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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奇事 作者_多云(正文完结+番外3-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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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和洵也放下千里镜,压下心中的失望,“嗯,明青鸾带着遮帽,但其身姿看起来似乎似乎确实比不上萧鸾。”
  
  呼和洵眼眸一暗,这几天为了布置安排这批火器的运送他特别跑了一趟青州,没顾上搜寻萧鸾,等回到东安就赶上明青鸾回南楚省亲,也不知那美人儿如何了,是不是正被其娘子锁在家中禁足?
  
  “我看别管是那华璟还是明青鸾都是徒有虚名,都是被吹嘘假造出的幻象,不然为何缩手缩脚不令人见其真面,定是真实样貌见不得人。”丘林南真不屑地说着,随即身子轻跃跳到呼和洵身边,枝桠震颤,南真便自然而然地揽住呼和洵,“三郎,与其去追逐明青鸾,不如我们跟着货回襄州吧,货已走了五天,再有几天就到朔方了,难道咱们真袖手不管吗?”
  
  呼和洵站于危枝之上,并无闪避的余地,只能任小南倚在他的身边,“有兀图和齐哲他们护送我并不担心,若是杜溪方面真出了纰漏,咱们还可以从青州脱身,虽然二百五十支火铳极其宝贵,咱们也不值得冒险,他们肯定以为咱们跟着货走,我偏反其道而行,到华璟的软肋上去踩一脚,走吧,船已经备好了。”
  
  呼和洵说着就纵身下跃,并未抓着南真,树枝猛地弹跳,南真措手不及,差点跌下树去,“哎呀”低叫着,南真勉强调整姿势跳下大树,放眼一望,呼和洵早已去得没了踪影。南真心里黯然,但一想最危急的关头呼和洵还是将他带在身边,并没有叫自己和兀图他们去打前站,已经算是对自己格外施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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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华帝陛下于东安御用码头挥泪送别明帝陛下之时,夏阳的王仓码头内正泊着一艘中型舫船,那是一艘经过特别改装的防砂平底船,看着简朴陈旧,实则另有玄妙。
  
  “阿鸾,我可不可以一直送你回临州?”景生可怜巴巴地问着,一边拥紧了怀里的明霄,不让他挪动半分。
  
  明霄将下颌抵在他的手臂上,那杏蜜色的肌肤在晨光照耀下隐隐闪着蜜光,“不可以。”明霄简洁地回答,随即便打了一个哈欠,“朝中不可一日无君,你等娃娃们醒了就带着他们回东安去。”明霄抬眼望着舱房一脚的两张小床,鱼儿和虫儿昨晚一直和他疯,因为睡晚了此时都还没醒。
  
  “你昨晚一直陪着那两只小狼,都没时间给我。”景生委屈又不满地嘀咕着,一边收紧手臂将明霄锁进怀里,“想想我们要分别一个多月,我就恨不得将你爹接到东安来。”
  
  明霄贴着他炙热的胸怀嗬嗬地笑了,心底也是万分不忍不舍,嘴上却说得轻松:“你还敢抱怨,除了昨晚陪娃娃们,这几天晚上我都快被你折腾死了,腰已断成两截,还有哎哟”
  
  明霄正自抱怨,景生的手早已悄悄地钻进他的寝袍,不知留恋在何方,惹得明霄立时便低喘连连,颊飞红云,“景生嗯嗯你快停手娃娃们还在睡呢嗯”
  
  景生非但不停,手指灵动急急弹拨,又是一番挑 逗,嘴唇欺上前去含住明霄的耳朵,细舔慢吮,一边低吟着:“阿鸾都这么硬了,叫我怎么停手。”
  
  明霄被他掌握着,疼爱着,哪里还有劲挣扎,只得硬生生地吞下冲到嘴边的呻吟。景生知道他怕吵醒娃娃,便趁其不备猛地将他压在身下,手臂略一用力抬起明霄修长的双腿架在肩上,不等他反抗就迅疾无伦地直挺而入。
  
  明霄被他攻了个措手不及,只得抬手死死地堵着嘴,试图挡住欲渴的啸叫,他急促喘息着,带着点哽咽,承受着欢爱的狂澜,潮涌潮落,竟似永无止境,就在明霄忍无可忍即将尖叫出声时,景生猛地一阵大动,两人竟于同时登临仙境,冲上云巅。
  
