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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子]废后复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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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汤想要退开,他心底烦得不得了,不想与刘陵多做纠缠。

“郡主还是早日回淮南为好。”

他说着,便要准备离开,可是却被刘陵揪住了袖子,他不再往前,只是站在那里,像是一根石柱,“宫中人多眼杂,郡主不要自毁名声。”

刘陵妖娆地勾起了唇,用那水灵的眼睛看着他,却站到他身前来,靠近,见他还是冷着一张脸,嘴唇紧抿着,依旧是那刻薄的模样,心下一声暗笑,却贴上去,竟然用自己的嘴唇去亲吻张汤。

在这宫中的走廊上,大白日地……

张汤站在那里,无情无感地,贴上来的嘴唇像是花瓣一样娇艳欲滴,刘陵也是个大美人,她伸出舌头来,勾勒着他嘴唇的轮廓,轻笑了一声。

只是下一刻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张汤握住了她的手腕,很用力,却是借着那力道将她推拒开。

刘陵金枝玉叶,一下就疼起来,嘶了一声,瞪他:“你这人怎的不知道怜香惜玉?”

方才还温香软玉在怀,是个男人都不该这样做!

刘陵恼极了,张汤却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他冷冰冰地看了刘陵一眼,没说话就准备走。

可是刘陵却站在他面前,伸手一拦,截然道:“你变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今天只有这点了,算算也有一万字,ǎ瞟擤专T一……

天知道老子写这章差点写疯!!!!白月光!!!!

哭晕在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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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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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妖戾一更

第四十一章戴罪

张汤顿住脚步,略略地偏过眼看着刘陵;他一双狭眼向来是刻薄的代表;就连眼底都不带几分感情;只有在算计着什么的时候才会有隐约的煞气。

可是此刻;他整个人身上的煞气很重,他斜过眼;看着刘陵,这芙蓉面的美人用一种笃定的眼神看着他,并且说出了方才的话。

张汤觉得可笑;可是他不会笑。

只是那样淡淡的一眼,张汤根本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折转过身;竟然直接走了回头路,刘陵看着,却是从回廊的另外一边离开了未央宫。

刘陵几乎是浑身颤抖着看着张汤离开的,他竟然一句解释也没有!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够逃脱j□j,她受自己的父王淮南王刘安的授意,来到长安就是为了结交权贵,张汤乃是刘彻的心腹之臣,手上的消息应当是很多的。

在刘彻登基的时候,淮南王刘安也是出了大力,所以他算是表面上比较支持刘彻的藩王,当时的刘陵便已经女扮男装,来到长安,那时便已经结识了张汤。

在淮南王离开长安的时候,张汤代刘彻为其送行,刘陵便是在那个时候对其表白了心迹,张汤虽没有表示,当时却应该是已经对自己动了心,否则自己这次来长安,肯定不会得到张汤的帮助的。

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别人都说张汤阴险狡诈,刀笔之吏,死抠律法,以此治人,支持他的说他铁面无私,反对他的说他奸诈狡猾。刚刚开始的时候只觉得他死板,这种人应当是最好勾到手中为自己所用的,可是她接触了之后才发现张汤根本不像是别人所说的那么片面,张汤的复杂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刘陵想着,张汤这样外表冷静、内心矛盾的人,怕是有一天会做出连自己也后悔的事情来的。

可是,到底是什么,让张汤对自己的态度改变了呢?

无妨,慢慢地想便是。

刘陵强压下自己心头的郁结,转过身去冷笑了一声,这种人既然没办法用普通的方法拉拢……只有……

女人、金钱和权势,男人跨不过的三个坎。

她倒要看看,张汤能跨过去几个。

想到这里,她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又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生气:“这该死的张汤!”

刘陵这边的暗怒按下不表,这边张汤却是冷煞着一张脸出宫的,没有想到宫外来了府中的仆役,说是来了贵客,要他回去见见。

张汤心中烦躁,冷着脸道:“公事繁忙,私事的话日后再提。”

他打算着直接回廷尉府,刘彻这么一闹,还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他所料不错,刘彻不会动自己,可是内心里是真正地恨自己。

不过他颇觉讽刺:他恨自己,不也该感谢自己么?

念头一转上来,他的脚步立刻就停住了。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刘陵说:你变心了。

张汤一向觉得自己是个无情无爱的人,也一直以为会一直这样无情无爱下去,然而没有一日像如今一样迷惘。

变心?

他扪心自问,真的对刘陵动过心吗?

不知道。

至于变心之说,他还不能理解。

自嘲一笑,脸上的冰冷却没有化去,陈阿娇啊——

脚步忽然停住,他忽然知道那个贵客是谁了。

陈阿娇不来,那才是真的不合理。

那跟着张汤的仆役见到自家老爷那臭脸色就知道他是遇到事儿了,根本不敢提醒,也不敢再说这一两句,看到张汤回过头来,竟然怔住了。

张汤却只是简短的一句:“回府。”

陈阿娇正在厅中坐着,与陶氏说些有的没的。

陶氏陪坐着,却叹了口气:“夫君他固然为国劳心劳力,妾身未尝不理解,只是这家,他是顾不了的……”

听到这话,陈阿娇只能沉默,张汤的确像是这样的人,他是个酷吏,能够研究出那么多的刑罚,心思只歹毒狠辣可见一斑,自小就能够设刑堂审鼠,后来更是精通汉律,谁人问到都是倒背如流。

这样天生性子比较冷薄的人,会顾家才是奇怪了。

她只能安慰道:“我看张大人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孩子的,毕竟为人之父,再冷硬的人看到骨肉血亲,也无法不动容……”

正在说着,外面却忽然传来哭声,“呜哇……”

陶氏一下就站起来,“阿世!”

