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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静了下来,拍掌的却是楞严。所有目光一时都集中到他身上去。
楞严安坐椅上,望向韩柏和凌空,微微一笑道:“今晚难得如此高兴,让我手下的儿郎,也来献艺助兴可好?小矮!”
坐在他身后的侏儒一声尖叫,跃离椅子,半空打了一个筋斗,落到厅前。韩柏和凌空对望一眼,均感不妥,偏又无法阻止。
侏儒小矮刚站定场心,忽又弹起,两手挥扬,嗤嗤之声不绝中,壁灯纷纷熄灭。
楞严大笑道:“小矮精檀烟花之技,定教专使叹为观止。”
他话尚未完,大厅便陷进绝对的黑暗里。
众人都想不到楞严有此一着,骇然大惊。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范良极和凌空都不能动手,要保护的人却有落入韩柏手中的几个“毛贼”还有陈令方,以韩柏一人之力,如何兼顾?
范良极的传音在韩柏其内向起道:“什么都不要理,最紧要保护陈令方。”
韩柏暗忖自己和陈令方相邻,假设对方施放暗器,现在伸手不见五指,听得暗器飞来时,陈令方早一命呜呼,人急智生下,闪电移到陈令方处,传音示意一声,便把他一把提起,塞到自己的座位里,自己则坐到陈令方处。
这么多的动作,韩柏在眨眼间便无声无息地完成了,连身边的白芳华也无所觉。
“蓬!”
一阵紫色的光雨,由场心冲天而起,撞到舱顶处,再反弹地上,隐见小矮在光雨里手舞足蹈,煞是好看,教人目炫神迷,有种如梦似幻的诡异感觉。众人齐齐鼓掌喝采。
凌空的声音传进韩柏耳内道:“小柏,好样的。陈令方由我照顾。哦,小心。”
光雨由紫变蓝。
韩柏在凌空说“小心”时,已感到暗器破空而来,那并非金属破空的声音,甚至一点声音也没有,而是一道尖锐之极的气劲。
“蓬!”
小矮身上爆起一个接一个红球,绕身疾走。
韩柏出掌,硬接来袭的气劲!气劲交接,韩柏闷哼一声,竟然在那道气劲下吃了点小亏。
此时众人为小矮神乎其技的烟火表演弄得如醉如痴,疯狂拍掌助兴,哪里听得到这些微弱的响声。
两股尖锐气劲又至。
至此韩柏已肯定施袭者是楞严本人,否则谁能远在两丈的距离,仍能弹出如此厉害的指风?
韩柏变掌为拳,迎上指风。
“波!波!”
两声激响,指风反弹开去。韩柏感到指风阴寒之极,差点禁不住寒颤起来,忙运功化去。
小矮身上红球忽的熄灭,大厅再次陷进黑暗里。
衣袂声的微响由右侧响起,黑暗里一个不知名的敌人无声无息一掌印向韩柏,一股略带灼热的掌风,缓而不猛,迫体而至。
韩怕肯定这摸黑过来偷袭的人非是楞严,一方面内功路子不同,更重要的是功力明显不及先前以指风隔空施袭的人。
一道指风又在前方配合袭至。
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韩柏脑中掠过一个念头。
就是无论楞严如何胆大包天,也不敢当着高丽的使节团和众官的面公然杀死陈令方这种在朝里位高望重的人,所以使的手法必是要陈令方当时毫无所觉,事后才忽然猝死。若能隔了几天,自然谁也不能怀疑到楞严身上。
所以他必然没有出尽全力!
敌掌已至,虽没有印实在他额角处,一股热流已通经脉而入。
韩柏心中冷哼一声,先把体内内劲逆转,尽收对方热劲,再又把真气反逆过来,如此正正反反,敌方气劲袭上心脉前,早被化得无影无踪。
至此韩柏再无怀疑,敌人这一掌确如他早先所料,能潜隐至数日后才发作出来。陈令方乃不懂武功的人,自是受了致命伤也不会觉察。
“蓬!”
