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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鲁莽跳脱欠教育,可是那一次,她其实都帮着自个说话。
好不容易转移了王氏的注意力,见她脸上多了几分笑,大伙才轻快起来。说起来锦奇可是立了大功的,封侯拜相不至于,拿个小将军当当还是稳当的。当然宸帝还不至于这么傻帽到让这么年轻一孩子去带军领兵,指不定还得磨练个几年,放在别人手下试试水。
午饭是大嫂安排的,不过二嫂这些年跟着一起帮忙管家,多少也插手些。如今她就管着府里灶上的事情,大嫂负责定菜色出银子,她负责采买一类。采买是个油水活计,可是梁微绮不在乎,再说固国公一家子,就从没为这些蝇头小利红过脸。又不是差钱的人家,没得为这些阿堵物伤了和气。
梁微绮从前过的再不好也是公主,没怎么为银子费过心,皇后把后宫治理的不错,虽宫女太监们常有眼高于顶不稀罕主子的时候,可到底没人敢往公主皇子的日常用度上伸手,那可是大罪。孙慧茹也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书香门第讲究个视钱财如粪土,对银钱看的不重。家里不需要太节俭,只要不大手大脚铺张浪费,怎么样都是好的。
其实这样也好,若是娶了个如从前的三叔母那样爱斤斤计较的女子,铁公鸡一般的性子,才真叫人看不起。也正是因为如此,从前大伯母和王氏都经手过管家之事,武郡侯府却从不让三叔母插手,不也就是怕她小家子气招人笑话?比如办个酒席什么的,大伯母来一定是上等席面,她性子看着有些软糯,其实最好强不过。其实也就是有些自卑,生怕叫人看不起。让王氏来,就要看招待的是什么人,席面也得分得一清二楚,远近亲疏各不同么换成三叔母,只怕有三等席面就算是她大方了
王氏对两个媳妇很满意,妯娌两个配合的也不错,她也就省心省力不记挂这些“俗物”,专心逗弄孙儿孙女也挺好,人说老来享福,她可不就是的?
其实王氏真的不显老,只是对着孙子辈,难免就感慨起来了,再过个十几年,她就该当太祖母了。当初锦华不过五岁大,锦奇和锦甯也只是奶娃娃,一转眼,都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和人家的媳妇了。就连最小的锦睿,过上几年也要说亲了。
说起锦睿,王氏便止不住的头疼。这孩子吧也不知道像谁,小小年纪鬼灵精十足,比锦曦还叫人头疼。可他安静起来,又像极了蓝正杰的模样,惹的蓝正杰很是疼爱这个小儿子,却全然不知道,他儿子在他面前老实,可全是装给他看的
见孙慧茹先告退去盯厨房了,锦甯见机便寻了个由头出去了一回。锦奇看在眼里,也只能默不作声,总不好拦着不让去,怕逼急了人家直接给他来个“内急”闹笑话无所谓,左右都是一家人,若是被王氏看出不妥来,他这么苦心遮掩,还让媳妇给帮着说谎可就都白瞎了
锦甯拐了个弯去了厨下,一路上丫鬟婆子都恭恭敬敬的给她让路。即使出嫁这么久了,她的余威却还在。明明一家都是和顺人,可板起脸来就吓人了。尤其是大小姐,平常笑眯眯的好说话没脾气的样,可一旦惹到了她,就是王氏帮着求情也没有用。
当然,大伙也都觉得大小姐说的没错,一家有一家的规矩,犯错了就得受罚,没什么好讲情面的。当初可是一条一条都给掰清楚明白了,众人也都应下了,也不是没给机会改正。一而再再而三,圣人都是有脾气的。可是想归这么想,大家却总有些敬畏,对大小姐的说一不二,很是忌惮。
看看如棋就知道,自己的陪嫁丫鬟说送回来也就送回来了,一点情面都不留。
