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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后一好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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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着秦牧观倒退到床边。

恶虎扑食。

秦牧观慌了。

他勉强镇定起声音道,“宝友兄,莫要玩了。”

我冷笑道,“我没有玩,我只想脱光了和你睡在一张床上,看看你我是不是光明正大。”

秦牧观没有再讲话。只用一双眼清亮亮地望着我,里面没有一丝杂质,一丝尘埃。

我扯下腰带蒙住他的眼。

我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

一下一下地都戳进我心里,就像看着一只禽兽。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

我也不多,只几下就褪得干干净净。

我把牧观抱在怀里,胸膛贴着脊背,额头紧紧地抵在他的肩上。

呼吸喷到了他的背,每一下,都像炙灼到他,引起一阵轻颤。

我咬着字节,一句一句道,“不必害怕,我叶宝友喜欢你,就不会舍得让你为难。”

静寂的夜,只有两个人的呼吸,一个急促,一个细微。

秦牧观道,“我现在已经很为难了。”

我闭上眼,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我可以保证,今日我不会动你。”

他没有再说话。

11;淑宁的一条命

 他很快就在我的怀里睡了。

呼吸细长平稳,搞得我心里五味陈杂。

我以为他好歹也会挣扎一下,那本少自然也不必客气了。

可他居然一声不吭地睡了。

他能睡着,就是信我。

他信我,我就不好意思继续龌龊了。

他毫无防备地睡在我的身边,浑身都是破绽,我的手在隔着道空气在他身上一处处地移动,就是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最好。

若干年后,我对他数落这些个陈年旧事,他轻描淡写地道,“并没有睡。”

我眼看着他于唇角挑起一丝极浅的微笑………

“但我确实信你。”

印颉冲他竖起拇指,“牧观兄,高明。小宝就是一根筋,只要你信他,多不可思议的事,他都做得出来。”

牧观望着我,道,“确有同感。”

我被他俩配合得憋屈!

此时我依旧只道他睡了,我保持君子言出必信的高洁情操,极不甘心地抱着他,直到窗外现出曙光。

走之前,我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柳如岚用的迷烟力道颇为厉害,那些人不睡过辰时不会醒来。我怕牧观露出破绽,提点他千万不要过早出门或者弄出太多动静。

早饭是和小羊一起吃的。

他的主要目的,是来蹭我家自制的酒酿蒸蛋,补一补前三天没吃好睡好的身子;他的次要目的,是教我借机让牧观内疚昨日的爽约,把我变成一块粘糖,甩不开刮不掉。

我哼哼哈哈地应对他,没敢提昨晚上那档子事。

小羊吃下第三盅蒸蛋,抹抹嘴道,“清紫,用食篮装两盅蒸蛋,一碟桂子糕,两碗莲羹雪耳,再选几样爽口的小菜。”

我当当地敲碗,“过份了啊。”

小羊熟练地白我一眼,道,“你当我是饭桶啊?这是给你的牧观准备的,打着干弟、妹的旗号送去,名曰,‘爱心早餐’。你陪牧观兄再吃一道,记得殷勤点,不要腼腆。”

我坚决摇头,“不去。”

“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这叫体贴,不要不好意思嘛。”

小羊目光闪亮,看得我直哆嗦。

他又挑起我的下巴迫我抬头,另一手遥指着吏部对我道,“小宝,为爱向前冲吧!”

他左脚踏着椅子,右手挑着我的下巴。左食指遥点虚空,神情非常激昂,显然已经置身于别的什么地方。

我放下碗,蹑手蹑脚地向门口掩去。

我可不陪他发疯。

羊贤弟转头冲我亮牙一乐。

我立刻扭身窜出房门,去找我娘庇佑。

小羊跟我到花厅,我娘远远地就对我俩挥手道,“玩去吧,不用给娘请早安了。一日之计在于晨,莫浪费大好时光。”

娘,您怎么可以这样?

