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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erus-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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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将爱自己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无时不刻想着如何利用他们,却看不透自己的敌人。自以为聪明的人,实则蠢笨至极!”
玄沃恨地直咬牙,明明,明明皇宫里不会存在的信任那个人拥有了;明明,明明是不可能得到的爱恋却让人嫉妒;明明,明明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为什么却让人爱的那样深沉!智慧、美貌、疼爱、信任、权力、荣耀,为什么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眷恋他!
玄沐羽仿佛看穿了玄沃的心思,轻笑道:“知道为什么你只能在这儿咬牙嫉恨,而澈儿却可以拥有世间一切的光辉吗?”
“为什么?!”玄沃立刻中了套。
玄沐羽的目光穿过玄沃落在城外的那抹身影上,温柔的令人沉醉:“澈在对手心中永远是那个精明深沉的智者,然而,在他所爱的人面前却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他的眼睛总是像孩子一样清澈,却凝着忧伤,他爱用坚强掩饰脆弱,收藏所有的伤害而将柔情留给别人。他是个让人心疼到骨子里的孩子,他的美好无关容貌,如果他能再任性一点,如果他能再自私一点,如果他能拥有更多的欲望,我也不会这样爱他”
“爱他?爱他!多么可笑的爱!”玄沃放肆大笑,“你们是父子啊!父子!”
玄沐羽收回了目光,微微地笑,像一个得到糖的孩子,道:“父子又如何?我从不曾把他当作过孩子,他也没有把我当作过父亲。澈是很奇特的人,从小他的眼睛就没有变过,似乎一生下来就能读懂所有人的心思。他的灵魂与我是平等的,我们与其说是父子,倒不如说是朋友。你又明白什么?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你,却也是一点点看着你长大,我看着你的眼睛从无知到混浊,从浑浑噩噩到乞求疼爱再到渴望权力,你已经被欲望填满,容不下半点空白。你一定恨我为什么从小就不疼你?因为你是枫儿的孩子,你的出生带来了她的死亡。我知道这不应该怪你,我试图去爱你,可你一点也不像枫儿,没有她的坚强也没有她的睿智,更不用说她的纯真。你一点也不像她,我每次一想到是你这么一个污浊的人带来的了枫的死亡,我就没有办法爱你”
玄沃不屑道:“你又何尝爱过四弟以外的孩子?!”
“对,我没有爱过。”玄沐羽直言不讳,“因为你们没有一个能像澈那样,拥有一颗纯净的心。”
玄沃恨恨道:“你又怎么知道他有?你难道没看到他的手段吗?绝情冷酷!血流成河他却连眼皮都不眨!这只是四年前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现在呢,难道他现在还会善良吗?!”
“是啊,绝情冷酷,但他又有哪一次是为了自己而绝情?”玄沐羽说,“他从小就知道我是皇帝,但他仍然会肆意挑衅,不矫情不讨好,一点也不因为我是他的父皇、是这个国家的皇帝而改变自己。换作是你,你敢吗?”
玄沃暗自问自己:你敢吗?答案很显然:不敢。
“呵,你不敢,这个皇宫里除了他和你的母后,没有人敢。”玄沐羽轻轻地笑,“单这点,就没有人比得过他!”
清凉殿里陷入一阵沉默。
半晌,玄涣才上来碰碰玄沃,低声道:“二哥,我们要不要快些动手?”
玄沃一愣,这才回神。他与玄沐羽说这么多做什么!
玄沃冷冷一哼,掏出一把匕首顶在玄沐羽腰际,沉声道:“父皇,他究竟是不是您心目中的水晶,等会儿就知道了。父皇,走吧!”
玄沐羽顿了顿,顺从了玄沃的威逼。
玄沃胁迫着皇帝走出清凉殿,天色已经黑了,路上碰到巡逻的禁军,都因为皇帝的性命掌握在玄沃手上而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因为太子曾特意强调过:
“若是父皇有半点闪失,孤就要你们全部殉葬!”
