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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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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雍竣却也受了他一击,这一击已重伤了他的心脉。

娄阳一击得手,自己却也受了重伤,他未料雍竣还能出手还击,惊异之下已退开,然而这一伤为人体大穴,他的伤自然也不可能轻,兀自靠在前门,似静待敌手动静,实则他内息已大乱,正悄悄调息养气。

然在雍竣之下的织心毫发未伤,她从雍竣身后爬出来,见到窗台,她仍抱一丝希望。

“你站起来!站起来,再打,不能认输。”她故意在娄阳面前如此说。

明为激励他,实则以欺敌之术,伺机跳下悬崖,因为只要能跳下悬崖他们肯定有救,至少娄阳不知道山腹洞天,他必定不敢跟随往悬崖跳下。

雍竣虽然站起来,靠上了窗台,但他唇角鲜血却流个不止……他对著她笑,然而这一笑却是惨烈的。

他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刚才她故意表现得贪生怕死,要他放弃她,他也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见到雍竣这一笑,织心却已泪流满面。

因为她知道,他了解自己已无救……

他的笑容,只在与她诀别。

这一刻,织心终于崩溃、终于心碎!她终于再也受不了这压抑的痛苦、爱离别的遗憾、开不了口的无奈,与死亡相逼的惨烈。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下我?为什么保护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她一连问了他数个为什么,大声而用力的问出了她早就该问出口的话。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已迟了。

他回答她的唯有笑容,唯有轻轻淡淡的一句:

“我岂会让你死?”

织心的心碎了又碎……

他不说,他仍然不说,直到死亡已如此迫近的当下这一刻,现在他还是不说!

“如果你并不明白自己能多爱一个女人……那么,能为这女人舍命,你必定已经是非常爱她了……”他忽然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但这一字一句的告白,此时此刻却像甘冽的鸩酒。

她已知道他的答案,但即使在这当下了解了他的心意,她的喜悦却短暂得如同晴空烟火!烟火瞬息寂灭后,她的心却又碎得更碎,就像刚经历过炼狱的大火,只剩一把沉痛的灰烬。

话毕,雍竣又吐了口血。

随他体力渐渐衰弱,织心也看见了死亡。

就在此时,娄阳似乎已调息过来,他虽伤得不轻,然已能拖著双脚一步步走过来……

那瞬间,织心已下了决定。

她握紧雍竣的手,同时抱紧他……

“如果今生不能相爱,那么,咱们就手牵手,打约定,一起相约来生吧!”她凄楚地对他微笑,柔声对他说。

雍竣脸色一变。

在娄阳还来不及出手阻止之前,织心已经抱著雍竣往后一倒——

瞬间,两人便一起跌下了断崖。

第十章

到底是你爱我深,还是我爱你深?

织心……

跌落谷底,下坠之际,她仿佛听见他在耳畔呢喃、叹气。

那好像是感悟的咏叹,更像是临死的诀别。

直到他们一起跌进谷底深潭之前,织心以为情深似海,也只能等待来世,他们才有机会开口对彼此说爱。

“这一役,他不知道能不能活命,所以叫我们来江南,如果他出事,我就必须照顾柳姑娘。”

玉贝勒早两天已携著爱妻来到“谷底洞天”,若非如此,雍竣伤的太重,而织心定不会舍离他,在如此情况下两人绝不可能活命,将葬身于谷底的深潭。

“既然明知如此凶险,为什么偏偏一定要打呢?”巴哥叹气。“有时我真不明白男人在想什么?难道为了权势,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了吗?”

玉贝勒微笑,不予置辩。

因为男人的想法,女人永远不会懂。就如同女人的想法,男人也永远捉摸不透一样。

“他伤得太重,恐怕要桃夭出手,才能回天。”玉贝勒盯著躺在床上的雍竣,语气凝重地道。

“桃夭?那是什么?”巴哥睁大眼睛。

“那是个人。”

“人?多奇怪的名字!”

