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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挨得近,她能嗅到他身上传来的味道,那味道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怎么变,有种人非但依旧物是的感觉,简白珂的眼泪一下就奇迹般地止住了。
“白珂,我有事跟你说,你……你现在能听清我的话吗?”
察觉到她靠着自己迷迷糊糊的,沈澈赶紧拍了拍简白珂的肩,他想,有些话,若是不能趁热打铁一口气说出来,自己可能就再也没有勇气说了。面对她,他总是有太多迟疑。
“唔……嗯?”
简白珂闭着眼,皱眉吐出一口气,轻哼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我见了我妈妈,她跟我说了一些事,说这些年来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一个人在外打拼不容易,又涉及她自己的隐私,所以她张不开这个嘴,叫我挑个合适的机会跟你说。择日不如撞日,白珂,我接下来说的话你都听好了?”
她缩在他肩头微微点了下头,并不说话。
沈澈摸了摸她的脸,上面还有没干的泪痕,叹气道:“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失手伤了我爸爸,他醒来后为什么没追究我的责任?因为他欠我妈妈的,我妈妈跟了他守了半辈子活寡,是他当初求我妈从孤儿院抱回一个两个多月的弃婴,然后装作是自己的孩子,来掩饰他的病!我就是那个弃婴……”
简白珂瞠目,酒也醒了大半,坐直身子惊讶道:“你说什么?你、你根本不是沈天明的儿子?!”
说是如五雷轰顶也不算为过,她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没出现幻听,伸手掐了一把沈澈的脸颊,狠狠收紧手指,看他疼得眼角一抽搐,这才确信是真的,一时间笑也笑不出,哭也哭不出,整张脸的表情很是诡异。
沈天明自那件事头部受伤后,便终日郁郁,距离那年春节还有十几天的时候突发脑溢血过世,当时还不到五十岁。但他却对当日酒店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也没有追究沈澈和简白珂的责任,一个人把事情全都压了下来。两个人当时都不解,简白珂报了仇理应心头畅快,但却明白自己和沈澈是再没可能了,不禁痛苦不堪;沈澈则是悔不当初,认为是自己引狼入室,于是他索性在一个深夜离开了家,从此下落不明,一走就是三年多。
如今他回国,向母亲问出了真相,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轻松的,因为他欣喜地意识到,可以不用再背负着爱的人是自己家的仇人这一事实。
“所以说,你跟沈家没关系,你跟沈天明没关系,你跟我爸爸的案子也没关系……”
她手指滑过沈澈的脸颊,眼神迷蒙,他按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凑到唇边,轻啄了一下,缓慢却坚定地点头。
“白珂,我们之间,没有障碍了。”
37、忘记一个人有两种方法,一是不见,二是不贱(2) 。。。
“现在,就看你怎么想。”
她一愣,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仓惶地抽回自己的手,结巴道:“你、你不是和佟薇订婚了?”
沈澈哼了一声,捧住她的脸,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一本正经道:“如果我不那么说,你今晚会见我吗?还是,你比较喜欢我对你强来?比如在电梯里敲晕你,扛回自己房间什么的,而不是现在这么客客气气邀你出来吃饭聊天?”
她愕然,早知道沈澈对佟薇不是真心,没想到他利用得如此彻底,佟薇对他是真的一往情深,他却一丝怜悯也无,她不禁打了个激灵,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见她不答,沈澈脸上的笑一点点散去,原本轻轻托着简白珂脸颊的手也微微施了力,追问道:“白珂,白珂?难道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们现在就算在一起,也不用承受良心的谴责了,我不是害你父亲入狱的人的儿子,你也没害我父亲受伤,两不相欠,懂了?”
简白珂被他捏得吃痛,机械地点了点头,却说不出话来,也不如他那般兴奋开怀。
见她脸上被自己勒出几道红痕,沈澈赶紧松手,拥她入怀,闭眼微笑道:“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出国吧,我可以介绍美国最好的医生为你母亲进行诊治,在那边我们可以生活得很好……”
简白珂实在不愿打断他的美好憧憬,但却忍不住出声打断他:“沈澈,你是知道的,我、我结婚了!”
他猛睁眼,按住她的肩,眼中似有恼怒,“我知道,但你爱他吗?你和他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能够出名赚钱,难道不是?既然现在你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为什么不离婚?”
她被他的连番发问给噎住,一时间讷讷不成言,不知该从何解释起。
简白珂的沉默,却令沈澈误会了,他原本极自信,将这里面的真相说与她听,两人便又能恢复从前的亲密无间,不想,因为范墨存的存在,他的爱人在犹豫,甚至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来。
“怎么,因为他有钱有权,你舍不得了?也对,如今我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充其量一个医生,你顶着‘影后’的头衔,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你怕跟了我吃苦是吧?”
沈澈眼里滑过刺痛,他曾经是骄傲的人,如今也是,所以才不惜自我挖苦讽刺,敢于自嘲的人,其实都是脆弱的人。
简白珂摇摇头,为了他这番话感到心酸不已,她颤声开口道:“沈澈,你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你非要这么说我,我和你听了都难受。你又是何苦用这样尖酸刻薄的话,来折磨我们之间的感情呢?”
