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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妇看着道长的眼神,并不友善,但还是恪遵礼法,以最高礼节待客。
「左大臣大人,您经常大驾光临,关照公主,真是太感谢了……」
命妇稍作停顿,淡淡一笑。
「不过,您这么常来,难免叫人猜疑是不是有什么意图。公主有我们尽心尽力照顾,您是否考虑稍微避嫌呢?」
「看来我非常不受欢迎呢。」
命妇还是堆满笑容,对苦笑的左大臣说:
「绝对没有这种事。我们只希望,您可以把对我们的关系,分给住在飞舍的皇子和公主。」
直言不讳的命妇,要左大臣多关注交由飞舍的中宫抚养的敦康和媄子。
很想摇头与叹息的左大臣,缩起了肩膀。
对他来说,在中宫身旁的年幼亲王和内亲王,是用来预防万一的王牌。
他对他们不担心,也很照顾。
不过,还有比那更重要的事,就是亲生女儿能不能生下孩子。
「他们两个好吗?」
修子开口了,道长转向内亲王,脸上堆起来笑容。
「非常好,尤其是亲王,还会流利地背诵汉诗给皇上听。我听中宫说,皇上非常欣慰呢。」
「哦……」
修子淡淡一笑,想起正月才见过他,那时他也背了刚学会的汉诗。背得有点不顺,他懊恼地说下次一定可以顺畅地背到最后。
媄子也弹了琴,他说中宫称赞过她。不过,说弹琴,也只是弹出断断续续的旋律而已。但她表演时开心、得意的模样,真的很可爱,很甜美。
「对了,这是给这位侍女。」(结成:这才是目的。)
道长从怀里拿出卷轴。
跪坐的藤花,肩膀抖动了一下。
坐在厢房的命妇皱起了眉头。
「承蒙你对竹三条宫所有人都如此用心,感激不尽,但次数太频繁,侍女们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啊,左大臣大人。」
道长不理会她,把卷轴递给了主屋的藤花。
「不用跟我客气。侍女,这是某公子的信,从他优美的字迹,可以看出他老实、文雅的性格,你看看。」(结成:催婚了,催婚了,昌浩你怎么办啊!)
道长把卷轴放在隔开主屋与厢房的竹帘前面,催藤花拿起来看。
藤花犹豫不决,用视线征询命妇的意见。命妇臭着脸,变叹息边点头。左大臣说的话,她总不能断然拒绝吧?
但藤花紧紧交握放在膝上的双手,又把视线转向了身旁的风音和修子。
「呃,我……」
「没关系,拿起来看看吧。」
「可是……」
隔着竹帘,藤花与道长的视线交汇了。道长的眼神告诉她,不准她抗拒。
藤花不得不伸手去拿卷轴,修子对她说:
「给我看看。」
道长似乎有点为难,挑动了眉毛,但还是默默把卷轴交给了修子。
风音走向前,稍微掀起竹帘,接过卷轴。藤花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看着修子摊开从风音手中接过的卷轴。
卷轴里写着歌,而且是追求爱情的歌。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字里行间蕴含着希望你能接受这份感情的意味。
修子把卷轴交还给风音,歪着头说:
「字写得不错,不过,既然要写歌,应该着重风流的雅趣吧?」
道长故作姿态地苦笑起来。
「好严厉的评价啊。」
「还特地做成卷轴,太夸张了。命妇,你说是不是用花做结尾比较有情调,比较能传递心意呢?」
被点名的命妇歪着头说:
「太阳快下山了,让左大臣在天黑后离开就失礼了。」
「说得没错。」
「道长,风还很冷。在太阳下山前,赶牛车回东三条府吧。」
左大臣叹口气,深深俯首叩拜。
「承蒙关系,感恩不尽。」
修子点点头。道长不满地瞥藤花一眼。藤花正向他叩头道别,所以没看到他的表情。
不过她猜也知道,道长用什么眼神看着她。
道长退下,命妇送他出去。
他们一离开,修子就喘口气说:
「我要休息一下,藤花、风音 你们也退下。」
停在南庭树下的乌鸦看到修子,飞到栏杆上。
「怎么了?内亲王。」
「刚才道长来过……我不讨厌他,可是他会让我神经紧张。」
「哦。」
修子把手伸向嵬,抱起了他的黑色身体。好暖和。她不知道其它的乌鸦臭不臭,总之嵬没有野兽的臭味。有时嵬还会跟她一起烧熏香。让身体沾上跟衣服同样的味道,显得很满足。修子看到它高兴地向风音报告的模样。就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道长正好相反。其实他并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真要说起来,算是对她非常关照。送礼虽不全是好意,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企图。
修子搬进竹三条工没多久,左大臣就来拜见她了。起初一个月不见得有一次,后来次数越来越频繁。每次来都会带东西给修子,顺便带歌给藤花,每首歌的字迹都不一样。
「嵬,道长为什么每次都带歌给藤花呢?」
乌鸦表情复杂,咕噜咕噜沉咛。它知道理由,但不能告诉修子,所以没办法回答。
「因为藤花是晴明的亲戚,所以他想加强跟晴明的关系吗?」
让藤花跟自己看中的人结婚,就能加深彼此的关系。藤原家族的首领,非常需要安倍家的阴阳师。目前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经足够了,但道长也许更新建立更坚固的羁绊吧。
