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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抬起头来看我。
我是不怪阿九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兵小将，有了指令，就冲锋陷阵，不问为什么，也不问这样做会对谁造成伤害，若是我怪他，那么罗晓手下的那么多人，我都应该怪，我怪得过来么？或者说，如果我怪阿九，恰恰说明他在我眼里是不同的，比起别人他更不应该伤害我爱的人。但是，凭什么呢？
只是阿九似乎并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只是那么静静的。有时候，我写累了，站在窗前俯瞰着别墅前的一切，看到阿九从门口走进来，他面无表情地走着，我都要误以为他是个没有灵魂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对阿九和像阿九一样的那些人，我也是充满了怜悯。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力地怨恨罗晓。
Pln告诉我新书通过审核的时候，有些欣喜地说：“这个小说我很喜欢。。。。。。不如出来一起坐坐吧，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我愣了一下，其实我都快丧失说话的能力了，最后从喉咙里滚出一个字：“恩。”
那边的Pln挂掉电话之前，还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写这本小说是有原因的，倘若你不说，我自然不会问。只不过，小也，别把自己逼得太死。”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死。。。。。。那为什么有人要去逼他？我心中愤慨，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她不是罗晓。
等到我在约定的时间赶到约定的地点时，Pln已经等在那里，她穿着白色的外套，看上去有点笨重，我看着自己身上一点也不逊色的厚外套，忽然发觉，已是深秋了。。。。。。时间的概念如此模糊，这一个月，我的生活可谓如此混沌。
有点不好意思地对着她笑笑，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要了一杯蓝山咖啡，然后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起来：“Pln大神还有时间来跟我闲聊呢，还真是荣幸啊，最近不是很忙么，上边的任务忽然重了。”
Pln微蹙着眉看着我：“你看上去不是很好。”
“我哪里不好了？”一眼就被她看出了端倪，心里有点惊讶，立刻掩饰道，“只不过是被小说给摧残的，这样写，当然累了。”
“我说的不是那种疲惫。不过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问你的。”Pln和善地笑笑，“你是我的作者，也是我私交甚好的朋友了，我当然是要关心你的。”
“呵呵。”我不置可否地笑笑，Pln叫我出来，想必是有些事情要说的。
Pln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你放心，我可不是来说教你的。只是对这本小说，我很有兴趣而已，忽然那么发奋地码字，真叫人压力很大呢。你看看群里就知道了，都在说‘小妖爪打鸡血了，我们还在干什么’。搞得群里现在个个都压力山大，气氛也是好了许多，连莫森都说再不写点什么，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说着说着，她就轻轻笑了起来，“你们这群孩子啊。。。。。。”
这句像是长辈对小辈的感叹忽然有点撼动我，对Pln来说，我们何尝就不是她的小辈，我们写的书，都像她自己写的一样，想要帮我们改到更好的地步，所以她总是那么不辞劳苦地看书、提出自己的修改意见。想到这里，我心里柔软的地方被碰触到：“Pln，不要让自己那么累，有时候，也休息休息吧。”
“我不累，对我来说，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情，像你们写小说一样，是喜欢的事情，才能坚持下去。我虽然不写小说，但是我也能理解你们那种心情。我只是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你写的这本书，难过的是我不知道这背后是否隐藏了更多他人所不知的伤痛。”Pln淡然地说着，但却让我一瞬间感动。
我捧着咖啡，低头不语，实在不知怎么对她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Pln接着说道：“你看上去真的很不好，很少说话，也不笑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哪怕是你刚刚来上海的时候，也是离开了陆晚尘，可是那时候的你也没有现在那么阴郁。”
我怔住了，记忆回溯，刚来上海的时候，我也是离开了陆晚尘，可是那时候，我还是觉得，只要什么时候我回头，他还是会在原地。现在的我，那么坚定地想着，无论他要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等他。这就是真的有种快要失去的感觉吗？所以让我些许绝望，却还是不愿放弃。
有些恍惚，但我还是对Pln轻叹道：“我要等他，等他回到我身边。”
“忽然想通了吗？不再怪他离开了你？”Pln还是有点讶异。
我点点头：“不是他的错，是我，真的是我错了，我要等他回来．无论多久，都要等。”
“如果他不回来了呢？”Pln从来就不是什么仁慈的人，她对我的好体现在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把我可能面临的困境直言不讳地告诉我，然后让我做出更加理智的选择。
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无论等多久，我都会一直等下去。三年之后，他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找他。”
“你终于也是勇敢了。”Pln叹了一口气，有点为我感到高兴的意思，但更多的竟是遗憾，很快我就知道了她这种遗憾的来源。
我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欧阳临风，猛地站了起来，手里端着的咖啡也有些溅了出来，洒在手上，很烫，可是我却浑然不觉，看着那张古井无波般的脸，神色中有些不忍：“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喝咖啡的。”一个月不见，欧阳临风还是那样，精神矍铄，目光澄澈，眼神中的果决丝毫不改。此时，还是淡然地面对着我，“不过，听到你这番话，还是不得不站出来表个态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乖乖站在原地等着他的下文。