一团光晕再起,由暗转明,颜色不断变化。
韩柏知道敌人以为偷袭成功,再不用倚赖黑暗,烟花会变为明亮,又重施故技,把陈令方塞回原椅内,他则回到自己的座椅去,刚完成时,场心的烟火猛然扩大,往全场射去。
整个大厅满是五光十色的烟花光雨,好看至极。
色光转换下,众人鼓掌喝采,女妓们则惊呼娇笑,气氛热闹之极。
韩柏目光微转,忽然看到凌空和白芳华的一双手紧紧拉在一起。白芳华任凌空握着纤手,俏脸绯红,臻首低垂。
凌空不由羡慕凌空的艳福不浅,自己拼死拼活的跟楞严等人大战,真正答应保护陈令方的凌空却在这里有闲情逸致泡妞。
小矮大喝一声,腾空翻滚,火点不断送出,落到壁灯的油芯上。
烟花消去,灯光亮起。
大厅回复灯火通明的原先模样。凌空放开白芳华的柔荑,对韩柏笑道:“小柏,干的好!”
小矮在众人鼓掌喝采声中,回到本台去。
楞严若无其事,长身而起,眼光往韩柏这一席扫来,微笑道:“今晚真的高兴至极,来日专使到京后,本官必亲自设宴款待,到时杯酒言欢,必是人生快事。今夜之会,就到此为止。”
他这番话虽然说的得体,但韩柏总觉的他的中气不足,似乎受了内伤一般。但是这里又有谁能伤得了楞严,韩柏不由看了凌空一眼。
韩柏站起身肃容送客。楞严临行前,瞥了韩柏身边的白芳华一眼,笑道:“白姑娘不但才艺双绝,就连武功也是超凡脱俗,楞严佩服!”白芳华微笑不语,似乎没有听到楞严语气中的杀机。
韩柏一愣,难道击伤楞严的并不是凌大哥,而是白芳华这个娇滴滴的美人不成?
楞严胡节首先离去,按着是其他府督,最后是白芳华。
凌空对韩柏说了一声还有事要做,便跟着白芳华走了出去。两人离船走到岸旁,一辆华丽马车,在一名大汉驾御下,正在恭候白芳华芳驾。
第397章刹那芳华4
凌空和天命教关系匪浅,天命教教主单玉茹对凌空可以说是关怀备至,尽管在庞斑到来的时候单玉茹没有为凌空出头,但凌空并不怪单玉茹。毕竟当时的情况下就算单玉茹全力出手也不能对庞斑造成什么损伤,反而会让天命教承受难以估量的损失。
凌空在天命教总部的荣国府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并且与府上许多女子都有一些情缘,然而,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始终没有遇到白芳华这个天命教的少教主。
凌空在船舱中第一次见到白芳华时是有些失望的,因为白芳华的容貌远远比不上她的师傅单玉茹,也比不上圣女林黛玉,甚至就连薛宝钗也稍有不如。这不禁让凌空心中起了别样的心思,难道单玉茹不把林黛玉立为少教主就是因为林黛玉容貌太美的缘故?