玉贝勒低笑,伸手抚摩爱妻澄霞细嫩的脸蛋,眼神透露出浓情爱意。“哥儿说的没错,这名字确实奇怪。”他附和爱妻。

“名字奇怪的人,通常个性也怪。”

玉贝勒忍俊不住。“如果这是个女人,那就更是怪上加怪。”

“你还能说笑,这就表示我阿哥伤得还不算太重,还能有救?”巴哥眯眼觑他,看在她阿哥命危需他想办法的份上,方才他那一番女人怪上加怪的见解,她就暂时装作充耳不闻,不与他计较。

玉贝勒道:“即便桃夭能救他活命,但我只知桃夭人在关外,芳踪难寻,直至寻到桃夭之前,为雍竣贝勒续命,还不知要用掉我多少支东北野山人参,那些人参可是价值几百万两银子的宝贝……”话说著,他啧啧惋惜。

巴哥瞟他一眼,眯眼间他:“我阿哥的命,难道不及你那几百万两银子的宝贝吗?”

“贤妻真是爱说笑,那宝贝怎能拿来与你阿哥的命相比?”玉贝勒见风转舵。

“嗯,这才像句人话。”巴哥对著自个儿惜财如命的夫君,无害地露出笑脸。

玉贝勒只能暗暗咬牙,兀自心痛,但又叹奈何呀,唉!

埋在心底、说不出口的爱,往往深沉似海。

织心明白,她到了今天才终于明白。

桃夭来过又走,临走之前她对织心说:“若非他有极强的求生意志,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桃夭竟是个美绝的年轻女子,她美得带了仙气,更带了邪气。

她年岁看来绝不超过十八,医名却已传遍天下——也许正因为她医技太妙,竟能御使传说中的驻颜回春之术,因此容貌长年不老?只因江湖上也有另一番传说,桃夭其实已年过半百,她名为桃夭,却为妖人。

“但有什么事能令一个必死的男人,于死中还要挣扎求生?需知,人若要死之时肉体早已饱受摧折,魂魄却还想要求生,肉体苟延残喘,当时那痛苦必定是生不如死。”桃夭嫣红的唇,露出神秘的微笑。“不过,这世上大概也唯有美人,才能令男人魂牵梦系,实在舍不得死。”这话说出来,实不像出自一名十八岁姑娘之口。

织心怔然,眉心深锁。

不等织心答话,桃夭话说完便走了。

至于她那几千万两银子的医费,迳行向那有钱多金的玉贝勒收去便可,这也是她之所以答应千里迢迢前来医人的原因。

因为狮子大开口,本就是她行医收费的一贯原则。

桃夭走后,织心坐在床沿,静静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雍竣,等著他苏醒。

她侍候了他一辈子,现在又像是回到巴王府当时的情景,只是心境已经大为不同。

雍竣醒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织心,她在他床畔睡著,如一年前她彻夜守在他床边,这情景相似,然已今非昨日。

他伸手,想抚摩她的发,织心已经清醒。

“你醒了?”她既疲惫又紧张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我‘睡’了多久?”他笑问,睡了许久的人,却比彻夜未眠的人听来声调更疲累。

“没有多久,只有月余。”她也笑,温柔也释怀的笑。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深沉,温柔地问她:“你为何不放弃?”

