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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娘这个样子,难不成是喜欢易北兄弟?”他挨着我坐下,宽大的袖摆摊开在桌面上,嘴角的笑容平淡。
“阿萱!”我瞟见他袖口上绣着的翠竹花纹,笃定道。
“什么?”他微微一怔。
我收起面容的沮丧,浅笑道:“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不必姑娘前姑娘后的称呼,你以后可直接唤我阿萱!”说着,时不时的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
沈睿敛了敛袖子,笑道:“好!”
“那我以后也直接叫你沈睿好不好?”虽然一时半刻我们还不能怎样,但至少也要在称呼上拉近彼此的距离。
“也好!”他回答得干脆;没有犹豫。
我看着他的眼睛,真想继续问下去,那我嫁给你好不好?
“还有话说?”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看得我心思慌乱。
“没,没没了。”我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问道:“以前,有没有哪家的姑娘说过要嫁给你?”
他又是一愣,眼中的笑意加深,“说过这话的姑娘很多。”
我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
之后的十来天,沈睿与世子容再没来过徐府,不过却时常差人送来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名义上是送给我和易北两个人的,但我心里清楚,我是沾了易北的光。可我并不在乎,全当沈睿是送给我的,有些东西得不到,遐想一下也是安慰。
看着屋里摆满了的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易北无比烦恼,我却无比欢喜。
转眼就到七月,回来也都一个月了,成天无所事事,也真是无聊。最近一段日子,易北总是长吁短叹,搅得我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爹爹见我们这个样子就更加寡言,唯有屋外的蟋蟀叫个不停。
我趴在凉亭的石桌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两只蚂蚁打架,连连叹了三口气,茶碗里的碧螺春色泽澄清,热气徐徐,蓄过三次水,已经淡而无味了。
“怎么,很无聊吗?”是沈睿的声音,我一激动差点没从石凳上摔下里,手忙脚乱的整了整衣服坐定,又想到刚才的窘态全被他瞧见了,真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沈睿从容不迫的坐在我对面,保持着一贯的雅致,“几日不见,阿萱倒是斯文了许多。”
我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可又说不出些什么,要是易北这么说我,我一定会将手里的茶碗砸过去,理直气壮的反驳他,“我以前有哪点不斯文了?”可是对于沈睿,我只能默默地垂下头,无言以对,我总想努力营造出一个完美的自己讨他欢喜,哪怕失去了本性。
“我以前很不斯文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委屈的问他。
“也不是,斯文的姑娘我见得多了,偶尔见到阿萱这样的姑娘也觉得很有意思。”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更让我伤心,我根本猜不透他心里想些什么,也许利用帝玄珠可以看透他的心思,又怕那结果不是自己所想。
“易北兄弟呢?”说来说去仍不是因我而来的。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故弄玄虚道:“他把自己关在屋里思考人生大事了。”
“哦?”
“没错,他先要弄明白自己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才能接下去考虑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世子容。你看,这是个因果关系,如果他压根儿就不喜欢男人,那他也就不可能喜欢上你哥哥了。”
“有意思。”沈睿伸手从袖中取出扇子,从容的摊开,上面绘着寒梅傲雪,“其实,只要易兄弟能想明白究竟喜不喜欢我的兄长,不也就知道自己是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了吗?”
“不一样的,喜欢男或女是理性的思考,喜欢世子容是感性的思考,往往感性容易有偏差,做出的决定未必就是心中所想,最后才发现只会害人害己。”
“说来听听。”他手中的扇子随意摇了两下,微感轻风拂面。
“好比说易北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是个女子却粗鲁得很,比不得世子容温柔体贴,其实是他还没能遇见温柔体贴的女子,而世间的男子也不都是如此。所以他要想清楚自己喜欢世子容是因为他的温柔体贴,还是因为他的男儿身?如果将来也能遇到一位同样温柔体贴地女子,会不会是喜欢那位姑娘更多一点。”我说完,假装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会不会也觉得我粗鲁?”
沈睿只是笑,温文尔雅,对于任何难题都只一笑带过,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放在心上的。
“别让易北兄弟闷在屋里胡思乱想了,你们来旸城许久,还未曾出过将军府吧,不如今日就一道出去好好逛逛。”
马车四平八稳的前行,沈睿坐在我的对面,双眼微合,闭目养神,对车厢里发生的一切全然视若无睹。
直至上了马车,见到世子容喜出望外的笑颜,我才暗呼上了当,易北哀怨的瞥了我一眼,我也无辜。
世子容双眼弯弯的浅笑,持扇的姿势很是儒雅,秋波如水流连在易北的身上,看得易北耳根发红,浑身不自在,我同情的看了看他,却也无能为力。
旸城街市的繁盛有着大都的气派,车水马龙,人流不息,沿街游走叫卖的小商小贩是极少的,大部分商家都有自己的铺面,卖的东西五花八门、琳琅满目,多数是我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晋国邻近海港,自古商贸往来频繁,堪称中州的第一大商都。
我们一行四人走进一家古董店,老板五十岁上下,留着山羊胡,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见到有客上门连忙上前作揖,顺便把我们四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就跟在了世子容与沈睿的屁股后面转,把我和易北晾在了一边。
我随手捡起一只羊脂白玉的手镯,放到阳光底下胡乱瞧着,易北凑近,小声央求着:“要不先跟他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让他死了这条心。”
我瞪了他一眼,连忙转头寻摸起沈睿的神情,见他与世子容背对着我们,正在欣赏着一副水墨丹青图,一旁赔笑的老板滔滔不绝的不知说着什么,这才放下心来,复又狠狠地对易北说:“休想!”
