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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吻在她的肩窝。可情铭毫不动容,有些厌烦地甩开他,语气不善:“你当我是什么?”
他愣住了,呆怔着看她。
她是什么?她怎么会问他这种傻问题?她明明知道一切,知道她对他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他的懦弱与苦衷,可她竟然冷言冷语地反问他她是什么。
“我以为你懂。”
他略显委屈的表情此刻在她眼里无疑是另一枚炸弹,在她脑中像原子弹似的,砰一声炸开。白色的浓雾几乎是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大脑,让她有点神智不清,眼前也模模糊糊,连他的面庞都看不太清了。
他只身一人去苏州找梁晴日,她费尽千辛万苦追上他,看见他和她站在山头看日出,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就好像一对幸福甜蜜的情侣。
他每天都吃梁晴日烧的饭菜,不管冷热。她心甘情愿为他烧饭做菜,他竟然也理所应当地接受过来。他不是很会拒绝别人的吗,这个时候怎么不知道要拒绝?搞得全医院都以为他们已经是情侣,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现在更加,连妈妈都以为他们相配,还一副要接受梁晴日当儿媳妇的样子。
可他对她,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她可以理解他的苦衷与担忧,也可以等他,就算时间长久一点儿也没有关系,她已经做好长时间等待的准备。她可以当他的地下情人,可是她绝不能容忍她当他地下情人的同时,另一个女人在明面上和他做表面情侣。
这样的利害关系,她怎么可能不生气?可他竟然用那样忧伤的眼神望着她,说那种屁话。
“路长宁,别搞这套,我最反感。你是你,我是我,我怎么会懂你此刻所想?你想说什么,想表达什么,都给我用中文表达出来,别搞心灵相通那种狗屁玩意儿。”她气冲冲地说,“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你直接点儿,选一条。第一,你给我别窝囊了,把我们的事都说出来。”
月色如洗,清澈的一缕一缕覆罩在他的脸上。长而直的眼睫毛颤抖着,好像一把马尾梳,黑色的浓密的一根一根清晰分明。那眼眸被长长的睫毛遮盖,看不清楚,可眼皮下那颗球没过一会儿就骨碌碌转动一下,好像一只在思考的小虎。
去动物园的时候,情铭就看见过这种小虎。还在襁褓中,可能连跑跳都不会,只懂得吃着奶嘴在饲养员的怀抱里眯着眼睛睡觉。妈妈带她去看过,那时她觉得诧异,老虎怎么可能会这么小、这么可爱?她凑上前去看,没想到那只小虎像是被惊醒了一般,蓦地睁开眼睛,吓了她一大跳。
后来,也许看见面前不过是个小个子的小女孩儿,小虎觉得没受到威胁,就又眼睛一闭一闭地要睡去了,那时候,它的眼皮儿盖着眼珠,也是只能看见球在骨碌碌地转动。情铭就想,这真是一只可怜又可爱的小老虎,朦朦胧胧地睡着,可爱的眼珠转动着,好像很脆弱的模样。
他此刻转动眼珠的样子,就好像那只小虎,可怜的、脆弱的。
她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却又好像不敢呼吸一般,害怕自己的呼吸声太响,错过他的只言片语。
可他兀自思索,盯着自己的衬衫好像在发呆。那是阿玛尼的牌子,这一品牌在男装方面享有至尊的地位,它的风格宽松随意,但取材十分考究。妈妈曾经对他说过,衬衫与腕表、皮带一样,是男人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于是,每次妈妈带着他去外地参加医学研讨会,都会精心打扮一番,从头到脚,彰显品位,特别是衬衫的选择,他非常谨慎。
