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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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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刘表身亡,荆州,也势必会因刘表宠幼嫌长而陷入**之中,在面临着四周虎视眈眈的虎狼时,荆州只怕是自保都难,更别说为难以提供支援。
    “唉!”
    张绣颇有些头疼地长叹一声,犹豫片刻,还是对叔父张济道:“叔父,襄阳情势亦是不可为,如今骠骑将军和豫州牧特使均在宛城,叔父准备何去何从呢?”
    “绣儿,你意下如何?”
    听到叔父张济如此反问,张绣不假思索地答道:“亦小侄之见,当然是长安为宜。”
    “哦?”张济似是对张绣有如此态度,丝毫不感到奇怪,面色不变,问道,“嗯,你且细说。”
    张绣将叔父张济的如此态度,视作鼓励,斟酌片刻,答道:“骠骑将军吕布,武勇盖世,帐下幕僚、部属也皆不凡,自在太原拥立弘农王登基以来,鼎定关中,降伏马腾马超,诛杀韩遂,平定西凉,而后又降伏南匈奴,北逐鲜卑,如今又得袁谭投效,收并幽、冀,声势之威,天下无出其右者,南阳既然要择主投靠,当然是选势大的长安为宜。”
    “嗯,还有呢?”
    “其二,长安乃是大汉**,归顺朝廷,乃是大义所向。”张绣答道,“其三,骠骑将军吕布,与叔父,小侄,诸将,皆颇有渊源,归顺于他,于情理上,也更强过刘备。”
    三点理由,正是基于力、义、情,可实际上,归根结底,关键一点,还是一个利字,张绣这番话,隐含着的一个意思,并未明说出来,可是张济心里却听得很明白,那就是如果这个时候投奔刘备,将来骠骑将军吕布东征刘备时,赢面甚大,到得那时,岂不还是要归于朝廷,既然如此,何不早上一步,也好为自己,为家人,争取到利益,博出个未来。
    沉吟片刻,张济哈哈一笑,对张绣道:“好,贤侄能说出此三点来,足可见平时没少下工夫。嗯,先去歇着,滋事重大,待老夫再想想,倒也不急在一时,仓促间做出决断。”
    “再不决断,可就迟啦!”
    此时此刻,在襄阳城的王府深处,蔡瑁面容俊美,长身玉立,面上却是一片焦急,跺着脚,对乃姐蔡氏直嚷嚷。
    屋中除了蔡氏姐弟两,再没有其他人,就连婢女,侍妇,也都一个不见,而在床榻上,襄阳王刘表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已是气若游丝,就连想要抬一抬手指头,都不可得。
    蔡氏手中拿着的,乃是一方绢帛,其上尚散发着墨香,显是写的时候并不长。
    事实上,自从刘表病倒之后,蔡氏,蔡瑁,以及他们的亲信,就一直在刘表病榻前寸步不离,而刘表想要见谁,谁能见到刘表,都得经过他们同意才行。
    年关时,张济前来襄阳,那时刘表还能半坐起身,如若现在张济再来,能否见到刘表,可都是个难事了。
    蔡氏再看一样绢帛上所书,俏丽的脸上,满是煞容,樱桃小嘴紧抿,银牙紧咬,很是恨铁不成钢地转头瞥了床榻上的夫君刘表一眼,而后终于下定决心,直接将手里的绢帛凑到灯烛火焰上,即使咬牙切齿,声音仍旧**清脆。
    “去,拿笔墨纸砚来,再写一份,查清楚,是哪个那么大胆,敢私自进献笔墨绢帛?”(未完待续。)


324 荆州南北一日分
    嗬嗬~
    床榻上的刘表,突然发出几声干瘪的低叫声,如果身边的人不在意,很容易就会忽略过去。
    虽然他已是弥留之际,却仍旧记得,绢帛上所写的,乃是他的遗言:立长子琦为主!而这几个字,可是他今天难得清醒时,好不容易才寻到个机会写下的,仔细地塞在枕头底下,还没来得及找个妥当人传出去,就被蔡氏发现。
