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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弘氰!你给我出来”
一只厚实的手稳稳的拽著我的手臂,我沈著脸望著马下那个黑炭似的士兵,手腕一翻转,便从袖子里滑下白色药粉,屏气就要撒去,忽然用余光瞟见不远处的帐篷掀开一角,一席紫色的身影闲雅的走了出来,他似乎察觉到了什麽,远远的望了过来。
那是诗楠
“诗”身子一晃悠,那个“楠”字沈在嗓子眼里还没来得及冒出来,就被拽著手臂的那人一拉扯,昏天暗地的就往马下坠去。
怒。我这药还没撒下去呢,你就拉我
明显的使诈,不愧是死狐狸训练出的兵,一个个耍诡计,滑得泥鳅似的。
唉呦,我的屁股
摔成两瓣了,痛痛痛痛这是什麽鬼身子啊,一变成女的半点内力也使不出,呸
忽然间周围的士兵都跪了下来,我的手臂被黑炭狠狠抓著,那小子探著身子愣愣的望著我身後,慌忙拽著我也跪下身子。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不管了我可怜的屁股摸摸
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身後缓缓响起,像是平静的池面荡起的涟漪,微微带著颤音,问得这般小心翼翼又平稳轻柔,“湮儿,是你麽”
吓得我一弹,兀自摸屁股的手还停在那个尴尬的地方,一个冲击力,撞得我身子往前倾我还没缓过神来,就被那人从後面死死的搂著,死命的挣扎却最终停下了,很熟悉的感觉暖和的怀抱带著熟悉得快要溢出来的温柔,温雅的语调轻轻流泻出来,“我又在做梦了,你回来看我,多美的梦湮儿湮儿”
温热的呼吸轻轻在我耳边,他是那麽的小心翼翼,像是我瞬间就会消失一般,一个个轻柔吻洒在我的轻纱上,却不敢碰触我。
诗楠
诗楠诗楠诗楠。
“一大早,你们不练兵在这里闹哄哄的,活腻”一席火热到刺眼的红袍从挂著黑锦凰旗的大帐篷里徐徐走出,一脸睡意朦胧的弘氰,伸著手随意的挽著发,顺滑的衣袖如水般滑下,露出白皙紧致的手肘,与那慵懒的神情真是媚到不行,他突然手一呆滞,转头怔怔的望著被诗楠搂著的我,眼中朦胧的睡意渐渐消散,他一直站著遥遥的望著我,极专注的样子,眼睛亮到不敢让人逼视。
四处寂静
死般的沈寂。
我身後有著诗楠温暖的怀抱与温情的话语,眼前却是弘氰那火热的缠绕交织的目光,一个似水般轻柔,一个如火般热烈
其实我想说,现在屁股很痛,但是不敢伸手摸
头晕晕的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四周的人像是都被施了定身术似的。
风徐徐的吹著,尘土席卷,枯叶纷飞。
咦,这一下风怎麽这麽大啊呸,一嘴的沙子,青丝徒然倾泻下来,在风中散乱,斗篷下遮脸的轻纱,飞扬,随即被狂沙卷得无影踪。
四周的士兵傻了眼似的望著我,眼中惊豔、震撼、呆滞
缩缩手手臂仍被那个黑炭拽著,只是现在这个黑炭变呆炭了。
我皱眉,抬头却看见弘氰已不知不觉中站在我面前,他绝美的眼瞳中映出来的却是黑炭
汗一个,先。
“这是怎麽回事?”他狭长的丹凤眼微眯,问的是黑炭,可却死死盯著他死死握著我的手臂。
黑炭一惊,回过神来,面红耳赤的收回那只手,毕恭毕敬地说,“回神官大人,这名女子闯进帐营,说要见您我们疑是巽国奸细,便打算拿下。”
“噢,你是说她开头要见的是我。”弘氰似有若无的望一眼拥著我的诗楠,笑意随了眼波妩媚流转,突然长袖一挥,击了黑炭一掌,“我的女人你们也敢摸,活得不耐烦了。”
弘氰神官大人的女人
四周的士兵黑著脸,冒著冷汗瞥一眼死搂著我的诗楠,再望一望弘氰立马头低得像是地上有铜板捡似的。
寒一个,乾国的王搂著凤国神官的女人,这是唱得哪出戏?
啧啧,唱的是指桑骂槐的一出戏,几日不见这臭狐狸的醋劲又添了不少。
我怜悯的望一眼,蹲在地上,被一掌击得吐血的黑炭,啧啧可怜,你早让我撒毒不就好了,还可以少受这皮肉之苦。
脑子里回荡起那醋意十足的话,“我的女人也敢摸”,顿时一身鸡皮疙瘩
摸?
是抓好不好哪只眼看见他摸了
还有,谁是你女人明明你是我的。
别人不就抓了一下麽,有必要弄得他吐血麽,还是说这狐狸怪这士兵没去通报他,害诗楠抢先他一步,与我搂搂抱抱,亲亲密密
应该是我多想吧。
我有些无错的半跪著,犹豫的伸手想抚著受伤的臀部,却触到诗楠质料极好的紫袍和那温热的身子诗楠闷哼一声,轻笑著把我搂得更紧了。
讪讪的缩手,却瞥见火红的长袍下摆弘氰那若隐若现白皙修长的腿他风情万种的走过来,媚到骨子里,那前襟随著动作微敞,里面春光无限,他斜眼望著我只是笑。
噗
他是故意的存心让我喷鼻血
我没好气地伸出手,指间微抖,你你这臭狐狸存心想让我流血身亡是麽。
可弘氰却媚眼一梢,他伸著手,眉眼中有些欣喜地目光,像是穷极一生也无法诉说的爱意,紧紧握著我的,轻轻一拉,便将我带出诗楠怀里,他抚著我的脸,“湮儿,我们回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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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军营的帐篷?!