两人恋爱不久的寒假,迎来了第一个情人节,其实沈澈手里的钱虽多,但大多用来吃喝玩乐,等他反应过来该给女朋友攒钱买点儿像样的东西时,已经来不及了。
2月14日当天,简白珂挽着他的手进了家金店,一个个柜台俯身看过去。沈澈紧握着她的手,手心却有些出汗。他的那些哥们儿的女人,一遇到节日,莫不是一头扎进新光天地,一层层扫货一般疯狂刷卡。看着那些切工良好,纯度精良的钻石饰品,近来囊中羞涩的沈澈还真有些肝儿颤。
不想,最后简白珂只选了一枚彩金戒指,那几年彩金刚刚流行起来,玫瑰色的指环戴在纤细白皙的手指上很是动人,价格更是便宜,还不如沈澈在酒吧喝的一瓶酒来得贵。他忙不迭地去付款,瞪着上面的价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愧疚,暗自下决心,等明年一定好好补偿她,钻戒,豪宅,哪一样都好。
不想,两个人只度过了那一个情人节,唯一一次。
思及往事,又听简白珂如此痛苦的话语,沈澈意识到自己伤害了她,慌忙抱紧她,连声道歉。
“对不起,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怕你……”
他说不下去,与其说是不信任她,还不如说是不自信。
“沈澈,我要想一想,再给你回答。”
简白珂心里很乱,她轻轻推开他,微风中,彻底醒了酒。
忘记一个人很难,除非别见他,除非别犯贱,可她今天,两样都沾了,于是注定心如乱麻。
不想,回到酒店,简白珂刚甩掉脚上的鞋,手袋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她赤着脚,一边走到房间的露台前吹吹风,一边接通电话。
“和老情人缠绵够了?你怎么没有带他回来呢,在我们翻滚过的那张床上也试试其他男人的滋味儿呢?有比较才有取舍嘛!”
范墨存的声音传来,平静中透着隐隐的怒火,简白珂手一抖,险些扔掉手机。
38、男人抗拒不了新欢,女人回避不了旧爱(1) 。。。
“范墨存,你找人跟踪我?!”
简白珂换了只手握住手机,声音也蓦地拔高了几分,她没想到他能干出这种事儿。
“抱歉,范太太,是你自己太不低调。你该知道,我身边有很多哈巴狗,不时朝我摇摇尾巴,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巴不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也不管我想不想听。”
虽然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简白珂能想象得到,一定是那种猫抓到老鼠后,半是戏弄半悠闲的样子,一想到这,她恨得牙根儿都痒痒了。
“我想,你现在应该是有话要跟我说吧,别光顾着生气,把要说的话都忘了。”
那边传来一声嗤笑,有打火机的“噌”一声跟着传来,大概是范墨存在点烟,果然他吐了一口烟儿,顿了几秒这才再次开口道:“说吧,我听着呢。记着,慢慢说,说清楚了,可千万别说错了。”
那语气,明明就带着一股威胁,偏他还故意温言细语的,简白珂一怔,顿时有些语塞。
“范墨存,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是,我和沈澈见面了,你也该知道,我是喜欢他的。”
她停顿了一下,喉咙里似乎有东西卡着,声音哑哑的。
等了半天,那边都没有声音,她有些急,追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范墨存的冷笑远远传来,似被烟呛了一下,一阵低咳后启声:“说重点。”
“我想退出这个光怪陆离的圈子,既然我们从交易开始,那也就算是两不相欠,以后你大可不比再为我的前途劳心劳力。至于婚姻,我想,你们范家也是不想要我这样的女人做媳妇儿的,我什么都不要,我们可以低调离婚,就像结婚那样,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我保证,对这段婚姻,我会对任何人,包括媒体三缄其口。”
一口气说下来,简白珂额角已经隐隐有冷汗泌出,她也没有想到,这番说辞说下来,自己居然没半分结巴,好像演练多次似的。
“说完了?还有别的要说么?”
范墨存的声音听不出太强烈的感情,反而比一开始还要平静,可他越平静,简白珂的心就跳得越快,咬人的狗儿不露齿,她怀疑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果然,他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冰凉凉的,如果声音也可以用温度来计量,那此刻一定冰如寒霜。
“简白珂,我能叫你拥有一切,人人艳羡,也能叫你一无所有,生不如死。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我提条件,你想过后果没有?离婚,哼,亏你说得出口!你觉得,以我这种性格,会答应吗?”
说完,他不等简白珂再说话,愤然挂了电话。
她的脸被风吹得凉凉的,额头隐隐作痛,耳中听着阵阵忙音,犹如一团蜜蜂围着自己,简白珂再也忍不住,扔了手机,转身倒在了床上,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死死地闭上眼。
这是近几年来最疲惫的一个夜晚,甚至比那些在剧组沙发上熬过的夜晚还要累,简白珂做了很多梦,但却记不住具体的梦境,只知道自己在梦中不停地跑,或者不停地爬楼梯,不知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不停追逐着自己,逃命一般。
她不停地跑,直到拐入一条死胡同,惊恐的她面对着那面灰蒙蒙的墙,手足无措,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沈澈的声音——
“白珂,简白珂。”
简白珂犹如落水的人捡拾到救命稻草,急忙回头,果然对上沈澈含笑的眼,她猛扑过去抱住他,不住颤抖道:“沈澈,快带我走,快救我啊!”
他却并不搂住她战栗的身体,也不说话,好久,简白珂头顶传来他桀桀的笑,他一把推开她,阴森森道:“你觉得,我会管你嘛?”
她霎时清醒过来,原来,只是个梦。翻了个身,强压住那种心悸,简白珂强迫自己再次入睡。
直到天蒙蒙亮,有微薄的熹光透过窗帘映进来的时候,简白珂才算是睡熟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疯狂地响起,简白珂眼皮酸涩,头发沉,她摸着手机想看看几点了,这才发现手机跌在地上,屏幕漆黑,捡起来一看,关机了。她看看天色,猜测至少是十点了,幸好还来得及下午的新戏拍