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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后宫太妖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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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撩起覆在背上的头发散开,将备搓操,却发现刚才走得急忘了带一根毛巾。无奈,她只好选择从岸边衣服堆里抽出那根束胸的白帛来当毛巾搓着身体,白帛有些长她将它叠好才用。
夜风徐徐,靳长恭一边精神在探知周围的动静,另一半就用在洗澡上,这是森林中“哗啦啦”枝叶蹿动,靳长恭手上一顿,却见一群黑漆漆的鸟儿扑翅飞去。
暗吁一声,靳长恭眸转一周,准备再继续洗,却感觉手上没抓到东西,哎?她一看,却看见刚才手中的布帛脱手后,一个没留神被她放在水面,现在随着水飘着越来越远。
“该死的!”现在风有些急,偏偏还是朝西,她看它越飘越远,有片刻懊恼,在水中浮动飘荡的身体,想去捞却又够不着,她又不敢贸然跑到深水区里去。
这布她可以不要,可也不能任它飘在湖面上啊,被迫无奈,靳长恭只好弯曲食指含在口中,朝天一声响亮的啸声,像鹤长啼也像鹰长啸,不一会儿平静的湖面上方传来一阵压力,那不安将空气拂乱的气流在湖面泛起一阵阵波浪,靳长恭一抬眸,只见一只巨大的金雕盘旋两圈便俯冲地落下。
它落在地面后,歪着脑袋金眸亮晶晶地望着自己主子,“咕咕”地扇着羽翼,像是挺兴奋又像是激动。可惜靳长恭不懂鸟语,不懂它在跟自己表达什么。
“小金,去帮把那块布叼回来——”靳长恭哪里有心思猜它,直接为达目的,指着“顺风顺水”越飘越远的白帛,可下一刻在看到金雕身后步出那道身影所有声音嘎然而止。
淡淡月辉下,他依旧若以往一般淡然冷峻,清风拂过,那一袭白衣,在夜风的肆若无忌地飘舞着。
靳长恭瞠大眼睛,感觉胸腔的呼吸挤得都快暴裂了,他——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刚才她分明探知过,既使是他也不可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靠近,除非——除非他是跟着小金一道前来的,所以才能混淆了她的听觉,难道刚才小金“活泼”得有些异常,想来是在跟她示警。
“你不是走了吗?”靳长恭将身体往湖水中压低一些,仅露出头跟脖子。声音冷硬道。
靳微遥背身凝视着湖中的她,刚才跟着她那畜牲一道来时,他本欲第一时间现身,却不知道为何,看到池心之中的她却怔神了。
她披散着长发,黑色柔亮的发丝浮荡在湖水中,半掩半露,明眸皓齿,薄薄的嘴唇因为水色的润泽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红,她此刻就像遥远天际的一朵彼岸花,色泽冰冷的深红色花萼托着娇艳瓣朵,骨朵晶莹剔透,光华流转,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移不开眼睛了。
“靳微遥,你看够了没有!?”靳长恭眸光一冷。
靳微遥深沉难解的目光纠缠住她:“靳长恭,你为什么要变?”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但在夜色里却还带着一种迷离。
靳长恭听完他的话,简直想喷血,老子想变就变,你管得着吗?!
“靳微遥,你凭什么要求寡人不变,对你——寡人腻了、烦了、厌了,所以你如果认为还能像以前一样控制操纵寡人,简直就是做梦!”靳长恭冷哼一声。
而靳微遥微蹙眉,却又像不在意她说的话,他步调沉健地向她这方走来,而靳长恭浑身一阵寒意,你妹的!说话就说话,干嘛还学流氓一样要偷窥人家洗澡,就算再平胸也会被发现异样吧?!
“站住!靳微遥你跑来找寡人到底想做什么,寡人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如果你再走前来,就等于是跟寡人宣战,那么小心寡人不客气了!”靳长恭额间红钻耀光熠熠,手中蓄起真气,浑身已渐生杀意。
靳微遥一顿,他能感受到来自于她的杀意,是真真切切的杀意,她是真的进入作战状态了。这一认定,让他枯井般深沉的寒瞳猝闪怒意:“靳长恭,你毁了吾策谋数年的计划,甚至第一次让吾偿到失败的滋味,将到手的商族拱手相让,这一切你就没有任何话对吾说吗?”
