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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无疑是此地无银,华南虎心领神会,脱下琼达的靴子没收了那堆小小的油纸包。琼达哀怨地望着韩贝,眼里蓄了两泡大大的眼泪:“大哥,你好蠢。”
把琼达交给警方最安全了,韩贝身心轻松,扭身拔腿就跑,他料准了华南虎没有枪,队长也不会朝他开枪,况且没带着小累赘,此时不跑等待何时?
琼达哭喊:“大哥!别丢下我啊——”
“小虎,送他上去交给医疗小队。”杜寅简约地下命令:“那人我去追!”
韩贝在学校是短跑冠军,爆发力惊人,将杜寅甩下老远,跑了几分钟,他对这古墓总体格局心中有数了,它分东西两翼,各有一对完整的耳室和侧室,在此之前徘徊了一大圈的是西翼,过了悬空走廊后这半边是东翼,是否完全与西翼对称,不得而知,他怕踩到机关,找到一条安全的大路打圆圈反复跑。
杜寅追在后面,刚开始喊:“站住!再跑我开枪了!”然后喊:“没人了!别跑了!”韩贝充耳不闻,他终于怒了:“韩贝!你找死啊?还跑?”
韩大少爷不自量力,终究是小瞧了队长,拼耐力他不是对手,狂跑十五分钟后他就吐出舌头直喘,杜寅闷声追上来,揪住他的领口,往他后脑勺连抽三下:“你还跑?还跑?还跑?”
韩贝喘得说不出话,背靠石壁坐下来。
杜寅手支着石壁,很有尺度地喘了两下,一声不吭地撕扯韩贝的衣领。
想起方才偷听周王言说的话,再结合队长这动作,韩贝快吓尿了,贞烈地一拢领口:“你干什么?畜生!”
“畜你妹!”杜寅抽他一巴掌:“邱正夏没在你身上装感光扣吗?害我找不到你。”
“啊?什么感光扣?”
杜寅一掀领口,露出一颗绿豆大小的荧光珠,“这个东西,他没给你吗?”
“……没。”
“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杜寅骂完,端详脏乎乎的韩大少爷,目光落在他血迹斑斑的腿上,神情柔软下来,拍拍他的脸蛋,说:“辛苦了,金猫,我找个人带你上去,好好休息。”
韩贝傲然打开他的手,“什么意思?我没用了?”
杜寅没回答,打开对讲机:“一组一组,我是杜寅,要求定位,一个犯罪嫌疑人自首,重复一遍……”
韩贝抢过对讲机掐断通话,顶撞道:“你没资格指挥我!”
“唉哈?你说什么?造反了你!”杜寅钳住韩贝的脖子敲打他的脑袋,那手劲残暴得简直要把他脑袋敲下来换个新的。
韩贝知道队长是暴君属性,想来忤逆他八成没好果子吃,故而一向乖顺听话,今天吃了雄心豹子胆,口气冲了点,立刻沦落到只剩求饶的份:“好痛好痛!别打了!我又没说错,你不是被警队开除了吗?”
杜寅错愕地一顿,放开他,“你看到的是我哥吧?他现在怎样?”
“啊?谁?”韩贝双眼只流露出一种情感,那就是痴呆。
“我有个双胞胎哥哥,叫杜寅,我是杜卯。”
韩贝指着对讲机:“可,可你明明前一分钟还说自己是杜寅。”
“是这样的,当年我和我哥进三队做第一个文物专案卧底,用他的身份,共用一个代号,两个人办事却让人以为只有一个人,好处大了去。后来老队长退休,杜寅这个身份升职做新队长,别人以为他不再做卧底了,其实我和他还在交替办事,一人在明一人在暗,这也是迷惑人的一种方案。我没有身份,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了。”杜寅——不,杜卯说着,不时低头看着一个五寸触屏手机改造的黑屏设备,上面是银色的古墓地图,十几个黄色小点在移动。
“他为什么被开除了?”韩贝木讷地问。
“他利用职务之便击杀图刚,导致好几名队员受伤。”杜寅愤然道:“这次又伤了队员,抢走警服假扮我,我看他快疯了!”
