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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岛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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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一听到要和重听,视力不佳又爱唠叨的爱丝姨婆同住,发颤的蕾亚娜再有不满也没胆表现出来,脚一跺,十足的孩子气,横瞪辛爱波一眼便奔回屋内。

“辛小姐,二少爷在书房等妳,请妳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随我前往。”表情不变,但态度显得恭敬,贝莉的语气带着一丝必须遵从的威仪。

抬头望望顶上的太阳,辛爱波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等我喂饱了所有的小花苗,我再去找他。”

闻言,贝莉语气加重。“辛小姐,这不是请求,而是要求,庄园的主人是二少爷。”

不是妳。她的意思明显得让人无法错认,意指她若不肯配合执行,将使用强硬手段令其屈服。

“可这些花……”她还想拖延时间,不愿面对令她心慌意乱的男人。

“花没有双脚不会逃走,但是主子若一个不高兴,它们将失去成长的机会。”主人的吩咐她只会完成,不出差错。没有双脚,这一句话像是不灭的魔咒,居然丢回到她脸上。

近乎威胁的话让辛爱波不由得好气又好笑,他们主仆的个性真的很类似,几乎是习惯发号施令,不接受别人的违抗,只要能达到目的,不在乎会不会伤人。

“好,妳赢了,我去见妳家主子。”她两手一摊,莫可奈何的起身。

说来好笑,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被押解入狱的犯人,面无表情的狱卒为防止她逃走,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她走一步,后头的人才跨出一步,她停滞,不赞同的咳声随即扬起。

不过,她更像个失去自由的女奴,正准备拜见买下她的主人,卑躬屈膝地感谢他的恩惠,为牛为马无以回报。

辛爱波的笑意很淡,她一步步走向楼梯,心里想着此时的处境有点滑稽,天马行空地想象各种悲惨画面,时空回到十六世纪。

只是没人瞧见她的忐忑心情,在推开那扇透着寒意的花梨木门板后,她眼中的情绪更复杂了,稍稍却步了一下。

“怎么,做了什么没胆见我的事吗?”舒服的日子不过,却要跑去弄脏双手。面色冷沉的亚烈斯盯视那双翻过泥土的手,不快她竟将不重要的杂事置于他之前,彻底忽略他。

吸一口气,她微笑以对。“二少爷,你想跟我学种花吗?我有曼陀罗、木芙蓉、矢车菊、四季桔、山樱花的种子,它们是属于冬季的花卉,易于栽种。”

“亚烈斯,我允许妳。”他高傲的一睨,以指一勾,示意她走近。

“亚烈斯,你有什么偏爱的花种吗?我个人推荐野姜花,它是根茎类植物,茎部可充当生姜使用。”他像晚玉香,花语是:在危险边缘寻欢。

银灰色眸子往上一挑,露出嘲色。“妳怕我。”

辛爱波笑得虚弱。“是的,我怕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每天晚上爬上我的床,企图吓死我?”

“我需要一个抱枕。”亚烈斯毫无愧色,理所当然地嘲笑她的大惊小怪。

“蕾亚娜,甚至岛上其它年轻女孩都非常乐意与我交换位置,你何不考虑她们?”她不想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第一次,是她擅自移动他,希望他能睡得安稳,不致委屈地窝在地毯上,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谁知一时的心软后患无穷,引狼入室,换她夜夜不得安眠。