我的心凉得像块冰砣,我揣着冰砣悲愤地出门。

小羊不远不近地跟着我。

我每一回头,保证能看到他举起食篮站于三步之外,冲我露出两排白牙,嘴角怪异地几乎咧到耳根。

疯了。

不是羊贤弟疯了,就得我疯了。

我匆匆跑去云箴家里避难。

云箴刚刚起床。

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道,“箴少,有妖怪追我。”

云箴二话不说,提剑、亮嗓子,“何~~方妖孽?”

小羊于院口探出半颗头,冷声一笑,“哪来的毛贼要降大仙我?”

云箴执着剑,一动不动地站在院中。

我松开手,看到云箴直愣愣地看着小羊,仿佛错过片刻目光都是一种过错。

小羊一呆,迅速冷起颜色,甩袖走了。

云箴的剑落在地上,整个人像被妖精吸了魂一样有气无力。

我听他喃喃道,“我要去退婚。”

我忙按住他的脸用力拍了几下,“箴少,醒一醒,这可不是作梦啊,不要胡说八道。”

云箴的目光渐渐清晰、坚定。

他反抓住我的手,“小宝,我想清楚了,我要退婚。”

我道,“你真想清楚什么了啊?”你不是胡思乱想吧?

“我喜欢的人是印颉。”云箴的脸粉了,“我不止希望身边躺着的人是印颉,我甚至———”

云箴的脸红了。

不用说了,少爷我明白。

大家同样年轻气盛,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吧。

我只提点他道,“退婚,可是一件大事,小心印颉揍你。”

“应该不会。他说他不愿淑宁嫁一个不能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他还道我从他手中抢了淑宁,如今我还与他,一举两得,什么都解决了。”

“那你怎么办?”

云箴痴痴傻傻地说道,“只要他高兴,只要他开心就好。我,无所谓。”

听听,这不就是我对牧观的境界么?

箴少,我唯有支持你了。

云箴又对我道,“小宝,你先去羊府。我还是有些担心印颉和淑宁一时无法接受,你可要从中周旋。”

我不确定地道,“退婚,也要媒婆去讲吧,你应该先禀告父母吧?”

云箴他鄙视我!

“此等大事,我怎可单方做决定,总要先询过淑宁与小羊的意思,商量好了才办,若不然闹出差错,小羊岂不真的恨我。”

好好好,你想得周道,我替你打先锋炮。

我硬着头皮去小羊家。

小羊见我,痛心疾首,“小宝,你还真是块木头,来我这里作甚?现在就去吏部,等着接牧观兄回家。”

我道,“他要先去柳家。”

小羊对我露出诡异的笑容,“你怎么知道?已经见了?”

可不是见了么,还干了好几件不该干的事呐。

小羊伸手将我一推,道,“那就更不能呆在我这儿了,赶紧回家准备点好吃的,然后摆个一心一意等他回来的痴情造型。”

这话肯定触到了我的某一根不能碰的筋。

我把自己都吓了一道,“秦牧观秦牧观!离了秦牧观,我还不活了么?凭什么要我事事都围着他转?”

小羊啧了啧舌头,道,“因为你喜欢他。”

“还没喜欢到连兄弟都不顾。”

小羊的眼睛又亮了,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看了我一遍,“小宝,你这兄弟,我交定了。”

“滚!”

你少拿惹我当乐子。

就这当口,有下人报云箴来了。

但云箴先奔着绣楼去了。

小羊冷起面色与我道,“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去探绣楼?”

“人家小两口的事,还是别掺和为好吧。”

小羊一脸忧虑,“你道今早他看我那表情,我怎么放得下心?”