白芳华和林黛玉一般都是略带病态的美人儿,但林黛玉的那种病态是天生的弱质风流,让任何人一见都会升起无限怜爱之意。白芳华的那种娇弱无力却有种人为的粉饰,相比较林黛玉犹如邯郸学步。这种感觉的出现固然和凌空与林黛玉交好有关,却也恰恰说明了白芳华光从体态容貌来讲赶不上林黛玉。
在那楞严手下的侏儒小矮表演烟花的时候韩柏固然遭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凌空和白芳华两人也没有闲着。事实上楞严一旦觉察到和自己作战的人是韩柏,就想到陈令方可能被韩柏调换了位置,于是再没有向韩柏出手,而是飞扑向韩柏所在的位置。
当时场上的人以凌空武功最先高,楞严的动作虽快而隐蔽,但如何瞒得过凌空的灵觉,凌空就打算出手,然而白芳华却不等他出手已经翩翩而起,迎向飞扑而来的楞严。
时间紧迫,两人之间都是以快打快,等灯光再亮的时候楞严已经受了内伤,而白芳华气息悠长,显然犹有余力。
为了让凌空更加清楚的感受到她并没有全力出手,白芳华故意把自己的玉手塞进了凌空的大手之中,凌空这个时候才开始正视白芳华,天命教的少教主。
楞严的武功在凌空眼中虽然不算什么,但已经算得上江湖上的超一流高手,以他的武功名列黑榜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白芳华这个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
却拥有着能够击伤甚至于击杀楞严的武功,这也就难怪单玉茹会选择她来做天命教的少教主了。
天命教中的女人虽然修行媚术,以此来左右朝堂,但媚术毕竟只是小道。一个庞大的武林门派可不是媚术能够支撑起来的,高绝的武功才是一切的保障。或许白芳华的姿容并不出众,或许白芳华的媚术也并不到家,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单玉茹,在无奈之下单玉茹只能选择武功最高的白芳华做少教主。
而不是姿容媚术都几乎不差单玉茹这个教主的林黛玉!
凌空知道白芳华在自己面前展示她的力量她的武功定然有她的用意,一个作为天命教少教主的女子,不可能专程跑过来为陈令方保驾护航。
“白姑娘,不知道你约我出来有何用意?”凌空和白芳华都坐在豪华的马车之中,白芳华就坐在凌空的对面,马车空间并不大,四周漆黑如墨,两人之间呼吸可闻。
一阵香风骤起,白芳华离座坐到了凌空的身旁,她把臻首靠在凌空的肩膀上,悠悠道:“凌公子,没事我就不能约你出来么?”话语之中满含幽怨,连凌空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凌空顺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她脸上香了一口,笑道:“莫非是白小姐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找在下共度良宵不成?若真是如此,那在下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哈哈哈哈。”
白芳华没想到凌空如此洒脱,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耍弄这些小把戏都只会被他看轻,肃声道:“凌公子,芳华此次前来没有想到能够遇到公子,实在是意外之喜了。”
凌空感受着白芳华的温软,笑道:“白姑娘如此投怀送抱对本公子来说才是惊喜才对。”
白芳华没有说出她出手对付楞严的目的,凌空也不回去问,反正搂着一个美人儿他也不会吃亏。最终还是白芳华忍不住道:“凌公子,你就对芳华为什么会出手对付楞严不奇怪么?”
凌空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楞严的锦衣卫直接对朱元璋负责,你们要左右朝堂让允文即位,楞严和锦衣卫就是你们最大的敌人。”
白芳华苦笑道:“凌公子,你就不要敷衍芳华了,芳华承认我们天命教对于锦衣卫有所忌惮,但要对楞严下手我们多的是机会,何必在这么多人尤其是凌公子你面前动手?想必凌公子也猜到了芳华的目的,不过凌公子你只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罢了。”
凌空暗叫白芳华厉害,他一直和白芳华左右而言,始终不和她提到重点,白芳华这般直白,却是让他不能再胡说八道了。
白芳华此来的目的他确实猜到了一些,不管任何势力,内部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对付外敌的时候可能精诚合作,但没有外敌的时候内斗是不可避免的。
凌空在荣国府没有见到白芳华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尤其是圣女林黛玉的存在,这分明是对少教主白芳华的一种制衡。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了单玉茹的厉害,白芳华忙着和林黛玉争权,暂时就威胁不到单玉茹的地位声望。
从感情上来讲,凌空肯定是偏向于林黛玉的,他和林黛玉之间有点红颜知己的味道,而白芳华,只不过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凌空可是帮亲不帮理的。
但是,凌空并不想让林黛玉陷身于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