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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南老怪于是更不发话,微微一笑,青光微闪,人便附入彩云之替身,招回七情障,师徒十一人立被彩云拥起,先前那道形似垂天长虹的青色光气重又出现,直向遥天抛射过去。彩云之上,依旧鼓乐仙音,萧韶并奏,晃眼直上天中,馀音尚在荡漾遥空,青虹已隐,端的比电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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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失落重宝甚众,导致黑伽山分崩离折,难再依循共工的独断独行,迫得改奉三清的民为主,由虎狼两党互相制衡,把水深、火热给善信选举,向灵峤宫开放,却仍是垄断善信生计。
英琼也已起立,顾岭上诸人,只未见余英男和袁星、神雕,便开口询问。癞姑因兀南老怪败走,踌躇满志,顿忘卢妪之戒,闻言大惊。卢妪神管又在传声,说敌人已将寻到。金蝉才知二元仙阵是为九烈老怪夫妇而设。英琼惟恐英男吃了九烈神君的亏,二人一齐匆匆往静琼谷中飞去。癞姑拦住众人,只钱莱、石完、尼尼俱都喜事,同飞往岭侧白象峰上。李洪便陪陈岩往幻波池仙府。癞姑带了长幼两辈同门,也随后跟随。阴魔则逸出先天法身,暗中制裁枭神娘。 第二百三十一节脱魔证道
静琼谷中,火旡害装作被困神情,藏身五云圭内,锻炼离合真火,等候九烈神君夫妇到来。当兀南公驾彩云青虹气走,真火也早已纯化,英男故意手指火旡害喝骂。正做作间,忽见火旡害连使眼色,暗示有了警兆。英男侧耳一听,地底似起了一阵极强烈的异声,声虽低微,来势绝快,只一两句话的工夫,便由远而近,到了依还岭前。
因全山地面均有仙法禁制,敌人又不愿改道上方,到了岭前,略一停顿,便往地底钻去,由地心深处斜穿上来。英男忙作戒备,忽听身后有人笑语道:“余道友,可容愚夫妇一谈麽?”
英男故作失惊,先将防身宝光飞起,将身护住,飞向一旁,转身回顾,见面前立定男女二妖人。男的是一身非僧非道的装束,神情虽然诡异,相貌尚颇清秀。腰间挂着一个黄玉葫芦,头戴星冠,冠上钉着九朵手指大小的烈燄,左肩道袍上钉着五柄殷红如血的魔叉。所着道袍前短后长,色作暗绿,上有烟云风火,随时隐现,变幻无常,若将离身而起。女的却是丑怪异常:身材比男的几乎高大一倍,虎头枭面,目光如豆,钩鼻尖嘴,肤黑如漆,肩披绿发,蓬头赤足,相貌威猛狞恶,宛如山精海怪,不似人类。穿着一身黑衣,上面烟云滚滚,蓬勃欲起,一身都是邪气。站在男的身侧,二目凶光注定在火旡害身上,隐蓄凶威,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此一男一女正是九烈神君与恶妇枭神娘,因如不是火旡害将他一部修炼未完的魔经烧去,早成不死之身,连爱子黑丑也可保全,越想越恨。近闻他在月儿岛火海脱困,到处搜寻,日前才知被困静琼谷内。九烈神君想起大劫将临,心虽惊异,但仇恨大深,乃妻枭神娘又在一絮贴不休,这才决计来此寻仇。自问与峨眉派不曾破脸,意欲先礼后兵,亲自赶来,将火旡害要去。如允便罢,否则,便强行下手,能将离合五云圭一同夺去更好,至不济也乘火旡害陷身在内,不能行动之际,用他一粒子母阴雷珠将其震成粉碎,以消多年杀子之恨。老怪道力虽不如兀南公,所炼的独门子母秘魔阴雷,威力猛烈,便太乙五烟罗防护,也必被震破。
老怪夫妇知道兀南公性情古怪,不喜旁人参预,只在宝城山绝顶准备待机,等兀南公被众人气走,立时赶到。
英男怒答:“你便是九烈老怪麽?趁早快走,免招无趣。”
