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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人的调和,加之酒精作用,男人渐渐话多起来。
聊起生意场上的成功,神情无不得意。
我也毫不吝啬赞美,几句话捧得他哈哈大笑。
这顿饭一直延续到很晚。
扶微醺的两人上车,再次拒绝了他们要顺带送我的好意。
目送银色SUV驶出大道,我才终于可以撤了脸上虚伪的笑。
学业只是战争的第一步,回国后,更大的战争在等着我。
我必须抓住一丝一毫有利的条件。
无论真心与否。
烟握在手里,只会让人更添寂寞。
唯一聊以安慰的,是明天。
是那个人。
Yoite比约定时间早等在楼下。
帽沿压得低低的。
11点的火车,带领我们开往伯克郡。
作为承载几代王室历史的城堡,温莎是每个外来游客向往的景点之一。
我也不例外。
只是一直找不到人陪。
“来过吗?”
“一次,小时候。”
他竖起食指,掩不住眉宇的兴奋。
今天Yoite看上去很平静。
可能因为这里空旷的关系,人与人之间,总似隔着些距离。
还有漫天飞舞的鸽子,落在阴阴绿草上。
一点没有城市的喧杂。
我们沿白砖砌起的甬道,听着机器的解说,通向城堡主楼。
相机在我手里,每过一处,都会举起来拍几张,有意无意的,带到另一个人。
只是进了城堡内部,拍摄便被禁止。
严格的政府做派,可惜了那金碧辉煌的装饰,一张留念也不许。
虽然有些地方经历了火灾,后期修补过,在我看来,也只有更为华丽。
Yoite听得很专心,好几次落在后面,迫使我不得不回去重新听一遍介绍。
换做以前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
游完,已是下午3点。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出了铁栏,直奔对面小镇。
这个点,餐厅大多门庭冷落,只坐着我们两个。
我告诉他,中国也有个‘温莎’,在北京,叫故宫。
都是皇帝住的。
都是给老百姓参观的。
他清澈的眼一瞬不瞬,充满了新奇。
我喜欢这样的他,美丽,并且真实可及。
周围,仿佛静止的。
与记忆里的某个片段重合。
是久违了的感觉,快乐的感觉。
我们搭七点的火车回伦敦。
等游客都走光了。
回去发现,连地铁也是空荡荡的。
我们坐在靠尾的部分,最空一节车厢。
看对方倒映在车窗的剪影。
“下周我参加篮球比赛。你有空吗?你来看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原是随口一问,可看到他悄悄移开的眼,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当然,没空也没关系。”
我笑笑看向别处。
手臂却被拽住。
他看我的眼神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一个字一个字回答说:
“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那天分手前,我要了他的电话。
我说那样就可以随时联系。
他把手机递过来。
我快速拨通一串数字,然后切换至最近通话,不意外看见页面下满满同一个人名。
蒋烬。
很有力度的一个名字,寓意燃尽吧。
不像我,母亲只寄托了快乐。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表示收到电话。
我把手机还他,然后道别。
直到绕出宿舍楼区,他都站在那。
让我回头的刹那,有被留恋的错觉。
晚上去店里时听老板聊到便利店的进货渠道出了些问题,不得不换一家供应商。
他这两天忙于处理,希望我能多代班5个小时。
我想了想说没问题。
循着上班的空隙给Yoite发去短讯,告诉他这两天都要加班。很快收到他的回复,依旧是简单的一个字‘恩’。
紧迫盯人未必次次有效,偶尔拉开距离也是必要的。
接下来一周我往返于学校与便利店。
路过花园,也只远远望一眼。
照片被我洗出来几张,带人物的。
交到他手的那天,他显得异常兴奋,也不知为照片几分,为我的出现几分。
“你想我吗?”
他回头诧异得看我,
才惊觉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
“不,没什么。”
雨说下就下。
不过一个仰头的瞬间,整个砸了下来。
我脱下外套罩在他头上,拉着冲进雨中。
路上都是和我们一样飞奔的学生,还好宿舍不远,衣服并没有湿透。
他原本大概是要借伞的,被我抢在前面。
“这雨下不久,能去你那躲会儿吗?”
Yoite没有拒绝。
很普通的单人宿舍,除了几件必要的家具,堆得最多的就是书。
我注意到角落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压在层层叠叠的书下,猜想送他的人也许并不期望这样的结果。
以及,床边矮柜上立着的镜框。
我靠近多看了几眼。
那里面站着一位妇人,眉宇与Yoite几分相像,只是更纤细些。
她抱着小小的Yoite,笑得欢乐。
我注意到她领口挂着的链子。
竟与上次在Yoite身上看到的那根一模一样。
花型优雅的设计,并不是随处可见的珍品。
“原来这是你母亲的遗物。”
他顺我手指方向,盯着照片很久,才点头。
外套被他挂在窗口,我则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躺。
Yoite不会生气,正是这点助长了我愈加随便的行为。
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旁边,眼神里的纵容无端让我想起了母亲。
朦朦胧胧滋生了其他情绪,
“Yoite的妈妈去世了?”
“恩。”
“爸爸呢?”
