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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印1--8-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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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天飞琉没有回应,甚至面容淡的看不出半点波动表情,她一迳将视线锁在魅枭那张同样僵凝不动的面庞上。

“难道那些人只因为他们没有哪一个曾是大海之主吗——难道只因为他们没有哪一个曾是三百年前、四百年前的大海之主,没有曾经别在腰上的浪?涛令来为他们请命——若这是浪?涛令的标准,那么我不可能尊敬它!”

“亚亚,你说的太过份了!”俱珈严喝。

“我没有说错!”亚亚更加怒目高喊。“目睹今天这一切的是我、目睹西海云台被血洗的是我,我还能站在这喊,是因为及时被救,但是那些死掉的村民呢——西海云台中那些没逃过魔掌的人呢——他们全死了——就在刚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被这具该入土为安的家伙用最残忍的手段杀害了!”

亚亚怒吼到泪流满面,她无法忘记凶手的残酷、无法忘记那可怕的每一幕。

“今日飞琉主子无论要对他作下何种处置,都别忘了守到最后一刻,鞠躬尽瘁而牺牲自己的纳亚,他在哪里……他此刻像堆碎片一样的散躺在那,等主子替他报仇!”

俱珈与属下闻言皆心中悲凄,说不出话。

飞琉微垂着眼眸,表情并无太大变化,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

亚亚哽咽擦过泪水转身跑开,却在奔离众人几步之遥时,雪白石道上一阵灰雾浮现,一只淬着绿光的大掌由雾中伸出朝她而来!

“亚亚小心——”飞琉和俱珈诧喊,各自冲身而出。

亚亚只感一阵力道将她拉离,随即见到血光溅空,事起突然,亚亚连意识与惊呼都来不及,就见最先奔向她的俱珈受伤被拉进灰雾中,接着自己落入主子的手中,被牢牢接住!

“俱珈!”

“飞琉!”俱珈想挣脱出灰雾,却反而更没入。

舞天飞琉气劲轰出,却打不散这团灰雾,也无法成功救出俱珈,只见整团灰雾退到海上!

“舞天飞琉,要救这个男人,就拿着你耳上的金珠和彼海异花到西岸边的五尖石峰来换!”灰雾中,先前面庞覆着气茫的灰衣斗蓬者出现道。

“武相大人!”众人惊喊的看着灰雾消失了!

同时,在另一端石道上的魅枭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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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城圣院的正殿,是一处露天广阔的殿堂,透明水晶为地,各色晶石铺缀其中,周遭林木鲜绿苍郁,与外界形成天然防隔,茂盛的枝叶皆泛着淡淡清光。

前方高位是一座光滑平坦的石岩,上头铺着绿叶、繁花编织成的软垫,光城圣院学院长杜凯若端坐其上,身后垂下金、银、白三道圣光,圣光中浮现高低不一的隐隐人形盘坐虚空,空气中漫弥着自然清新。

“出使大海。”十四星宫神将中的领头者紫微,对此次任务心中暗忖,还真让天相说中了,他有趟大海之行。

“严格说来,你的重任是保护月帝的安全,还有支持夏在海上的调查。”站在学院长身边的大司圣道。

“月帝!”紫微一怔。“月帝也要到海上吗?”

杜凯若清灵的面容浮现愁思。“为了春,这一次也只好将实情告知,劳动月帝御驾。”

“春有消息了?”紫微惊喜,随又发现每个人眉宇凝着沉重。“难道……飞飞出事了?”

“这是夏送回圣院的东西。”大司圣将一个长纸卷送到紫微手中。

“古铜色的枷锁卷咒!”一打开纸卷,紫微讶问。“这是春的随身物品,在哪找到?”

