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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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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旦双方面对面的接触后,就无法再装做对方不存在。近在眼前的现实,让瞎药只剩下了二选一的权力。他很清楚,别看来自宋国和夏国的两名大臣正仿佛多年老友一般,笑眯眯地说着漫无边际的废话,但等他们脱身出去,肯定转眼就会反手就砍上对方一刀。
不过不管智缘、瞎药,还有在场的近百人此时心中有着什么样的想法,是惊涛骇浪,还是水波不兴,都没有打扰到韩冈和野利征两人之间俗套的寒暄。
野利征当是读过一点诗书,跟韩冈说起话来,也是咬文嚼字:“韩兄少年英雄,名震关西。今日一见,却比传言更胜十分。”
韩冈摇头自谦,“虚名而已,其实难符,却让野利兄见笑了。”
“韩兄声名赫赫,怎能说成是虚名,就算在下在国中,也是时常听说过韩兄的才能手段。”
“野利兄谬赞了,韩冈愧不敢当。”韩冈谦虚不已,但脸上绽起的笑容,却好似已经把这些奉承话照单全收。他对野利征叹了口气,道:“在下与野利兄一见如故,只可惜仅有今日一面之缘,当真是遗憾啊……”
韩冈的话听在耳中,满是示好之意。野利征心底暗嘲其名过其实,口中却轻松的笑道:“若是两家言和,罢兵收手,当能与韩兄把酒言欢。”
韩冈仰天摇头,长声而叹,“一别之后,难有再会之日,把酒言欢,惜为井中水月。野心不收,战事难止。也只有等到明年今日,野利兄的坟头上,韩冈再以美酒相赠了。”
叹息声中,韩冈右手一动,呛啷一声响,腰间长刀已然出鞘。野利征还没有从韩冈的话中反应过来,只见韩冈振臂急挥,一道弧光便闪过他的颈项间。
先是一条细细的红痕,渗出了一滴血珠,下一个瞬间,红痕扩大为裂缝,鲜红的血液从创口处喷薄而出。
一刀将野利征的脖子砍去了一半,韩冈轻捷的连退数步,就这么乘势回到了自己的护卫中间,把喷泉般狂涌而出的血水全都避让开去,不让青色外袍沾上半点血迹。
从拔刀,到横斩,再到退回,韩冈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碍。可见他这并不是头脑发热的行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考虑了每一个动作的细节,才能做得如此顺畅无比。
回到人群之中,韩冈对目瞪口呆的智缘又叹了口气:“我就是个急脾气,果然还是学不来班定远的本事,怎么都等不到夜里……”
智缘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韩冈翻脸胜过翻书,前面还称兄道弟,现在就只能听到野利征簌簌的血液喷射声。
场中静如寒夜。周边一圈近百人都愣在了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野利征就这么站着死去,震惊于韩冈下手之狠绝。
惊愕欲绝的表情被凝固在脸上,野利征身子僵直,任由浑身的血液一波波的从创口处喷出。在被韩冈切断了大动脉,失去血液供给的一瞬间,他就已经丧失了意识,只是不知为何还没有倒下去,但随着喷涌出来的血液越来越少,他的生命气息已经渐渐消逝。
“瞎药!你还等什么?!”韩冈一声暴喝,击碎了死域般的寂静。
瞎药闻声浑身一颤,视线从野利征脖子上的创口挪到韩冈脸上。瞪着他的双眼中,满是森森寒意,如风刀霜剑深藏其间。虽然瞎药一向桀骜不驯,可他眼下被韩冈这么一瞪,却腾不起半点反抗之心。韩冈的一刀,已经斩断了他的一条前路,他只能沿着剩下的一条路继续走下去,没有别的选择。
回过神来的瞎药,抬手指着野利征的护卫,用足了气力狂吼道:“杀了这群党项狗!
片刻之后,十余具尸首堆在院外,韩冈被请进了主厅中,高高居于上首,而瞎药跪伏在了地上,向他请罪。
等着瞎药一番磕头认错,韩冈终于摇头,“巡检何罪之有?党项人贼心不死,意欲遣细作说服巡检作反。巡检忠心耿耿,不为所动,将其尽斩。这些都是巡检的功劳,”
瞎药愣了,抬头上望。却见韩冈正俯视着他,一双眸子幽深难测:“难道我说错了吗?”
瞎药干咽了口唾沫,韩冈幽暗的眼神,摄人心魄,让他心惊胆战。现在被这双眸子盯上,青唐部的这位大酋不敢有任何违抗。而且韩冈这的话分明是为他着想,瞎药也不会蠢到拒绝:“机宜说得是,事情正是如此。”
韩冈展颜笑了,“既然巡检对朝廷忠心耿耿,眼下渭源堡被困,巡检当是该有所表示才是。”
瞎药以额贴地:“只等机宜吩咐。”
一个时辰后,近千蕃骑冲出了瞎药所控制的几条谷地,蹄声隆隆作响,直奔西方而去。