被左大臣看上,跟不错的贵公子结婚,对藤花来说也是件好事吧。道长带来的歌,每封的字都写得很漂亮,从遣词用句、文中蕴含的意味,也可以看出性格不错,感觉是那种谦和、老实的人。
不过身份地位都不高。虽是殿上人,但官位都不高。
可能藤花的身份不高,所以选择与她相配的对象。
修子抿住嘴巴,皱起眉头。
每次左大臣来,把信交给藤花,命妇都很不高兴。她总是提高警觉,预防藤花被亲事迷惑,靠向左大臣。
而修子更担心之后的事。结婚后,没有意外的话,女人通常走进家庭,所以她很担心藤花辞去侍女的工作,离开竹三条宫。
每次左大臣来,她的心情就往下沉,充满不安。
修子吐着与年纪不符的的沉重大气,
被他搂在怀里的嵬,为了安慰她,伸出一只翅膀抚摸她的头。
风音目送表情阴沉的藤花回到房后,确定四下无人,立刻爬上对屋的屋顶。
风的感觉不对。过中午时她就察觉了,但左大臣突然来访,害她抽不开身。
夜的气息弥漫,黑夜似乎比平时更浓。
「怎么回事?」
她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焦躁涌现心头,胸口忧结。
把手摆在胸前的风音, 摸到急速的心跳,听见扑通扑通的声音,感觉不到像自己的心跳,而是某人的悸动。
这时候;,六合出现了。
看到黄褐色的眼眸, 风音才知道个心跳的主人是谁 。
「怎么了,彩辉」
六合脸上没有表情,眼睛深处却浮现焦躁。
「我接到通知,说晴明不见了」
风音倒抽一口气,又因为不同于刚才的理由,心口评枰狂跳起来 聪亲京城里的小妖们; 都在谈论这件事。
听说京城里的小妖们,都在谈论这件事。另外还听说,安倍成亲的妻子病倒了,昌亲家也出现异状。年幼的小千金不见了。旦浩赶去了昌亲家。
六合谈谈说着这些事。风音抚摸他的脸颊,平静地说: 「这里有我在,放心吧。」
「风音。」
「你走吧……你是安陪晴明的式神。」
主人有危险时,式神不论如何都要赶去保护主人。这五十多年来,神将们都是这么做的。
风音带着微笑说:「我跟晴明第一次对峙时,你不也赶来了吗?」 六合用银抢的枪柄,挡开了风音砍过来的刀刃,当时,风音心想这个式神实在太可恶了。
六合微露含带苦笑的笑容,默默点个头。
转身离去的大会的灵布翻腾。宛如从黑夜撷取的色彩,转眼消失不见了。
被全黑的黑暗吞噬的梓,害怕得昏过去了。
她蜷曲盘踞在边无止境的漆黑中,动也不动,有人慢慢靠近她。 远处响起水滴淌落的声音。 似乎受到惊
吓, 倒抽一口气的梓,眼皮微微颤动。
她的意识逐渐恢复,在黑暗中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只动了动了眼珠子。
呼吸困难、喉咙疼痛,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听起来特别响亮 。
忽然,她看见眼前有件白衣服。
到处都没有光线,只有那片白色飘进了眼帘,梓茫然想着,好像童话故事里闪闪发光的衣服。
有冰冷的手指伸向她的嘴巴。
是白皙、细长的手指。
她慢慢移动视线,看到有张脸正望着自己。被又黑又长的头发框起来的脸,也是白得像雪。
注视着梓的黑色眼眸十分深邃,似乎充满哀愁,泛着泪光。是个梦幻般的美少女。 脸上薄带着稚气,却散发若非常成熟的氛围,给人不协弱的奇怪印象。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梓的少女,泪水夺眶而出。
滴下来的泪珠,沾湿了梓的脸颊。 「对不起……」
少女喃喃说着,蜷曲着蹲下来。泪如泉涌,双手掩面的少女 再也忍不住地呜咽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一次又一次道歉的少女后面;,出现了另一 个身影。
「咲光映,别哭了,没时间哭了」
(咲 xiao)
虽然话说得很冷酷,语气却很温柔。
说话的少年,与少女的年纪相仿, 长到背部的头发在后面扎成一束。
看起来比正月来家里玩的国成大几岁。国成也一样,会把头发梆在脖子后面 。他穿的是符衣,这个少年也是同样的装扮。不过少年的衣服看起来很旧,到处都磨破了。
「趁没被发现,快赶路,走吧。」
被称为咲光映的少女,回头看着催促自己的少年,摇摇头说:
「把这孩子送回去,不能把她留在这里。」
「尸,求求你。」
名字听起来很可怕的少年,咬咬嘴唇,显得很犹豫。
多么冰冷的言灵啊,这么想的梓缩起了身子 。
被称为尸的少年,甩甩头,握起咲光映
的手说:
「你想这么做; 那就这么做吧。」
泪水从咲光映的眼睛滑落下来,她含着泪对梓说:
对不起,把你卷进来,我会把你回去,梓越过她的肩头,看到尸的眼神十分冰冷——
小怪在黑暗中张开了眼睛。
眼前是无限延伸的黑暗。
它爬起来,察看身体能不能动。没事,全身都没问题。
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后,它发觉四周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它一人。
同时被那股黑色邪念吞噬的昌浩,勾阵,都不见踪影。
「」
它努力维持镇定,吐口气,表情纠结。
被拖进黑暗里,醒来时只剩自己一个人,令它想起讨厌的往事。 小怪全身冒出了深红色的斗气。 转眼间恢复本性的红莲,环视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