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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上错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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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人,还是碰到了。

“锐行”集团开发部总监,张华东。

张华东按下奥迪的车窗,跟梁暮雪打了个招呼:“嗨,暮雪。”

“嗨,张总监。”说话间,张华东已经打开车门下车。

他从车头绕到暮雪前面,高大的他仿佛遮档了周围的冷风和空气,暮雪感到一股让她难以呼吸的气息压过来,很有压力。

他低下头看她,眼里透出不满:“我说过,叫我华东,不要再叫我张总监。”

“嗯。”梁暮雪不想对视他闪耀着火花般的眼睛。

“一起去吃饭,好吗?顺便谈谈新开发项目的事。”

“不好。”暮雪小声地说,以为他会听到的,抬头看他时,却看见他已经走到奥迪那边为她拉开了车门。

“张总……华东,我今晚还有事,真的。”

“只是借吃饭的时间谈谈项目进展的事,不会很久的,明天一早我就要出差了,今晚不谈就没时间了,我不想因为我的出差耽误了项目进展。”

工作是梁暮雪致命的弱点。在“锐行”集团,你可以怀疑她性取向有问题,可以怀疑她价值观有问题,但工作却是无庸置疑的,数据就在那里,业绩就在那里,凡是跟工作有关的,她都较真。

车在国道上行驶着,夜晚的霓虹灯从车窗外飞闪而过。室内开着暖气,放着日本作曲家久石让的音乐。

张华东边开车边说:“读书的时候,我喜欢看漫画和武侠小说,动画片也是爱看的,宫崎峻的动画片也喜欢,就顺便喜欢久石让创作的插曲了。”

梁暮雪瞟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多数男生在读书时代都喜欢这些,只是到了26岁还着迷的,着实不多。这也说明,张华东的内心始终有那么纯净可爱的一面。

纯净得让梁暮雪不忍心糟蹋了他。

********

正在听的是《菊次朗之夏》里的钢琴曲summer,音乐轻快而温情,令人心情放松。

暮雪靠在皮质坐椅上静静倾听,回忆起电影的画面,仿佛现在是夏天。

一首音乐听罢,车停在一家叫“爱琴海”的西餐厅门口。

张华东下车帮梁暮雪开门,暮雪下了车,只觉得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被寒风吹了起来。

餐厅环境不错,大理石的壁炉、熠熠闪光的水晶灯、银色的烛台,餐桌上设有服务按铃,需要服务的时候按铃就会有服务生过来,所以也没人站在旁边打扰。

暮雪双眼全神贯注地盯着盘里的牛排,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仿佛对面的人是空气。张华东则边吃边看她。

这个画面,像一对情侣闹了别扭,女生很生气,而男生则小心翼翼地观察女生的情绪。

梁暮雪一直都觉得跟张华东相处很有压力,却也很无奈。

他每次约她都是以工作为由。按理说,梁暮雪不是他的直系下属,但是在项目进展时,还是很多细节方面需要暮雪打着总经理助理的名号去各个部门协调。

所以,张华东只能以工作为理由去约她。要么说谈工作,要么说梁暮雪工作得很出色,帮了他的大忙,坚持要请她吃饭。

正文 4 喜欢百合吗?

张华东对梁暮雪是一见钟情。

三年前的那个夏天,21岁的梁暮暮雪加入“锐行”集团,一开始还不算助理,只是个小秘书。

上班第二天的那个早晨,暮雪正从饮水房接开水回来。水接得太满,为防止水溢出来她小心翼翼地走着,白底细花雪纺裙的下摆像波浪一样涌动。她眼睛看着水杯的位置,而眼神却迷离得没有焦聚,仿佛穿越了时光,穿越了万水千山。

张华东神采奕奕地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关门的一声响,暮雪抬头,于是,那眼神就射进了张华东心里最柔软的位置。

那天,也是张华东正式被总经理任命为总监的日子。

同一天,他以为他收获了事业遇到了爱情,然而,事业和爱情却在同一个往相反的方向走,工作越做越顺,爱情却越来越渺茫。

*******

梁暮雪终于干掉了盘里的牛排,抬起头来,看见张华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那是一双饱含煎熬和等待的眼睛,梁暮雪每次看到这双眼睛就很痛恨自己,是她把这双眼睛折磨成这样的。

可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呢?

一来,梁暮雪不是没有拒绝他,二来,梁暮雪也从来没有存心勾引过他。

用何清梅的话就是:男人如*,不喜欢主动送上门的猎物,而越是难捕捉的猎物,他们就越想吃到。

*******

对面的“*”终于说话了:“暮雪,明天我出差后,那个项目就要麻烦你了,我已经发了一份进度表到你的邮箱,由于这是重点项目,所以开发这边明天就会有草图出来,结构也评审了,采购部那边下周就要催促他们购买原料……”

“张总监……哦,不华东,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不是有进度表吗?我跟着上面的时间走流程就好。”

张华东心虚地笑笑说:“好的,我知道你是个能干的女强人,那这事情就拜托你跟进了。我吩咐了手底下那些工程师,如果有协调不了的事情找你就行了,还有……”

“以前都是这样做的,这没问题,我会协调的。”梁暮雪轻轻地将他的话打断。

“暮雪,我送你百合也有3年多了,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百合?”张华东话锋一转,还是转回到“追猎物”这件事情上面。

这才是他约她的主要动机。梁暮雪从心底明白。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百花当中,你为什么单单送我百合?而且是白色的百合?”

“你不喜欢?”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是百合?”