“东坳渔村。”杜凯若双层深锁,沉声道:“另外还有一络染血的白发,已派人送往银月古都,请月帝监察。”

“白发……染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微,本司圣知道四季司圣和十四星宫神将,彼此间情份深厚,但是这件事,只怕得请你要有心理准备,在尚未证实前,莫让其它人知道,尤其是在北方出任务的冬。”

闻言,紫微内心一紧,知道事情相当严重,否则大司圣不会这么叮咛,因为春和冬是同母异父的姊弟,尤其冬能力高又特异独行,对其姐更有一股保护欲。

“夏在东坳渔村的高崖下,发现春的……躯体。”大司圣白须盖面下的语意,有些无法说出口的一顿。

“躯体?”

“依夏的推断,春在东坳渔村遇上了屠村凶手,虽救了村民,自己却没能逃过一劫,毕竟她的能力并没有恢复。”

“没能逃过一劫!”紫微颤睁大了眼。“飞飞她……”

大司圣白眉、白须微颤,没有说话。

“紫微。”杜凯若轻柔开口。

“是的。”学院长一开口,紫微马上恭敬敛首。

“这事虽未有确定,但由大司圣来说,是个为难,还是由我来说吧。”

“紫微明白。”

对大司圣而言,兰飞是个特殊情份的存在,因为上一任春之圣使兰紫佑是大司圣的爱徒也是兰飞的父亲,当年四季司圣受妖魔界的远古神魔所害相继惨亡,而年幼的兰飞也在当时继承春之印,为从妖魔界追回爱徒留下的唯一稚女,大司圣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如今兰飞真有万一,大司圣要面对的悲伤可想而知。

“夏传回的消息,春的躯体被封在紫晶层下,这个紫晶层带有大自然中的柔性力量,夏的力量属性不对,不能对紫晶层动手,自也无法判断紫晶层下的真相为何。”

“连夏都无法确定?”

杜凯若颔首。“研判气息方面,夏较他人敏锐,他推测紫晶层下的人应该还算有生机,可是也确定春之印并不在紫晶层下。”

“这是说……春之印离体!那紫晶层下的人怎么可能还有生机?”主人一旦死亡,封印必定离体,历来不变。“除非紫晶层下的人不是春本人。”

“夏只说紫晶层下的气息复杂,确实有春的气息也有熟悉的圣气,还有些淡淡魔气!”

“魔气!春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紫微思量了整件事的离奇后问:“可还有什么样的事,会让封印在主人生存下离体?”

此时杜凯若身后的三道圣光,其中一道白色圣光传出平稳而威严的声。

“确实还有一种情况,封印会在主人生存下而离体,但以眼下来看,春绝非这二种情况。”

“白色祭司是指主人的言行偏差,或者主人因受意外导致整个灵力体无法再接任封印。”想着数千年来,历代四季司圣所出现过的状况,杜凯若蹙眉。

“无论哪一种情况,在我们三位神祭司方面,从没有感应到春之印离体的讯息,虽然以目前情势看来,春的安危处在诸多不利的状况下,但只要封印还在,总是一件令人放心的事。”金色圣光中传出的是轻灵柔雅的女声。

“金色祭司说的没错,目前状况未明,但是只要封印未离体,大家都别悲观看待,至少遍寻不着的春总算有眉目了。”银色圣光中传出的是较为健朗的男子声,他朝学院长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老者道:“大司圣,请你先宽心,莫哀伤,一旦月帝亲自出马,紫晶层下的真相很快能水落石出。”

杜凯若和另外二位神祭司也安慰着,深怕他过度忧虑。

大司圣那覆住五官的白眉、白须又是轻颤抖动,继而传出像压着嗓子的声道:“感谢三位祭司和学院长的关心,春的生死虽令人担忧,但小老头我……相信她会没事。”虽然以外貌来看,学院长年轻得像不满二十岁,但是没人比他清楚眼前这几位在人界都已活了有数千年之久,所以他总是开玩笑的以小老头自居。

“大司圣你近来为夏和春的事烦忧不少,事情告一段落后,上父希望你能到弥天之高修养一段时间。”杜凯若道。

“感谢上父关怀,待春和屠村凶手的事结束后,小老头定当接受上父美意。”大司圣的声依然像克制着。“接下来还有许多事得安排,尤其四大圣君中的月帝若要亲临海上,势必得好好规划周详。”

