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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在整个天庭都是数一数二的。
我还有什么不满?
不,我不是不满,我是害怕。
因为这个消息放出去成了我主动请求天帝赐婚,含光当日就甩袖回了他的仙君洞府,我尚未来得及见上他一面,就被关在了大门外。
上头施压,含光闭门不见。
我左思右想,办法没想着,自个儿还消瘦了一圈。小湖对着满桌我一口没动过的佳肴撇下嘴,忧心忡忡地说:“大王,您好歹吃一口啊……”
“没胃口。”
我发呆,小湖就对着我发呆,憋了半晌,小声说:“大王,您不想娶妻吗?”
“想,”我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说,“可我有娘子了啊,他那么好,我怎么可以违背誓言,去娶别的女子呢?”
“啊?哪、哪家的姑娘啊?”
“不是姑娘,是个带把子的男人……”
“啊!”
“含光。”
我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心里暖了一轮,郁结在心的那股闷气似乎散了不少。“咣”地一声,小湖手里的木盘掉落在地,我们主仆二人怔怔相视。
忽然意识到我方才说了什么,我与小湖的脸几乎是同一时间涨红起来。
小湖结结巴巴地说:“果果果然……小妖们说的传言是、是真的……”
“……什么传言?”我皱了皱眉,疑虑加深。
小湖却不肯再说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红得愈加厉害,捡起木盘跌跌撞撞跑出去:“大大大王,我先出去了!”
婚期渐近,实在是不能再拖了,我鼓起勇气去找含光。
约莫是三百年来我与含光积怨太深,那边的丫环对我也没个好脸色,敲了老大天门,却如何也进不去。
顶着烈日在大门外又晃了一个时辰,我想了想,一咬牙变回了幼时的白虎样。虽然我堂堂白虎大人这样做似乎有些……不耻,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啦!
丫环开了半边缝,皱着眉头说:“大人,奴婢说过了,仙君不在,请您……”
我软软叫了两声,她愣了愣,忽然惊喜地跳起来,一把将我抱进怀里,笑吟吟道:“小白小白,你回来了?跑哪里野去了?这么久都不着家!”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尾巴却讨好似地摇了摇。
小丫环喜不自禁,一路小跑将我带入府内,叫唤道:“仙君!您来瞧瞧看,是谁回来了?”
含光坐在树下的阴凉处看书,听见声音慢悠悠抬起头来,我心内一紧,挣扎着从小丫环怀里跳下来,跑到他面前,微微仰头看他。
他的眸光静静的,柔软而温和。
我霎时觉得有些委屈,成亲的事不是我自愿的,为何他就一点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他的手伸过来,似乎要摸上我的头顶,我餍足地眯了眯眼,将脑袋凑上去撒娇一般蹭了蹭。含光的表情有些恍惚,很快地,他收回手,淡淡道:“抱进来作甚?扔出去。”
小丫头讶然:“仙君……”
我也怔了怔,眼看他弃了书转身要走,顾不得那么多,变回来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着急道:“含光!你不要生气!听我说……”
“白虎大人请放手。”
“不放!”
“……你真不放?”
含光声音沉下来,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兆,我闭了闭眼,死命扒住他不撒手,憋在心里许久的话此时冲口而出:“含光,我喜欢你!”
风从耳边吹过,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过后,万籁俱寂。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却仿佛滚烫得让心脏也一阵一阵收缩。
含光动了动,我立刻抱得更紧,喃喃道:“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要不理我,我觉得……难受……”
含光的身体一僵。
“这桩婚事并非是我所求,天帝他强行塞给我,我也不想要。明天……不对,待会儿我就去跟天帝说清楚……”
“……”
说成这样了他也没反应,我不禁赌气道:“从决定跟你在一起,我这一脉就算是断子绝孙了,如今你与我置气,难道是笃定了我会与别个女子成亲,这般不相信我么?”
含光的肩头轻轻抖动,仍是不吭声。
我气得绕到他面前,还没开口骂他,就见他嘴角噙着笑,眸光里温柔一片。
我瞠目结舌:“你……”
“好些日子没见,你倒把自己折腾得这般疲累,”含光摸了摸我的脸,皱起来的眉又微微舒展开,笑了笑,柔声低语道:“要你说一句喜欢,怎的就这么难,苦了我这般煞费心机,到头来见你这样,心疼的仍旧是我自己……”
含光又靠近些,“白寒,怎么不说话?”
……又被算计了!我果真蠢钝如猪!
“你混账!”我憋红了脸,一拳挥过去,含光眸光一闪,这回却像是早就料到了般,飞快攫住我的手腕,头一低,唇压上来。
我喘息一声,他的舌尖抵进来,深深纠缠。
阳光从树隙间漏下来,我微微睁眼,那方天空倒影在眼底碧蓝碧蓝的,澄澈得像是那人的眼睛。
空气里干净的气息像是掺了醇香的酒,令人微醺,忍不住微笑。
小丫头捂住脸,跺了跺脚,飞快跑远。
我狠心咬破含光的唇,听着他闷哼一声,心情大好,再含住他的舌尖细细吮吸,带了些讨好意味。
死兔子!老混账!
总有一天也换我好好算计你一回……
【END】
番外之凡间游
隆冬,雪厚厚地落了一层又一层,一眼望过去尽是白茫茫一片。
白寒窝在温暖的洞内不肯出门,甚至不肯下床,就连吃食也要让小湖一一送到跟前。小湖嫌屋内闷得慌,走过去想推开一点窗,想换换空气,白寒睁大眼直嚷嚷道:“做什么做什么!想冷死你家大王啊?”
小湖小声嘀咕:“就没见过你这么怕冷的白虎王……”
白寒眯眼:“你说本王坏话?”