妖妇枭神娘见英男口出不逊,本在暴怒,手刚扬起,未及发难,猛由空中射下一蓬银色针雨,细如牛毛,奇亮如电。火旡害神功大成,乘着宝光变幻之际,隐了身形,运用玄功离圭而出,射出太阳神针。声光先又隐去,先到了头上,方才爆发,来势神速。妖妇虽是擅长玄功变化,也禁不起这至宝暗算,如非应变神速,并发出防身魔光妖云,几受重伤。就这样,她满头怪发仍被太阳真火毁去了一半。
阴魔知道不摆平枭神娘,事变永无结局,必误圣姑脱离元神牌的时刻。乘太阳真火烧化怪发成烟,由发根迫发烟入灵台,障碍神智反应。枭神娘受创,当时暴怒,就着飞身闪避之际,扬手便是大片妖云黑影,内里带着千万点金绿色的火星,暴雨也似向空激射。
一声极闷哑的雷震,一道红光裹着火旡害破空直上,电也似疾,往依还岭右侧高峰上飞去,一闪不见。随听厉啸之声起自谷中,一片黑色妖云,突然向空激射,中裹两个相貌丑怪的男女妖人,谷中禁制竟拦他们不住。一到空中,立即展布开来,晃眼便似狂涛蔽空,天都遮黑了大半边,疾如奔马,朝火旡害电驰追去。英琼到得稍晚,忙和英男身剑合一,同了雕、猿各纵遁光,尾随急追。
火旡害飞遁神速,骤出不意,又擅玄功变化,幻有替身,把九烈老怪夫妇诱往金蝉等所设仙阵之内。
金蝉原和石生、俞峦在岭侧白象峰顶设下仙阵,暗中埋伏。俞峦把守阵门,一见火旡害飞到,连忙开放门户,引了进去。紧跟着,九烈夫妇也已到达。仙阵虽未现出形迹,但九烈神君毕竟修炼多年,见闻广博,遥望火旡害飞到峰顶就忽然不见,情知有异。枭神娘待要朝前猛冲,九烈神君终是持重,按遁光降落峰上。但见红光一闪,面前现出一个美貌道姑,也未说话,把手一指,立有一座旗门平地涌现。九烈夫妇虽看出那是太清仙法,自恃神通,全未放在心上。枭神娘更是性暴,扬手一片金绿二色的火星打将过去。敌人身形忽隐,随见火旡害人影一闪不见,越发急怒,双双入阵。
九烈夫妇刚刚飞入旗门以内,忽听雷声殷殷,前后左右突又现出数十座同样旗门,其高都在十丈以上,烟光万道,霞彩千重,时隐时现,一任运用法眼观察,竟看不真切。知道厉害,凭自己的功力虽然不怕,照此情势,主持人决非峨眉群小,急切问偏又推算不出详情。自知大劫将临,不敢造次,忙即立定,大喝道:“我与你们无怨无恨,何苦为一妖孽自伤和气?”
话刚说完,先是金蝉、石生同在法台之上出现。英琼等也追到岭侧高峰之上,只见前面烟光电闪中,朱文也由幻波池飞来,同往阵中飞进。金蝉首先喝骂道:“无知老怪!枉自修炼多年,平日狂傲,连眼前的事都看不出来。火旡害早已皈依连山祖师,被我英男师妹收到门下,你都不知道,怎麽还敢猖狂?趁早回宫,我念你虽是邪教,近年已知歛迹,不与你计较,再如逞强,在我依还岭扰闹,教你形神俱灭。”
九烈神君见对面敌人宝光外映,既在此布阵相待,事前必有成算,方要开口设法下台。枭神娘已按捺不住怒火,扬手便是一粒阴雷,朝法台上打去。金蝉只将手中灵诀往外一扬,面前突又现出一座旗门。弹指之间可整座山头都能震成粉碎的阴雷,竟碧光一闪,化为一蓬绿烟,便已消灭,连雷声都未听到。
枭神娘不禁大惊,怒吼一声,立用玄功,通身黑烟火星乱爆,一催妖光,便往旗门内飞进。九烈神君知她犯了凶性,劝也劝不住,只得施展神通,一同飞入。刚进旗门,法台忽隐,旗门一座接一座涌现不已,四方八面都似走马灯一般,相对乱转,隐现无常,到处烟光如海,上不见天,下不见地,连施邪法,均无用处。枭神娘怒发如狂,暴跳不已。四外烟光越来越盛,压力逐渐增加,一个敌人也见不到。
九烈神君想起多年威望,竟为几个无名后辈所制,也甚愤怒,把心一横,便将那苦炼多年,准备抵御天劫的九子母阴雷取在手内,厉声喝道:“峨眉后辈,速将火旡害交出,还可两罢干戈;否则,我这九子母阴雷一发,全山齐化劫灰,你那太清旗门决敌不住。一震之后,至少五百里内生灵均遭波及,玉石俱焚,悔之无及。”
随听左侧有人冷笑,骂道:“师父,你看这妖孽口发狂言,有多讨厌!妖妇更比鬼怪还丑,看了有气。弟子给他们吃点苦头如何?”