何以笑倾城 第20章 别来无恙
“可能现在我跟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既然你已经铁了心要等他，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也会等着你。”欧阳临风的言语毫无波澜，好像在陈述与他完全无关的事情。“你是一个懦弱的人，他也是。或者，你们都没我想的那么懦弱，那么你们在一起，我会祝福。但是我是不一样的人，我会一直追着你。你做好准备就好，也不必有什么心理压力，我虽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会做什么卑鄙下流的事情。”
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忽然将他柔顺的黑发吹地扬起来，那双从来都没有一点不自信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恳切以及笑意。
我和Pln都沉默了，沉默了许久，直到欧阳临风也沉默了许久，然后转身就准备要走，我才忽然站起来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欧阳临风，你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所以，不要说这样武断的话。”
“我很乐意把你这句话理解成吃醋。”欧阳临风戏谑的言语，一下子让我有些羞恼，松开了他，他也没有更多停留，就离开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义无反顾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秋天，确实有点萧瑟。Pln手里还捧着热腾腾的咖啡，却是陷入了沉思一般。两个相对沉默的人，在咖啡厅里无言地坐了一个下午。
回到别墅的时候，却是大老远就看见林逍然站在游泳池边等着我，见了我，有些不悦地说：“有人来找你。”
“谁？”我看他的表情里有些许的不情愿。
“顾言晟。他在后面健身场等你。”林逍然一向不是特别喜欢顾言晟，但也谈不上厌恶，告诉了我这件事，就转身走进别墅里。看他那样子，应该是顾言晟还没来多久，他肯定不会因为这件事在这里等那么久。
虽然有点意外，但也还是意料之中，我到了别墅后面的健身场，这里有很多供人锻炼用的器械和设施，但是鲜有人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逍，罗晓那种人根本不会到这里来吧。我偶尔也会在游泳池那边坐一坐，却很少到健身场这边来。远远地看到双杠上身穿红色外套的顾言晟，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只是抬着头看着天上飘荡的白云，一只脚撑在一条杠上，另一只脚在空中荡着。
我一路小跑过去，大叫道：“顾——言——晟——”
顾言晟一下子被我吓得从双杠上摔下来，在沙地上捂着屁股冲我龇牙咧嘴：“林小也，你想谋杀啊！”
我咯咯笑道：“就是想谋杀你，你这个没良心的。”说着伸手去拉他起来，顾言晟虽然在瞪我，但眼中的欣喜还是一览无余。
看着眼前看上去人模狗样的顾言晟，他的眼里不再有那么多澄澈透亮的单纯，更多了一些沧桑，一些世故。超过半年，我们没有见面了。他好像经历了许多事，一下子长大了，渐渐成熟起来。我笑看着他：“顾言晟，别来无恙。”
“林小也，别来无恙。”顾言晟也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脸上的笑容却还是那么熟悉和温暖。
我微微一笑，用一种很丑的姿势爬上双杠，像他刚才一样坐在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顾言晟，上来，坐在这里好舒畅。”
“白痴，不知道是谁把我吓得摔下来的！”顾言晟不满地瞪着我，但还是依言爬了上来，两个人并肩坐在双杠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小也，对不起。”顾言晟兀自说着，栽却早已想到他会如此：“我也应该跟你说，对不起。”
顾言晟仰头看着天：“你跟罗晓的事情，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了。想来，她对我们家做的，也不是你的意愿，我没有资格跟你大吼大叫的。后来事情处理好，也全是多亏了你，害得你在不愿意的情况下，要到这里来住三个月。可真是为难你了。”顾言晟叹息着，语气中满是愧疚。
我也是扬着嘴角一笑：“要不是我，你们家怎么会受到她的打压呢，要是你不曾认识我，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事情是因为我开始的，我自然也要为此作出自己的努力，来解决这件事。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在这里住三个月，也是必须要做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先前的芥蒂倒是全都没有了，顾言晟说：“还连累你弟弟呢，看来他是很不愿意来这里的，刚才脸色还不大好。”
原来如此。林逍然会对顾言晟如此，原来是因为罗晓的交换条件而对顾言晟有些许责备。那孩子。。。。。。我叹了口气：“他只是个孩子而已。哎。”
“你变了许多。”顾言晟忽然转移了话题。
我一楞：“我不喜欢别人说我变了，就算变了，也只是因为所处的坏境不同，所遭遇的事情不同了。”
“好吧，那就没有变。只是没有以前开心了，想来，你不告诉我这些过往是对的，以前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可是那时候你过得很开心很快乐。也许能深埋在心里，也是好的。”顾言晟有些懊恼。
我看着远处的夕阳，笑着说：“有什么是能躲避一辈子的呢？只有真正过去，才是过去啊。所以，也没有办法了呢。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你怎么又跑回来了，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呢？还有你跟左芒，怎么样了？你的广告做得怎么样了？”
顾言晟无奈地看着我：“那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
“一个一个回答，白痴。”我拍了拍他的头。
“好吧。我回来当然是来看看你，还有莫森。可能过一阵子又要出去游荡了，本来是在外面玩得好好的，结果因为那事，被家里叫回去，这阵子就是在家里挨批，然后要我学学怎么管理公司。你也知道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的嘛。至于芒果。。。。。。我跟她现在是很少联系了，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