那我只能跟着去了。

我随小羊摸到楼后。

窗纱轻薄,我们不敢露头。

屋子里半晌没有声音。

小羊着急地站起来,只瞄了一眼就破窗而入,直闯到房中。

我也站起来。

小羊已经冲到云箴面前,响亮地赏出一个巴掌。

云箴没有躲,脸上显出红肿地指印。

淑宁抬头呆呆地看着两人,两道清泪溢满她红肿的眼睛,正顺着面颊淌下。

小羊还要动手,我忙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将他抱到了一边。

云箴焦急地道,“我没欺负她,我只问她同不同意退婚。”

小羊怒不可遏,“你这还不叫欺负?淑宁哪一点不好?”

云箴望着小羊,一字一字有如用尽毕生的力气,“淑宁自是极好,所以我还给你。”

小羊不再在我怀里的挣扎,表情不可置信。

淑宁只坐在一边,默默垂泪。

小羊脱开我走过去,不知从何处摸出手绢擦掉淑宁的泪,柔声道,“是表哥对不起你。表哥问你,你现在还想嫁云箴么?”

淑宁扑在小羊的胸前,终于嘤嘤地哭出声了。

小羊轻柔地拍着她的肩,“莫哭莫哭,表哥这就让箴少娶你。”

云箴在旁不识趣地道,“我意已决。”

印颉怒瞪他一眼,“我看你是头脑发热。宝少,把这小子带我院去,吩咐下人给他找两坛冰水泡泡。”

云箴还要讲什么,我强拉着他走了,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

冰水我也要了,给云箴敷脸。

两人无话。

过了大半个时辰,小羊拎着外衫进来,将衣服甩到了箴少的头上,“看看,哭得我衣服都透了,说说,你又发什么神经?”

云箴从头顶拽下衣服,认真道,“我没有开玩笑。”

小羊哼了一声,掰过云箴的脸,“啧,真打肿了,可惜这么好的一张脸竟叫我亲手给毁了。”

小羊说着松手坐下,“闲话少说,赶紧过去跟淑宁道个歉,说你一时糊涂,其实还想娶她。”

云箴只低声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这是两码事。”小羊摆摆手,“你害淑宁爱上你,你就得对她负责到底。”

云箴执拗道,“我说我爱的人是你。”

“那你还和她订什么婚?”

“我当时以为我爱的是她。”

“这不就结了!”小羊不耐烦地站起来,“你继续爱下去啊。你不止要爱,还要一心一意地爱,就算你现在不爱了,也得给我想办法,重新再爱。”

云箴道,“如果可以,你认为我还会来退婚么?”

“这我不管,反正你就这一条路可选。”

“如果我不选呢?”

云箴被逼急了。

小羊哼了哼,改强权做怀柔。

他换了张脸,柔声细气、如你侬我侬般软软地道,“箴少,我知你情深意重,所以你一定不会让我们羊家,不会让淑宁,更不会让我难堪的,是不是啊?”

云箴被他说懵了。

我噗地一声忍不住笑了,耳朵里却捉到咚地一声水响。

绣楼那边响起杂乱的脚步,有人惊惶地叫道,“不好了,表小姐投井了。”

小羊愣了愣,猛地扑上去掐住云箴的脖子。

“我杀了你!”

小羊满面狰狞。

12;少爷我就是来搅和的

 那一口井,井口也和女人一般秀气。

一个十二三的少年勉强才下得去,我们只好守在井口,心焦如焚。

淑宁被托上来了,气息却探不到了。

老大夫被小羊逼迫着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只道一句,“节哀顺便。”无可奈何地走了。

小羊两眼通红。

云箴一脸惨白。

小羊的娘亲捏着手绢坐在淑宁身边,呆呆愣愣。

我娘也听到消息,泪流满面地来了。

今日早上,我爹刚遣了他的副将、小羊的爹爹出城,羊家下人来报老爷,我爹一面遣人去追人,一面让我娘过来帮忙料理后事。

本少的王妃亲娘与本少的王爷亲爹一样干脆,她老人家从前门走到后花园,再巡一圈绣楼,就把大半儿的事都安排妥了。

忙活完了,我娘到后堂的客厅小憩。

我侍候我娘落座,我娘只消一个眼神,就将厅里的人都屏了个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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