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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火鹰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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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皇生日?她真掰得出。“这是私人产业,你当然瞧不着旁人。”

“私人产……不会吧!我们开了快半小时的车程。”天呀!他一定在开玩笑。

她知道宫城集团是日本第一大企业,也知道宫城家很富有,但……这太夸张了。

“那是外围林子,以前租给佃农使用,现在全收回而已。”他不觉得有何不安,贫富本有差距。

“难不成你们是地主?我……妈呀!庙?你们不会住在庙里吧?”比金阁寺还雄伟壮丽。

眼前如庙宇的楼阁令白景心诧异到瞠目,大约五层楼高的建筑外围有座十公尺高的土墙,土墙内植满一排排的油桐树,至于内观则被土墙遮掩。

庙?还真有几分神似,平野正次优雅一笑。“外先祖曾任城主一职,你若看过德川家康这类传奇人物的故事就不难理解。”

宫城家族原本是幕府时代的一位城主,因与将军家的姬妾私通而废除藩号,沦为平民百姓。

原本城之四周植满上千株樱木,但将军之姬妾受满城落樱之吸引,故而爱上城主,所以德川将军在盛怒下命人铲光樱树,世代不得种植此树。

后代子孙便以油桐树代替樱木,每逢春、秋两季,白色的油桐花飘落,姿色不逊优美的樱花,每每教人赞叹。

“城主?别告诉我里面居住的人都穿着一袭和服、脚踩木屐,梳个艺妓头?”

那是她印象中的日本古装剧。

“那不叫艺妓头,它……”平野正次耐心的解释日本文化。

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人的潜意识是一种很奇怪很微妙的东西,一旦定了根,很难去根除,即使他口沫横飞地串成一篇大哲理,她仍故守己念。

※※※

“少……少爷,你回来了,我马上去通知老爷一声。”一名下人兴冲冲地连忙回报。

木板回廊发出咿咿呀呀的回声,屋檐角挂着枫叶造型的风铃,清清脆脆的铃声相当悦耳。

擦得发亮的原木走廊有些刺眼,走在上头得细察脚底干不干净,生怕留下一道污浊的足印让人笑话。

“你们这座庙……城,到底有多少人?”她眼睛都快看花了。

左一个手拿扫帚的和服妇人,右一个擦拭纸窗横木的和服少女,打井的老汉穿着深栗色和服用木勺浇花,还有抿嘴偷笑的大婶们也穿着和服……

这是什么世界,她误入时光流之中吗?

就算要回到过去,她应该有权挑选自己的国家,至少她熟悉每个朝代的历史,而不是像瞎子摸象一般乱闯。

“大约三、四十人吧!不会很多。”以前全盛时期,家仆有一、两百人。“还有它不叫城,只是一幢房子。”

“是呀!好大的房子。”她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平野正次笑了笑拉开一扇纸门。“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稍晚我会命下人先铺好床。”

他没告诉她,这是女主人房,而他就睡在这扇门旁。

白景心心颤颤的问:“告诉我,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是仿古的,没有半点价值。”

她眼有点花。

“好,它们全是假的,没有一件是国宝级的古董,虽然你明知我在说谎。”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比他年长。

“后面那句你可以省略。”她不太痛快的瞪视他。

“不管它是不是古董,当初制造它的用意就是给人使用,你不要太在意。”物本该尽用。

“你说得倒轻松,随便弄坏一项古董的罪名我可担不起。”就算工作一辈子怕也难偿。

上等的檀木,可以从光泽纹路看出它的年代久远,雕花的翡翠屏风更是价值不菲,连放置古董花瓶的高脚凳都是极品,她哪敢大声呼吸。

不知偷一个古董出去能卖多少钱?买不买得起台北东区的房子?

“放心,尽管破坏,我不会向政府告密的。”这种古玩意儿他多得是,不差这几件。

出身富裕之家,他并不以自身的尊贵自满,反而让他更看清人世的黑暗面,以取之不竭的金钱当靠山,从事他想要做的事。

成为联合国的一员是一种机缘,他碰巧比维丝娜提早两年受训,论辈分,他是她的学长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金钱亦是如此。

庞大财富足以救济危难小国,阻止饥饿人口过盛,他秉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断将名下资产释出。

不过,他有一个善于理财的父亲,当东山挖平时,西山就崛起,永远散不尽钱财。

“政府……告密?”难道是……

“那是国宝。”一句低哑沉稳的刚毅声音,引得两人回首。

“外公!”他的脸上摆着温恭的笑。

宫城信夫冷哼一声。“不要把你在外面那套虚伪的笑用在我身上。”难看死了。

“呵!呵!”被识破伪装,笑声变得有些短促。“您老还是那么精明,什么都瞒不了您那双利眼。”平野正次摸摸鼻子,推测外公这次来的速度有点快,八成是听到下人们绘声绘影口传中的她吧。

“少戴高帽,打马虎眼是过不了关。”他对着孙子说话,眼神直往白景心瞧。

“外公,我可是您最老实的孙子,绝不敢开您的玩笑。”手一伸,他将佳人揽住腰侧。

老人家不屑地将目光调回他脸上。“我只有一个孙子,他的本性滑溜得很,有空叫他回来坐坐。”

“嗯!我会提醒他。”他故作慎重的点头。

凉在一旁的白景心不想插话,这是同一家人的问候时间,没有她这个外人置言的余地。

她有意要拨开平野正次的手臂,不想突显两人的亲密感,反而引来他关注一问。

“怎么了,景儿,想上厕所?”

