。

    韩公笑拍韩朗的肩,“还是他比你厉害,他肯对你下猛药。”

    “是啊是啊,我是好汉,该下猛药。”韩朗半醉胡言。

    未完

  
  (PS:因某人一直不出现;只好先赶这篇功课。)
    


第十九章《【一受封疆】》殿前欢ˇ第十九章ˇ劝杀皇后的密奏。

    韩朗居然曾经上书劝杀当时的皇后,小皇帝的亲娘,这个消息绝对震憾。

    可是一个月过去,楚陌根本没有靠近纳储阁的机会,更别说是去找寻诏书了。

    一夜复一夜过去,没有任何华容的消息,他只能伴着他的小皇帝,无人时偶尔对坐,看窗外积雪渐融,露出了新绿。

    “再过十天就是我娘的忌日。”这日深夜楚陌垂头,眼里寒波闪动:“我”

    之后是唏嘘,引得皇帝也埋下头去。

    “我娘,过世也快六年了呢。”片刻之后皇帝抬手,手势比得沉缓。

    楚陌的呼吸隐隐急促起来,故意放缓语调:“圣上的娘亲,一定是极美。”

    “是很美,还很强。”

    皇帝缓缓比划,隔着这些岁月,似乎还能感受到他那强势娘亲的压力。

    “六年。”那厢楚陌暗里计算了下:“这么说,圣上登基那年娘娘去的?”

    “是,她自愿追随先帝,殉葬了。”

    这句之后又是唏嘘。

    楚陌也不说话,眼睛亮着,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她必定很爱你。”许久之后他才道。

    皇帝无力点头。

    “可是”又迟疑一会之后楚陌终于发话:“既然你说她强,又这么爱你,按理说,不该放心让你小小年纪”

    皇帝顿住,漆黑的瞳仁在夜里慢慢澄亮起来。

    “她一定是被逼的,毫无疑问,毫无疑问!”烛影之中他的手势飞快,姿势铿锵,黑影投上后墙,舞动的都是无声恨意。

    “禀王爷,华公子伤已大好,只是新伤旧创怕已落下隐患,日后定要好好将养。”

    抚宁王府,韩朗书房,刘太医躬身,一席话禀得静声细气。

    “你的意思是他活不长?”韩朗闻言抬头,一双眼打斜,似笑非笑:“那依刘太医看,我和他,谁会活得长久些?”

    刘太医额头跑汗,好半天才回:“王爷自然是千岁,那那”

    “当然是王爷活得长久。”门外这时哗啦一响,是华容亮开了他那把乌金大扇,正边比手势边走近:“万一华容不幸,活得比王爷还长,王爷自然可以拿华容垫棺材底子陪葬,生生世世压着华容。”

    “华总受果然是华总受,觉悟非凡。”韩朗挑眉,一双眼笑得更弯,手指却在书桌上打叩,不停敲着一份奏折。

    华容知趣,连忙凑头去看。

    “没什么,林落音将军请辞回乡而已。”韩朗继续叩桌。

    华容眨了眨眼。

    “要请辞他一个月前就能请,可为什么偏偏要等到今日,非等到你华公子痊愈不可呢?”

    华容顿住,抿抿嘴,又摸了下鼻梁。

    “王爷的意思,华容明白。”过一会他弯腰,比了个手势。

    “明白了?华总受果然好受。”韩朗抚掌:“将来本王百年,一定考虑拿你垫棺材。”

    去见林落音,华容提了坛酒,照旧,竹叶青里面搁了青梅和干兰花。

    酒能乱性,古语有云。

    林落音提杯,喝一口后眯眼:“我记得这酒有名字,叫无可言。”

    华容点头,又拿笔在宣纸上写了个“是”字。

    没带大嗓门华贵,他便带了纸笔,方便交流。

    写完之后他又连忙替林落音斟酒,没有继续讨论酒经的意思。

    这个时候,酒是什么酒不重要,乱性才重要。

    林落音很爽快,来者不拒。

    一坛酒很快报销,可华容发现他眼睛越来越亮,除了脸盘有些发红,性是一点没乱。

    “小南,去,再打坛酒来。”见坛底朝天林落音挥手,掏了掏袖口,只勉强掏出锭极小的碎银。

    跑腿的很快回转,显然吞了主子的银两,打回的酒活像马尿。

    两人于是又喝,林落音的双眼还是晶亮,华容的嘴巴则是越喝越苦,不停夹花生下酒,许是夹得太勤吃得太猛,一下子被粒花生卡住,满脸涨紫,眼珠子都突了出来。

    林落音吃惊,连忙上来替他拍背。

    拍一下没用,华容的双手开始乱抓,林落音急躁,再拍时下手未免就重了些。

    花生“扑”一声被他拍将出来,可华容却没好转,趴在桌面,样子像是被他拍断了脊背。

    林落音一时惶恐,举着手,连眼睛也不会眨了,只顾着问:“我我是不是拍伤了你,拍伤你哪里?”

    华容趴在桌面,勉力拿起笔,写了个:“不妨事。”

    林落音更加惶恐,终于忍不住,拿手按上他脊背骨,一节节按下去,问:“是不是这里?”

    每问一次华容便摇一次头,于是他只好一路往下。

    脊骨也有尽头,最终林落音的手便停在了那里。

    华容不动,满室寂静,他只听见自己越来越凌乱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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