他摇摇头。
表情很平静。
我不清楚这是在沉淀了多少次后得到的平静。
可惜我做不到。
“我也是。。。我也是孤儿。”
“不,应该说,是母亲把我带大的。”
“父亲。。。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我也是,一次都没见过。直到他死后,才终于在透明的棺材里见到。他是个离不开权势的人,或者说贪婪的人。女人之于他,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能让母亲留下我,也许是他一生最慷慨的馈赠。我从不缺钱,因为他有钱,他政治联姻的夫人有权,他一个个美艳的情妇都背景雄厚。但最终还不是死了,死在车轮下,抑或死在哪个女人手上,谁知道呢。”
“然后老爷子出现了。挺无奈的,想他孽种应该也不少,最后能登堂入室的却只有一个。一场车祸,白白便宜了我这个私生子,换谁大概都会感到无奈。他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继续跟母姓,学费生活费他们还是照付,一直到我毕业;要么,就改做钟恺。”
“钟家的人,什么都是平等的。想要,就靠自己去争取。他说我也一样。在财产面前,谁都有可能,没有血脉之分,只论能力高低。”
“我几乎没有犹豫就选了后者。就像老爷子说的,留着钟家血脉的人,骨子里都逃不开金钱的诱惑。他说,好在你的父亲已让我失望透顶,你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所以,为了不变得更差,我走那个男人走过的路,读他读过的专业。然后。。。然后等着别人决定。”
“其实可以逃得远远的,一个人,可我不甘心。。。没错,我讨厌这样的生活,但就是不甘心。。。”
我用手背遮住视线,害怕看对面的人。
额头却传来一个微凉的触感。
Yoite的手,轻轻柔柔搭在接近发际的位置。
他的眸似一泓清涧,洗净了我所有浮躁。
反手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口。我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紧绷的肌肉在放松。
这些话也许憋了太久,自母亲去世之后。
原来我也是需要的,需要倾诉,需要被了解。
心跳慢慢恢复了刚才的节奏,一下下,强而有力。
“我好像困了。”
早上工作结束就去直接学校,加之又淋了雨。
事实上,我也确实睡着了。
蜷在狭小的单人床上,睡得比任何时候都沉。
等到再次醒来已是半夜。
手机里五个未接来电,全是老板打的。
屋内只开了一盏小灯,隐约照亮趴在书桌上的人。
他呼吸很均匀,诱导我手不规矩的移动。开始只是指腹,然后伸展到整个掌心。
从脸颊到耳朵。
男人的肌肤谈不上光滑,却意外叫人留恋。
我小心的将人从座位上抱起,转移至床。
他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却最终没有醒来。
睡着的Yoite是另一番光景。
有点孩子气,更多的则是流淌在眉宇的细腻,犹如一副墨卷,让人有种想要一直看下去的冲动。
不自禁凑近一点,再一点。
等到意识过来,唇,已经吻了上去。
短暂的碰触,甚至不及描绘出对方的唇型,便急急退开。
抓起吹干的外套,我逃也似的冲出门。
一路飞奔出学校,才放缓脚步。
手抚过嘴唇,回想起刚才柔软的触觉,果然,如想象中的美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篮球赛如期进行,抽签时我被安排与两个白人小伙一组,技术最多中等,也谈不上配合,第一场比赛居然还赢了。
结束后,我们认真讨论了下分工。
才顺利的过了第二场。
晋级十分快,我原以为还有足够的时间培养默契。
却在预赛第五场,就对上了Kin。
在此之前,我观察过几场他们的比赛,确实,实力不俗。
同为新建队伍,落差竟如此明显。
比赛前,我主动提出防守KIN,立刻得到另两个的同意。
Kin的呼声太高,任何人都会敬而远之,除了我。
时间、地点早在前一天就发给Yoite,来与不来,连我自己也不能肯定。
观战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放眼望去,场边满满围着一圈。
那其中还有Kin的女友,金色长发高高束起,紧身的连衣短裙,玲珑曲线一览无遗。
未开始已气势尽占。
Leo也来了,过来打招呼,一句‘加油’说得暧昧无比。
比赛打得很辛苦。
三刻钟的常规赛硬是拖足了一小时。
结果还是输了。
89:86。
仅三分的差距,从开始维持到比赛终止。
哨声吹响的一刻,KIN走过来。
“Kin。”他朝我伸出拳头。
“Kevin。”我挥手相击。
“你很厉害,下次我们再玩。”
他脸上的笑容充满朝气,我自不能逊色。
“随时欢迎。”
一回头,女友早已跑上场献吻。
他神色几分尴尬,几分推拒,但终究热情难却,皱着眉接受女人的熊抱。
我退至场外远远的看,只觉好笑。
掌声久久不息,给予胜者的。
我拧开瓶水,原地绕了一圈,没有。
果然还是没来吗?
心底不免有些失望。
他明明答应过的。
俯身收拾起包袱,走了两步,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半掩在门隙后,欲进不进。
“Yoite。”
我叫得不轻不重。
对方微微仰起躲在帽沿下的脸。
我捞起背包快速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