上你的大头鬼,当我屎尿比牛多呀!“你的手,离远点。”她小声地闷在他胸口说道。

“喔!这样。”他故意大声回答,将她带至宫城信夫面前。“外公,景儿说我很没礼貌,忘了介绍你们认识。”

“景儿?!”他感兴趣地睨睨孙子怀中的女孩。

若是以前,他会以门户之见排斥眼前穿着不雅的女子,但这些年他看开了,难得孙子头一回带女孩回来,他抱持随意心态。

“白景心,台湾人,摄影作者,我未来的妻子,你外曾孙的母亲。”他一口气点明。

“未婚妻?”宫城信夫冷静地挑挑眉,不表任何意见,倒是他身后的护士广美,脸一下子刷白。

“你这只死老鹰别乱说,我和你八竿子打不上关系,不要破坏我的名誉,我还要回台湾做人呢?”

爱说笑,她又不是没长脑,人家说有钱人的饭碗难捧,何况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在这幢古屋待一年,不发霉也会生锈,她不会傻得飞进来当金丝雀。而且这全是他一人的“幻想”,她一概否认。

虽然他比其他日本人好一点,终难脱狡猾之列。

宫城信夫幸灾乐祸的说道:“小子,人家不要你,可别抱着棉被哭,这种天气还不到晒被子的季节。”老的圆滑少的奸。平野正次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单手扣住白景心的下颚,烙上一个火辣辣的吻,得意的向宫城信夫一睨。

“外公,景儿的意思是日本太潮湿不适合生养孩子,‘做人’得回台湾去。”

“我才不……”白景心一开口要辩解,又被他以吻堵住了口。

年轻人的感情太辛辣,不适合老人观赏,宫城信夫使唤广美送他回房,但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定,因此他不悦地重咳一声。

“我花钱不是让你来发呆,不想做就说一声,我马上资遣你。”

“呃!不是的,先生。”她赶紧掩饰失落的神情推他离开。

广美抱着希望回头凝视,却是心头一紧地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热吻着。

※※※

京都的一处欧式别墅。

“南特卡夫,你太让我失望了,一个小小东方女子都能逃过神枪手的追杀。”

浑身浴血的金发男子惭愧的低下头。“是我轻敌了,她身边有个身手不凡的男子保护,所以……”

“那个男人是谁?”敢坏我的事!

“他应该是宫城集团的继承人,平野犬一郎的长子。”日本报纸前些日子有他的大幅报导。

“好,很好。”他阴冷的笑道。“底片呢?”

“毁了。”

乔洛克脸上有令人骇畏的杀意。“杀了那个女人。”

“男的呢?”

“除非他知道我们的秘密,否则……少个敌人吧!”他转动着手中的枪。

“是。”南特卡夫一转身离去,脑后一颗子弹穿脑而过,一枪毙命。

吹着枪管上的白烟,乔洛克睨睨手下。“你们办事去吧!不要学他那般无能。”

一干手下冷漠地看着血流出南特卡夫的脑壳,眼中闪着阴狠。

第六章

心痛的心情是什么颜色?

天空的蓝、海洋的蓝,还是火光的蓝?

撕着山茶花的红色蕾瓣,满地残破的红,像少女心窝溢出的血,一点一点,一叶一叶,红色的血瓣。

透过天窗的阳光竟显得有几分寒意,拿起梳妆台上的象牙梳子,早春夕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黑亮及肩的直发,飘忽的双瞳找不到焦距。

突然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搭上她的双肩。

“还在为那件事伤神?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改日再替你奇#書*網收集整理找门好亲事。”

素净着一张珍珠白的粉脸,早春菊花温柔得如同一朵天心兰,细致的肌肤找不到一丝岁月的影子,身上散发淡淡雅雅的醉人馨香。

她的美,是一股山间的清泉,充满山林灵气,袅娱的引人驻足,不忍移开视线的想将她养在暖房里,独占她的美丽。

如此美人,是幸也是不幸。

“妈,我真的很喜欢他。”早春夕子反身将母亲抱住,神色怆然地红了眼。

早春菊花抚抚她的头。“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我不够漂亮吗?为什么他要拒绝我的感情?”几近自言自语的呢喃。

“这不是长相的问题,而是中国人常说的缘分,你和他的缘分不够,今生只好错过。”

“我不想错过他呀!”早春夕子突然高声的站起身,急切的来回走动。“我可以为他改,活泼、开朗、热情……”

拉住女儿彷徨的手,早春菊光略带遗憾的说道:“那就不是原来的你,他看到的将是你欺骗的假相。”

全怪她因身体不适而住院检查,若是当时陪在女儿的身旁,也许情况会缓和些,说不定已完成正式的订婚程序。

除了丈夫,女儿是她唯一的依靠,她舍不得女儿受到委屈。夕子的个性和她太相近了,只知顺从而无主见,真的适合养在不见烈阳狂风的玻璃温房里,寂寞地望着玻璃外的世界羡慕。

她,就是一只被豢养的黄莺,失去对自由的渴求,每日唱着已遗忘的乡曲娱乐人。

“我不在乎。妈,只要他能接受我,就算一辈子当个虚假的早春夕子也无妨,只要他一直看着我。”

至少他的眼里有个早春夕子,任何代价都愿付出。

“傻丫头,你是在欺骗自己的心,及早收回这份迷恋,你们不是才见没两次面,应该陷得不深才是。”

“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我在初见相片中的他时,已认定他是我这一生的永远,我真的爱他。”

她甚至将相片护贝,放在金质相框中,当他是真人在眼前的和他谈天说心事,心就这么沦陷了。

每日每夜,时时刻刻,他的影像镌在心湖最深处的角落,渴望能永生相伴。

她只是爱他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听话,夕子。忘了他,不然你的日子会很痛苦。”她是过来人。“可是我忘不了他。”早春夕子嘤嘤的泣出声。“妈,你告诉我,忘不了该如何,我的心好痛好痛。”

痛到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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