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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他对西门烈来个釜底抽薪。”迷迭甚是有把握地扬高小巧的下颔,“西门烈爱怎么拒绝我都可以,但这件婚事只要西门骡点头同意了,那么西门烈就没有说话的份,身为人子的他,当然更没有拒绝的权利,”
躲她?这可是他逼她的。
她本来是想让那日看来甚受刺激的西门烈,能够有些时间缓冲一下心情,可是他非但拒绝她,还避不见面,就连拒娶她为妻的理由也举不出一个来,这教她怎能心服?又怎么教她这么就放弃?
他也太过小看她了,他真以为几道小小的借口,就能改变她已订下的远大志愿?他似乎还弄不清看上他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让他躲了几天也该够了,既然他采取消极的态度未躲避她,她也只有想法子让他积极的来回应。
丹凤愈听愈觉得这个方法好,“西门骡似乎根希望你能够成为他未来的儿媳妇,”
从那天西门骡与她们烹茶小叙时笑得合不拢嘴的表情来看,西门骡简直就巴不得小姐赶快嫁过去。
“擒贼先擒王。”迷迭的杏眸漾着明灿的光彩,“只要叫西门骤把儿子让给我,并让我把他给订下来后,往后我有的是时间陪西门烈慢慢耗,”
“要不要我去吩咐们房备轿?”为她打扮好后,丹凤体贴地挨在她的身旁问。
她缓缓扬手,“愈快愈好,我要杀得他措手不及,”
窝在自个儿房里,因想不出拒婚的理由,也掰不出什么能够回绝掉迷迭登门找他的借口的西门烈,目前正在打包行李,准备与靳旋玑一块逃家来个第三十六计。
“动作快点,我们今晚就要摸出府去,”西门烈在扎好了包袱的束口后,回头对那个动作慢吞吞的靳旋玑催促。
靳旋玑不明所以地皱眉,“离开这里要上哪?”
他烦躁地挥着手,“随便啦,反正先跟我走就是了。”再不赶快走,他怕那个女人会失去耐性,然后不理会他的借口杀上们来找他。
“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落荒而逃?这不太像你的个性喔,”自认识他以来,他一直是个满脑子有用不完鬼主意的精明师爷,可是没料到,只是一个想嫁他的大美女的一个求亲,竟能让他的个性有那么大的转变。
“难道你没听过好男不与女斗?”他要是再拒绝下去,就太伤迷迭的心与自尊了,而他又不愿任自己就这么被束缚住,在不伤人的情况下,他只好暂退一步。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西门炎,一掌大刺刺地拍开西门烈的房门,还没顺过气来,就神色紧张地朝西门烈比手划脚,像是要告诉他什么重要的大事。
“你怎么了?”西门烈扔开手中的包袱,紧盯着他的表情。
终于顺过气的西门炎,扯开了嗓子便朝他大叫。
“大哥,那个想嫁你的迷迭姑娘又大驾光临了!”现在外头正因为那位姑娘突如其来的拜访,全府上下忙成一团。
西门烈的反应是立刻一手拎起包袱,一手拉着靳旋玑准备由后门先逃走再说。
“不能躲,这次你不能再躲!”西门炎死命地拖住他,“你也不能逃,不然你的麻烦就大了!”
“为什么?”只是不愿娶她而已,他会有什么麻烦?
西门炎同情地拍着他的肩头,“因为迷迭姑娘这次是专程来找阿爹喝茶的,”
“找阿爹?”那女人什么时候跟阿爹的感情那么好了?