九烈夫妇循声回顾,先不见人,那语声也是若远若近,心中恨极。一团极淡薄的红光,四边青色,内里现出金蝉、石生、俞峦,还有一丑一俊两个幼童,正指自己笑骂。九烈神君没看出那一圈红影是前古奇珍天心环,仍以九子母阴雷威力太大,天劫又将临身,惟恐造孽太重,更遭天谴,两次欲发又止。
忽又听右侧也有人在喝骂嘲笑,内中一人颇似火旡害的口音。回头一看,果是火旡害,同了几个少年男女,也在一片心形淡光之中现身,只是光作青色,外有红边。仇人相见,本就眼红,况当身困阵内,进退两难,怒火上攻之际。九烈神君更为悍妻枭神娘再三催逼,忍无可忍,扬手一团紫绿二色暗沉沉的宝光,直朝对面敌人打去。
那九子母雷珠大只如杯,出手时光并不强,暗紫、深绿二色互相闪变,无甚奇处。但一经发威,立发奇光爆炸。当时光燄万丈,上冲霄汉,下透重泉,方圆千里内外,无论山川人物,一齐消灭,化为乌有。那被阴雷激荡起来的灰尘,上与天接,内中沙石互相摩擦,发出无量数的火星,中杂熔石沸浆。由千里以外远望,宛如一根五颜六色的撑天火柱,经月不散。若将地壳震破,引发地轴中蕴积的千万年前太火毒烟,灾祸更加猛烈。
九烈神君满拟此宝威力之大,不可思议,敌人法力多高,也禁不住这一击之威,正在运用玄功,不令九雷连发,减少它的威力,以免灾区蔓延太广,多害生灵。万没想到那团紫绿二色的雷光刚一离手,心形青光突然大盛,方看出此是一件奇珍。心念微动,红光一闪,前见那圈外青里红的心形宝光倏地同时飞来,比电还快,一齐照向阴雷之上,直似具有一种其大无比的吸力将其吸紧,四外均受压迫,休想移动分毫。猛想起双心合壁正是此宝,不禁大惊,忙即行法发动阴雷时,竟被敌人宝光制住。只见雷珠宝光不住闪变,光甚强烈,似想发挥全力爆炸,只为四面逼紧,休说无法施威,连移动都难。九烈神君这一惊真非小可,忙以全力回收,已收不回。
正愁急间,前面突又现出一座旗门,门内法台上立着几个少年男女。那两圈心形宝光,也已缓缓往里合拢。一时情急,正待拼着损耗元神,运用玄功上前抢夺,猛瞥见一团佛家慧光祥霞潋滟,突然出现,罩向心形宝光之上。同时又有一朵形若灯花的紫色灵燄兜率火飞入心光之中,将那大小九粒子母阴雷珠裹住,紫燄往上一包,以火克火,内外夹攻,慧光祥霞再往上一压,四道宝光合为一体,本身元灵真气立被隔断。
九烈知道对方所用多是闻名多年难得见到的仙佛两家至宝奇珍。想起子母阴雷珠关系未来成败,盛气立消,忙用魔语警告枭神娘,不可发威开口。枭神娘已被发烟歪缠神智,反应迟钝,有若低能。九烈见悍妻沉默,随对众人笑道:“想不到贵派后辈中竟有这等能手,我今日甘败下风,只要将九子母雷珠还我,从此互不相犯如何?”
英琼首先喝道:“老怪物,你做梦哩!这样害人的东西,我今日就替你毁去,兔你将来多害生灵。本想将你夫妇一同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