每位飞骑都还记得,太子说出这句话时的冷酷,没有人想挑战太子愤怒的极限,那可能是件比死亡还要恐怖的经历。
越来越多的禁军将皇帝父子三人围住,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玄沃拿着匕首的手也开始有些颤抖,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劫持着皇帝退入了太极正殿。这是他与安王约定的汇合地点,只是看起来安王在城外进攻的很不顺利。
“父皇,我们且看看你的澈要如何吧!”
玄沃冷笑着,让一名禁军去城外通知交战双方:皇帝在他的手上,让太子立刻退兵、打开城门!
那名禁军正要离去,人群里好像有一双大手将人拨向两边,开出了一条大道。
“不必了,我来了。”
清朗的声音散布在太极殿的每一个角落,让禁军安心,让皇帝紧心,更也让玄沃惊心。
身披黑色斗篷的青年从人群中缓缓走出,点点鲜红的血渍点缀在象牙色的肌肤上妖异非常。
青年行地很慢,每一步都夹带着凛冽的气势将人推到一边。
玄沃看着他慢慢走来,竟忍不住后退半步。
青年在玄沃身前不过十米的地方站定,看着玄沃和玄沐羽没有表情,目光平淡的似乎只是在看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物什。
“皇兄,好久不见。”
青年淡淡地说,注视着玄沃。玄沃强迫自己与他对视,却在一秒钟后不得不狼狈地移开目光。青年那双没有感情的黑瞳似乎能将人吞没,玄沃受不了这种被侵蚀的压迫感。
玄沃强自笑笑,嗓子因为干涩而沙哑,低声道:“四弟,好久不见。”
“嗯,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玄澈平淡地说,“想怎么样呢?”
玄沃嘶哑着嗓子轻笑道:“不想怎么样,也想做做你那个位子而已!”
“哦?”玄澈微微挑起眉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我还以为二哥更喜欢父皇那个位子。”
“真正想坐的是四弟吧?!”
玄澈不置可否地勾动嘴角,似乎是在笑,带着些许的嘲讽。
玄沃觉得时间产生了片刻的停顿,心脏似乎被巨大的榔头狠狠一捶,一时间呼吸困难,禁不住后退一步才稳住身形。
玄澈道:“二哥身体不适吗?还是站稳些好。”
玄沃冷冷一哼,匕首架在了玄沐羽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立刻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玄澈看了一眼那道血痕,周围的火光淡去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和仇恨。玄澈依然是那个淡然的青年,道:“你给父皇吃了什么?”
“没什么,化功散而已。十个时辰后药效自然会散去,只是”玄沃印恻恻地笑,“不知道父皇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呢!”
玄澈抬起手,周围的禁军纷纷拉弓搭箭,玄澈展开他到来后的第一抹笑容,明艳不可方物:“这里有两百多名弓箭手,一人一支箭就可以将你射成刺猬,二哥要试试吗?”
“你敢吗?!”玄沃推出玄沐羽,自己躲在后面,狞笑着对玄沐羽说道,“看吧,这就是你疼爱的太子!”
玄沐羽与玄澈的目光在瞬间交会,隔着禁军,隔着太极殿的大门,隔着玄沃和他锋利的匕首。
玄沐羽突然感觉到,不论这时候玄澈做什么,那不会是为了伤害自己。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这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告诉他:玄澈不会伤害他,就像他不会伤害玄澈一样。
玄澈的目光仅仅是在玄沐羽身上滑过去,甚至没有停顿,他平静地说:“我爱父皇,但是如果要为了一个人而让千万人陷入水火,倒不若现在就让我背上大逆不道的罪行。痛苦,我受;责难,我担;地狱——我去!”