“她好像是想先从阿爹下手,然后再说服阿爹尽快让你们俩成亲,而且向来很爱罔顾你意愿的阿爹,可能再过不久就抵挡不住她的魅力,然后同意她的提议把你送给她。”
西门炎很抱歉地看着他,缓缓地道出那位姑娘今天做了什么好事。
“她竟然来狠的!”西门烈气岔地推开他,十万火急地奔出门外去找那个真的会把他给卖了的西门骡。
在大堂里见证着西门骡擅自作主卖子的西门炬和西门烁,在迷迭与西门骡的亲事交易一成交后,他们两人就不停地盼着大堂的侧门,希望那个婚事已经被人私下破定的西门烈,能够快点超过来解决这个严重的突发事件。
在他们两人期盼的目光中,已经用上轻功尽快飞奔而来的西门烈出现在堂里时,依然是慢了一步。
“她……”犹在喘息的西门烈,一手指着迷迭,以眼神问着西门炬。
西门炬的回答只是摇摇头,并附带了一声深沉似海的叹息。
“烈儿,你来得正好。”西门骡乐不可支地朝他招手,“快来见见你未来的媳妇,”
“我没说要娶她。”西门烈抗拒地拢聚了眉心,一步步地走上前。
西门骡并不在乎,“我同意了,”
“你同意的话你就自己去娶,我不会答应你为我安排的任何一件婚事,”婚事不是他提的,要让她进门也不是他所答应的,他何必像个木偶任西门骡说什么就做什么?
西门骡在得到他的答案后,立刻朝堂上的西门烁拍着惊堂木。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不把他放在眼里?
“阿爹!”被无奈的西门烁和衙役联手架住,西门烈不敢相信他竟为了一个外人而对儿子这么做。
西门骡没得商量地向他下今,“再让我听见一个不字,你就自己挑一挑是要到塞北或是南蛮充军,〃”充军就充军!“西门烈就做给他着!
冲着一口气,他自动自发地由西门烁的袖里拿出充军大印,爽快地就朝自己的额际一盖,脸上还刻意摆了一副“你能耐我何”的德行向他挑衅。
只是……他盖得太快了。
不,应该说,在他把印章盖下前,他应该先听完站在一旁笑盈盈瞅着他瞧的迷迭,她那还未说出口的话。
“不要担心,”迷迭远比他还来得恶劣,娇美的脸庞上写满了嫁鸡随鸡的表情,“到时我会跟着你一块去的〃。西门烈在她也要将大印往自己额上盖去时,气坏地赶忙抄走她手中的大印。
“你……”她当真是想赶尽杀绝,一条退路也不留给他?
“我会让你考虑过了。”迷迭掏出手绢拭着他额上的印渍,别有用意地提醒着他。
西门烈与她大眼瞪小眼,“我的答案是不”
她轻耸香肩,“很遗憾,我从不接受拒绝,〃”迷迭要来府中暂住一段日子,我已经安排她就近住在你的那一院,反正你们就要成亲了,让她大适应一下环境也好,“西门骡又不顾西门烈的同意,迳自决定好了已商量完毕的事。
“谁说我……”
西门烈才扭过头想要出声反对,但远处门外来来大人的人影,和在大门前堆成数座小山的物品,马上把他的心思全部勾走。
“那是什么?”有人在搬家?
“小姐的行李,”忙着指挥西门府中下人搬运行李的丹凤,好心地向他解说。
居然连家当都已经带过来了……
西门烈茫然地注视着外头齐声吆喝着,正把大大小小行李往他院落搬去的长工和下人们,根本就没料到迷迭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不但已说服了西门骡,还在他准备逃跑之前,先他一步下手为强,强行进驻他的地方。
这女人……好有逼婚的意志力。
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仿佛突袭一股,让他没有半点时间来得及防范和反应,在她还没住进来前她就能制敌机先了,一旦她住进来后,他还有机会可以逃吗?