太多或有头没尾,或有尾没头的起因经过结果,纷繁难懂,那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信息在韩贝的脑海中交错融合,浮现出一个人,清晰且模糊,陌生且熟悉,那个人——“他是谁?”韩贝神经质地追问:“那个人是谁?”
“哪个人?”杜卯反问。
“那个死在图刚手上,让杜寅抛弃一切也要报仇的,那个人。”
杜卯望着他,字斟句酌地说:“他是许睿。”
韩贝晃了晃,额角有一根筋一跳一跳地疼,他虚弱地反对:“我才是许睿。”
“你不是,你以为这身份是你家花钱买的?其实这事能顺利办下来,是因为我哥为了掩护许睿,想安排一个人顶替他,刚巧你出现了……后来许睿他,他在你大三时死了。”
韩贝如听天方夜谭,太多匪夷所思的事儿选在今天,选在他又累又饿又痛情绪最低落的现在,一股脑全塞给他,他辩不清哪些话是真,哪个人能信!
“知道这些事的人很少,除了我兄弟俩,还活着的只有兔子、小虎和邱正夏,他们仨也互不认识,现在多一个你,你得保守秘密。”杜卯再一次看向黑屏手机,“好了韩贝,我这仪器只能监控到戴了感光扣的人,如果有别人接近就麻烦了,这儿说话不方便,接你的队员快到了,你快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我们回去慢慢说。
韩贝在他的话中扑捉到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名字:“等,等等,为什么会有邱正夏。”
杜寅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因为他是猞猁啊!”
奇怪,没有该有的狂喜和气愤,韩贝失魂落魄地退了几步,两支枪对准杜寅:“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韩贝!你要干什么?”杜卯面沉如冰,淡淡道:“我们想保护你,你这样的富家少爷做这一行,可能玩几天就拉倒了,知道这么多不太合适。”
“不合适?从始至终就没人把我当自己人!”他信奉的东西,他崇敬的人,全不是他想的那样!一瞬变天!
“韩贝……”
“别过来!”有滚热的液体在脸上涌动,他空不出手去擦,想起来了,许睿在他大三那年死去,没多久杜寅找到他学校,“找上我,是因为他连死都没有身份,对吗?你们把我骗进警队后第一件事就是以他的身份装死,他就能有名有姓有履历,能死得体体面面,对吗?”
一定是他的样子太糟糕,像个失心疯的病人,杜卯没有说话,眼神怜悯。
“我的努力算什么?”全世界都在笑他无能,把他当傻瓜骗!他要向这些小瞧他的人证明自己不是无能的傻瓜,他负气地发誓:“我会亲手抓住图刚给你们看!”
“别胡闹了,韩……”
前来接应的队员赶到,惊声喊:“队长!”
杜卯处于两难境地,喝止队员:“不要开枪!”
韩贝不知所措,一支枪稳稳地瞄准杜卯,另一支枪转了半圈指着那个队员:“走开!我不自首!”
那队员龇牙:“太嚣张了吧?还想袭警?”
“不要开枪!”杜卯移动身形,背对自己的队员,挡住双方的枪口,用口型说:韩贝!放下枪!
韩贝倒退着找路开溜,“别做梦了!都别动!敢动我就开枪!”
杜卯没料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干瞪眼之余,后悔自己说了太多废话。
韩贝退到拐角,合身一扑,顾不得挑路了,叼住手电玩儿命地往前跑。
杜卯招呼队员:“那条路是去前室,你从侧室绕过去截住他,我们兵分两路!”
“是!队长!”
杜卯补充强调:“不许开枪!”
队员有些傻眼:“那他朝我开枪呢?队长!”
杜卯不容质疑地踢飞他:“你有防弹衣你怕什么?快追!”
“防弹衣不防脑门啊!队长!”队员哀嚎着跑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湿尸
韩贝耳边风声呼啸,口腔里充斥了血腥味,脑筋却是前所未有地清醒,身后追来的脚步声怎么也甩不掉,他跟队长拼耐力只有死路一条!