陈阿娇吃了一惊,也扶着漆案起身,却见在屋前的台阶处,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跤叠在了地上,一下就哭了出来,看那年龄,也就四五岁,陈阿娇忽然想起这孩子的名字来——张安世,大汉十大名臣之一。

这一瞬间,陈阿娇觉得自己复杂极了。

陶氏连忙将孩子抱起来,又进来给他整理衣服,还连声安慰着:“阿世,摔倒哪儿了?快告诉娘,别哭别哭……不痛不痛……”

陶氏一向温婉贤淑,相夫教子,也陪着张汤从贫苦到显贵,此刻的脸上却是一片慈母的光辉,陈阿娇忽然觉得这才是正常的母亲。

她来到这里之后,馆陶公主只管跟自己的男宠厮混,陈阿娇是乳母带着的,不过乳母染病去世,后面的人也没什么感情了。

她的手掌,不自觉地移到了自己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张安世年纪还小,这个时候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鼻子眼睛哭得红红的,看上去很狼狈,一张嘴,那洪亮又委屈的哭声就传到了整个院落里,听上去竟然有几分好笑。

陶氏哄不住他,他也不知道是摔到了那里,竟然一直哭个不停,陈阿娇走上来一步,想要看看,谁想到那张安世一看到陈阿娇,那哭声就小了,睁大了那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逐渐地停下了哭泣。

陶氏惊奇,回头看陈阿娇,却也看到陈阿娇的表情很奇怪。

陈阿娇却是一直看着张安世,这眉眼和张汤的确是很肖似,不过大约是有了陶氏的温婉中和,倒是能够看出日后的儒雅来,他的表字,乃是子儒,天生就有一股雅致的文人气。

她看着这孩子,倒觉得喜欢。

未想张安世竟然忽然问道:“我怎么没有看到过你?”

陶氏怔然,愣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回头跟陈阿娇道歉:“夫人见笑了,孩子不懂事爱哭,不过不曾想一见您便不哭了。”

然后她回头,戳着张安世红红的小鼻子,温颜道:“这位是你父亲的旧识,来找他的。”

张安世眼神里还是带着好奇,那眼睛湿漉漉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珠转了转,有些不明白,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想起自己还疼着,于是嘴巴一张立刻又哭了起来。

天,这孩子。

陈阿娇完全怔住了,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哭了?

陶氏手忙脚乱,弯身蹲下来,安抚着他:“刚才不是不哭了吗?怎么又哭了?”

张安世抽抽搭搭地说道:“我忘记我手疼了……呜哇……”

于是陈阿娇站在那里,忽然就掩唇笑了起来,眼底是一片难得平和的光芒,张汤这个日子却比他有趣多了,小孩子的天真童趣啊……

她忽然就没有什么迷茫的了,她腹中的孩子,上天赋予了他来到这个世上的权力,她无法阻止,也许这个孩子的到来,会为自己的生活带来意义也不一定。

就像是此刻的陶氏,她从来没觉得一个女人能够美到这个地步——在她慈和地安慰自己的孩子的时候。

唇边带着微笑的陈阿娇,依旧是端庄地站在那里,长久的染在身上的冷肃和萧杀冰消雪融一般褪去,只留下属于她自己本心的平和,眸子里是温柔的神采,又像是带着渺远的念想,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像是一丛木香,简单细碎的花瓣,重重叠叠,小小的,清香浅淡,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染在了人的身上心间,却让人毫无知觉。

木香。

张汤又产生幻觉了。

他站在门外的台阶上就看到这一幕,却没有进去。

直到陈阿娇看到他,两个人中间,陶氏在安慰又哭起来的张安世,母子二人如在画中,可是张汤和陈阿娇——是画外人。

她的目光,在转向他的时候还是温和的,只是一转眼便已经藏尽了,恢复到淡漠,陈阿娇喊了一声:“张大人。”

张汤略略地一点头,陶氏听到声音也抬起头来,张安世的哭声忽然就停住了,并且努力地用袖子擦自己的脸,看那样子就像是洗脸的猫一样,不过猫是慵懒的,看着张安世的样子,却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

陶氏站起来,看到了他,张汤却在她说话之前问道:“阿世又怎么了?”

张安世埋下头,咬住嘴唇,背对着张汤摇头。

陶氏略带着几分局促和尴尬,“孩子方才摔在了台阶上,所以……”

陈阿娇却看出了几分端倪,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张汤的表情,发现这人在提到孩子摔倒的时候,眼底有几分情绪滑过去,却很快,她来不及捕捉。

只听张汤道:“我与夫人有事要谈,你先带他下去吧。”

张安世的目光又看向陈阿娇,黑溜溜的眼珠,宝石一样,他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是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陶氏俯身称是,然后牵着张安世准备出去,她忽然知道之前齐鉴来这里谈的是谁的事情了。

陈皇后没死,这又是一件不知道是福是祸的事情了。

出去之后,陶氏沉默地给小安世整理衣衫,张安世也不哭了,他跟自己的母亲一样沉默。

“娘,那位夫人是谁?”他问了一句。

陶氏道:“你父亲的朋友。”

“她长得很好看。”张安世又这样说了一句,“不过还是我娘最好看。”

陶氏终于禁不住他这样说,笑了出来,一按他额头:“鬼灵精,你爹他怕是听见你哭了,不过夫人在,他大约也不敢训斥你。”

张安世一下瞪大了眼睛,好像很惊讶:“那位夫人这么厉害?”

陶氏还是笑,摸了摸他的脸:“那位夫人是很厉害的人,是你爹的……”

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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