徒然间映入眼前的便是用珍禽的羽毛铺的垫榻,估计可躺十四五人。
环顾四周简直是太奢华了凤国神殿里有的这里全都有,瞟一眼连夜壶都是玉石镏金的。
望著这个眯眼笑得欢喜的狐狸,我真得很想问,他是来打仗的还是来享受的。
不管了,骑了一天的马,腰酸背痛的,这一会儿看见软榻真是感动到不行
我满心欢喜的飞扑进垫榻上,蹭蹭好软、好舒服
“湮儿,喜欢麽。”一声轻笑在我耳边突然响起,温热的身子压了下来,湿漉漉的轻碎的噬咬便洒在我耳畔,“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所以便让人把它带到了营帐里面。”
不感动是假的
可是,他不要告诉我这里面的东西连那只夜壶都是他觉得我会喜欢,令人给我搬来的汗一个。
“氰儿,谢谢不过,你别凑我这麽近”
“嗯。”
啊啊啊啊,你还压过来,我的屁股被你的士兵弄伤了喂! 你摸哪里你这只色狐狸蹬脚踹,踹踹。
喘气,上气不接下气。
我被弄得面红耳赤的。
“弘氰别戏弄她了,问正经事。”一只手轻柔的抚起我,诗楠蹲下身子,伸手将我头上的羽毛捻掉,他望著我嘴角含笑,“湮儿怎麽潜回来的,这几日我们都在商议怎麽把你从巽国弄回来。”
我望望诗楠,再望望已正襟危坐的弘氰,
抓抓头,便把在凤国神殿被虞嫿虏走一直说到被巽王派人护送出境,当然省掉了我和梓泉都是穿越的那一段。
“原来如此,果真是玄王在使诈,最初我也信以为巽国皇宫的美人就是宫主。幸好梓泉大人是你的旧识,不然”诗楠轻轻地说著,眼神眷恋的望著我脸庞的一寸一寸。
“哼,那个梓泉当真这般清雅脱俗?”一个醋味十足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弘氰倚在软榻上,状似无意的问著,可是眼睛却死死的盯著我,眨也不眨。
“当真。”呃初次见梓泉的时候确实是清雅到了极致。
“当真这般善良如神仙。”
“差不多。”他算是施恩施得最勤快的一个人了,反正银子不是他的,撒起来一把一把的。
“当真这般足智多谋?”
“废话。”别人是清华高材生要足智多谋就有多足智多谋,要诡计多端就有多诡计多端。
“你!”弘氰倏然站起身来,挥著袖袍,那原本风情万种的眸子,转眼间怨气十足的瞟了过来,他冷冷的站在案前,“诗楠,我就说了你还不信,上次托人带来一个不男不女的让我们医治,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梓泉,我看著没良心的丫头迟早会把我们忘掉。”
咦
不男不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麽说
我激动地压过去,拽著身旁诗楠的袖子晃来晃去,“诗楠,你们救了虞嫿也把赝狄救出来了对不对?”
诗楠一愣,嘴角勾著温柔平和的笑容,“是的,他们都被安全送至凤国了,有霁雪在那儿医治,应该没有大碍了。”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砰的一声,什麽东西摔下来,碎掉了。
一个火红的身影袭过来,漫天的红,就似枫叶缤纷飞舞。
一个温软的唇便压上我的,我一愣,条件反射般就挣扎起来,他的手从我腰间缓缓上移,扣住我的头,弘氰发狂似的吻著我,想是要我揉进身体里一般,我有些无措,手不知道往哪儿摆睁著眼静静的望著他,他媚气极了的脸庞苍白著,浓密的睫毛微卷,轻轻颤著,那麽的无助,彷徨。
轻叹一声,搂著他的脖子,放松自己的身子。
他醋意如此的大,定是怕我有一天会丢下他,不闻不顾。
可怜又可恶的家夥,明明是他强吻我,却又那麽的让人心疼。
他身子一颤,吻得这般的柔软缠绵
唇舌分开,他抵著我的额,恶声恶气的说,“干嘛抱著亲我,你去亲那个梓泉啊。”
寒,是你先吻我好麽,醋缸狐狸
再说了,梓泉和巽王是一对,我可不要做第三者。
弘氰俯身盯著我的眸子突然流光溢彩,喜悦之情不可言喻,凤眸眯得月牙似的,伸出舌头舔舔嘴角两颗小犬牙尖尖、亮闪闪的。
我捂著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把脑子里的话全说了出去。
他开心极了的展著殷红如火的袍袖,伸著手臂就要把我捂在怀里,我浑身一哆嗦,後退著就爬到诗楠身後。
开玩笑,狐狸这厮一兴奋起来,我怕骨头都被他吃掉,渣都不剩。
他也不恼,暧昧的朝我一瞥,那眼神分明在说,晚上我们二人再继续
浑身毛骨悚然
诗楠斜靠在榻上,指尖拂著玉扇,默默的注视著我们两个,随後便收回视线,只是专注的望著我的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那张脸庞如美玉雕琢一般,精致秀雅中透著淡淡的寂寥之色。
“诗楠”我想说什麽,却无从开口。
他静静的望著我,犹豫了片刻,近似喃喃道,“湮儿,上次在凤国一见後我以为你又把我抛下。”
怎麽会呢
他定是又想起在乾国殿上,我撒药迷晕众百官,生他气,丢下他独自离开的事情了。
这个傻瓜
诗楠执著我的手,放在膝盖上,细细摩挲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