锦甯并不在意这些,她要的就是这效果。主子和下人可以融洽,却不能主仆不分,恶奴欺主这种事情见的还少么?就连梁微绮这个公主,从前还不是要看宫人的脸色?她是主你是仆,没什么好不忿的。投胎的时候注定好了的事情,怎么不乐意都没用。
想起自个前世的时候不信鬼神,如今却对这些事情一清二楚,锦甯自己还觉得有些别扭。可事实如此,容不得她辩驳,也只能认了。
孙慧茹刚给几个仆妇吩咐完事情,锦甯进了屋子。孙氏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跟来了,笑着请她坐了,叫那几个下人退了下去,才笑盈盈的道:“不在前头陪着娘亲,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锦甯却莞颜道:“正好想起些事情要同二嫂说,就寻了借口过来。一会嫂嫂可别再娘跟前泄了我的底。”
虽是带着笑说的,口气却很郑重,孙慧茹一怔,又猜不透她话里的意思:“妹妹有什么紧要事要同我说?你但说无妨。”
锦甯没有当即开口,只是瞥了她屋里的下人两眼。孙慧茹会意,便将下人都挥退了,只留了一个陪嫁丫鬟在一边:“燕如是从小跟我一块儿长大的,情同姐妹。”
锦甯知道她的意思是这个叫燕如的丫鬟是可以信任的,不禁看了她两眼。燕如长得寻常,并不出彩,其实她的五官都很好,只是面相怎么看怎么老实。只是一双眸子却波光溢彩的,可见并不是个真木讷的人。能得孙慧茹如此信任,也不可能是个简单的丫鬟。
她笑了笑,对情同姐妹这样的话并不以为然。主子始终是主子,感情再怎么好,地位也不对等,姐妹可不是随意就能做的。“那就劳烦燕如姑娘给我们倒壶茶水来。”
燕如自然不是个笨的,虽然自家小姐信任她,可旁人却不一定那样想。当即也就笑着应了,走了出去。
孙慧茹正狐疑着,就见锦甯忽然摸出一只只瓷瓶来,一字排开摆在桌上,胖乎乎的瓶身很是喜人。每个瓶子看似都差不多,可仔细观察又有细微的不同,更是香气四溢。便是不用刻意靠近,就能闻见一股子淡淡的药味,不很浓烈,却很是好闻。
药味哪有好闻的?她不禁笑自己想的多了,好奇问道:“这些是什么?”
“这些个都是治外伤的,前三个是清理伤口用的,后面几个是结痂后除疤用的。”锦甯也不瞒她,这些都是她自己配得玩意,效果也不错。人嘛,难免偶尔有个磕磕碰碰的,尤其是女儿家,若是落了疤痕便不好了。她折腾这些,本只是个以防万一,没想到却是蓝锦华这个大小伙子先用上了。“未必能全部消除,但总能好些。”
孙慧茹怔怔的看着她,想起锦奇那时要换衣裳,还特意支走了屋里的丫鬟们。都说他们两人是双胞胎长得像,原本她还不觉得,如今突然发觉这兄妹两个,有时候还真是惊人的相似。
锦甯瞧见了,以为她疑惑自己怎么知道的,笑了笑,解释道:“二哥行动间总有些停滞,以前他不这样的。”她虽不善长打斗,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上战场没有不受伤的,只怕新伤老伤都有。二哥能哄得住娘亲,却骗不过我。嫂嫂别见怪,我拿这些,本没指望派上用场,只是习惯备在身上你知道,咱们也难免有个磕碰什么的。”
只是怕磕碰了能准备的这么齐全?孙慧茹不是三岁孩子,自然不会信她的托词。她特意避开王氏寻了来,只怕也是个相瞒的意思。不由松了口气,又想起锦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鼻尖不禁一酸。先前一直忍着,也不敢叫人瞧出来,只好让自己不要想。可这难受却一直憋在心里,这会儿锦甯挑明了说,就又勾了出来,眼眶瞬时就湿了:“妹妹不知道方才在屋里,相公他不叫我看的。是我非要看才晓得有的口子还渗着血水呢”