对于他这种谨慎态度,夜妈妈当然很欣赏。她带他去参加的研讨会,大都是大型研讨会,来自全国各地的医学家、医生等汇聚一堂,除却医学研讨,还有一部分便是交际。路长宁这样的人,无论是作为医生,还是作为一名成年男子,无疑都是给身边人长面子的,更重要的是,他作为凤城中心医院夜院长的儿子的身份。
人们能互相应酬,握手或者拥抱,阿谀奉承,虚与委蛇,无论整个圈子怎样虚伪,有一点却是真实无比——大家都知道,路长宁是一名优秀的手术室麻醉科医生,是大名鼎鼎的夜院长的儿子。
月光下的长宁,静谧而安宁,似乎要化作石雕,再也动弹不了。
过了许久,她觉得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听见他对她说:“这不可能,我绝不会选择第一条。”
短短十三个字,一句话,好似一把冰铸的剑,硬生生插进她的心口。
儿时曾经溺水,在乡下的小河塘里,她偷跑出来玩,跟着一群男孩子在里头玩水,她水性其实一般,可偏要逞能,和那些孩子一起游到深水区,后来便溺水了。
河水竟然那么霸道,心眼那样小,连一个小小的她都容不下,拼命要将她往肚子里吞。她死命挣扎,可力气却大不过那河水,越用力,反而越往下沉。喝了好多好多水,肚子也变沉了,她更加着急地扑腾。
那种致命似的压迫感、冰冷感、恐惧感一触即发,像万箭穿心般将她射得透透的。她从来没尝试过那种感觉——好像会在强烈的求胜欲望中痛苦地死掉。
如今,那种致命的痛苦感又逼上心坎,好像一担重物,将她活跃的心脏压制住,让它的跳动越来越缓慢。
挣扎了片刻,她却没有死掉——“那就第二条吧。”她冷冷地笑了一声,转过身去就不愿再搭理他。
作者有话要说:'入门级猜歌名'之'看歌词猜歌名'Nomber。two啦啦啦,啦啦,(此处为歌名)!啦啦啦,啦啦,(此处为歌名)!答案素?
、再遇
再回校时,已经是秋季。
校园里有专职的阿姨在扫地,最普通的那种扫帚刷刷刷地扫在大马路上,在寂静的校园发出响亮的声音。阿姨一边在前头扫,后头的叶子偏偏又落了下来,扑簌簌的,不间断的,还有一阵阵的秋风,将那些落叶又吹浮起来,真好像是“秋风扫落叶”。
下午第一节是全院最严苛的老教授的课,每次他上课,整个阶梯教室座无虚席。倒不是因为他上的课多好,其实也挺无聊的,只不过他每次都要点名,虽然是随即抽查,可谁能保证自己那天不会很幸运地被抽到呢?
情铭坐在寝室书桌前,开着台灯,拿着铅笔在草稿纸上一下一下地画着。室友们已经去上老教授的课,临走前还催促她,她懒懒应了声,说马上就去。可现在,已经快要上课,她却懒得再移动一步。
这个老教授是真的严格,她也是惧怕的,据说长宁也上过他的课,回来后他和她说起,只说这个老头太变态了。他从来不缺课,可那天特殊情况,走的时候下了雨,大家就只好折返回去拿雨伞。等他们到教室的时候,老头已经在了。
看老头的脸色便是阴沉,比窗外灰蒙蒙的天还让人觉得阴云密布。
后来,老头倒是很认真地给他们上了课,可下课后,他竟然拖堂。班级里的同学一听,便群情激昂,表示不满,可老头义正言辞地说,你们刚刚让我等了十分钟,我把这十分钟补回来有何不可。
那语气,那态度,都是不容置喙的。
于是,他们那天就多留了十分钟。其实老头的效率很高,他们的课在上课时间内就讲完了,下课那十分钟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只是老头硬要留下他们,说就算是坐在教室里看看教科书也比回寝室玩电脑强。
情铭前段时间休学,这个老教授的课是第二年开的,她也没机会和他遇到,可连长宁都这么说他,这个人必定是有些厉害的。
这样想着,她心里又烦躁起来,站起身子,不情不愿地收拾课本,打算上课去。
