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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禁条-第28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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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帝大人?”
“梅里亚。”罗本发现梅里亚在轻轻发抖,拉过她的手轻轻握住,说道,“我和我的家人已经去神界有一段时间了。是黑帝的密令,我们作为密探过去,可惜……由于黑帝的不怀好意,我的家人失陷在神界无法回来。你认识他们的,莎莎,梅斯,芬妮……我可爱的女儿和所有人。”
罗本吐了口气,抓着梅里亚的手不由收紧,“梅里亚,黑帝从未想过真的给与我们什么好处,甚至连等价交换都不存在,他想的只有利用,在他眼中我始终是个卑贱的人类,是个傀儡,可用的时候尽量使用,不用的时候……必然会被抛弃,和魔女一样。”
梅里亚狠狠抖了一下。
“他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家人的安全,他要的是魔族,是他统治的利益,为此牺牲一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根本不在话下,很可惜……我们就是那些小角色,梅里亚,黑帝让我去神界是有目的的,现在这个目的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黑帝的目的并不在人类大陆,当初他让我带领魔女去人类大陆战斗,为的或许只是给我的一种考验和历练,一直以来,黑帝都给我安排了各种麻烦的事情,最后……我去了神界。”
“这……这不可能!”梅里亚颤声说道,“我们……我们是被黑帝大人派去人类大陆的,我们,我们必然是有着重要作用的!”
罗本轻叹一声,抬手轻轻抚了抚梅里亚的脸颊,安慰的说道:“梅里亚,别傻了……那或许只是毫无概念,随手就做的决定,如果他看重人类大陆的战况,那么这次克里克降临,他就不会千里迢迢叫我去找鲁达回来,要知道鲁达可能根本不会回来,而且那极度浪费时间,我反倒觉得,那是黑帝对我的又一个考验,他距离他的真正目的又近了一步。”
“可……可是……这不可能,如果大战不在人类大陆,那么……那么……”梅里亚全身抖着,眼神有些空洞。
“是的,梅里亚……这次大战,神族打算直接入侵魔界,而且黑帝知道这件事。”
梅里亚全身一震,颤抖的身体顿时僵住,双眼极度放大,惊恐的盯着罗本,好像听到了这世界上最让她震惊,最让她害怕的事。
“神族……入侵魔界?在……这?”梅里亚吐字艰难的问道。
“是的,神族已经在秘密备战了,我十分确定这点。”
梅里亚嘴唇哆嗦着,“那……那我们在人类大陆,死去的那些姐妹,她们……她们到底算什么?”
罗本默然,吐气说道:“抱歉,我没能保护好她们……”
“这……这不可能!”梅里亚猛的挣开罗本的手,一把掐住了罗本的脖子,面容扭曲的喝道,“这绝对不可能!你想凭借三言两语,外加一个投机取巧的魔法就想让我相信你?你这个叛徒!肮脏的人类!你妄想我相信你,背叛我的种族!”
梅里亚猛的站起,双手卡着罗本的脖子将罗本提起来,眼中杀气弥散,“我现在就杀了你,你这个蛊惑我族人的罪魁祸首!然后向黑帝大人去请功!哈……哈哈哈!黑帝大人一定会奖赏我的,我们魔女会为此受到嘉奖,我们会强盛起来,我们不会一直这样被人欺压!”
“你听见了吗!?”梅里亚狠狠的摇晃着罗本,大声吼道,“你怎么不说话!?刚才的那股劲头去哪了?你再说啊!再用那些不找边际的话来骗我!你怎么不说!?”
罗本看着几乎发疯的梅里亚。轻轻伸出手来,在梅里亚愕然的目光中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一颗晶莹的泪珠被罗本从她脸上拭去。
“梅里亚啊……你该明白,我说的事真的。”
梅里亚呆呆的看着罗本手上的泪珠,身体一软,颓然的坐了下来,神色一片恍惚,双手松开,罗本稳稳的落地。
罗本叹了口气,“你掌控着魔界很大的情报网。你该知道魔界战备的具体情况,人员调动,黑帝知道人类大陆不会成为战场,他的许多决定都会显得少有奇怪,你只要仔细想一想。一定会找到破绽……”
拍拍梅里亚的肩膀,罗本将一块手绢放到了她的手里。罗本知道这个女人身上从来不带这种玩意的。
坐回自己的板凳上。罗本静静的等待,等待……
日头渐渐落下,大厅里完全陷入了漆黑,朦胧的星光透进来,梅里亚背对窗口坐在那张大椅子上,只能看到一个石像般的轮廓。一动不动。
“怪不得……”不知过了过久,梅里亚终于开口,“怪不得……神族降临了战神,已经完全撕毁了一贯的条约。但黑帝却坐了奇怪的决定,派了被驱逐的鲁达去人类大陆,而且也没有解除人类大陆和魔界之间的魔法屏障,并且以此为理由……不向人类大陆继续增援。”
罗本在黑暗里听到了几声咬牙的锉响,“但我提出增派魔女却得到了同意,因为……我们是廉价的消耗品。”
黑暗中,两点寒星亮了起来,梅里亚的眸子好像苍狼一样带着嗜血的光,“罗本,你还知道什么,告诉我……”
“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马上……”
“神族的进攻迫在眉睫,或许是下个月,或许是明天,或许就是下一刻。”
黑暗中,梅里亚闭上了眼睛,似乎用手里的东西在脸上擦了擦,之后一块手帕递到了罗本的手上,“谢谢。”
重新睁开眼,梅里亚的眼神显得冷静了很多,但似乎多了些什么刻骨的东西在里面。
“那么……你回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呢?我能给你什么帮助吗?”