诸事不顺,墓道中央横挡一副硕大的石棺,近两米高,两边留有的空间窄小,目测仅两寸宽,韩贝没多想,全当是一关翻越障碍物练习,潇洒地一跳一撑,“咣叽”掉了进去,砸在一堆骨骼中,摔了个晕头转向:“日哦!棺材没有棺材板,什么玩意!”
棺材里的尸骨诡异非常,或许是因为被砸乱了,七七八八好多条手臂,头颅只有一个,韩贝没时间多看,枪□□裤腰,捡起手电翻身爬出去。
没跑多远,听到后面的杜卯骂道:“操!”
韩贝暗爽:噢耶!队长也摔了!
杜卯这么一摔,原本就几乎为零的耐性直接摔为负数,大发雷霆地爬出来,吼声震天:“快给我站住!老子打断你的腿!”
“我不自首!你死心吧!”韩贝除了耗着别无他法,暗暗叫苦。
被激怒的队长化身成赛亚人,战斗力爆棚,一鼓作气追上韩贝,拧住他的脖子摁在墙上,踢打掐扇一顿暴揍,“臭小子!我弄不死你!”
“别打了!再打我开枪了!”韩大少爷只能嘴上逞威风,哪敢真开枪?
杜卯用手指戳他双眼,“开枪啊!开啊!”
“哎呦我的眼睛!”韩贝抱头躲避,眼泪往肚子里吞:日哦,图刚有什么可怕?最可怕的人是鬼畜队长好吗?
杜卯没收了韩贝的枪,用手铐铐住他,再补了俩巴掌,“小兔崽子!让你逃!”
韩贝羞愧难当,才刚放出大话就被抓回去,脸都丢尽了啊!
一道人影从墓道拐角腾空跃出,飞起一记扫荡腿扫向杜卯后颈;杜卯耳听八方,往右旋身灵敏地抬臂格开,又一个人潜到他左侧,一招黑虎掏心直攻胸口;杜卯向后倾倒将这一击的力度以大化小,两手往后撑墙,借力抬脚蹬开对方:“是谁?”
“呃……”韩贝眼睛还疼着,眨了眨,认出那两人是黄邓和彭鲲。
黄邓寒声道:“这样虐待嫌犯不合适吧,警官。”
韩贝心说“要你管?”,嘴上嚎啕:“黄同学救我!”
对付盗墓贼,杜卯不客气了,落地弹起,攻向黄邓下盘,他的拳法狠毒老辣、变化多端,但凡出手没有输过。但对方也是身经百战的练家子,还有两人联合应付,双方打了十几个回合,谁都没占到便宜,杜卯搞定一人绰绰有余,面对两人围攻略显吃力,没机会拔枪。
韩贝越看越心惊,黄邓和彭鲲的打法很乱,但力量与速度皆与队长不相上下,拖久了队长会吃亏的!
“队长!”那个绕过侧室意欲堵截的队员赶来,挥着拳头加入战局,可惜他弱爆了,被彭鲲一个肘击撞飞。
韩贝一歪嘴,替他害疼,手被拷住了不能去扶,好心好意地问:“你没事吧?”
“要你管?你老实点!靠墙蹲下!”那队员捂住脸爬起身,朝天放了一枪:“住手!快住手!”
没人理他,三个人厮打得难解难分。枪声余音消散后,有机关“咔咔”响,墓道深处一面墙体缓缓翻转,露出另一面布满乳钉的青铜门。杜卯见那猪一样的队友开枪没打中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中了机关,巴不得丢下那两人先揍他,“蠢货!你打到哪儿了?”
那队员会错意,想起鬼畜队长吩咐的“不许开枪”,缩了缩脖子,冲对讲机嚷:“一组一组!呼叫一组……”
想来黄邓与彭鲲自恃拳脚了得,满以为救下韩贝是举手之劳,周旋下来才觉出不妙。这警察的身手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