“嗯,月帝的安全得慎重,四大海域的海皇我会以圣院的公文正式请求保护,而银月古都那方应足以平时守护在月帝身旁的月影武士开道才是。”

“那么接下来便是光城圣院这方要如何安排对月帝的保护,让我好好跟紫微商量。”

“一切就有劳大司圣了。”杜凯若微笑,下一刻,光影一烁,座位上的人和三道圣光全消失了。

“紫微,有些事我得另外交待你。”

听大司圣的声比之先前,较无那般紧绷感,紫微也安慰道:“大司圣,您老别难过,我相信,飞飞会没事的。”

“废话,恶星向来最逍遥,本司圣若有九条命,飞飞丫头和澔星那疯痞子一样只怕有十条,没事的!”只见大司圣覆面的满脸白须颤动,像终于可以松口气般,展一层双臂的呼吸吐气。

“……”

“听到这消息,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想到太入神,结果被认为是忧心过度,害他只好顺应佯装一下。“你想,飞飞这件生死不明的事,能撩月帝到什么程度?”

“呃!撩月帝什么?”

“脾气呀!”紫微什么都好,就是脑筋太硬直。“春一旦落网,我们什么筹码都没有,要趁真相未明时,好好运筹再利用一下。”

紫微的五官有些不能自主的张楞着,大司圣的意思是要拿春生死不明的事,再……跟月帝捞一票好处吗?这……他老人家这么有把握飞飞的安危无虑,月帝的反应一如他预期?

“大、大司圣!”虚空中传出莎婷惶恐的声,接着那道总是端庄传令的倩影,此时竟狼狈浮现,面容苍白,如惊弓之鸟般的颤抖。

“莎婷,你还好吧?”紫微吓一跳,怎么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怎么样了?东西交到月帝手上了?”

“交、交、交……”她唇办失色犹颤不停。

“小莎婷,别怕,你现在已经离开银月古都了,来,吸口气,镇定一下,好好说明情况。”大司圣绽出长者的安哄慈笑,安抚道。

莎婷深呼吸地咽了一下口水,稍稍镇定了精神。

“春的头发送到月帝手中了?”

她用力点点头。

“月帝很悲伤?”

莎婷点点头又摇摇头。

“很愤怒?”

她眨了眨眼。

“还是发出了气到不顾一切的冲动?”

莎婷不点头也不摇头的呈现茫然了。

“月帝一点反应都没有,没良心呀!”大司圣忽像个为晚辈抱不平的长辈,用力切声道:“他敢对春这么无情,本司圣拼死都不会把春交给他!”

“可是春已经被你用玉脂泉杯卖断给月帝了。”不交也不行,紫微提醒。

“那是生前的第一卖,现在飞飞生死不明,人回来以后,就代表重生了,一切要重新议价,谁叫他未婚妻不顾好跑了,丢了一次,再要第二次,价码重新来!”大司圣悍然道:“况且本司圣为了找飞飞付出的心血和泪水,可不能白白牺牲!”

“泪水!”紫微忍不住问:“原来刚听到飞飞疑似死亡的消息,大司圣您在哭呀?”原来伤心难过都掩盖在那覆了满脸的白须下,还硬着嘴巴装强。

大司圣睨了紫微一眼,不正面回应,只道:“这一切精神损失本司圣都会算在第二次的价码上,尤其月帝对春表现的这么狠心,看本司圣怎么削他!”

“那、那第二次的价码可能得由大司圣您……自己去谈了。”莎婷嗫嚅道,她再也不想面对月帝了。“而且月帝的表现不是狠心,而是异常!”

“到底怎么回事?”

“月帝一拿到木盒,连开都没开,才一握住整个人的神情都变了,那张美到不行的俊脸也铁青寒厉到不行,吓得我想退开,却像被定住一样,动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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