  明霄哎哎低哼着将汗湿的面孔埋入枕缛,身子犹自无助地痉挛着,景生倏地抽身而出,拿起枕畔的干净绢帕为他擦拭着股间的爱浊,“宝贝鸾儿,自从咱们有了小娃娃,每次都只能这样囫囵地速战速决,搞不好以后会雄风不再。”
  
  明霄抬不起身子,只抡起胳膊没头没脑地砸在景生的腰上,“雄风不再最好,省得你一天到晚地偷袭强要折腾人哎哟我这腰如今断成三截了”
  
  “嘘嘘”景生作势将食指竖起放在明霄的唇畔,“噤声,娃娃们还在睡呢。”
  
  明霄哭笑不得地从枕上侧过头来斜睨着景生,“你刚才干吗来的?现在又担心吵了孩子们,真是十九岁的毛头小子。”
  
  “呵呵呵你不也才十九岁说得好像自己是个长辈”景生轰然倒在榻上,一边还紧紧地揽着明霄,“阿鸾,你这次回去劝劝你父王,干脆搬到东安来算了,免得你总要回去看望他。”
  
  明霄小心地转过身子,忍着酸麻不适,努力和景生保持距离:“还是算了吧,到时候他一天提出八百个意见和问题,积极参政议政,他是武王又是国丈,咱们到底要不要听取他的意见采纳他的看法,而且,母后恐怕也咳咳也容不得他”
  
  景生一想起自己的娘亲和武王当年那笔姻缘账,立刻噤声,不敢再提此事,“你说舅父到底要和你父王商谈什么?从昨天上船他就一直闭门不出,连我也有点担心了。”
  
  景生扣住明霄的下颌将他拉向自己,着迷地看着明霄眼中晶亮的眸光。
  明霄摇摇头,也不知是想要摆脱景生的手指还是表示不知道答案,“他一直掩饰得很好,就是有心事也从不摆在脸上。我总觉得卫无殇的气质风范实属一流,好像服了仙药一般,他今年也有三十五岁了吧,可你看他的五官肌肤和身姿,近乎完美,眼神最特别,略带沉郁,异常神秘。”
  
  “咳咳咳咳停停阿鸾”景生咳得俊脸泛红,“停,你再说下去我简直以为你迷上老大了”
  
  明霄不等景生说完就抬手倏地锁住景生的咽喉,“小怡说你得了什么婚内恐慌症,我看一点都没错,不是我迷上别人就是别人迷上我,你的想象力倒很了得!”
  
  明霄手上正待用力,一只小胖胳膊忽地钻进纱帐,扯着他的后衣领,“爹爹,嘘嘘,要嘘嘘”
  
  明霄腾地翻过身,因用力太猛碰到紧要处,明霄不禁咧嘴倒吸口气,一边将趴在榻边的鱼儿抱起来,一边掣肘后击,“囡囡要嘘嘘,你去服侍!”
  
  “是,陛下!”景生利索地翻身而起,抬手至额侧,五指并拢轻轻一挥,“臣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玉鹤



  
  一个时辰后,景生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王仓码头,带着娃娃们和奶妈乘马车赶回东安,在他潇洒地走下那艘舫船前,华帝陛下亲自伺候小鱼儿嘘嘘,又伺候虫儿臭臭,最后服侍孩子们的爹爹起身用膳,一众宫侍都躲得远远的,不敢插手,这是特别难得,却并不罕见的明华第一家庭晨起图。
  
  “阿鸾,去年景生记不起你时,你你是什么感觉?”
  
  明霄站在舫船二楼的轩廊上,极目望向渐渐变得模糊变得遥远的河岸,忽听身后传来卫无殇低沉的声音,不禁回头看去,就见卫无殇倚在轩廊后的舱板上,身上松松地披着件天青纱袍,衣襟半掩,露出里面的雪绫内袍和一抹玉润的肌肤,锁骨平顺而含蓄,渐隐入襟口。
  
  明霄保持目光平视,心内却不由得暗赞,卫无殇年纪渐长,风姿已臻极致,美得略带凄惶,也许是因为开到荼蘼吧。忽然想起卫无殇的问话,明霄倏地蹙起眉头,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一下子又将他拉回到彷徨无助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首!
  