第23章 铁骑连声压金鼓(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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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舜臣坐在城头上,紧抿着嘴望着城外的一片火光。

一名亲兵正帮他裹着大腿上的箭伤。虽然中箭的位置是因为没有,但隔着套在外袍内的两层重绢,他所中的一箭只不过入肉一寸而已。而且有重绢隔着,箭头上的锈渍污物也没多少沾到伤口。

取出箭头,用盐水洗过,涂上止血的伤药,甚至不用缝上伤口,直接就包扎了事。王舜臣的亲兵都是在疗养院经过培训的,甚至有一个是从护工直接被调职,皆有一定的急救术水平,处理王舜臣腿上的箭疮,完全是游刃有余。而现在他们奉了王舜臣的命令,大部分都在战地医院中帮忙处理伤病,为王舜臣去争取士兵们的好感。

不仅是王舜臣的亲兵,韩冈的、王韶的、高遵裕还有赵隆、王厚他们的亲兵,每一个都是在疗养院中学习过战场急救。秦州那边王舜臣并不清楚,至少在古渭,让亲兵学点医术都成了一股风潮。经常上战场,身边有几个懂点医术的亲信,上阵时也可以安心一点。而且还有就是跟王舜臣一样的想法,在军中,医生总是最受人尊敬,亲兵在士卒们中间结下善缘,对将领来说也是件好事。

就像现在的王舜臣,他虽然夜袭失败了,自己还中了一箭,但士兵们依然保持着对他的敬意。一方面是他王舜臣有着秦凤路中能跟箭神刘昌祚一教高下的箭术,另一方面,也就是他的亲兵为他建立起来的人望。

‘但终究还是吃了亏!’王舜臣不忿气的捶着城墙。

方才出城劫营时,王舜臣完全没想到以吐蕃人的头脑,竟然能提前猜到并设下埋伏,害得他不得不狼狈退回城中。不过他还是成功的把绝大多数跟着他出城作战的士卒都带了回来。

在最后的一段道路上,王舜臣展露着如鬼神一般的武勇,领着四十多名强弓手拦道而立,借着微弱的星光,对着紧追上来的吐蕃人一阵迎头激射。在夜中依然精准如神的射术,用箭矢换来了一声声惨叫,吓退了追兵,让王舜臣施施然的回到城中。

王舜臣所率领的这四十名强弓,是从手下千名将士中精挑细选出来,射术皆为一流。靠着他们最后时刻的精彩表现,还有他守护着伤员们的亲兵,使得城中的士气犹存。另外,他在夜袭前,还从党项人那里骗来了一批箭矢,让自己的手上,多了一份守下去的本钱。

王舜臣很感激曾经在他面前聊起过历代知名战例的韩冈和王厚,今夜的计划就是模仿张巡守睢阳的战例而来。乘着月色晦暗,把一束束草人垂下城墙,骗来了一批箭矢,直到最后因为太过贪心的缘故,没有将之及时回收,让敌军发现了破绽,临时造出了一批火箭,烧掉了十几束草人。

尽管有所损失,但最后弄到手的箭矢,也有近万支之多,相当于每名士兵都能分到十支箭。想到这里,王舜臣心中释然了,今夜总算没白费气力,明天也可以用这些箭矢给城外的西贼点颜色看看。