原因无他,当天一入夜,她一沾床便睡着了,浑然不知有人开了门,悄然入内,趁她熟睡之际占了一半床位,而且还搂了她的腰。

她因翻身而惊醒,差点吓掉半条命,惊恐过度喊不出声音,由着他跋扈地抱着她睡了一夜,而她则睁眼到天明,想不透他在想什么。

有一就有二,接二连三,第一夜是开端,从此以后,他天天来报到,不管她发出多少抗议,他仍然故我,听而未闻。

她当然可以锁门,可是不能不顾虑他的腿,因为她很清楚就算她不开门,以他无礼又蛮横的个性,即便吵醒所有人也在所不惜。

虽然他并未强行掠夺她的身子,可好几次她瞧见他眼中的炽芒,那是隐藏不住的男人欲望,逐步进逼她心底的柔软。她知道,他在等待时机,等她屈服。

“她们都不是妳。”只有她勾起他的欲念。

“而你想要我?”说得太露骨,她自己先脸红,两颊发烫。

“是的,我要妳。”而他一定会得到她。

“没得商量?”她犹抱一丝希望,试探他的底线。

移动轮椅,亚烈斯将不断后退的她逼到无路可退,背贴着书柜。“妳看过轻易放走猎物的狮子吗?”

“有,牠牙掉光了。”辛爱波知道自己并无胜算,可是仍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的牙很利。”他手一扯,将她拉坐至腿上。“妳不会感到一丝疼痛,我会在瞬间咬断妳的咽喉。”

“冷静点,别冲动……”她忽地想笑,也真的笑出声。“亚烈斯,我们谈个交易如何?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只要付出小小的代价。”

“什么,妳要我做那种事?!”亚烈斯的咆哮声直透云霄,差点掀了屋顶,气血充脑的涨红脸,黑发似乎飘了一下,怒色满面地瞪视着敢提出交易的女人。他不是非她不可,想爬上他床的女子多得数不清,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要多少有多少,没人敢在他面前多说一句话。

可是自从他无法行走以来,足足有半年之久,他完全提不起性致,不论多妖艳或是多惹火的性感尤物卖力挑逗,他居然只感到厌烦,厌倦了以前夜夜狂欢的放荡。

也就是说他至少有半年没碰女人,而他一点也不想跟她们在床上翻滚,一成不变的日子让他感到疲乏。

他知道自己的男性雄风一如往常,未出问题,只是在撞车之后,他忽然惊觉,如果就这么死去,有几人会为他伤心落泪?

可悲的是,一个也没有,他的朋友之中不会有人因他的离去而悲伤不已,他们只会在意他生前的利益及死后的身家。而她,却宛如一只翩翩彩蝶,无意间飞到他的世间,让他沉寂的心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他想折断她幸福的双翼,夺走那抹恬雅的笑容。

“多晒太阳有益健康,玩泥土的小孩不会变坏,看着自己栽种的幼苗抽长茎叶,那种发自内心的感动是金钱买不到的,你可以感觉到生命就在你手心跃动。”

得之不易的喜悦足以激励人心。

“我很健康,而且我不是孩子。”那一番谬论说服不了他。

满脸阳光气息的辛爱波指着一株努力长大的小苗。“这叫龙涎花,它结出的果实是龙涎果,将它的汁液挤出涂抹在你腿上,你膝盖的断骨就会慢慢愈合。”

“这是药?”他眼露质疑,不相信三公分不到的“小草”有何奇效。

“龙涎果不是药,它是可摘食的水果类,不过你别小看它,和其它植物混在一起,它的功效大到令你啧啧称奇。”她喜欢由小栽培起,植物才会与人贴心。

魔药的制成不光是混杂数种植物便可完成,还要有多重考虑,譬如向阳性、根部是否耐水、植物本身的韧性和自主意识,它们肯成为药才是主要要素。别看一株小小的花草,其中所含的生命力相当惊人,人们常常忽略它们的重要性,因为人的本质很自我,看不到无法为自己发声的其它种族。一朵花、一株草、一棵树,各有不同的个性,也许是活泼,也许是顽皮,也许是沉静,在人类所不知道的世界里,安然自在地存活着,与世无争。

眉头一皱的亚烈斯根本不想听她分析植物,十分不耐烦的沉下声音。“妳还要耗在这些不起眼的东西上多久,它们丑毙了!”