餐厅里已经转换成小提琴悠然而古典的的音乐。

张华东靠在椅背上,端详着梁暮雪的脸,慢慢地念出一首诗:“梨花时节,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苞堆雪。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

机械专业毕业的梁暮雪听得当然是一头雾水?

宋词?李清照?还是杜甫?

不对,杜甫是唐代的吧。

“这是形容小龙女的诗。”张华东说。

果然是武侠小说迷。

“嗯,然后呢?”梁暮雪显得有些步步紧逼。

“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像小龙女一样,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超凡脱俗。”

“跟百合花有关系吗?”

“是的”张华东语气变得坚定:“百合花代表纯洁、高贵、脱俗。在我心中,你像百合花一样,没有一丝污点。”

纯洁?

没有污点?

6年前的那个晚上,沾血的床单,还有折磨了她6年的梦境,一一在脑海中呈现,还没组成完整的图案,又撕心裂肺般破碎。

痛到无法呼吸。

“所以……”梁暮雪咬了咬*,到底是忍不住,站起来激动地说:“所以,你喜欢的是纯洁,没有一丝污点的纯洁?那……我告诉你——我、不、喜、欢、百、合。”

如果他送的是玫瑰,梁暮雪说不定早就为他感动了,然而,偏偏是百合,纯洁的百合。

而她梁暮雪早在6年前就不再纯洁。

在陌生人的床上失去贞*,甚至连夺取了她贞*的人都不知道是谁,梁暮雪还是纯洁的梁暮雪吗?

正文 5 仿佛风度翩翩的剑客

A市机场,从纽约飞回来的航班徐徐降落。

从这一趟航班下来的旅客当中,有一名男子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清秀的面孔,浓密的剑眉,鼻子高挺,仿佛某个网络游戏上一个风度翩翩的剑客。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下了飞机就左顾右盼,他只看前方,眼神很深遂,仿佛充满了人生经难。

他是一个人,行李只有一口皮箱,加上身上又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走起路来风度翩翩。

周围早有人不停地向他投去惊叹的眼光,他似乎引以为常,从容地从大衣掏出手机,摁了开机键,然后拨了一个号码。

*******

张华东握着方向盘,两眼注视着前方。偶尔会偏过头看一眼沉默的暮雪。

车开到一半,张华东接了个电话,本来沉默的他,一接到这个电话,语调立即高了几度,很是兴奋:“山,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想死我了……你放心,房子早帮你买好了……唉,说那钱不钱的干嘛……好好,一会去接你……好好好!”

*******

夜色更浓,道路两边的大厦是一排排一竖竖的灯光,像流星一般从车窗划过。

“暮雪,如果你不喜欢百合,那我从明天开始不会送了。”张华东收回刚刚的兴奋,用回一贯的语调。

梁暮雪“嗯”地应了一声,算是默许。

最好别送了,省得增添清洁阿姨的工作量。

“但我可以送其它的花,你喜欢什么花?”

梁暮雪瞪着他,再次激动地说:“什么花都不要送,不要再送了,听见了没有。”

张华东委屈。

“暮雪,黄总从明天起就调到美国那边的分公司了,明天会有新的总经理上任。”

梁暮雪顿时懵了:“怎么这么突然?”

“其实也不算突然,这件事情高层早就决定了,为了不引起恐慌,所以没有提前公布。”

“可是……”,梁暮雪没有继续往下说,高层的决定,她这种助理的小角色没有资格参与。

只是舍不得黄总,她是黄总一手栽培出来的,从青涩的大学生毕业生蜕变成干练的职场白领,从小秘书升为助理,说得认真点,黄总对她是有知遇之恩的。

张华东猜得出来梁暮雪的心思,因为暮雪在“锐行”的这几年,经常开口闭口都是“我们黄总说了……”,丝毫不掩饰她对黄总的尊敬。

“暮雪,我们集团不是国有企业,人员流动率虽然不高,变动还是经常会有的,很多人来了,又走了,有时刚刚建立的感情,却又不得不分别,你要适应这种变动。有些人走,是因为有更好的出路,我们能做的只有祝福他们。”

张华东总算恢复了领导的语气说话。

梁暮雪当然明白,只是失落地望着窗外,不吭声。

张华东继续道:“汪小春上周也递了辞呈,年底就走了。”

“什么?小春也辞职了?是不是你这个总监太苛刻了?”

张华东委屈了:“关我什么事?她说是要回去结婚,当职业主妇。”

梁暮雪感到冤枉他了,笑笑说:“她和她男朋友才认认几个月啊。”

张华东突然踩了一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梁暮雪一阵紧张,以为出了什么事故,不由得东张西看,直到她确定没有任何事故才疑惑地看向张华东。

张华东却只是望着前方,茫茫然说了一句:“爱情没有时间限制,如果不是爱情,花多少时间都没有用吧?”

梁暮雪不明白他这句话是问他自己还是问她。

所以,谁也没回答。

车又继续开着。

正文 6 新来的总经理

张华东送暮雪到楼下,马上开车去机场。

虽然时隔6年不见,但以任千山站在人群中就能鹤立鸡群的本事,张华东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任千山拖着那口轻巧的皮箱走向张华东,两人互捶了对方的肩头,又深情地拥抱了一下,这是他们的见面语。

“语”毕,两人都笑了起来。

“你小子,这么久才来,跟谁约会呢?”任千山拍拍张华东的肩膀,假装责怪他。

“哟,一回来就要管我啊,以后你就知道了。你总算是回来了啊,在美国那边是有多好?”张华东拖过任千山的箱子,领着他走向停车场。

“哈哈,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不过东东,我建议你也能去北美那边感受一下,就当是学习。”

“哎,你还真别说,我明天就要到那边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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