店伙计接过我手中的镯子,大声问了句:“姑娘看着可中意?”
还没等我开口回答,沈睿走到我身边,拿起镯子仔细瞧了瞧,老板见状摆手支开店伙计,紧忙上前陪笑道:“公子好眼光,这玉镯可是当年无忧公主陪嫁的嫁妆,上好的羊脂白玉,难得一见的宝贝啊!”
沈睿没有理会老板,只是笑着问我,“怎么,喜欢吗?”
其实,我对这只玉镯并不是很感兴趣,也就是顺手拿起来瞧瞧,可听沈睿的弦外之音,大有送我的意思,我当然点头说喜欢了,如此,也并非爱占小便宜,只是觉得这个镯子既是他明明白白送给我的,从今往后总算有件东西可以寄情于物,睹物思人了。
沈睿付过钱,牵起我的手,将玉镯往我的手上套去,慢慢推至手腕,松开,笑着说了句“果然好看”。
我端起手腕,垂眸瞧着玉镯,晶莹剔透,内心一阵感动,猜想着他是不是明白我的情意,却听见身后的世子容软语轻声道,“瞧上了什么?我也买来送你!”接着,就是易北干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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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茶楼听书
更新时间2011…10…28 14:21:16 字数:2878
刚出古董店,远处一匹白马急蹄而来,街上的行人慌乱的闪到两旁,那马在我们身边收住缰绳,一身紫衣的姑娘翻身下马,一双杏眼明仁先是警惕的瞥向我,随后转到沈睿的身上,嘴边荡漾出醉人的笑容,“我去宫中寻你,他们说你陪世子来逛街,真就找到你了。”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见的一切,那位紫衣姑娘很自然的挽住沈睿的手臂,举止亲昵,而沈睿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易北走前一步,站在我身边,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望着二人,意味深长道,“嗯,不简单,有情况啊!”
世子容也走上前,挨在易北身边,讨好道:“她叫赵晽,沈睿未过门的妻子。”
瞬间,心猛地抽搐了一下,隐隐作痛。
沈睿陪着赵晽走在前面,有说有笑,都没想起来回头看我一眼,本来刚刚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如今全化为了泡影。
“赵晽的爹爹赵将军德高望重,手握重兵,多年来一直为朝廷效力,这门亲事也是父王指的婚,再过个一二年就差不多该完婚了。”易北难得有兴趣听,世子容说得眉飞色舞。
只有我,唯一的旁观者,拖着沉重的步子,跟不上任何人的步伐。我收住脚步站定,易北走出去几步回头瞧我,问:“怎么不走啦?”
剩下的三人也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的集聚在我的身上,我对上沈睿的眼睛,不知那里的笑意里可曾有我?
“累了,不想再走了。”
沈睿缓缓走过,提议道:“即使这样,不如到前面的茶馆休息一下。”
茶楼里座无虚席,听说是别国有名的说书先生难得客座,明日就要离开了。世子容听闻,笑言,“真是有幸了!”不过,虽是有幸,仍然事不凑巧,我们来的时候故事已经接近尾声了。
“世子洛暗自叹声‘糟糕!’奋力挡开徐竛将军劈下的长剑,急急的就要抽身回马,骇然的瞭望城头,眼里见的是一面面白色的降旗随风招摇。顷刻间,城楼上有无数流箭射出,如雨点般尽数落下,身边的勇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全数死在了自家人的弓箭之下,而晋军的将士则散在四周,冷眼旁观,就等着有想逃跑的便给补上一刀。直至最后,三千鲁军就只剩下了世子洛。”
我抿了口茶,想来这段评书是说二十年前的那场晋鲁之战,爹爹也是因此一战成名,至今都被人津津乐道、传承歌颂,只是此战之后,爹爹再没被重用过,反倒沉寂了。
沈睿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探究的看向他,而坐在他身边的赵晽似乎有所察觉,怀疑的看着我们二人,迎上沈睿笑盈盈的目光,随即也报之以笑。我心里一阵难过,最近不知怎么了,常常为一些小事欢喜,为一些小事伤心,心情跌宕起伏的,难以回归平静。
“城楼上,鲁国御史大夫裴信的声音被狂风扯得破碎,‘秦洛,鲁国大势已去,你还是趁早投降吧!’世子洛低眼环顾四周,仰天一声狂笑,笑得人胆战心惊,战场上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世子洛,不知他这是怎么了。世子洛收住了笑声,沾满鲜血的龙渊宝剑指向城楼上的裴信,冷冷的质问道:‘裴信!你身为鲁国的臣子,勾结外敌,谋害君王,陷鲁国子民于水火,心里可曾有愧?’”
我冷笑一声,这句话问得真是多余,还不如问问晋国许给他多少好处,看看有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城楼上,裴信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当今乱世,识时务者为俊杰,何来有愧?世子这话问得太没有道理,定的罪名裴某也承担不起!’秦洛收起宝剑,眼中光芒更胜,朗声郑重道:‘时务吗?秦洛不知,秦洛只知身为鲁国的世子,既无能守住鲁国的疆土,又无能保护鲁国的子民,着实有愧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秦洛实乃贪生怕死之人,可事到如今也无颜苟活于世上了。’世子洛一边说着,一边回马绕过雪地里的断臂残骸,冲着晋国的将士继续说道:‘鲁国的好儿男尽数葬身于此,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