靳长恭一愣,成王败寇,这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她嗤笑一声:“有,那就是你活该!”
“你——”靳微遥眯睫,紧抿的薄薄双唇,举起一掌挥去,靳长恭凝眸却不动不闪,下一刻她身后那一块水面被他那暴冽强劲的力道击爆起来,炸起整个天空都密密麻麻地降起了雨水,既打湿了她,也打湿了他的衣袂。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着——谁也不准备低头,先开口。
“靳长恭!你就这般恨吾?!”靳微遥眼底恨意徒生,声如洪钟,怒视着她。
“我不恨你。”靳长恭被淋了一身水,倒也渐渐冷静下来了,她明白跟一个“衣冠禽兽”的他对着干,以目前她“赤裸裸”的状态其实没有半点好处,而且以两人目前那复杂狗血坑爹的关系,如果真的被他知道她的身份,估计下一秒就会将她抓回去靳国全国示众,而她只能被迫退位了。
靳微遥微眯双睫凝视着她,明显不信的视线,如果不恨他,为何要处处与他作对?人,能一夕之间性格全变,往事如烟吗?
靳长恭忍着脾气,耐着性子,决定跟他讲一讲理:“咳咳,太上皇,寡人是真不恨你,因为寡人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你已经明确告诉寡人,你与我从此形同陌路。再说一直都是寡人要缠着你,单恋你。你有自己的生活,也有新交的爱人,更有要保护的人,所以寡人明白这样下去也是没有希望了,于是死过一次后,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才下定产主毅然决然地离开你,这并不是恨,只是想成全我们各自而已。”
靳长恭说完,自已都被感动了,这该是多么一个伟大的情操女性才能做到如此,爱的精髓,爱到不爱才是真爱。
“你认为这话吾会信?”靳微遥眼波潋滟,带着一种似讽非讽的光泽,启唇问道。
靳长恭额头突冒一个“井”字,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根本无心亦无情,勉强道:“以前……以前我们之间或许是有些误会,而就是这些误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不好,所以寡人觉得——”觉得要解开误会。
“误会?!”靳微遥眸光恐怖地眯起,一提起以前,他的神情绝对能够寒到骨子里,他沉声若修罗一般道:“你的欺骗跟设计,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了一场误会,靳长恭,事到如今你依旧不知悔改!”
擦!悔改你妹的悔改!靳微遥你有被害妄想症吧,你!靳长恭终于忍不住她的暴脾气了。
“老子就不悔,你想咋地?你刚才说得非常对!老子就是恨你,老子就是故意抢你的东西,老子就是想骗你,要设计你,以后还要狠狠虐你,怎么样?!”靳长恭已经破罐子破摔,将她的无赖气质在这一刻发挥得令将活人气死,死人气活。
不得不说,她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让靳微遥整个人傻怔住了。
他压抑住嘴角想抽的冲动,这是靳长恭吗?竟然连“老子”这种粗鄙的话都说出来了。皇室教导一直很严谨,他从来不知道靳长恭能有这么一面,可是他却感觉到,那斜睨挑衅的她,尖细的下巴微微扬起,那张脸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像少女在耍泼皮撒娇模样。
是因为她现在的模样,让他觉得像女人吗?
一想到这,他的脸色徒然沉下去,她以为她还能够再骗他一次吗?
“靳长恭,你一直泡在水中衣裳不整成何体统!面对长辈,你的态度还有仪态说话,都丢在哪里去了?”靳微遥愤然拂袖,语气甚重,却忍不住微微偏过了脸,不想看她那令人心神浮动的脸。
“丢地上,被狗吃了!”靳长恭不屑道。其实她心底比谁都憋屈有木有,她也想出来,可是她却因为怕暴露又不能出来,君不见,她水下的皮都快泡皱了吗?