“西门弟弟,你的手脚又比她慢了一步,”躲在一旁看热闹的靳旋玑,走至他的身边,叹为观止的看着外头搬家人马的阵仗。
西门烈讷讷地张大了嘴,“不是我慢,是她的动作太快了……”
第三章
素来阳盛阴衰的西门总督府,在这一日起,情况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大大方方搬进来,并打算在此长住的巡府千金南宫迷迭,凭恃著有西门骡当靠山,以及早就疏通了府内上下的人脉关系,在她迁人西门烈所属的院落时,丝毫没有受到半点阻碍。
事实上,是根本就没人能够阻挠她。
想要阻挠她却遭受到西门骡官权威胁的西门家子嗣们。此刻正挫折地排成一列,摆着同样的姿势整齐地坐在院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迷迭和她所带来的人们,一点也不客气的就在他们的面前,大刺刺地把西门烈的院落占为己有。
指使着下人们将她的东西全都搬到西门烈邻房的迷迭,在自己的东西都已就定位后,她又偏转着螓首,盈盈的水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西门烈房里的东西瞧。
“丹凤,无论他房里有什么东西,你照样弄一套过来我房里。”她只是盯审着西门烈房里的摆设一会,立刻决定好她住进来后的首要任务。
丹凤大惑不解地思考着这个命令,“为什么?〃”我要由小处观察大处,好摸清楚西门烈的想法和心思,“旦朋她对西门烈的所知还不甚足够,那些别人探听不到的小细节,她要由自己去找出来。
“我会吩咐人去办妥的,”丹凤详细地执笔记下,然后抬首看了看四周,“还有缺什么未搬的吗?〃”有,“迷迭伸手指着西门烈,”他。“她房内最缺的一样东西,就是那个现在看起来很火大的西门烈。
“他?”连人她也要搬?
她玩味地盯着西门烈的表情,“顺便也把他搬进我的房里,”她满好奇他翻起脸来是什么样子,也许逗逗他就可以知道……
“是,”丹风马上对等待的长工们指示,“把他搬进去。〃西门烈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尖,”我?“
“这是小姐的交代,”长工们向他深深一鞠躬后,便照令的把他拖离廊上。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东西?”西门烈奋力地抽回两手,眼神尖锐地锁住那个愈看愈觉得嚣张的迷迭。
“当然是把你当成未来的夫婿。”迷迭温柔地向他解释,“既然我要嫁你,我就应当了解你,”
他转身就走,“我不想被任何人了解,更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娶任何人,”
迷迭轻缓地放口,“请他留下,”
“在我的地盘上跟我动手?”在长工们围上来留人时,西门烈不禁心火骤起地停下脚步,“就算你们的主子是头强龙,但可别以为你们能压住我这条地头蛇。”
“小姐……”惧于西门烈武艺造诣上的威名,想拦他的长工们害怕地向迷迭求援。
“算了,我自己来。”迷迭颇无奈地撩起裙摆,步伐优雅地步下石阶走向他。
“每个人闪远一点。”丹凤忙着撤走院里的所有人。
“倘若你还是执意要走,我只好亲自留人了。”迷迭在他的面前站定后,细声细|Qī…shu…ωang|气地向他表示。
西门烈的请气里充满嘲弄,“凭你?”柔弱似水又娇贵如花,只怕一刮大风就能将她给吹倒,这样也想跟他动手?
“嗯。”她微笑地颔首。
“自大过头了吧?”刻意让她三分颜色,她就开起染房来了,在这华山,除了今年那个准备要与他竞争盟主的第二人选外。她以为她一个女流之辈能胜得过他?
“我只是实话实说。”虽然她不一定能够胜过他,不过,她倒是有把握能将他留下来。
西门烈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屑地睨她一眼后,依旧转身欲走,但突如其来的掌风却自他的身侧袭来。
那个方才在他心目中还只是个娇弱可人的迷迭,在眨眼间,已如一只翻飞的彩蝶,朝他张开了羽翅飞来。仔细看清,才知那是她飘荡的衣袖,而在旋转的袖间,却是她凌厉攻来的掌势,逼他不得不再一次对她重新改观。
未施全力、意在留人的迷迭,看了他充满许然的眼眸一会,不着痕迹地缓下攻势,很君子的不趁他心有旁骛时占他便宜,只是顺着他的掌法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