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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安慰过她几次。但奴下却知道,她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她喜欢上了王子殿下。好在她不是一个轻佻孟浪之人,一直严守规矩,所以奴下没有斥责揭发她。没过多久,王子殿下就成了王,娶了他的亲妹妹公主殿下,搬进了栖凤殿,奴下这些近身伺候的人也跟着去了栖凤殿。那段时间,她很伤心,奴下时常开导她,她也将所有的心思都和奴下说了。后来,时间久了,她也渐渐的恢复了,奴下以为她是看开了,终于死了心了,可没想到,有一日她突然跑过来对奴下说:王也喜欢她!”
“父王真的喜欢我的娘亲吗?不是说王族只喜欢有血缘牵绊的亲人吗?”我忙问他。而且,我还记得我的父王说过: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的娘亲。
大司命沉默了片刻,接道:“王当时应该是喜欢伊人的。那时,王后正怀着二王子殿下,身体虚弱,几乎不出寝殿,王总是让伊人独自伺候。王族也是人,人喜欢上谁,那是不由自主的事情,怎么会受血缘的限制,王族只喜欢亲人这种说法只是庶民的迷信而已。但是,喜欢这种感觉,并不会长久,慢慢的就会淡下去。而且,人是不会为了纯粹的喜欢而活的,尤其是王。王有王的责任,他肩负桑梓国的命运,凤凰之血的传承,百官和万民都盯着他,而他的王后又是他的亲妹妹,他是不会为了微不足道的宫婢而众叛亲离的。所以,事发之后,王就舍弃了伊人,让王后来处置她。王后本是坚持要处死她的,而那时候幸好她已经怀上了你,奴下和大司命都替她求情,她才躲过了死劫,只判了驱逐。而被逐出王宫的人,家族是不会再接受的,因为那是一种羞耻。在伊人无处容身的时候,王最后还是念了旧情,给她安排了去处。”
我没有想到,娘亲居然受了这样的苦,我对父王的愤恨一时燃到了极点,“他是王,他肯定也知道我娘亲和他在一起是不被允许的,那他为什么还要招惹她?”
这时,大司命叹了口气,道:“感情的事是两厢情愿的,不能只怪一方。伊人当时若能一直谨守宫规,肯定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
听得他此言,我更加气愤,脱口道:“所以,你是因为宫规,才不敢追求我的娘亲,任她走向别人的怀里!”
他一怔,然后默然片刻,随即又正了神色,道:“总之,公主殿下,不该做的事情就绝不能做,不该有的念想也绝不能有。奴下希望公主殿下谨记:子都才是下一任的王。这也是王让奴下今日前来馨宁殿的原因。”
他那一句“子都才是下一任的王”,令我脑中“轰”的一声响:他果然已经知道了我和子充的事情,连父王也知道!
然后,他垂首道:“奴下告退。”
大司命离去很久,我依旧浑浑噩噩的跪坐在原地。
“公主殿下,大王子殿下来了。”殿门外,少司命的声音突然响起。
瞬时,我心慌意乱得不知所措起来。我知道:他肯定是兴师问罪来了!
子都很快进了殿门,他穿过大殿中央那片氤氲的紫烟,气定神闲的朝我走来,眼里平淡无波。
我战战兢兢地起身,向他躬身一礼,道:“大王子殿下。”
然后,他来到了我的身前,站立不动,且静默无声。
我不由得更加忐忑不安。
这时,只见他一笑,“月月,初入王宫那日我就告诉过你,叫我子都就行,你不用和我那么拘谨,你是我未来的王后,我未来的妻子,我们两个是平等的,等我即了位,这躬身礼你也不必向我行了。”
面对他依旧温和的笑脸,我愣怔了瞬间。紧接着,我心底的慌乱和忐忑消失了。可下一瞬,一股歉疚之意油然而生。而这种感觉让我更加难受。
“月月。”他笑着拉住我的手,带着我一起跪坐下去,“桑梓国的旧例,王子成年之时必须即位。再过几个月,我满了十八岁,就会完全接手国事。所以,前一阵我一直在忙着学习和适应,没有太多空闲过来陪你。但现在,我已经熟练了国事。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看你。”
我勉强自己对他也笑了笑,点了点头。
之后,他一直留在馨宁殿,帮我温习课业,又给我讲述他的见解,还陪着我一起吃了中膳。这是我进入王宫以来,第一次和人共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看着他不时地给我夹菜,我禁不住想:你不该和子充纠缠不清,你是子都的王后,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午后,子都终于走了。
我刚松了一口气,殿门外又响起了少司命的声音:“公主殿下,二王子殿下来了。”
子充也很快进了殿门,他也穿过大殿中央那片氤氲的紫烟,也气定神闲的朝我走来,眼里却是笑意盎然。
我起身,也向他躬身一礼,道:“二王子殿下。”
然后,他也来到了我的身前,也站立不动,也静默无声。
感受着头顶令我脸红心热的气息,我攥紧了拳头,暗里告诫自己:虽然他也喜欢你,可你一定要记住,你是下一任王后,子都才是下一任王!