“身为靳国的皇帝,你屡次口出地痞秽言,果然欠教训,今日吾便代替你仙逝的皇兄教一教你何为规矩!”靳微遥双眸危险地眯起,决定不再纵容她的任性,大步朝她走来。
“哎?你、你别~”靳长恭急得关节都僵硬了,恨不得跳起一掌就劈死这货,所谓急中生智,她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有个屁资格替你皇兄教训寡人,你丫的监守自盗,跑来指染自己年幼的侄子,连自己皇兄的遗孤都不放过,你才欠教训!”
靳微遥再次顿住,那一刻他已经气到笑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怒”这种情绪,还能被他诠释得如此淋漓尽致!
“靳长恭,你说吾指、染、你?”他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火燃,但每一种都令人胆寒心惊,这句话简直就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靳长恭也是第一次瞧见靳微遥,能从一个冰人被自己气成火人,不得不感叹,前身算是遗憾了,看不到眼前这一幕,估计看到都觉得死得瞑目了。
可她再嘴欠也不能逞一时之勇了,她脑中迅速想着应对之策,怀柔政策?可一看他那黑底的脸,连忙否决了,釜底抽薪?在被他发现之前将他杀了,可衡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差距,恐怕最终吃亏的会是她。
真是左右为难啊?看他今天不教训她一顿,是不会罢休的模样,靳长恭最后只能作出一个决定。
那么——只有搬救兵。她深吸一口气,张嘴:“花——”啊?她一句话还没有喊出来,却在树影重重,翦影斑斑月光下,已站着一抹熟悉妖娆纤长的身影。
他红衣缭绕,似雾似花,遐想峨眉,若两山横黛。羽睫黑如漆,眸点一波幽潭,静水流深,树林剪影里随着他前行而同步轻移的月光,明明那张脸不美,可是在夜色之中,却又觉得美得摄魂夺魄。
“陛下,刚才可是在唤奴才~?”他摇步前来,浅浅笑意中一片妍丽到酴醾的红晕。
在看到他那一刻,靳长恭感觉自己的心瞬间就安心了,那是一种依赖还是信任,她不知道,可是她确实第一时间就能够想到他,而他从来不会辜负她的期望。
靳微遥透过靳长恭的眼视,看到身后之人,他偏过半边身子,看向花公公眸光一闪,启音道:“吾有话要跟皇帝单独谈。”
花公公见到太上皇没有行礼,甚至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一眼,就这样笔直走到靳长恭身前,看她警惕地躲了躲,红唇一勾,缓缓转身,这才对靳微遥道:“太上皇,这里是商族,无论您想跟陛下谈什么,不妨回到靳国再说为好~”
靳微遥怎么可能被他一句就劝走,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在无意间看见那只金雕王便追上来,就像是暝暝之中神使鬼差一般,不过既然来了,他并不打算就这样走了。
“吾乃她的皇叔,既然她已是商族的凤主,吾在这里有何不可?”他冷眸淡漠道。
“寡人不认。”靳长恭撇嘴。
靳微遥直视着她,口气强硬:“不认,也是。”
“……”靳长恭无语。
花公公斜睨,留意到靳长恭水底露肩的皮肤有些泛白,知道她肯定泡了很久,眸光一暗,分明叮嘱过她不能碰水,她全都抛之脑后,还好还记得戴上血钻,这小祖宗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太上皇,你说这些话还真的脸不红心不跳~呵,想当初闻人长空要谋害陛下的时候,你这个皇叔在哪里?不仅如此,您还将那弑君的凶手包庇在你的毓秀宫中保护,简直好笑,如果不是陛下不计较,太上皇您的罪名估计应该跟阶下囚同罪了吧,这一次您甚至还想再一次杀了陛下,您凭什么要求陛下对您尊重,视你为皇叔?”
靳微遥闻言,久久末言一语。双眸幽幽令人看不清里面的色彩。
“你是何身份?凭你又有何资格斥责吾的行为?”
花公公闻言脸上泛起柔柔的涟漪,以眸一直都带着笑意,却森森地似那嗜血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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