“只要你不放弃,我永远不放弃。”她说,并且又说:“一旦你放弃了,我也会随你而去。”

雍竣一震,他的手终于伸出去,触到她的发,大手停留在她苍白的颊畔。“你受苦了。”他嘶哑低喃。

“不苦,”织心微笑,伸出小手,握住他的大手。“只要贝勒爷没事,奴婢怎么样都不苦。”她说。

她又自称奴婢,又喊他贝勒爷。

一切仿佛就真的回到王府那般……

然而此时此刻,她喊他爷是真情、是切意的。

她愿一生一世做他的奴婢,也愿一生一世做他的妾,只要他还要她,她便什么都能不在乎。

因为她太感激老天爷,把她所爱的男人还给她。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不管对方能不能以同等的真心回报你,若不能看清人生苦短,真爱难觅,一旦失去对方才知道痛心疾首,那么这人必定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

织心尝过爱别离的痛苦,所以她明白,所以她不再坚持做过去的柳织心。

她要做一个值得爱的柳织心。

对她所爱的男人,她要珍惜,她要付出,因为她感恩老天爷愿重新给她的机会。

雍竣看著柔情万千的她,他明白她为了什么喊他贝勒爷,为了什么又称奴婢,只为今生相许,无论谁是爷、谁是奴,那只是形式,对相爱的两人来说,这两个名词只有浓浓蜜蜜的,化不开的“关系”。

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言语。

但他知道,他还是欠她……

欠她一命。

欠她慧眼。

欠她深情。

欠她挚爱。

他要还她深情挚爱。

让她明白,她的爱并非单方面的付出……

也许,从第一眼初见八岁小织心那日起,他那莫名涌现的、对她深刻的占有欲,早已预言了他对她一生一世的痴恋情狂……

也许,在她之前,在比她更早之前……

他已经坠入情网。

“谷底洞天”是一处很独特的天然奇景。

在断崖之下,实则另有天地。

换言之,当日绿衣人带著织心往断崖下跳,因为半途进了山腹,所以织心并不知道,原来断崖之下、谷底其中另有洞天。

谷底洞天四季如春,名为洞天,实则并不是一处山洞,除了那一潭地水终年冻冶、寒气逼人外,这里繁花盛开、飞瀑冲泻,美盛如春。更且幽居隐密,向上可达谷口,瀑布可达地底,其实如果不是武功绝胜,蹈下深潭后能自寒潭内死里逃生,根本不可能进入这处幽禁的世外桃源。

而这个极端隐蔽又绝不会为人所发现的世外桃源,事实上竟然是雍竣在江南的栖身之所。

至于谷底深潭,连结山腹地水,是通往外界的道路。然而水路交错纵横、极其复杂,再者进入洞天之时水势逆行,若非有人当先领导,根本不可能进入这洞天。

当日织心与雍竣一起掉落寒潭,她本来没命,因为玉贝勒以千年野山参为她吊气,桃夭来后先救身弱的织心,再救重伤的雍竣,织心为女子,虽身弱但体好无损,经桃夭妙手回春,保命不难。再来要救雍竣,就非三、两天易行之事,再者桃夭救雍竣活命之后已去,雍竣却需花费月余时日,调养将息,体力才能渐渐恢复旧观。

织心每天待在雍竣身边照顾,他抱她时,她从未拒绝,也任他怜抚……

他知道,他已得到这个美人。

他不仅得到她的心,还得到她甘冽如春泉一般的柔情。

但织心仍有心事。

雍竣也许明白她的心事。

因为在他面前,她的笑容虽始终开朗温柔,但往往在笑容消失之后,她的眼神看来却有无尽的哀伤。

然而织心不说,雍竣也不提……

他们之间似有默契,直至来到谷底洞天三个多月后,雍竣伤势已好,体力也完全复原之时,织心脸上勉强装出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

这日,他在潭边练功,她留在屋里叠衣。

织心把一件件衣物从衣箱里取出,然后叠成许多小件,放到摊在床上那块白布中央。

待衣物都整妥了,她将白布捆起,这是一个随身的小包袱。

包袱才刚整好,雍竣正巧走进来。

“你在做什么?”他瞪著她手上的包袱,问她。

“奴婢在收拾您的包袱。”织心温柔地对他说。

她对他微笑,笑容却失去了甜味。

“收拾我的包袱?为什么?”

“因为您的伤势已好,体力已回复,您该离开这里,回到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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