接着,只见他也一笑,“月月,你怎么又叫我二王子殿下!叫我子充。”
他那张比桃花还要绚烂的笑脸,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我瞬间就迷失了神智,愣愣的看了他片刻,殿里就响起了我羞涩又讷讷的呼唤:“子充。”
这时,他笑得更深了,“月月,我以后天天都会过来,你可千万不要厌烦我。”
“没有,我绝对没有厌烦你!”我赶忙说。
“那就好。”子充笑眼下的泪痣在向我招摇,“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下次,我再带你去我的启泰殿,昨日都没有好好招待你,我过意不去。”
经他这一句,昨日他的冷漠带给我的伤痕瞬间愈合了,我笑着答他:“好。”
日复一日,子充真的每日都来了馨宁殿;而子都,也每日来了馨宁殿。他们多数没有碰到,像是故意岔开一样:你来了我就避开,你走了我再来。当然,也有偶尔碰到的时候,但他们都互不理睬。
时光荏苒,我对子都的歉意越来越深;而我对子充的情意,却越来越重。
因此,我越来越痛苦,越来越不知如何是好。
☆、千回百折(4)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
寝殿里,床边的碧色圆柱上,拳头大小的明珠,正散发着温馨淡黄的光。我正坐在宽敞华丽的床榻上,斜靠着窗沿,没有丝毫睡意。
“公主殿下,王后来了。”寝殿外,守夜的青衣宫婢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一愣,然后慌的下床,在王后进来的那一刻,我跪下地去,恭敬道:“王后。”
她这一回倒没有再身着那身朱红的衣裙,穿的竟是一套类似宫婢装扮的青衣。她进来之后,将寝殿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最后才将目光落到我身上。
“没有想到,像你这样的人都能够住进我曾经住过的宫殿,真是讽刺啊!”她说。
我没有回答她,也不知如何回答她。但我知道,她说这句话,无非是想让我难受。
“也真是难为你了!一个乡里来的丫头,突然就成了公主,又有哪个服气你!听说,馨宁殿的宫婢都敢在背后嚼你的舌根,这王宫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说你的长短呢!”她又说。
我还是静静的听着,不作声。
“你以后还要当王后呢!我就更替你担心了!百官里有哪一个是好应付的,我当了那么多年的王后,他们尚且还会说三道四!像你这样一个名不正言不顺、又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他们又怎么会把你放在眼里!”她继续说。
她这句话,让我想起了给我授课的司祭和司空。他们都是用逼直的视线看我,那样子的确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这时,王后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起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轻蔑的说:“你根本就不是纯血,你根本就不配住进王宫,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尊敬你,你只是一个笑话而已,就像你的娘亲一样!”
她侮辱我可以,但绝不可以侮辱我的娘亲,我气愤道:“我的娘亲才不是笑话!她喜欢父王,父王也喜欢她!”
“喜欢?哈哈!”她恶毒的笑着,那张和子充近乎一样的脸,此刻竟是让我觉得厌恶,“你没有听说过,王族从来只喜欢有血缘牵绊的亲人吗?他又怎么会喜欢你那个流着下贱之血的娘亲!”
“这是胡说,人喜欢一个人,绝不会是因为血缘关系!”我照搬大司命的话来反驳她。
她还是一脸轻蔑的盯视着我,一时无言。
我也直直的看着她,我不想输给她。
突然,她那轻蔑的笑容变得神秘起来。然后,只见她附到我的耳边,轻声说:“我告诉你,王族的爱情,真的只会给有血缘牵绊的亲人。要不然,你怎么会爱上子充呢!”
猛地,我的心一惊:难道我喜欢上子充,真的是因为身体里的凤凰之血?
然后,她那神秘的笑脸又变得得意起来,“不过,这血缘也有亲疏浓淡之分。血缘越浓,情感才会越重。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没有一个人喜欢你!子都没有,子充也没有!”
“你骗人!”我愤怒地吼道。
这时,她笑得更得意了,“月月,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只有一半凤凰之血,而我是他们的娘亲,他们的心思想法,我是最清楚不过了!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终有一日!”
然后,她走了。
不知为什么,很久过后,我觉得她的话还是久久的萦绕在寝殿里,消散不去。
翌日,我一直在等着给我授课的人。可是,授课的人却一直没有过来。而一向安静的王宫,今日倒是喧闹得紧。时不时的,殿门外就会响起宫婢和侍奴吵杂的声音。
“少司命,发生什么事了?”我问殿门口候着的黑服女子。
少司命在殿门处跪下,道:“公主殿下,听说王后不见了,他们正奉了王令在王宫里四下寻找。”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后失踪了,王正让宫婢侍奴在整个王宫里搜寻。”少司命又说了一遍。
我忙的走出殿门,果然见到林间白色的石子路上往来穿梭着青衣宫婢和侍奴的身影。突然,我注意到林间还有两个身着白衣的身影,他们是子都和子充,正往馨宁殿的方向匆匆赶来。
“月月,听说昨晚母后来过你这里,她有没有和你说要去哪里?”远远的,子都的问话就传了过来。
“没有。”我答他。
“她为什么来找你?”子充紧接着问。
直到他们两个走到我的身前,我才回道:“我不知道。”
然后,子都又问:“那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她说——”我有些犹豫。
“她说什么?”子充急切地问道。
我低下头,闷声道:“她说,我不是纯血,不配住进王宫里,名不正言不顺,又什么都不懂,不会有人尊敬我。”
“月月,母后一向是刀子嘴,她心里未必是这样想的。”我听见子都说,话里是安慰之意。
“她还说了什么?”子充又问。
我没有想到子充对我的感受竟是不闻不问,一时心里就郁郁的,脑子里还响起了王后的话: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没有一个人喜欢你!子都没有,子充也没有!
望着子充焦急的脸,我还是回答了他:“她还说,王族的爱情只会给有血缘牵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