玄澈的声音低低的,缓缓流过每一个人的心,带走了什么,沉淀了什么。微妙的变化,没有人能说清楚,却知道,手中的箭不会再颤抖,看向殿中三人的目光也不会再飘忽。
同样感觉到周围人的变化,玄沃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惨败中透着青灰,他看向玄沐羽,却发现后者竟然也是神色自若。
玄沃有些疯狂地叫喊:“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你,他要杀你啊!你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
玄沐羽看他一眼,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澈要做的事,朕从来不曾反对。”
玄沐羽无声地比出口型,不论别人怎么看,但他知道那个人懂了,这就够了。
玄沃惊恐地看着玄澈再次抬高了他的手臂,随之动作的是禁军的弓箭相继瞄准了自己,虽然明知道这些箭矢一旦射出,皇帝也必然受伤,但他们的动作却没有半分迟疑!
完了!玄沃突然感到绝望。他没想到玄澈真的可以冷情到这个程度。他一直以为玄澈多少会顾及一点玄沐羽,却没想到
就在玄澈的手即将挥下之际,异变突生!
一支乌黑的箭突然从后面穿出了玄沃的胸膛,血液喷溅而出,顺着箭头缓缓滴落。玄沃呆呆地看着透胸而出的箭,似乎还不能反应出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箭头上泛着幽蓝的光,昭示了见血封喉的剧毒。片刻之后,玄沃保持着惊愕的表情倒在了地上。
事情应该就此结束,却不想一直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几乎要被人忽略的玄涣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直挺挺地捅向玄沐羽!
玄沐羽内力尽失,手脚无力,连反应都慢了半拍,竟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朝自己袭来却无法动弹。
玄澈大惊之下展开身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右手一把将玄沐羽拉至自己身后,左手扣向玄涣握着匕首的手腕——
棉帛的撕裂,金属割开肌肉的摩挲——细微的动静以不可能的音量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玄澈静静地看着玄涣惊慌失措的脸,斗篷挡住了众人的目光,看不清究竟是玄澈制住了玄涣,还是玄涣刺中了玄澈。
在这静立的霎那间,又是一支乌黑的箭羽奔雷而至,狠狠地射穿玄涣的咽喉,巨大的冲力将玄涣带离原地直钉入地面!玄涣仅仅是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弹——死了。
“殿下!”
林默言手持巨弓从房梁上跳下来,急切地试图察看玄澈的伤势。
玄澈的面色在火把的映照下绯红一片,他微微一笑,对林默言摆摆手,转而看向玄沐羽,轻声道:“父皇您没事吧?”
“不我没事”玄沐羽盯着玄澈的左手,愣愣地说不出话。
“嗯,那就好”
玄澈渐渐垂下眼帘,动作轻缓地似乎是在播放慢动作。
玄沐羽怔怔地看着玄澈一手捂着腰部,在林默言看不见的斗篷下,鲜红的液体从指尖泊泊涌出,染红了白玉的手,溅落在地上,似乎还能腾出热气。
玄澈软软地倒下,死亡在靠近,他却依然优雅高贵,似乎是即将凋谢的一片花瓣,若有似无地连结着花蕊,最终将在一阵风中悠悠地飘落
玄沐羽的灵魂在玄澈倒下的瞬间抽离了身体,他只来得及下意识地伸手接住这具轻盈的肉体,恍然间,听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喊着:
“澈!澈——”
58、我们
在皇帝的主持下,大势已去的叛军很快就被镇压,安王被打入大牢,只等秋后问斩。平怡二王在叛乱中被御前侍卫林默言射杀,禁军在平王的地牢里发现了安王的幕僚司苍。谁也想不到,一向只知玩乐的平王竟然在最后关头萌生争夺大宝的念头,为了防止安王的人从中作梗,平王选择了囚禁司苍。或许从三王合作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叛乱的失败。
另一方面,成国始终没有动静,雄单有心无力,大淼在这场叛中后除了损失了将近一万的士兵,并没有伤到元气。
关于叛乱的一切善后都很顺利,可是整个皇宫却被阴云笼罩了。
太子的伤势并不仅仅在腰腹上那个几乎可以伸进一个手掌的巨大伤口,还在于左肩上直挺挺地插着一根木棍。这根木棍本是一支长箭的一部分,在射入身体之后,被太子砍去了头尾,原因只在于太子不希望露在身体以外的凶器引起军心不稳和——玄沐羽的担心。
逼宫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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