走在校园主干道上,才知道寝室里真是温暖如春,全部的窗子都是闭着的,虽然空气不大好,可几个人住着暖和。外面才真让人觉得天变了,飒飒的寒意侵袭过来,情铭穿着单薄的开衫,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高中的时候,她就很向往这所大学,那时候天天听长宁说起这里,地方宽阔,设施全面,还有小花园,风景别致。她那么听着,就暗下决心,以后也得考到这里来。后来她真的考上了,来到这里,却觉得其实也没什么。
没走多久,就到了教学楼,她忽然迷惑了——忘记看课表,记不得老教授的课在哪个教室。
她们班的课大多安排在三楼,心想这位的课也大抵如此,于是便上楼去,打算一间教室一间教室从后门瞄进去看一下。瞄到第二间教室的时候,便看见熟人了。
她一开始还没有认出他来,因为他真的太普通了,混在人堆里一下子就会找寻不见。是他先叫出她的名字,她才隐隐回忆起不久前她曾主动邀请他去某家糕点店吃东西。
万平憨笑着靠近她,站在离她一步远的位置,说:“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她懒懒地笑了笑,说:“不像吗?哦,上次你把我错认成你的学生了。我看起来很像高中生?”
万平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着,其实她也不像高中生,她的那一头利落短发,卷卷的,一看就是去理发店烫过,高中生禁止烫染头发,除非她是“不良学生”,可他从打心底里就觉得她是个乖巧的孩子。
情铭指了指手中的书,对他说道:“你难道是这里的老师?”
“不算是。我没有执照的。不过我们这种人,也被礼貌地叫做老师,叫电教老师。其实就是修电脑的——教室里的投影机不是老坏嘛。”
这下,情铭真心地笑了一下,上次见到他,他开了个高中辅导班,教物理,现在他又到大学里来,给人修电脑。说起来,这种际遇也真是搞笑,她说:“又是兼职?”
“这不没找到工作嘛,总得养家糊口。”
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是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因为找不到正职工作而觉得丢脸,他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纪,可能还要更大,这个年纪面对这个话题,能做到这样随遇而安,倒是为他增添几分超然脱俗的味道。
情铭见过许多因为找不到工作而郁郁寡欢的人,她早期的一些同学就是,早早辍了学,外出务工,也许家里没有特别好的条件,父母帮不了什么忙,于是他们便像无头苍蝇似的乱闯乱撞,可能两三年,工作都稳定不下来。然后就会灰心丧气,天天约朋友出去喝酒打牌,摆出一副看尽沧桑的模样。
这样一对比,万平就脱颖而出了。
他们又继续聊了一会儿,直到第一节下课铃响,才恍然醒悟。万平与她挥手告别,她也说了再见,再继续去找教室。
到了晚上,万平居然打电话过来,问她要不要去参加他的生日会,她惊讶了一下,听见那一头吵闹欢笑的声音,便知道那边人很多,大概都是她不认识的人呢。正欲推脱,一个室友就贼眉鼠眼地靠了过来:“路大神打来的电话?”
她捂住电话筒,说:“不是。”
那室友切了一声,满脸写着不相信,说:“这么晚了,还有哪个男的会打电话来啊?不就是男朋友嘛。”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男的?”她反问道。室友一口一个男朋友的,说得她心里烦闷,想起之前他们还吵了架,他一口回绝她说不要公布他们的事,本来已经忘记了,现在又突然想起,忽然感觉空气都闷闷的。
室友还是不肯饶过她,一针见血地说:“肯定是约你出去夜宵吧?带上我们一起呗,你都没有请客吃饭!”
她这样一说,其他室友也纷纷起哄。情铭一张嘴说不过她们,只好随口说:“这次先算了吧,下次一定行不行?”说着,她问清了万平生日聚餐的地点,挂了电话就出门去。
她先是在学校外的店铺买了份生日礼物,然后再去约定的地点。她只是站在那家餐馆的门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