    可是,他的这两声低叫,在场的蔡氏,蔡瑁,就像是压根没有听到一样,根本就不予以理会,他心中一急,“啊”的一声低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点力气,似是要站起身来,可是,头刚刚稍离枕头,他就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躺回床榻上去,双眼睁得大大的,气息就此断绝。
    可这个时候,蔡氏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已被点燃的绢帛,火光映照在她那张俏丽的脸上,映得红红的,闪烁不定,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夫君刘表的异样。
    而蔡瑁则听令转身出门,更是连看都没看床榻上的刘表一眼。
    只剩下可怜的刘表,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榻上,身躯一点一点地变冷,生前,他是荆州牧,襄阳王,整个荆州,都是他的地盘,身周围绕着各色人等,宛如被众星拱卫着的明月,如今身死,却仍旧一个人孤零零的,就连身边最为亲近最为宠专的枕边人,亦对他视而不见,毫不在意。
    落寞,落幕,这就是刘表最后的结局。
    可在他身后,他却留下来一个烂摊子,江东小霸王孙策的江东水军,已自庐江郡逆大江而上,攻入云梦泽,江夏郡治西陵,也已被孙策拿下,如今正水陆并进,步卒由西陵攻向安陆,水军由沙羡攻向南郡的州陵,而江夏太守黄祖,已不断遣人前来襄阳求援,显是难以抵挡孙策江东军的攻势。
    如果只是有交战中的江东小霸王孙策这么个麻烦,以刘表经营荆州这么多年下来的积累,哪怕一时不敌,也没有什么大碍,其实他留下的最大麻烦,就是一直以来,他自承身健体壮,未曾及早定下继承人选,且在平素宠爱幼子刘琮甚多,以至于给人的印象就是,他是有意立幼子刘琮,故而才对继承人选迟迟不决。
    如今刘表一旦撒手人寰,襄阳立时就成为一个大乱摊子,一应部属也因此而分裂,一部分,正是以蔡瑁、张允、蒯越为首的荆州本土豪强,簇拥在幼子刘琮身边;另一部分,则是以老将黄忠和江夏太守黄祖两人为首,坚持应立长不立幼,奉长子刘琦为主。
    此时,江夏太守为了应对江东孙策的攻势,疲于应付,根本无暇顾及襄阳的事,而驻守长沙、节制荆南四郡的老将黄忠,此时就正在襄阳,在年关时前来拜见过主公刘表后,就以种种借口,一直不返回长沙,滞留襄阳。
    好在他随身只带来亲卫三百,在戒备森严的襄阳城内,翻不起什么大浪,所以蔡瑁等人才碍于他的身份,对他滞留襄阳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蔡瑁的这个态度,在接过部属递上来的审讯口供时,瞬间来了个彻底转变。
    “黄忠?”他只是草草地扫了一眼口供,即面色一变,追问道,“是黄忠在背后搅事?”
    能到蔡瑁面前亲自献功的,那当然是蔡瑁的亲信,也是姓蔡,名京,点头哈腰地答道:“是,贱仆一上刑,就什么都供认了,正是黄忠指使他传递信函给主公,力陈,力陈……”
    蔡京迟疑着,偷偷抬抬眼皮子,偷窥蔡瑁的反应,见他仍在看口供,貌似没有什么不妥,便壮着胆子继续道:“黄忠在信函中,力陈主公立长不立幼,主公受其蛊惑,才写下这么件绢帛。”
    他们所谈的绢帛,就正是蔡瑁亲眼见到乃姐凑到灯烛火焰上的那方绢帛,正是主公刘表所书,上面写着的,正是“立长子琦为主”六个大字。
    “嗯!”蔡瑁貌似黄忠此举毫不在意,其实心底里的怒火,正在熊熊升腾而起,“贱仆如何了?”
    蔡京微微一愣,旋即老老实实答道:“死了,一开始死活不开口,故而,故而用刑……”
    “死就死了,有什么打紧!”
    蔡瑁火气升腾,一点点火苗冒出来,就是双眼一瞪,吓的蔡京一个哆嗦,连连后退两三步。
    “去,继续查,还有哪些人参与,一个不留,尽数杀了!”
    “是!”