罗本如释重负,“梅里亚,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加入我们。”
“你们?”梅里亚沉吟一阵,“你们……是直谁,你告诉我你身边有人类,精灵,矮人,侏儒,巨龙,魔族……甚至神族,你们……代表什么?”
“代表我们自己。”罗本轻轻答道,“我们只代表我们自己,非要说的话,我们代表同样渴求自由的人类。”
“可人类无法和神魔两族抗衡,只有死路一条。”梅里亚摇头,轻声说道。
“是的,所以我们四处寻找同伴,寻找和我们一样的人,我们很弱小,但……不想被奴役,想让自己的后辈能自由,安宁的生活。”
梅里亚接连眨了几下眼睛,想了想说道:“可……力量是绝对的,没有力量,反抗毫无意义,空有理想……只能走向毁灭。”
“但总比连理想都没有要强得多,每一次反抗都意味着被毁灭的可能,而且……我们也已经并非一无所有,梅里亚……我想魔女的境地,已经不会再糟糕了。”
梅里亚慢慢低下了头,“罗本,你想要什么?你能得到什么?你有想过怎么去做吗?只要神魔两族存在,人类就不可能是主人,你渴求的……根本无法实现,只会白白浪费生命。”
“机会已经就在手中了,梅里亚!”
“机会?”
“就是这次大战!而且……只要我们能得到一些基础,只要一点点,再过一千年,两千年,魔女就会迅速崛起,我们将不会面对现在的情况。”
“崛起?”梅里亚眼神一缩,“你是说……”
“我得到了魔女的传承,梅里亚,只要一点点基础,一点点!我们可以重新建立一个家园,但……我们不能像现在这样支离破碎。被压迫,被奴役,我们需要得到一些我们必须有的,不惜代价!”
“魔女的传承?你是说……你是说……”
“远古时代的魔女神官,她给我留下了许多财富,刚才那个魔法,就是其中之一。”
梅里亚的声音微微发抖起来,“罗本……你是说真的!?”
“纳兰可以作证,她已经得到了其中的一部分。”
梅里亚不由呼吸沉重起来,“我们……祖先的传承?那些……曾经有过辉煌历史的祖先?”
“是的。我想……你们会再次有那么一天的,但我们需要时间,我们需要坚固的基础来做到这些,这或许是一个十分艰苦事,或者根本不会成功。”
梅里亚忽然前倾身体。一把抓住鲁本的肩膀,“罗本!将那传承给我!!我可以暗中秘密的训练那些战士。我们只要有足够强大的战士。我们就什么都可以做到!我以我的灵魂发誓如果我们重新崛起,我们绝对不会向魔族那样对待人类!”
罗本只能摇头,“梅里亚,这根本办不到!”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还是说你得到我们祖先传承的事根本就是假的!?”梅里亚大声质问。
“现在魔女们的精神魔法走的路线都是被误导的,这个差别十分细微,但影响却十分巨大。一个已经精通魔法和战斗技巧的魔女想要改正,那可能需要一生的时间,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些战士们从小受到正确的引导,那需要很多时间。”
“我可以!我们有许多魔法训练营。我可以做到的!”梅里亚激动的说。
罗本再次摇头,“梅里亚,你冷静一些!魔女的训练营都被监视着,而且最高长官都不是魔女,这一点你很清楚,而且魔女的训练周期并不长,训练时间十分紧凑,你无法在这中间做什么多余的事。”
“而且,魔女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没有军队,现在对魔女的律法和环境支配下,魔女战士们无法大量聚集到一起,根本不可能进行大批战士的培养,还有……这么长时间的培养,你真的能保证消息不走漏吗?只要有一点消息走漏,魔女将再次面临灭顶之灾,或许……这次就不会再有魔女遗留下来了。”
梅里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需要的,是正面的对抗,是一定的基础,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战斗体系,我们必须有培养我们战士的环境,为此……我们需要冒险!”
梅里亚轻轻的呼吸,呼吸……
“罗本,说到底……你也是想利用魔女而已,东西在你手上,你拥有绝对的主动权,到了最后……就算我们得到了胜利,但果实却是你的,是人类的,或许……我们会成功,但我们却成了人类的奴仆。”
“所以,这是一次机会,也是一次冒险,梅里亚,我能保证的只有我自己,再几千年后,再几万年后,我们都将化为虚无,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我们无所预料,但我能预料的,如果你不带领魔女踏出一步,千年后……魔女依旧是奴仆,至于是谁的……那有什么区别呢?”
梅里亚静静坐在那,沉默起来,好像一尊雕像。
罗本明白,让梅里亚踏出这一步是十分困难的,这位魔女族长以毕生的心血为魔女一族服务,她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魔女的未来。
“罗本,我感觉我站在了深渊之前……”过了很久之后,梅里亚以沙哑的嗓音说道,“我不敢想象我们失败之后会面临什么,或许我是最后一任魔女族长,或许以后生活在暗无天日残酷环境下的族人们会记得我的名字,永远的唾骂,诅咒……我的灵魂永远也不会得到救赎。”
“或许,你会成为英雄……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对吧?你开始思考你自己的利益时,也就代表你已经有了决定,我们……现在是盟友了,我说的不错吧?”罗本伸出了手。
艰难的,梅里亚也伸出了手,慢慢的和罗本握在一起,“罗本,我现在终于相信魔界流传的一句话。”
“什么?”罗本奇怪。
“恶魔……其实就是露出本来面目的人类。”
罗本一笑,“任何种族都有千万个不同的个体,我想……就算是恶魔也总有几个心地不错,而且讲信用,答应的条件绝不推脱的存在。”
梅里亚缓缓的站起,来到罗本身侧,慢慢的低下头,屈膝跪下,“我的主人,您的仆人在此听候您的命令。”
罗本满意的点点头,“很好,现在把这个接住。”
梅里亚愣了一下,伸出手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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