“不敢不敢,”小湖连忙摆手,含糊道,“方才……方才小的是……”
“是什么?”
“……是在想含光仙君生辰将近,不知大王想好怎么为他庆祝没有?”
白寒塞了一筷子菜在嘴里嚼,酸溜溜地说:“庆祝什么?上回本王连他面都没见着,他就被天帝给召唤走了……还有上上回,你们这些混小子,他房门都还没迈进来,就在外头跟你们吃酒,醉得跟死猪一样,回来一句话也没跟我说,倒头就睡了!”越想越气闷,白寒挥了挥手,赌气道,“……算了,他爱跟谁过跟谁过,本王再也不帮他张罗了!哼!”
小湖自打跟在含光身后办事之后,脑子似乎也灵光不少,换做以前这会儿主仆俩准是相视无语,可是现在他想了想,却是凑上前,说:“大王!依小的看,不如您和仙君去凡间走走吧,天高皇帝远的,谁也打扰不到你们啊……”
白寒咬住筷子上下晃了晃,拍手道:“好主意!”
黑漆漆的眼珠又左左右右仔细审视了小湖半晌,直把人瞪得背脊出汗,他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来:“行啊你,本王没白养你,总算没这么笨啦!”
小湖泪流满面:“……”
这个计划一定下来,白寒就软磨硬泡地把含光拖去了凡间。
含光有些讶异:“这么冷的天,你不是最讨厌出门的么?”
没想到马车里也这么冷,白寒抖抖唇,呼出一口白气,梗着脖子道:“谁谁谁说的,世人都误会我!本王英明神武,身强体壮,畏畏寒……笑话!”
含光宠溺地摇摇头,长臂一伸就将人拽进怀里圈住。
白寒动了动,似乎想要挣扎,含光抱得更紧些,尖尖的下巴在他冰凉的额头上轻轻蹭了蹭,低笑道:“好了,睡会儿,到了叫你。”
早就在他面前没了面子了,白寒撇撇嘴,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呼呼睡过去。
听闻扬州最是繁华,他们这一行去的就是这个地方。
马车停下来,小湖在外头说:“两位主子,我们到了!”
“等等!”白寒拽住想要率先下车的含光,从厚厚的衣服里摸摸摸,摸了半天摸出一条白色丝巾,“给,蒙住脸。”
含光好笑道:“我为什么要戴这种女人的东西?”
“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没装过女人!”眼见含光眯起眼睛要变脸,白寒把口一闭,干笑道:“……算、算了,你不愿意戴也没人逼你不是?”
含光好脾气地点了点头,伸手拿过那条丝巾,放在手中细细摩挲,白寒欣喜地睁大眼,原以为他要改变主意,怎知脸上一凉,丝巾蒙在了自己脸上。
“你做什么?”
白寒瞪眼,刚想要把丝巾扯下去,手就被含光抓住,然后那人微微笑起来,隔着面纱温柔地摸摸他的脸,挑了挑眉,低声道:“取下来的话,我们就马上回天庭。”
那我之后的计划不都作废了么?
不行!白寒气闷地磨牙。
下了车,小湖看着自家大王发愣:“大王,您怎么……”
白寒瞪了一眼罪魁祸首,瓮声瓮气地说:“还不就是……”
含光温柔一笑:“白虎大人不愿意戴也没人逼你不是?”
剩下的抱怨被噎住,白寒咬牙切齿道:“还不就是本王喜欢嘛!”
小湖瞪大眼:“……原来大王您有这等爱好!”
白寒:“……”
对于白寒这种怕冷的来说,凡间除了热闹点也没什么特别好玩的,四处走了走,他便提议去酒楼吃点东西。
含光对他提的要求,一般来说,只要合理通通都会应允,这时也不例外。
三人往扬州城里最具盛名的摘星楼走去,摘星楼之所以叫摘星楼是因为它建得极高,顶层视野又开阔,是观星赏月最好的地方。
一坐下,白寒就拍手命人上菜,对上含光带笑的眼眸,他便得意洋洋笑起来:“今日你生辰,本该你做主,但是这些菜谱都是我琢磨了大半月才定下的,算我一番心意。你且等着,待会儿准叫你欢喜不已!”
白寒出手阔绰,老板也不敢怠慢,上菜的速度十分的快。
“胡萝卜炖肉,胡萝卜糕、胡萝卜煮鸡,凉拌胡萝卜、鲜炸胡萝卜、胡萝卜羹汤……”
含光听着老板喜滋滋的念出名字,嘴角就一抽一抽的。
白寒期待地望着他,道:“怎么样?你喜欢么?”
“……”
“……不喜欢么?”语气失落起来。
“不,很喜欢。”含光赶忙打起精神。
白寒松了口气,哈哈笑起来:“那就好,我还命人在我白虎山上开垦了十亩良田,专门用来种胡萝卜!以后每一顿饭我都亲自为你做,你只管吃!千万不要客气!”
“……”
“怎么了?”
“没什么,”含光脸色发青,“我只是想……呕……”
那之后,含光仙君再也不吃外面的胡萝卜了,谁跟他提这个,谁倒霉。
“娘子,你回来了?吃饭吧,今天吃……”
“胡萝卜……”
“嘿嘿!”
“白寒,我们……换个吃吧……”
“我亲自做的,你不吃啊,那便倒掉吧……”
“哎,拿回来拿回来,我吃。”
“嘿嘿!”
一个月朗星稀之夜,白虎大人躺在椅子上惬意地摇着扇子,小湖忧愁道:“仙君这样吃下去,恐怕会……”
白虎大人挠挠自己的脸,翘起嘴角,学他家腹黑兔子一般微微笑起来:“问世间情为何物,正是一物降一物。”
啧,我也不能总是当被算计的那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