感受不到泥土芬芳的他话一出,长出三片小叶的小花苗纷纷叫嚣,鼓噪地摇摆幼小身躯,忿忿不休地想踹他一脚。

不过,他看不见它们生气的表情,甚至懒得多看一眼,即使脚边莫名地出现细小土屑,他也当是被风吹起的沙粒,没想过遭到“集体攻击”

“嘘!嘘!乖,不许吵,他说的话不能当真,你们是乖孩子,漂亮又可爱。”

辛爱波赶紧低下头安抚。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种花人与花草间的情感,她能体谅,像她父亲到现在为止,还不太能接受母亲对园艺的重视远超过他,常坏心的想毁掉和他争宠的花圃。

“不要告诉我妳在跟一堆斓草说话。”她简直把它们当孩子看待。

不知为何,他有些吃味,银眸冷冽地瞪向似在手舞足蹈的苗种。

辛爱波恬静地笑着。澄澈的湖眸微抬,“等你接触它们以后,就会发现它们具有抚慰心灵伤口的能力,让你的心情平静。”

他冷哼一声。“等我把它们全部铲平了,我才有唯我独尊的快感。”

铲平?

新生的幼苗像听见一件极可怕的事,叶片微缩地直发抖。

“别吓坏它们,它们还很脆弱。”她心疼地抚过颤抖的小身躯。

“哼!”他撇过头,视若无睹。

口口声声全是她的花花草草,她把他放在哪里?感觉他在发怒,辛爱波笑出声。“亚烈斯,你该不会害怕软不溜丢的泥土吧?”

“谁说我怕!”他倏地回头,冷视敢嘲笑他的女人。“不要稍微给妳点好脸色就得寸进尺!”

“来嘛,很好玩,一个大男人躲在树荫底下,你真不觉得难为情?”她笑着向树下的男人招手。因为得不到,所以非得到不可。辛爱波不能说完全了解男人偏执的心态,但她愿意试着用他们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

或许她也察觉到她和他之间有一股很强的吸引力,她不知道该不该归类于爱情,但是每晚他抱着她的时候,心底的慌乱和无措是肯定的,证明她真有一点点动心。

不过影响她的不是他好看的外表,而是他过人的自制力,明明唾手可得的诱惑就在眼前,他也忍得辛苦,体温节节升高,可是除了拥抱和亲吻外,并没有进一步动作,高昂的欲望夜夜顶着她后腰。

说来说去,她就是心软,不忍心看他受情欲折磨,因此才主动提出交易,同意成为他的女人,而他则必须亲近泥土,亲手种出一株花。

诚如书坊老板所言―好好谈一场恋爱吧!虽然她不晓得自己会停留多久,但是女巫的心脏很强壮,不怕受伤,试试爱情的滋味也不错。

“玩什么?一个残废还需要顾虑自尊吗?妳要我用哪只脚走过去?!”他冷诮地掀开覆腿的薄毯,让她看清楚他的不完整。听着他受伤的低吼,辛爱波难过的朝他走近,素白小手包覆他槌腿的手掌。

“别这样,我说会治好你就一定能治好。”

“治?”他冷笑。“陪妳种花能给我一双腿吗?几株杂草能起什么作用,连医生都语重心长地劝我接受残酷的事实,他无能为力了。”

终生残障,这对热爱冒险运动的他无疑是死亡的宣判,他不能再脚踩油门,奔驰于竞速场上,享受风与群众吶喊声飞过耳边的快感。

现在的他哪里也去不了,只能以轮椅代步,昔日挑战高速的他受限于两个轮子,他辉煌的世界已经崩塌了,不再有一丝光亮。

她的表情微呈愧色。“其实我早就可以进行医治,但是你突然对我感兴趣,又想一口吞了我的样子,我没遇过这种事,所以心很慌……”

亚烈斯无礼地打断她的话。“妳真的会治,不是搪塞之词?”

一颔首,她眼底泛起异彩。“相信我没那么困难,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顶多站不起来而已。”

“妳……”怒意一闪而过,亚烈斯伸手指住她玉颈,怒气却在接触她澄清的眼时消退,粗厚的手指改抚向她柔嫩耳垂。“我要站不起来,妳就陪我一辈子。”

“嘎?!”她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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