    蔡京躬身应诺,心里闪过的念头,却是如何借着这个时机,在这座襄阳王府中,好好地大捞一笔,这个念头冒起,他却丝毫不敢为眼前的族兄蔡瑁所知。
    襄阳王刘表身亡的消息尚未外泄,王府中却开始了大张旗鼓的清除异己行动,等到长沙太守兼领南方四郡的黄忠获悉,已是亥时将过时分。
    黄忠得到的讯息十分模糊,只知道襄阳王府中,蔡瑁的亲信蔡京正在大肆抓捕奴婢仆妇,至于其他,一概不知。
    可黄忠心里却十分清楚,这必定是因为今曰之事被蔡瑁一伙截获的缘故,想到这里,黄忠不由长叹一口气,既为主公刘表,更为整个荆州。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之事,那时,主公刘表被朝廷拜为荆州牧,虽位高权重,但实际上,主公刘表身上除了一方印绶之外,别无他物,身边除了他和蒯越两人之外,也没有其他部属。
    当时,他们却雄心万丈,斗意盎然,自武关南下,连番施展软硬兼施手段,四处征战,这才收服荆州本土豪强,降伏郡县之心,确立主公荆州牧的地位,成为雄霸一方的诸侯霸主。
    主公刘表自立为襄阳王,黄忠虽有些不太赞成,却也不大反对,可自此之后,主公迎娶襄阳豪强蔡家之女,自此之后,姓情就大变,坐拥荆州宝地,任凭黄忠、蒯越、黄祖等人如何规劝,该当吸纳天下英才,趁着周边州郡动乱之际,出兵开疆扩土,他就是万事以稳为上,不思进取,其人更是足不出户,沉溺于蔡氏带给他的酒色财气之中。
    这些前因后果,如水泡一般,在黄忠脑海中载浮载沉,黄忠已是沉浸在这些过往的记忆之中,整个人如同石雕的一样,一动也不动。
    良久之后,黄忠才再次谓然长叹一声,自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转身出门,过不多时,来到一处读力小院,对守卫问道:“少主呢,可有睡下?”
    守卫尚未回话,院里就传来一声问话:“可是汉升叔?”
    黄忠忙答应一声,迈步入内,正见到少主刘琦一丝不苟地临摹字帖,无需凑近去看,黄忠就知道,少主刘琦临摹的,乃是当世大儒蔡邕的字帖,世人谓之为“飞白”书。
    此字帖乃蔡邕亲笔所书,自非他人临摹所能比拟,正是主公刘表在洛阳时,好不容易才央求蔡邕书就的,后来见长子刘琦甚喜,也就赐予给他。
    黄忠武艺不凡,尤其一手无双箭术,乃是冠绝江南,但他却一直以文才得到主公刘表这样的正统士儒所赞而自豪,可此刻,他见到少主刘琦如此夜深,仍在临摹蔡邕字体,心底里暗自哀叹一声,凑上前去,低声道:“少主,该出发了。”
    刘琦身子一僵,手一抖,一滴浓墨掉落在上好蔡侯纸上,滴出一朵黑色的小花来。
    他默然盯着看上半响,慢条斯理地卷起已然费了的蔡侯纸,仔细地折叠好,放进旁边的废纸篓里,轻轻地深吸一口气,问道:“父王,已……薨了?”
    黄忠摇摇头,心中亦是一疼,低声答道:“无消息传出,只是,蔡瑁已开始清洗王府奴婢杂役,想要再瞒过蔡氏,见到主公,已是不能。”
    “嗯,”刘琦低低答应一声,双眼中泪水滚滚而下,“父王,父王,只怕,已薨……”
    黄忠亦是虎目含泪,他不是没想到这种可能,不然,他何以会在获悉蔡京开始清洗襄阳王府时,就禀报刘琦该当离开。
    两人默然垂泪,还是黄忠最先回过神来,伸手抹去热泪,对刘琦道:“少主,如今襄阳事已不可为,忠请少主下令,随忠连夜赶返长沙。”
    刘琦点点头,低声答道:“嗯,走吧,襄阳虽好,父王已薨,此地也就再无可留恋之处,琦离开襄阳,能免兄弟相争,骨肉相残,亦是一桩幸事。”
    黄忠在心中再次轻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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