王舜臣对城外的敌军营地重重哼了一声,想要攻破他的城池,也显得看看他手上的长弓答不答应。

…………………

夜色中,韩冈和智缘各自坐在一张小马扎上,两人面前的火堆,驱散了九月山中的肃肃寒意。他们以及瞎药和他的一千兵,现在刚刚向西走了有六十里的。这个距离,如果一开始走的是官道,现在就应该已经出现在渭源堡下。

不过瞎药和韩冈都没有直接救援渭源堡的意思。前面韩冈从王惟新那里已经听说了,王舜臣正被困星罗结城。如果能帮王舜臣解围,再顺势堵住大来谷的贼军退路,来个关门打狗,今次一仗就不会有悬念了。

渭水上游流域的山路众多,就算不走官道还是有其他道路能通往星罗结城。解救星罗结城中的王舜臣,接着封锁住大来谷,是韩冈和瞎药的如意算盘。

瞎药和韩冈都是谨慎的性子,还没出发就已经派了得力人手去探查道路,现在有的继续向前试探,有的则是回来报信,至少在他们已经探查过的地方,不需要担心党项人的伏兵。

现在韩冈正追求着更多的战功,能让他能早日转官。如果他是仰仗王韶鼻息而任官,那他最好也是最稳妥的选择就是去渭源堡。但韩冈自认他与王韶更接近于志同道合的盟友,便不会在乎这些小事。

“不知机宜为什么要把今次的功劳让给瞎药。”智缘拿着根粗树枝挑着火堆,把火拨得更旺上一点。他的声音中多了几许恭敬,韩冈的今天对付野利征的手段,让他叹为观止,但他还是不明白韩冈的用心,“机宜方才一刀,不让昔年班定远,此功若是报上去,天子和王相公必然喜欢。”

“一切以稳定为上,把功劳给他,就是让他继续臣服与朝廷,也更容易调兵……不如此,如何能救得出王舜臣和王安抚?”

这个功劳韩冈并非不想要,如果是在还没有决定归属的蕃部中,遇上西夏使节,韩冈定然会直接了当的一刀斩了,随之而来的功劳他也会乐于接受。

但自从古渭之战后,王韶和高遵裕软磨硬泡而来的俞龙珂瞎药兄弟俩,就已经被视为大宋的臣子。瞎药作为宋臣,其摇摆不定的态度肯定会连累到推荐他的王韶等人。一旦韩冈在瞎药城中斩杀西夏使者的消息传出去后,他和王韶不会被褒奖,而是会被追究之前欺君的罪过。

“所以这个功劳只能让给瞎药来领了。”韩冈也跟着智缘拨了下火堆,让其保持在现在的火势上。接着对智缘道,“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

大约四千左右禹臧家战士,正重重围困着驻扎了大军的营寨。而三里外的渭源堡,也有近两千人在围攻。不过他么点兵力根本不够用,吐蕃人不擅长攻城,一队骑兵冲上去,射过几箭,再退下来,这就算是完成了一次进攻。没有足够的人数,眼下能做到的进攻就只剩下这一种。

看到他帐下士兵的种种丑态,禹臧花麻放弃了破城的幻想。开始盘算着该如何才能顺利的退兵。

名将的基本条件是知进退。何时该进、何时该退,进退时机能了然于胸,不为眼前之利所迷惑。做到这一点,就可以去争取名将这个称号了。

禹臧花麻自认还算不上是名将,但他在战场上对进退时机的把握还是很有一套。试探性的攻了一天,一举攻破营寨和城堡这等美事,他不会去幻想,但连城防上的破绽都没找出一处——更确切点说,上面的破绽不是他手下的几千兵能利用得上的——这让禹臧花麻彻底放弃了在渭源堡这块肥肉上咬下一块的念头。

虽然并不太清楚分据在营寨和渭源堡中的兵力究竟有多少,可能很多,也可能很少,但禹臧花麻无意去用人命去赌一把。梁乙埋命他出兵河湟,他已经做到了,不必在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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