若非如此,只怕锦奇也不会穿着铠甲就回来了。一路上又不用打仗,犯得着穿着这么厚重的铠甲么?想来,只是为了掩盖自个身上伤口溢出的血腥味罢了。
孙慧茹抹了抹眼眶,涩涩的道:“我也不敢叫大夫,相公他不想让娘担心只匆匆的拿了些金疮药包扎。”
“嫂嫂莫哭了,仔细眼睛。”锦甯见她都快泣不成声了,连忙安抚道:“都是我的不是,惹的你伤心难过只是这事还是得瞒着。娘亲本就不乐意二哥上战场,若是晓得他受了这么些罪,只怕也要难受。一会嫂嫂哭红了眼,到娘亲跟前就不好说了。”
孙慧茹听了她这么说,好不容易才止了泪,又指着桌上的瓶瓶罐罐问道:“这些个怎么用,妹妹还是说仔细些,到时候我好给相公上药。”却是一脸认真的模样。
二嫂待二哥是真心的好。
锦甯点了点头,慢慢一样样的说了,孙慧茹确认了两三遍,才不再问了,把这些瓶子都收了起来,藏在自己梳妆盒的暗格里。
“等用完了,我再送来。”她不好大张旗鼓的给,只好一小瓶一小瓶的带。
“麻烦妹妹了。”
姑嫂两个才说完没多久,那厢就听见了敲门声。
360。齐聚
却是燕如拿了茶水回来,目不斜视:“二少奶奶,奴婢听府里老人说大姑奶奶不喜茶叶,便自作了主张跑了菊花茶。”
倒是个心细的丫头,姑嫂两个相视一笑,也不知道是为了那点小秘密而心照不宣,还是为了这个机灵丫鬟,锦甯额首道:“这个好,我就喝不惯那股子涩味。”
她倒也没多心,自个不喜欢茶叶水那是府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消问一声就得了,压根不必费心打听。
孙慧茹一听,不禁展颜乐了起来。锦甯看她笑的欢畅,有些纳闷,便问了一声。只听她答道:“我是想起母亲常说起,这府里最不爱挑挑拣拣的就是你要我看,你这嘴是最刁最难伺候的才是。”
锦甯淡淡一笑,她其实真的不怎么挑,就是白水煮青菜,她都能就着下饭。当然她也没真的吃过那样的饭菜,两辈子都是千金小姐,吃用上面亏不了她。可是她知道自己可以,只是既然有那个条件吃些好的,又为何要委屈自己的嘴?
穷有穷活法,富有富活法,出身的确很重要,既决定地位,又决定生活品质。可是有些人生来锦衣玉食,却未必比那吃糠噎菜的人过的快活。
锦甯对这一点是生有体会,所以她即使重生了,也并没有要委屈自己的意思。从小时候便变着法子从老爹蓝正杰那边挖燕窝的举动就可以看得出,这个丫头是多么的不肯将就。
重活一回,若是还不能让自己快活,那她真是白活了。
她要好好的生活,活得高贵自在,让别人眼红还没话说。
孙慧茹只是打趣,锦甯也不放在心上,却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便依言道:“说到吃的,我那里有个贪嘴的丫鬟今儿跟着来了,方才给我打发到厨下做糕点去了,说不准一会子吃晚饭二嫂还能吃上新式样的点心呢”
“妹妹身边都是伶俐人。”孙慧茹不无羡慕的道。她也不是无的放矢,就拿做点心来说,她身边也有手艺好的厨娘,可人家不懂创新啊,老是那几样,吃多了也腻味。锦甯就不同了,没出嫁的时候,隔三差五的还能尝个新鲜让身边的人偷个师什么的。这一嫁,可都便宜了靖王府那边了。
“我这不是嘴刁么”锦甯笑起来。
是啊,她嘴刁下人就想着法子满足她的挑剔。可自己也是千金小金,从小也是给捧在手上的掌上明珠,为啥她的下人就没这份本事?身边让她满意的,说到底也只有燕如一个。可这丫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