  “什么感觉?”明霄迎着阳光,略想一想,“我当时就想:他不记得我了,那他还不如真死了好。”明霄的双手攥着轩廊的栏杆,“我不想成为他的陌路人,我受不了他像看陌生人那样看着我,眼光漠然,神情冷淡。”
  
  卫无殇瑟缩了一下,身子紧紧地贴在舱板上,好像要化入那沉实的木板,他这半生都在拼死逃避,此时终于摆脱追踪,却忽然发现自己已不知该如何面对阳光。在他逃亡的这十几年中,卫恒何尝不是生活在他的漠视之中,他虽没有忘记阿恒,却早已将他当成了陌路,对阿恒来说,这大概是比失忆更加可怕的惩罚。
  
  “你情愿他死了,带着对你全部的记忆,也不希望他忘记你,对吗?”卫无殇喃喃低问。明霄心里一晃,总觉得总觉得卫无殇是在自问而不是问他,明霄没有回答,细细端详着卫无殇,发现他低垂的眼睫间闪出一丝迷乱纠结的微光,“在惨事发生的那一瞬,你情愿自己和他同赴死境,也不愿活在他的漠视中,是吗?”
  
  不等明霄回答,卫无殇就转身走进内舱,脚步稳定,身形沉静,明霄盯着他的背影,却有一种可怕的错觉,好像好像卫无殇正临渊而立,站在高崖之上,随时都会跌入脚下的万丈深渊,跌入迷茫疯狂。
  
  两天后船入夏江,水面登时变得开阔辽远,与苍蓝的天际相系相牵,水天成一色,竟似无涯。卫无殇再未与明霄深谈,有时偶尔聊上几句,也仅限于风物景致,无关人情世事。更多的时间,他只一人凭栏远眺,江风劲吹之时,衣袂翻飞,墨发腾舞,明霄远远看去,只觉无殇像只青鹏,随时会振翅飞去,直上九天。
  
  又过了三天,船到丰州,丰州是夏江上的一座古城,盛产陶瓷器物,闻名夏江南北。丰州还有一样时令特产,也是明霄的心爱之物,那便是丰州黑李,其个大如蛋,紫皮黄肉,鲜甜多汁,滋润清暑。
  
  船泊岸后,明霄本想命双喜去买,一看天色晴和风凉,便决定亲自上岸购买,顺便还可以为娃娃们挑几样瓷质玩偶,明霄刚一走出舱门就见卫无殇站在轩廊上,好像也正准备下船。
  
  “舅父,我正要去给鱼儿虫儿挑几个偶人,你陪我同去可好?”明霄笑着问。
  
  卫无殇迟疑了一瞬,点点头,“也好,我是听说丰州自清观有位道长懂罗文(彝语),想去拜访。”
  
  明霄心里一颤,立刻猜到卫无殇仍在琢磨那本《噬骨之路》,他们俩转过轩廊,来到面向码头的另一侧舷边,就听船下传来吵闹之声,明霄皱眉望去,本是不经意间随便看看,此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
  
  “衡先生天宝”明霄不由自主地低叫,走在他身边的卫无殇猛地顿住脚步,“谁阿鸾你说谁?”卫无殇瞠目惊问。
  
  这时就听船下围拢的人堆里拔出一道粗噶的嗓音:“你做工便做工,还带着个娃儿,如今打烂了我东家的瓷器,可怎么算?”
  
  “陈老细,你那几个破碟子破碗能值几个?人家带娃儿怎么了,招你惹你了?”另一个泼辣的女声随即从人堆儿里炸了起来。
  
  “王五娘,你个没见过汉子的骚婆娘,若不是你给那个小崽子果子吃,还不会招来这场祸事!”那个粗噶的声音气急败坏,拔得更高。
  
  “陈细根儿,你个生儿子没吊儿的玩意儿也敢骂老娘,老娘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泼辣的女声如炸雷般扑向粗噶的男声,一时间,人堆好似投入了石子的水面,四下扩散,只剩水纹中心肆意扭打的一男一女,和默立于侧的高大身影,卫无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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